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骨被林一生擊殺,剩余的骨蠻斥候不過是一些鐵骨和石骨級別的小角色,在缺乏頂尖戰(zhàn)力的狀態(tài)下,很快就被全滅。
“從這里開始,我們就必須自己用腳走了?!?
望了眼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林一生不禁出聲建議道。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了蠻荒之地的深處,表情有些凝重。剛才的戰(zhàn)斗可一點都不輕松,而對方不過是一名銀骨級別的骨蠻罷了。
再不小心的話,說不定很快就遇上更加強大兇悍的敵人。
砂巖巨蜥的體型巨大,目標實在是太過明顯,遠遠就會被四處游走的骨蠻巡邏隊發(fā)現(xiàn)。
即使是以龍卷風做為掩護,也意義不大,畢竟骨蠻可不是傻瓜,彼此間上億年的戰(zhàn)爭,早就讓雙方都對各種非常規(guī)的戰(zhàn)爭手段有了豐富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
就好比剛才,那名持劍的銀骨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毫不猶豫的展開攻擊,撕破了林一生他們的偽裝。
可是面對林一生的建議,陸信誠卻苦笑著拒絕了,還沒等他進一步解釋,新的麻煩就已經(jīng)來了!
眾人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隆隆震響,這是有大軍逼近的征兆,而且看這情況敵方的數(shù)量還不少!
烏云遮天蔽日,一面巨大的骸骨戰(zhàn)旗迎風飄蕩,這面戰(zhàn)旗的樣式林一生曾經(jīng)見過,來人正是骨利煞!
這樣的增壽境強者,實力高絕,根本不是自己這邊能夠?qū)Ω兜摹?
不過對此,無論是烈無殤還是陸信誠,都很表現(xiàn)得相當?shù)牡?。并沒有半點意外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早有所料。
“這些骨蠻,鼻子還真是比狗都靈,果然聞著味道追來了?!绷覠o殤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桿長槍,語態(tài)從容。雙目直視撲面而來的骨蠻大軍。
烈無殤掃了一眼陸信誠,還有其余幾國的世子:“那么,先按照計劃行事吧,等到了那地方,我們再各安天命。”
鐵木聽了,踏出一步。沉聲應(yīng)道:“好,我答應(yīng)了!先擊退骨蠻大軍再說!”
說完,鐵木率先拿出一柄短刀,擄起袖子就是一割,血水頓時沿著傷口往下滴落。
“以我之名,召喚鍛金之王降臨!”
而陸信誠、烈無殤等其余十一國的世子。也都緊隨其后,取出利刃,劃破手臂。
“以我之名,召喚烈風之王降臨!”
“以我之名,召喚寒泉之王降臨!”
……
血液還未落地,就在半空中燃燒殆盡,而砂巖巨蜥背上的城堡。周身也開始浮現(xiàn)出詭異的紋路圖案,仿佛某種大陣被激活了。
隨即,轟轟轟的震鳴聲響徹云霄!
電閃雷鳴,光焰吞吐,十二具形態(tài)各異的巨大虛影,浮現(xiàn)在城堡的上空,絢爛的光影異常奪目,更散發(fā)出強大的威壓和氣勢。
其中一道虛影,林一生就清楚認得,那分明是寒泉王的法相!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不肯離開城堡,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底牌。”
還沒來得及細想,骨蠻大軍已經(jīng)逼近到了眼前,而骨利煞顯然也被眼前這幅奇景所震懾,一時半會兒居然忘了動手。
“趕快攻擊!我們時間不多了。要速戰(zhàn)速決!”烈無殤厲喝一聲,率先動手。
隨著這一聲呼喊,十二具巨大的法相虛影,頓時動了起來,向著骨利煞猛撲過去,場面當即亂作一團。
“啊!卑鄙的人類!”
十二具法相虛影,雖然只是分身,但以各國氣運為依托,各自封存了十二位王者三分一的力量,并不容易對付。
一次來上一兩個還好說,三四個勉勉強強能夠應(yīng)付,十二個全來了,骨利煞也有些吃不消。
烈無殤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桿通體赤紅,周身繚繞著熾熱火焰的長槍,掃了一眼遠處正陷入苦戰(zhàn)的骨利煞,冷笑著說道:“愚蠢的蠻子,為了今日,我們西元十二國暗中籌謀多年,怎么可能會讓你們破壞掉。”
說完這話,以烈無殤為首的幾人,竟不加入戰(zhàn)局,而是以極快的速度繞過戰(zhàn)場,向著蠻域深處沖去。
“一生,我們也快走吧,這十二具法相只能堅持一炷香時間,現(xiàn)在你要相信我,詳情我之后一定會告訴你的!”
林一生雖然滿腹猶疑,但還是選擇相信陸信誠,跟著他還有鐵木一起離開戰(zhàn)場。
轟隆!轟?。?
天雷、狂風、地火、寒光……十二種屬性各異的能量在無情肆虐,狂暴的力量甚至撕裂了大地,不愧是十二王的力量,哪怕只是分身,不是普通的骨蠻能夠應(yīng)付得了的。
就連骨利煞都只能在這鋪天蓋地的攻勢浪潮下苦苦支撐,而他身邊的族人早就被轟殺得七零八落。
果然,正如陸信誠所說的,這幾具法相終究只是分身,一炷香之后,立即散去。
但這時,骨利煞雖然還活著,卻并不好受,周身上下骨刺斷了一半以上,背后的法相骸骨魔君更是暗淡得近乎消失的狀態(tài),顯然遭受了重創(chuàng),短時間內(nèi)是難以復(fù)原了。
望著滿地的殘肢和污血,骨利煞憤怒的吼道:“?。“?!?。〈顺鸩粓?,我骨利煞有如此山!”
轟!
含恨之下,一掌劈出,頓時將身旁一座千丈高山劈成粉末,只剩下半截斷裂的山脊,在谷中靜靜的屹立。
……
“呼~呼~剛才真是好險?!?
陸信誠穿著也粗氣,一臉慶幸的說著。
一路狂奔,總算是離開了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因為蠻域內(nèi)天空中布滿了致命的罡風,故此不能飛行,只能靠著雙腳趕路,卻是把陸信誠累得夠嗆。
而鐵木和林一生則是沒什么事,他們兩人都是有著強健的體魄,耐力超群,全速奔跑根本不算什么。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课铱傆X得你們在隱瞞著什么!”
看到剛才的情況,林一生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這件事情有內(nèi)幕,而且似乎他們都是陸信誠和鐵木等人都是知情的。
還沒等陸信誠解釋,鐵木就搶先一步說道:“一生,你也不要怪信誠,他不是有意要欺瞞你。實在是這件事關(guān)乎整個西元的安危,我們不得不小心謹慎處理,希望你能見諒?!?
聽鐵木這么一說,林一生也就釋然了,但現(xiàn)在自己身在局中,必須要知道真相才行,因為不管如何,他已經(jīng)被卷入進來了。
陸信誠這時才接過話頭,說起其中的內(nèi)情。
“兩萬年前,我的老師就曾以易算奇術(shù),推演出西元將有一次滅世大劫。算算時間,就是這幾年了。預(yù)言之中,明確提到五顆魔星將會出世,伴隨著五把絕世神兵,給大地帶來無盡的災(zāi)禍,使生靈涂炭……”
陸信誠的老師,便是天機門門主神算子,他以易算和占卜而聞名于西元十二國,修為和地位之高,更是數(shù)一數(shù)二。
許多世子甚至國王,都曾是他門下的弟子、學(xué)生,對于他的話,還真是沒人敢不重視。
更何況預(yù)言中提到的五顆魔星,嚴重威脅到了西元十二國的利益根基,而五把絕世神兵,又勾起了無數(shù)人的野心和欲望。
難怪十二國之王紛紛派出自己世子前來,目的就是為了要爭奪這即將出世的寶物,要不是必須親自坐鎮(zhèn)王城,恐怕連諸王都要忍不住親自出手了。
“預(yù)言所指之地,正是這蠻域邊沿處的某座山谷,為了籌備這次行動,我們各國暗中不知籌謀了多久,甚至不惜耗費國運,凝練一座法陣讓我們帶上,目的就是為了在關(guān)鍵時刻,吸引住的骨蠻注意力。”
陸信誠這時侃侃而談,又恢復(fù)了世子的風度氣質(zhì),“我們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前往三途河,那里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
三途河,位于蠻域邊沿地帶的山谷中,是三條大河交匯之處,因常年沒有陽光照射,顯得陰森靜謐,終日灰霧彌漫。
原本平靜的河畔,此時喧囂吵鬧,到處是人類的哀鳴、哭喊和臨死前的慘叫。
一個個燃燒著墨綠色火焰的火堆,呈某種規(guī)律排布,地上繪制著一個個詭異的陣,層層相疊,勾連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魔臉,造型猙獰而恐怖。
“不……不要殺我!”
咔嚓一聲,刀光閃動,頭顱撲通地掉入河水之中,鮮血混雜在河水中,沿著河道向下流淌。
“求求你們,至少放過我的孩子!”
哀求、謾罵、哭喊,全然無用,一個個人類,無論男女老幼,被強大的骨蠻依次押解著上前,砍下頭顱拋入河中。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骨蠻如同殘忍的野獸,冷酷而高效的奪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失去頭顱的尸體,則被扔入火堆中焚燒,這些日子以來,綠幽幽的鬼火,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一股赤紅色的煞氣正在不斷蒸騰而起,隨即又被刻畫在地上的大陣束縛、吸收,最終轉(zhuǎn)化。
這時候,又有一人被押解上前,身上的幾處主要關(guān)節(jié),都被骨頭制成的枷鎖困住,動彈不得,一身功力都被封印。
即便如此,這男人依舊奮力掙扎反抗,口中罵罵咧咧:“你們這些人性泯滅的邪魔,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們不得好死!”
雖然滿臉血痕和污跡,但還是看得出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正是失蹤的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