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炒了六個小菜,楊明遠拿出了一瓶茅臺。
“平時就沒見你舍得拿這個出來。”剛見楊明遠擺下了茅臺酒,田叔就抱怨起來。
“天天管你喝茅臺,我得多少?”楊明遠白了他一眼,楊母則笑了笑道:“你們兩個天天在一起就是吵來吵去。不吵不樂。”
“他呀,今天是有事兒求著我,不然,才不舍得拿好酒出來呢。”田叔得意的開了瓶,先給自己倒?jié)M,然后把瓶子給了楊明遠。
“誰求你了,有本事你就把那泡屎坐回去,千萬別屙出來呀。”楊明遠知道田叔的脾氣,最后他憋不住,早晚自己會說出來的。
果然,酒過三小杯之后,田叔就開了腔。
“趙劍峰那小子想把婚期往后拖一拖。”田叔并不把話一下子說完,故意留個小尾巴讓楊明遠著急。
“往后拖?拖到什么時候?”楊明遠一聽心里就來氣了,在他的意識里,只有他才有資格可以說拖的,他趙劍峰憑什么說這話。
“怎么了他叔?”楊母更加關(guān)心。
“他是想等他那個氣功學(xué)校落成之時才結(jié)婚。”田叔故意賣關(guān)子了。
一邊喝著小酒兒,一邊夾著菜,慢慢的嚼著,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沒事兒,還怕咱閨女嫁不出去嗎?”田叔朝著楊母瞥了一眼道。他這語氣更讓楊母跟楊明遠摸不著頭腦了。敢情是趙劍峰這小子有變?想讓楊家提出來退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即使是他楊家提出分手,那他楊明遠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楊明遠果然能沉得住氣,他一句話不再問,只等著田叔把話說完。
因為他知道,那個所謂的氣功學(xué)校什么時候批下來都不一定,更何況還要等著建成?那豈不是猴年馬月的事了嗎?早知道這樣,他真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這門婚事。
剛剛咽下去的酒頓時化成了滿腔的怒火,只是他沒有發(fā)泄出來而已。
“今天我去找這小子了,他親口跟我說的,說等學(xué)校落成之時,請幾個大人物過來參加他們的婚禮。”
生怕把楊明遠真的氣壞了身子,田叔只好趕緊把底兒給兜了出來。
“還要請什么大人物?”聽了
田叔的解釋之后,楊明遠果然臉色不再那么難看。
“咱們小戶人家,還求什么大人物出面捧場呀?這孩子就是能折騰。”楊母也是怕夜長夢多,事情有變,所以,她巴不得現(xiàn)在女兒就跟趙劍峰結(jié)了婚,然后一年之內(nèi)抱上外孫兒。這樣她的一塊心事也就算是落了地了。
“不過我覺得趙劍峰這小子安排得也挺有道理的。老哥,你想呀,咱們是做買賣的不假,可是,自古以來,哪個生意人不是找個紅頂子的靠著?如果官場上沒有人照應(yīng)的話,早晚會讓人算計了。他說了,如果結(jié)婚跟落成典禮分開搞,那樣一次次的請那些達官貴人過來給咱們擺排場,未免有些過分了,還是兩個儀式放在一起搞更好,既場面,又經(jīng)濟,也不會為難了那些個高官,你說呢?當(dāng)然了,趙劍峰也是想讓我給你捎個話,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他一個小孩子不敢擅自作主。”
田叔很會打圓場,其實趙劍峰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是因為他料定了楊明遠肯定會支持趙劍峰這個決定。身為生意場上的老手,楊明遠自然該知道有個靠山的好處。
他果然沉默了一會兒,端起杯子來小抿了一口,作深思狀。
“他真能請來什么大人物?”楊明遠開始給自己找臺階下了。
“這小子能耐大著呢,前些日子又給一個什么會長當(dāng)保鏢,關(guān)系處得不錯,聽他說,那個會長明面上是民間組織,其實也是有著深厚的政府背景的。這樣的人咱們不能不交吧?”
楊明遠點了點頭,“如果搭這么一個臺子讓這些人出面的話,自然也是好事。”
“我覺得趙劍峰這孩子跟楊曉彤還挺對付的,兩人都是一樣想的,他們能夠把婚姻跟事業(yè)結(jié)合起來了,最好不過,開始我還有些擔(dān)心趙劍峰這小子只知道喜歡咱閨女,不知道干事呢,現(xiàn)在看來,我是多慮了。老哥,有了這個好幫手,以后你就只等著享清福吧。”
“你也別抬高了他們,年輕人能打能沖是不假,可缺的是沉穩(wěn)啊。我就擔(dān)心他們做事太急躁,欲速則不達。”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再那么沉穩(wěn),恐怕什么機會都讓別人搶去了。我看后面你該放手的就放手吧,曉彤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上正軌
了,根本不用你過分的擔(dān)心。這孩子,比當(dāng)初你我都有出息。”
在田叔的眼里,楊曉彤就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孩子。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符合他的心意。
而楊明遠卻白了田叔一眼。
“瞅我也是那么回事兒,別不服老,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人家年輕人的觀念才能跟上形勢,咱們都奧拓了。”田叔不服氣的回道。
“他們那個學(xué)校你覺得有譜嗎?”楊明遠一直只是從側(cè)面打聽有關(guān)那個氣功學(xué)校的消息,卻從來沒有直接過問過趙劍峰跟楊曉彤。
“我覺得有譜,而且那還是一個樹立口碑的牌子,你還別說,一般人也沒有那樣的魄力想出那樣的運行機制來,我都給詳細的論證過了,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樹大招風(fēng)你不知道啊?”楊明遠始終有一種危機感。看問題從來都是顧及多個方面。
“樹大了才能根深葉茂不是?那樣才不會讓風(fēng)給折斷了樹干。你放心好了,不論是職位有多么高的人,疾病卻不會繞道走,只要趙劍峰以他精妙的醫(yī)術(shù)得到了那些高層們的認可,我就不信誰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非要把他這棵大樹給拔嘍!”
田叔說起這話來頗有氣勢。
這話也說到楊明遠的心坎兒里去了,于是哥倆兒端起杯來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讓田叔這么一開導(dǎo)之后,楊明遠不但不反對趙劍峰推遲婚期了,還覺得這小子挺有政治頭腦的。
“這學(xué)校得什么時候建起來?”楊明遠現(xiàn)在開始擔(dān)心工期了。
“少說也得多半年才能初具規(guī)模吧?基礎(chǔ)建設(shè)不打好,太快了會出事的。這個可急不得。”
“還是能快則快,如果錢上有困難的話,你可以讓趙劍峰直接找我,都不是事兒。”楊明遠真不心疼錢,更何況這事兒與她女兒婚姻大事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這事兒恐怕不合適吧?我聽說好像是夏菡全股啊。你硬往里投錢,人家還未必愿意要呢。”
“我白往里投又怎么了,難道還有跟錢過不去的嗎?我就是一個要求,讓她進度快一點還不行啊?”
“那這個也許有得談,行吧,有時間的話,我再催催趙劍峰這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