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館跟陳傾語腦子里面劃過的無數(shù)的青樓都不一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穿著暴露的男子站在門邊,隨意讓客人挑選,不過這男子之前的那一條紅綢是什么個意思?
待看到那些女子選中男子后就會用手拽住男子身前的那根紅綢往外拉去,男子便會施施然的倒在女子身上,陳傾語對這種方式這才了解,合歡館這個青樓真是有意思,這是讓合歡館里的男子夜夜春宵么?
身邊的兩個家伙早就已經(jīng)躥了上去,各自牽了一個男子,走到了陳傾語的面前:“我說,你們?nèi)齻€怎么不動?陳傾語我知道為什么,你們倆又在想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好的東西總歸是留在最后面的?”楊子欣摸了摸身邊陳傾語的頭發(fā),意外的發(fā)現(xiàn)陳傾語的發(fā)質(zhì)竟然如此之軟,下意識的就摸了兩下,陳傾語搖了搖頭,一副再摸下去就拼命的架勢,楊子欣到底沒有說什么。
“好東西?”林城完全是因為明日要去馮家,所以今日哪怕再有興致也不能在這里過夜,是以一進門連看都不看那些衣著暴露的男子一眼,心心念念的想著自己的未婚夫人逆勝天。
不過,好東西該怎么好呢?
“今天是合歡館一年一度的破身日,怎么,你們忘了?”楊子欣用眼睛掃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們,看到那兩個依偎在劉占梅和左木身上的女子,嘴角的笑意不減。
“對啊!竟然將這件事情給忘了!”劉占梅一臉郁悶的表情,掃了一眼身邊的男子,算了,雖說處子的味道很好,可是到底沒有這些有經(jīng)驗的會伺候人,再說了。劍兒怎么說也是自己照料了這么久的。
“破身日?”陳傾語喃喃的重復(fù)著這句話,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疑惑,難道這里的青樓是沒有清倌兒的么?
“就是今日,今日會有一年來滿了十五歲的男子在這里拍賣初夜權(quán),要是你拍的了,還得跟那個男子拜堂,看到那邊了沒有,那就是今晚的喜堂。”楊子欣沖著右邊努了努嘴,陳傾語眼尖的看到了一片紅色。
原來,是這樣子的么?就算是身為妓子。也想要披上紅袍,嫁于別人么?
不說陳傾語這里感慨頗深,那邊的銅鑼一響。拍賣會便開始了。所有在大廳里面的人正襟危坐了起來,陳傾語一行人來得有些晚了,到底是沒有找到什么好位子,只好被人引到二樓的小隔間里面坐了,要知道這些男子出來的時候可是可以隨意摸得。現(xiàn)在坐在了二樓,也只剩下了觀賞的份。
“那些男子?”看著那些一個個帶著蓋頭的男子,陳傾語整個人都懵了,不是說拍賣初夜權(quán)么?怎么全都帶著紅蓋頭啊?
“這叫盲婚。這看的就是男子的身材以及氣質(zhì),你看,最邊上那一個。雖說個子有些矮了,可是身材那可真是好啊。”陳傾語順著左木的手看過去,只看到一個正太樣子的男子站在那里。那個身高還不足一米五五吧,哪里好看了,要說還是身上有肌肉的男子看著舒服,最好再有個人魚線就好了。一想到人魚線,陳傾語就看到了一個個子非常挺拔的男子。站在一眾人之間看著就很是顯眼。
“這家伙怎么被拿出來拍賣了?不會沒人競拍吧。”那個男子都快有一米八了吧,站直了說不定比陳傾語還要冒出個頭。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穿著一身紅袍,身上不知為何帶著些冷冽的氣質(zhì),整個人身材很好,光看外面就知道里面的身子應(yīng)該還不錯。
可是,不是十五歲的男子么?這個世界,只有十五歲的男子個子才是小小的,然后又已經(jīng)成熟了,這樣子的男子才是女子最喜歡的那種,很多成了親的女子有時候會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夫郎有一天竟然比自己長得都要高了,不過那時候兩人都有感情了,也是正常的,現(xiàn)在這幫子男子帶著紅蓋頭在那里等著被拍賣,看的無非就是身高,那個男子估摸著應(yīng)該是無人問津的吧。
事實也是如此,左木看好的那個男子最后以一夜千金的價給賣了去,而那個男子還是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那里。
“就說那樣子的男子怎么可能賣的出去,要是賣不出去可就慘了啊。”楊子欣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下面的男子,雖說楊子欣不是缺錢的人,可是真要讓她出錢買了那人,卻不碰,到底還是吃了虧的。
“慘?”陳傾語第一次來這里,看到臺上唯一一個屬于她的審美觀的男子是有些欣喜,可是21世紀(jì)一夫一妻制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就算這個世界女子就算是有再多的男人都不會被人說,可是陳傾語的心里到底是沒有這個意識的。
“當(dāng)然慘啊,這個合歡館還是好的,要是拍賣日沒有人買他的話,想必今晚就要被送到路邊上的野盧里面了,那里面的客人可都是些腳夫。”劉占梅枕著身后男子的大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陳傾語看著那個男子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大紅色蓋頭下面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樣子,或許現(xiàn)在他的臉上滿是失望吧。
“這里還有一個小官人,這低價只要十兩,要是哪位貴人想要的話,百兩就可以贖身了,現(xiàn)在開始叫價斗龍。”下面的爹爹滿頭大汗的說完這句話,就想要聽到下面的喊價聲,這個家伙的身價已經(jīng)從五十兩降到十兩了,可是整個館子里面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興趣,也是,這里面的女子長得比陳傾語高的也沒有幾個了,要真是將這個男子帶回去,比自己還高,玩起來怎么開心?
“那可真是可惜了,咱們合歡館今年的破身日就到這里結(jié)束了。”爹爹的話還沒有說完,二樓那里就傳出了一個聲音。
“百兩贖身。”
這個聲音就是陳傾語的,這次陳傾語出來的玩得時候,陳家給了她二百兩銀子,剛剛那個男子轉(zhuǎn)身的一霎,陳傾語只覺得從他的背影里面看出一絲絕望,不由得心里一軟,話就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這樣子的事情在合歡館到底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大家只是將奇怪的眼神投到二樓,怎么竟然有人這么笨買了這么高的小官人的?真是有毛病。
楊子欣一動不動的看著陳傾語,直到陳傾語一臉恍然的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做了什么,自己竟然在合歡館里面買了一個男子,這下可慘了,剛剛自己只不過是同情心泛濫了而已,要是家里面那個懷著孩子的知道了可怎生是好?
“呦,我還真以為你要替姐夫守身如玉呢。”楊子欣的話幽幽的在陳傾語耳畔響起,陳傾語現(xiàn)在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現(xiàn)在是隼洲童試的第一名,下去拜堂的話肯定有人認識,這下不止是家宅不寧,估計明日就會傳出自己得意忘形,于合歡館買夫侍的傳聞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林城從陳傾語的眼中哪里看不出滿滿的無措啊,不過一想到這個家伙竟然做了這么一場烏龍來,不由得有些好笑的沖著劉占梅挑了挑眉毛。
林城有些無奈的看了幾個損友一眼:“別老是欺負她,只不過是有些地方比較沒有腦子罷了。”今日說是破身日,幾人其實都沒有打算在這里買個人什么的,春風(fēng)一度是可以的,可是真的買人的話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罷了,去將你們這里的爹爹喊過來。”劉占梅沖著身邊的劍兒笑道,劍兒立馬站了起來,就往外走,要是這些小姐們反悔了,那個家伙不是還得在合歡館呆著,這可不行,那家伙的臉長得實在太過于俊朗,自己本來就是這類型的男子,要真是被那個家伙給搶了,豈不是要遭?
爹爹上來之后聽到陳傾語的擔(dān)心,立即表示不算是個事,要知道這里的拜堂只不過是為了讓這些小官人對于合歡館有些歸屬感罷了,墨蘭是要跟著陳傾語走的,有沒有這個形式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陳傾語直接將那百兩銀票往那爹爹懷里一放,接過墨蘭的賣身契,就直直的往外走去,自己真的沒有想到,竟然在青樓里面直接買了個夫侍,這下可真是糟了,在馬車邊左搖右晃的,到底還是沒有去掀開那個車簾子。
“你在這里亂走做什么?快點上去啊。”林城是跟著陳傾語出來的,楊子欣本來是想要一同出來的,只是突然看到那些男子里面有一個長得小小的清秀男子,一是把持不住,就帶著去了后院,只余下兩人來到了門口馬車邊上。
“妻主?快上來吧。”馬車里面突然傳出了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陳傾語一愣,不知為何,這個聲音很是讓人信服,不知何時,自己就坐在了男子的身邊。
“同飲交杯酒。”
“結(jié)發(fā)兩難忘。”
“愿娘思君意。”
“揭蓋永不離。”
傻乎乎的跟著那個男子的話語一步一步的做了下去,揭蓋頭的時候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在馬車里面做了這么些事情,現(xiàn)在到底是揭還是不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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