在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到天池那邊了。為了安全,寧凡在天池下的一處山腰平地搭起了帳篷,打算在這里過一夜。
帳篷搭好,還有些落日斜暉,白可卿被這美麗的落日雪景吸引,深深癡迷起來。旁邊有著喜歡的男人陪著,她就覺得,這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
有多少情侶夢想著這樣的事情,彼此依偎,看花開花落,看云卷云舒,看落日與朝陽……在這樣美麗的風(fēng)景里!
心變得無比平靜和滿足,白可卿時不時地像個小貓一樣蜷縮一些到寧凡懷中,然后又像只小豬那樣拱了拱。不算安分的女人,但不讓人討厭。過去的母老虎,在盡情地釋放那小女人矯情可愛的一面。
寧凡看著落日,沒有和白可卿進(jìn)行太多的糾纏,而是自己想自己的事。
他想到了白可卿突破天道的事。在可喜可賀之時,他會想,白可卿都做到了,那自己會做不到?
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小白臉”下去。你看,財富上,他有個家財萬貫的女王總裁林玉璞依靠。勢力上,他有個狠辣果斷的地下皇后唐素菲幫忙。如今,在武道上,又多了個天道境界的女人抱大腿。
雖然讓人羨慕,但是太失敗了。憑什么身邊的女人都比自己強(qiáng)?
他就決定自己也要入天道。
以前,他是沒想過非要入天道的。畢竟他是陰陽師,有著另一面的強(qiáng)大。曾經(jīng)他也不是這么追求權(quán)力和力量?,F(xiàn)在不同,哪里不同他說不上,總之有些事情成為了必要。
那么,陰陽師又如何入天道呢?陰陽太復(fù)雜,不如只從武道。他想了想自己的武道。然后發(fā)現(xiàn)……都是陰陽之道那邊來的。他沒有特定的武學(xué),一直以來的戰(zhàn)斗,多是靠秘術(shù)。
至于拳頭硬這些,那是他從小刻苦鍛煉來的,付出了無數(shù)的汗水。
“你在想什么?”白可卿打破了看落日的安靜。
寧凡嘆了嘆氣,說道:“我也想入天道?!?
“我?guī)湍恪!卑卓汕淠樇t地笑了笑。
寧凡就有些不明白,幫我就幫我,干嘛臉紅?難道她有辦法?
“你有什么辦法?”寧凡瞇眼問她道。
“啊……”白可卿小小驚呼一聲,看著他低了低頭,拉扯行他的衣角,低哼道:“不、不就是做那個嘛……”
“???”寧凡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
他看著白可卿就覺得很不可思議,說道:“你怎么就覺得那個辦法有用?我連登天梯都沒有看到,更沒有魔障。也不知道魔障是不是你,那就不是和你上個床就行的?!?
“……”
白可卿就想打?qū)幏?。又不要臉了是吧?
寧凡聳聳肩,說道:“可卿,我覺得你真幸運(yùn),幸運(yùn)到我不知道該怎么吐槽好。上個床都能突破天道……老天真是瞎眼。想想那些窮其一生領(lǐng)悟的人,若是知道你那樣就入了天道,真該一頭撞死,別活了……”
白可卿狠狠地掐了一把寧凡的腰,讓寧凡直吸冷氣。然后她惡狠狠地罵道:“你就不正經(jīng),是你讓我那么干的?!?
“哈哈哈……”寧凡大笑,有些粗魯?shù)負(fù)Я藫О卓汕涞募绨颍f道:“放心吧,可卿,我有自己的想法。其實我是個心智不怎么堅定的男人。對于突破天道的事,這個辦法不行,我就放棄。那個辦法讓我不開心,我也放棄。我喜歡的是舒服和享受?!?
對于寧凡這種很沒有志氣,很輕浮隨意的話,白可卿倒是沒有生氣。她看著寧凡,輕輕笑了,說道:“嗯,你喜歡就好。以后一些事,我可以幫你的?!?
寧凡就愣
了愣,說道:“你們一個一個都這樣……美人恩重,終有一天會把我壓死的?!?
白可卿沒有介意寧凡說你們。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她插入寧凡和林玉璞,以及唐素菲之間……呸,唐素菲就免了。那個女流氓。如果她愧疚,頂多就對林玉璞一個人愧疚。其他的跟她一個性質(zhì),小三跟小四,以及小五、小六……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白可卿不去想這些事,這些事是寧凡該想的事。唐素菲說得對,他敢上自己就要敢負(fù)責(zé)。如果林玉璞來抓人,那就跑,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這真是敢作敢當(dāng)?shù)呐税 ?
白可卿看著寧凡輕笑,說道:“你是先對我好,我才愿意的。我可沒有白癡到倒貼的地步。”
寧凡輕笑,不再說這個話題。然后白可卿取了些干糧出來,分了一些給他。他拿著干糧皺了皺眉,抬頭掃視一遍周圍。這時他看到了一只野山雞,頓時大喜,站起來就去打獵。
“你干嘛?”白可卿疑惑和擔(dān)心。
“打只野山雞回來給你補(bǔ)身子!你好好在這里呆著!”寧凡頭也不回地應(yīng)一聲,其實是他想換點口味了。誰想天天啃干糧啊,也好久沒吃過野味了。
白可卿拿他沒辦法,撇撇嘴,繼續(xù)坐在帳篷旁看天邊昏黃的美麗夕陽??粗粗?,她眼神就有些黯然,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的心口。寧凡說得對,愛了,就更不想死。
但她又笑了笑,相信寧凡可以治好她。
寧凡追著那只野山雞跑。越過了一片雪地,跑到了一處沒有結(jié)冰的小河。野山雞不敢跳河,只能掉頭,結(jié)果被他抓了個正著。
以前他沒少在野外生活,在野外打獵弄吃的非常熟悉。做這種事,其實沒有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么簡單,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把雞給殺了,拔掉毛,從特定的位置,一般是雞屁股,掏出里面的肝臟、腸之類。然后放入一些調(diào)料,再進(jìn)行烤熟,或者燒泥土,用熱泥土掩埋,過一段時間熟了就可以吃。
很多人小時候一定干過這個事,畢竟是難忘的童年樂趣之一。頂多烤的不是野雞,而是地瓜,芋頭這些。
在野外自然沒有醬油、鹽這些調(diào)料。但是野外有野外的香料。有些植物的葉子,或者枝干擠出的汁,是天然香料,沒有毒,放進(jìn)去會有與眾不同的香味。
寧凡殺了野山雞,順著在河邊洗干凈,加了野外香料,就摘了塊大葉子包好,打算拿回去跟白可卿一起烤。
然而這時前面跳出一個老人家,老人家戴著蓑衣竹帽,身材偏矮小,不過看樣子還矯健有力。他留著長發(fā),長發(fā)白了,胡子也是白的。顯然是有一定年紀(jì)了。但看他的樣子,好像童年未泯,有幾分老頑童的味道。
老人家攔住了寧凡的去路,哼道:“你個小子,殺了我的雞!”
“……”
寧凡就覺得他很無聊,舉起了手中的雞,說道:“前輩,你說是你的雞,那這只雞是公的還是母的?”
“……”
老人家一下子沒話說了。
在老人家覺得尷尬的時候,寧凡走過去,“噗通”一聲跪下去,語氣虔誠道:“醫(yī)癡前輩,您收徒不?求你收我為徒吧?”
“啊?”老人家嚇了一跳,看著寧凡覺得莫名其妙。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看著寧凡就有些錯愕。這小子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醫(yī)癡?
他就是醫(yī)癡農(nóng)百草。
寧凡認(rèn)出他是農(nóng)百草并不是難事,大家都混醫(yī)道這一行,在農(nóng)百草面前,或許他是個渣渣,但是在外頭,他是神醫(yī)少年,多少還是懂一些的。剛才
看到農(nóng)百草時,他立馬觀察到農(nóng)百草的手指,雖然老了,但纖細(xì)、常年拿捏銀針的痕跡很明顯。
還有農(nóng)百草身上的味道,各種他熟悉的,不熟悉的藥草味道……在這天山,除了醫(yī)癡還能是誰?
機(jī)會絕不能錯過!寧凡做得很直接,直接跪下去求農(nóng)百草收他為徒。如果成功了,那就賺大發(fā)了。得到醫(yī)癡傳授醫(yī)術(shù),甚至還能點撥一下如何以醫(yī)入天道……那做夢都能笑醒。
農(nóng)百草是傳說中的人物,看一眼寧凡,也就知道了寧凡是個中醫(yī)。然后再看第二眼,微微贊許。寧凡那常年拿捏銀針的手,已經(jīng)跟平常人往常偏離了,這說明寧凡非??炭嗲趭^。老人家自然喜歡這樣的孩子。再看第三眼,農(nóng)百草就有些皺眉。
他居然看不透寧凡的醫(yī)術(shù)。這是他幾十年來第一次遇到的情況。但是難不倒他,他閉了閉眼,立馬感受到寧凡體內(nèi)有一股磅礴的陰陽之力。原來還是個鬼醫(yī)!
妙哉、妙哉。沒想到現(xiàn)在這個時代,還有這樣的年輕人。
農(nóng)百草輕笑點點頭,對寧凡頗為贊許。
不過,他卻否認(rèn)自己的身份,哼道:“什么醫(yī)癡前輩,小子,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寧凡低著頭,眼神有些鄙夷,當(dāng)然看向農(nóng)百草時,就變得特別客氣和真誠,說道:“前輩,您肯定也把我看得七七八八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哦,你還是老年人呢,就不要演戲啦……”
“臭小子!”農(nóng)百草瞪幾眼寧凡,罵道:“有沒有人說你很討厭?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要直接說出來,懂不懂?”
“是是是……前輩教訓(xùn)得是,前輩教訓(xùn)得是……”寧凡也是賊精的,先“犯錯”,再奉承,這樣和農(nóng)百草的交互就多了起來。
“你先起來、先起來……”這時農(nóng)百草揮揮手,有些不耐煩。
寧凡禮貌地站起來,一臉淺笑,恭敬地站在農(nóng)百草身旁。
農(nóng)百草上下看兩眼寧凡,哼道:“你是來求醫(yī)的呢還是求醫(yī)術(shù)的?”
“?。俊睂幏层读算丁?
“你有病?!鞭r(nóng)百草撇撇嘴,哼道:“不能傳宗接代,是大罪過,你就沒想過治好?”
“……”
寧凡真是不得不佩服這些老怪物,原來早就知道了自己魂魄受損,不能生育的問題。
“寧凡,你、你得了什么病?有沒有事?嚴(yán)不嚴(yán)重?”不知什么時候,白可卿來了。她剛才聽到農(nóng)百草說寧凡有病,然后就著急,沒聽后面的話,奔出去擔(dān)憂地看著寧凡。
“你是他妻子?難道不知道他……”
“醫(yī)癡前輩!”寧凡趕緊打住農(nóng)百草,說道:“這事……讓我自己說好不好?”
農(nóng)百草聳聳肩,男人不好跟女人說那個事,倒也正常。
寧凡沒想到白可卿會跑來,有些無奈,拉過白可卿,湊到白可卿耳旁,說了那個病。
白可卿聽到,臉色紅了紅,本想笑一下寧凡的。但是她卻走到農(nóng)百草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眼眸打滾著淚光,十足悲情可憐,讓人心生不忍,憐惜萬分。
她低聲道:“醫(yī)癡前輩,我……”
她頓了一下,像是做了點思想斗爭,然后咬咬唇,再懇求道:“醫(yī)癡前輩,我……老公他是家中獨子,歷久以來傳承著中醫(yī),卻不料治得了別人,治不了自己……孩子的事,是一家子的心病。您幫幫我們好嗎?”
“這……”農(nóng)百草看著這樣的白可卿,想說拒絕不容易??!
寧凡就錯愕得嘴巴張大,能放下一個雞蛋。牛逼……白可卿這女人演戲比自己這個影帝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