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情發呆的原因是,這個心理醫生怎么那么像自己‘撿’上車的那位!!!
白姍姍今天心情可謂十分高興,對于剛剛到醫院上班的她來說,運氣真是好到了極點,第一天就有人請她專業指導,不但解決了她的溫飽問題,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又能幫助一個人解掉心中的結,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可是一到地方,她卻看見了那個自大的壞男人,再一回想,記得當時他好像說自己叫柳無情,可沒想到此柳無情正是世界排名第七的柳氏集團的董事長,她不由驚呼出聲:“是你?!”
林佩琪可傻了,柳無情一進屋就呆掉,然后,心理醫生卻好像認識柳無情一樣驚呼出聲,她不由疑惑的向柳無情問道:“你們認識?”
柳無情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說道:“認識,怎么會不認識呢?對吧!膽小如鼠的小姐!”
“你……!”白姍姍沒想到這個壞男人一見面就重提往事來調侃自己,但是,柳無情說的又是事實,她不由啞口無言。
林佩琪這次是真的暈啦,她從沒有見柳無情對除了自己和柳思語以外的女人如此微笑過,那一瞬間她心中竟生出要對白姍姍嚴加防范的心理,見兩人僵在那里,又不由為這絲想法覺得可笑,見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她只好出來打圓場,說道:“無情,我為你簡紹一下,這位是心理咨詢師白姍姍小姐!”她先指著白姍姍做了簡紹,然后指著柳無情對白姍姍說道:“這位是我們集團的總裁兼董事長柳先生!”
柳無情收起玩味的心,正色的向白姍姍伸出手,說道:“很高興認識你,白姍姍小姐!”
白姍姍也憶起自己的職責,伸出芊芊玉手,同柳無情握手,微笑道:“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柳無情先生!”特別在‘先生’二字上加重了語音。
柳無情訕訕一笑,對旁邊的林佩琪說道:“佩琪,你去叫思思過來,我同白姍姍小姐說一下細節!”
“嗯,好!”林佩琪答完,便出去叫柳思語!
柳無情看著白姍姍,心里有些許緊張,他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白姍姍小姐,老實說,思思,是很抗拒心理咨詢的,她能來,就很好了,千萬不要用什么催眠治療法之內的,她如果不想說,就讓她坐著休息,知道嗎?”他邊說眼光也在檢查著房間,看有什么遺漏的沒有!
白姍姍看著他略顯緊張的樣子,說道:“怎么?你很緊張!”
“緊張?不,我不緊張!”他做出無所謂的表情,天知道,他心里是緊張的要死的!她來到那張躺椅邊上,用手試了試,還好,不會太硬,他坐在上面試了一下,左右環顧了一下,皺了皺眉,“怎么沒有攝影頭?”
“攝像頭?”白姍姍奇怪了,“要
攝像頭做什么?”
“沒有攝像頭,我怎么知道思思在里面的情況?”
“對不起,柳先生,我想你并不懂心理醫生的職責,我們幫助病人的同時,也要保護病人的隱私,這是心理咨詢師的道德!”
柳無情看著她,說道:“可我是思思的……,思思的監護人!”
白姍姍堅持道:“監護人也不行,如果柳先生一定要堅持的話,你還是去找別的咨詢師比較好,這是我的原則!”
“你……!”這次換柳無情啞口無言了!
白姍姍不理柳無情鐵青的臉色,接著說道:“不止是攝像頭,連錄音我也不會給任何人聽!”她還注重的在‘任何人’上加重了口音。
柳無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一絲怒火,沒好氣的說道:“好,就依你,膽小如鼠的白醫師!”
白姍姍不愧是心理咨詢師,心理素質果然強勁,她仍然面不改色,微笑道:“那好,柳先生沒有別的指教的話,你可以出去了,病人來后,我自然會開始我的工作!”
柳無情站起身來,徑直走了出去,剛出房間,就看到林佩琪和柳思語向這里走來,他迎了上去,深情的看著柳思語,說道:“思思,記得哥哥和你的約定,以后一起好好過日子,好嗎?”
柳思語仍是什么也沒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失落和憂傷,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但是柳無情依然沒有心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
中午1點30分,柳無情辦公室內!
柳無情坐在椅子上,喝一口1982年份的白蘭地,看一眼時間,再喝一口白蘭地,再看一眼時間,……,這幾個小時里,他推掉所有的會議,在辦公室里一直重復著這兩個動作,而辦公桌上此時已經有三個空酒瓶了!
他麻木的將酒杯拿起,倒入口中,咦!沒酒了,他放下酒杯,揉了揉太陽穴,腦中又憶起了柳思語的話語——哥哥,你真的要我去看心理醫生嗎?讓一個陌生人知道,我從小就愛上了一個我叫他叔叔的人,我們之間也有愛,我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生活方式,雖然瘋狂、沒有理智、荒謬、獨一無二,但是,那就是彼此愛的見證,這些……,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我說給醫生聽嗎?讓我像赤裸的羔羊一般,沒有任何秘密,沒有任何隱私,……,全部暴露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然后,他便猶如手術醫師一般,一步又一步的解析我,這樣,你就快樂啦!對嗎?
那令人心碎的神情、讓人心痛的話語就猶如萬千白蟻般啃噬著柳無情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起,腦中出現的都是柳思語驚恐、孤單、無助的身影,他突然站起身來,額上隱現青筋,他撥通服務臺的電話!
三秒鐘后,電話中傳來甜美的聲音——董事長,有什么吩咐嗎?
“叫林佩琪立刻到我辦公室來!”他的聲音有一絲焦急與慌張。
服務臺小姐初聞柳無情有絲慌張的聲音,不由愣了一秒,這可是從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反應過來的她,掛斷電話,立刻去通知林佩琪。
30秒后,林佩琪剛剛推開柳無情辦公室的門,柳無情雙眼隱隱現出一些血絲,冷冷的聲音,“立刻、馬上停止!停止心理咨詢!”
林佩琪愣了一秒,問道:“無情,怎么啦?為什么要停止呢?”
柳無情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怒火,咆哮道:“你沒聽到嗎?我讓你去,立刻停止!”
林佩琪堅持道:“無情,你想要她永遠這么生活下去嗎?我們要信任專業!”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熄滅了柳無情的怒火,他猶如泄氣的皮球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他俊美的面容上是濃濃的憂傷,他說道:“我只想知道思思現在怎么樣?我怕,怕思思會失控!”
“無情,你冷靜點,為什么只要是關于她的事,你就當成天大的事!在她失控以前,你先不要失控,好嗎?”林佩琪見柳無情不在說什么,才繼續說道:“你放輕松點,這還只是第一次,如果她以后還要繼續接受治療的話,你怎么辦?每次都這么緊張嗎?”
柳無情調整著自己的心理狀態,“為什么,為什么白姍姍都沒有打電話來?我想知道思思現在怎么樣啦!”
“無情,這說明沒有特殊情況發生,她很好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你愛她就要為了她好,你這樣,她永遠也不可能會好的!”
柳無情淡淡的苦笑,“佩琪,你不會懂的,思思,是個可憐的人!”
他像是陷入了回憶了一般,仿佛說故事一樣,喃喃自語:“思思,從小便是跛子,可能因為親生父母沒有錢而又不愿意養一個廢人,所以,她便成了棄兒,你懂嗎?世界上最應該愛我們的人,卻不要我們,那種痛苦,你懂嗎?她八歲那年救了我!我也出了錢幫她醫治好了腿傷,可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從小被遺棄,飽受世間冷暖,她的‘心傷’卻不是錢所能醫好的,你知道嗎?思思,剛被我收養的時候,幾乎都不說話,直到有一次,她在我商場里偷東西,我看見了,但是,我沒有阻止她,反而幫她偷,我要告訴她,我愛她,我可以放縱她的所有,因為我愛她,我可以給她很多很多的愛,滿滿的愛,如果,一個人覺得她不缺乏愛了,也就會正常了!”
林佩琪沉默片刻,“也就是說,她從小就有自閉癥,從小就不正常!”
“佩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殘忍,你去想想,一個孩子,飽受人間冷暖,那種場景,想想都會讓人覺得心碎!”見林佩琪還想說什么,柳無情將她的話堵在了喉中,“你什么都不要說了,總之,不要在思思的傷口上撒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