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箐和宮無殤對視一眼,直接潛進了王素雲(yún)的房中,尹箐一道迷霧散打在王素雲(yún)鼻尖。這纔開始尋找,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千日顏的蹤跡。
兩人悄無聲息的退出來,剛出來,看到被吊在那裡的婦人正張開眼睛無神的看著他們。但一句話都沒有說。
尹箐總覺得這個婦人很有可能就是當時辛玉淮所表述的他的母親,見那婦人氣息越來越弱。試著輕聲開口道:
“辛玉淮。”
果然,聽到這三個字。原來毫無反應(yīng)的婦人猛的睜大眼睛,帶著思念。愧疚、恨意等等各種情緒看著尹箐。
尹箐瞭然,拿出一顆薀養(yǎng)丹給婦人吃下,至少能保證婦人不會今晚死去。
婦人沒有力氣反抗,被逼著吞下後,卻發(fā)現(xiàn)原本劇痛不已的身體慢慢好轉(zhuǎn),她聲音無力又沙啞的問道:
“你們……找什麼?”
“治辛玉淮毒的千日顏。”尹箐如實道。
那婦人眼裡的光更盛,呼吸都有些急促:“你、你們見過我的淮、淮兒?”
尹箐正要點頭。卻聽外面?zhèn)鱽硌惨故绦l(wèi)們叫刺客的聲音,那婦人見此,雖然懷疑。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道:
“在。在淮兒院裡有千日顏。”可惜她被控制,等知道那東西能解自己孩子的毒時。孩子卻已經(jīng)不知所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外面聲音越來越多,有腳步聲往這裡走來,他們立刻閃身離開這裡,往辛玉淮的院子走去。
自從辛玉淮離開後,這個院子就荒廢了,他們進去後立刻找了起來,院子裡和外面都翻了個遍,沒有找到,本想直接離開,白靈獸卻在這時嗷嗷叫著奔過來道:
【主人,不好了,偷吃被發(fā)現(xiàn)了,咦,我怎麼聞到了那什麼千日顏的味道。】
白靈獸一閃而過,直接進了辛玉淮的房間,往牀下鑽去,尹箐和宮無殤立刻往牀下看去,白靈獸已經(jīng)拖著一個木質(zhì)的,裡面栽種著好幾株還是幼苗的千日顏和白日滅!!
尹箐立刻那這幾株千日顏白日滅幼苗和白靈獸一起放進空間,聽外面聲音越來越多,悄悄的離開。
外面那些護衛(wèi)們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
尹箐和宮無殤回去後,秦凌風(fēng)和辛玉淮都沒有睡,都滿眼帶著詢問的目光,見尹箐點頭,辛玉淮那一瞬間差點失措的打翻茶杯。
“明日開始治療。”現(xiàn)在如深夜了,而且那是幼苗,若不是尹箐的空間裡有靈泉,就算得到了也無法解毒。
不過沒想到王素雲(yún)竟會直接放在辛玉淮的牀底下在,若不是白靈獸鼻子靈,還真有可能找不到。
辛玉淮按捺住激動的心情點點頭,想到身體每日的劇痛就要去除,他幾乎激動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而尹箐回到自己房間後進了空間,就看到白靈獸它們每隻獸一邊,圍住了千日顏和白日滅。
這兩株毒靈草對人來說劇毒,可對妖獸來說卻也是上好的天材地寶。
尹箐讓白靈獸幾個暫時不能動這些靈草,它們垂頭喪氣的離開,看起來十分可憐,在得到尹箐說可以吃其它靈果時,立刻就精神起來,一個個撒丫子衝向那靈果林,哪還有剛纔的可憐兮兮。
尹箐無奈的笑了一下,就開始用靈泉將千日顏和白日滅催至成熟。
……
翌日。
當尹箐將辦株成熟的千日顏的花瓣混合其它藥草調(diào)配好之後送到辛玉淮房間,尹箐還來不急說什麼萬一的話,辛玉淮已經(jīng)忍不住全一口喝了下去。
尹箐趕緊敢店小二準備好熱水,她將一大把一大把的藥放進去,藥草味很快充斥整個房間。
之後尹箐和秦凌風(fēng)等人都專注著辛玉淮的反應(yīng)。
“我覺得身上聽舒服的,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舒適感。”
辛玉淮主動開口,秦凌風(fēng)鬆了口氣,尹箐卻搖搖頭道:
“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你身上的膿包應(yīng)該碎裂纔是。”
尹箐的話音剛落,辛玉淮突然有些痛的抖了一下/身子,然而聽到小聲的啵一聲。
辛玉淮趕緊擼起袖子,就看到原本長著的膿皰竟然破了,一股惡臭流出。
宮無殤手疾眼快的帶著尹箐後退,辛玉淮手臂上的膿皰一個個破裂,惡臭越來越多。
因爲尹箐的話,即使膿皰破裂時痛的如同被灼燒,辛玉淮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是興奮,趕緊讓他們都離遠點。
然後就來到屏風(fēng)後面,自己退下衣裳,一勺勺將身上流出來的惡臭膿液給洗乾淨。
味道實在太重,尹箐怕到時候外面的人都聞到,立刻將香丸丹拿出來放在房間,把惡臭都掩蓋了。
“什麼味道?好香!!!”
“這聞著比香囊好聞多了,怎麼還有股淡淡的丹香?!”
很快,路過辛玉淮房間的人驚呼出聲。
柳非煙和魅兒都聞到味道,連忙問道:
“師父,這是丹藥的味道嗎?怎會如此好聞,甚至比百花丹都好聞,卻不讓人覺得膩。”
被柳非煙和魅兒虛扶著的一個滿頭銀髮卻精神矍鑠,穿著福澤滿身錦服的老婦人皺了皺眉道:
“這是八品香丸丹,煉製的方法已經(jīng)失傳,藥草也不全,沒想到今日竟能再次聞到。”
待走遠後,老婦人才板著臉開口道:
“去查查剛纔那間房裡住著誰,明日進宮前要知道結(jié)果。”
柳非煙和魅兒趕緊應(yīng)答。
尹箐沒關(guān)注柳非煙一羣人,她和宮無殤還有秦凌風(fēng)正在等待著辛玉淮出來。
一個時辰後,辛玉淮所有的膿皰都已經(jīng)破裂,不在流出新的膿液,而是有些泛黑的鮮血流出。
辛玉淮將這狀態(tài)告訴尹箐,尹箐讓辛玉淮現(xiàn)在就可以進浴桶泡藥浴了。
辛玉淮進浴桶時,整個人激動的身子都微微發(fā)抖,若是讓別人看到此時的辛玉淮,一定會嚇得不輕,此時辛玉淮全身沒有一處好肉,全是破裂的留著黑血的傷口,臉上也同樣是這樣,而且辛玉淮有一隻腳上肉完全萎縮,看起來只剩下骨頭,怎麼看怎麼讓人不寒而慄。
泡藥浴期間,又換了兩桶,還給辛玉淮服用了有助於傷口癒合的高階補血丹。
辛玉淮雖然知道了尹箐是煉丹師,但是尹箐實在太年輕了,十九歲都不到,他拿著八級的丹藥,一臉驚詫的吃下去了。
待辛玉淮穿好秦凌風(fēng)借給他的白色長袍出來時。
看到辛玉淮的模樣,連尹箐都驚訝了一下。
吞用了高階丹藥,身上傷口重新長好血肉皮膚的辛玉淮,儼然像個翩翩濁世佳公子,一頭溼長的頭髮散披在後,無一不俊雅的五官不笑自帶三分親切,清亮有神的雙眸含著睿智,偏瘦的身體修長,白色長袍將他的五官襯托的更加俊雅。
而且辛玉淮這次連腳上的傷口一起長好,腿不在再跛著,一舉一動都透著大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謙和之態(tài),他背脊依舊挺直,但在走到尹箐三人面前時,十分鄭重的對他們鞠了個恭。
尹箐細看上去,辛玉淮的眼眶有些發(fā)紅。
“大恩不言謝,以後只要是三位用得上辛某之處,義不容辭!!”辛玉淮清雅的聲音帶著誓言般的魄力,可以看出辛玉淮這話的真心。
看到辛玉淮痊癒,尹箐等人也很高興,只有宮無殤,悄無聲息的微微擋住了辛玉淮看向尹箐的視線。
當初聽到聲音之時,就知道辛玉淮長的定不會差,可真的看到時,發(fā)現(xiàn)竟比以爲的更加出色,難怪當初他們一進城,那麼多人都知道辛玉淮。
發(fā)現(xiàn)宮無殤略帶不滿的眼神,辛玉淮瞭然的笑了笑,尹箐卻覺得臉熱熱的,宮無殤還真是越來越霸道了。
但尹箐發(fā)現(xiàn)在心中只有甜蜜,她對宮無殤實在喜歡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凌風(fēng)打破這微妙氛圍道:
“太好了,辛公子痊癒,代表太子的病也能治好,看來藏寶圖碎片不用愁了,明日就是考覈入皇宮的日子,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把藏寶圖碎片都找齊的。”
尹箐說要治太子,辛玉淮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是藏寶圖碎片,辛玉淮開口道:
“若是待我回到丞相府,那藏寶圖碎片之事,或許我能幫忙,你們應(yīng)該不可能只需要一個藏寶圖碎片吧?”
秦凌風(fēng)立刻回答道:
“自然,我們需要的是所有的藏寶圖碎片。”
“你們可知,前幾日那柳非煙的師父是誰?”
“鬼避城城主,她還說她師父是玄幽大陸最厲害的煉丹師。”
柳非煙這等囂張的女子,想不記得都難。
辛玉淮還沒說什麼,尹箐卻開口詢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鬼避城城主身上有藏寶圖碎片?!”
辛玉淮給了尹箐一個讚賞的笑容,繼續(xù)道:
“不僅如此,皇上手中有兩片藏寶圖碎片,而且恰好皇上當年器重於我,所以我知道他的另一片藏寶圖碎片在哪裡,只是那地方戒備森嚴,基本無法弄出來。”
尹箐不會在意好不好弄出來,她心中激動的最後的三片現(xiàn)在既然都在玄心城,就代表了不用再浪費時間特地去一次鬼避城。
她可以早點回去,早點進玄幽秘境取得逆生丹或者逆生丹丹方,宮無殤就能回到自己身體醒過來。
雖然在淵月獸身體裡的宮無殤她一點都不介意,但是,一直在要妖獸身體中,始終對他來說不好,很容易被獸/性給潛移默化。
宮無殤自己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但尹箐卻發(fā)現(xiàn)了宮無殤的變化,以前的宮無殤,不管做任何事都不會衝動,他總是勝券在握,幾乎不會有什麼事能讓他失去理智,也異常沉穩(wěn),現(xiàn)在宮無殤身上多了嗜血,暴躁。
當然也有可能宮無殤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否則他定會很直接讓尹箐不要那麼辛苦,會說在哪具身體裡都一樣。
商量好明日如何做之後,尹箐離開前想起什麼,開口對辛玉淮道:
“你的母親在丞相府過得似乎很不好……”
提到母親,辛玉淮的眼眶倏地紅了起來,他搖搖頭後道謝,關(guān)上了房門。
這一年來,他豈會不知道自己母親在丞相府自然不可能好過,王素雲(yún)甚至還故意散佈她母親病入膏肓的消息,只爲了引他出去。
當時他真的很想直接出去,是他母親,一眼就從人羣裡認出了他,搖搖頭不準他出去。
辛玉淮狠狠攥著拳,明日,他要讓王素雲(yún)母子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
翌日,當準備好一切之後,尹箐幾人就離開了客棧,房間沒有退,因爲她們還不知道要在玄心城逗留多久。
當他們退房的時候,一些客人就在議論紛紛一些事。
“你們昨日看到?jīng)]有,以前丞相的原配,太慘了,說是偷盜數(shù)件寶貝,被打得皮開肉綻,直接吊在丞相府的門口啊,看起來太可憐了。”
“丞相也太不念舊情了吧,宣夫人當年和玉淮少爺一般,心地善良,看到快餓死的乞丐,還是施援手相助,可卻被莫名污衊說與別人合/奸,反正我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誰不知道那只是一個藉口而已,丞相的青梅竹馬是二夫人,可不必須讓宣夫人讓位,好把那丞相夫人的位置讓給二夫人嗎。”
“你們說什麼?!”辛玉淮原本帶著斗笠,可聽到這話,猛的掀開了黑紗。
他剛纔聽到自己母親竟然被吊在丞相府門口?!
若是這沒有他父親的同意,怎麼可能會任由王素雲(yún)這樣做。
他一向敬重自己父親,當初父親說不管後院的事,他纔沒有把自己母親被磋磨之事怪在父親頭上。
可現(xiàn)在,父親竟如此狠心,任由王素雲(yún)如此折磨羞/辱自己母親嗎?什麼偷竊,他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原本在八卦的一羣身份不錯的客人下意識的看向辛玉淮,在看清他模樣時,猛的瞪大雙眸,結(jié)巴道:
“玉玉玉、玉淮少爺!!玉淮少爺,您竟然沒有死嗎?!!”
“天哪,真的是玉淮少爺!!他竟然沒死,我真的不是眼花吧?!”
然而辛玉淮已經(jīng)站不住,飛快的跑了出去。
尹箐等人也連忙跟了出去,一路上,方纔那些看到辛玉淮真面目的人哪裡還坐得住,連忙提起長袍趕緊跑去看熱鬧去了。
當尹箐等人追到了丞相府時,辛玉淮已經(jīng)將她遍體鱗傷,滿臉滄桑的母親救了下來,而丞相府門口則站了一排的侍衛(wèi),全都嚴陣以待,用刀劍指著辛玉淮,不準他上前一步。
辛母有些虛弱的躺在辛玉淮的懷中,她滿眼蓄著淚,抖著乾裂的嘴脣,顫抖著伸出手,慢慢的,帶著小心翼翼,將手覆在辛玉淮臉上,她怕這只是夢,自己兒子被一碰就會化爲虛無,但真的碰到辛玉淮那完好的臉時,淚洶涌而出。
辛玉淮緊緊的握著辛母的手,帶著濃濃的愧疚道:
“母親,孩兒不孝,讓您受了那麼多苦。”
“沒、我兒沒有不孝……”辛母聲音沙啞的梗嚥著開口,眼卻越流越兇: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辛玉淮的眼睛也溼潤了,這時,宮無殤拿著一顆丹藥遞到辛玉淮面前,然後示意了一下辛母。
一股丹香慢慢擴散開來,侍衛(wèi)們默默吞了口口水,而隨後趕來的看熱鬧的人也驚訝的聞著這丹香,發(fā)現(xiàn)這丹藥至少在八階!
辛玉淮看著宮無殤明白過來,這丹藥是給自己母親吃的,他聲音帶著沙啞道謝,把丹藥給辛母服下。
辛母認出宮無殤後,這纔有些艱難的轉(zhuǎn)頭,看到了尹箐。
認出他們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兒子是被他們所救的,辛母掙扎著起來,要給尹箐和宮無殤磕頭,卻尹箐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辛母還要堅持,這時丞相府出來一些人,其中王素雲(yún)溫柔的喚了一聲:
“淮兒,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道你當初任性離開,可傷透了你父親的心,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隨我進去給你父親請安。”
王素雲(yún)一副絕世好繼室的溫婉模樣,但尹箐發(fā)現(xiàn)王素雲(yún)眼底的狠毒之意以及微微攥著的手。
看來王素雲(yún)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辛玉淮還能完好無缺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辛玉淮看到她那張臉,臉上的恨意瞬間涌了上來,他冷聲的開口道:
“王素雲(yún),你再說什麼,爲何我一句話都聽不懂,當初你害的我還不夠慘嗎,給我下藥,任由辛玉傑將我的腿弄殘廢,若不是我逃的及時,命早就被你害死了!”
慌慌張張跑出來的辛玉傑一看到完好無損的辛玉淮,臉都差點氣得扭曲了,他大罵道:
“大哥,你說什麼渾話呢?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了,誰想要你的命了,你怎能這樣和母親說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門口的百姓們聽到這些,也不知該相信誰。
辛玉淮卻不願再和她們母子說話,對著侍衛(wèi)們問道:
“丞相呢?”
侍衛(wèi)們剛要說話,卻被辛玉傑一個眼神震懾住。
“是誰在外面大吵大鬧,擾的丞相都沒休息好。”
一個有力的聲音傳來,竟是當初看到的辛掌櫃,而他身後跟著一個不怒自威的穿著華服的中年男子,雖然已經(jīng)看起來四十來歲,但卻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是個俊朗男子。
他一雙眼睛沉澱著歲月流逝積累下來的威嚴,只是掃了一眼門口一羣人,許多人就不敢與之對視了。
辛玉淮卻扶著辛母站起來大聲道:
“父親,你爲何要將這樣責(zé)罰母親,你明知道母親不可能會偷盜的!!”
辛丞相看到辛玉淮,眼裡閃過一抹驚訝,沉聲質(zhì)問道:
“玉淮,你這一年都去哪裡了?你的母親現(xiàn)在是素雲(yún),不可亂喊!!”
辛玉淮被辛丞相那副無情的話傷道,辯駁道:
“父親,我就是死都不可能把害我性命的惡毒之人當成母親,父親你可知道,當初孩兒和父親還有母親會得病,都是王素雲(yún)做的好事!!”
“老爺~,你看看淮兒這話,這一年來妾身日日擔(dān)心淮兒,擔(dān)心到睡不安穩(wěn),可他倒好,一回來就一盆盆髒水往妾身身上潑。”
辛丞相重重的皺著眉道:
“住口,玉淮,你若是再如此沒有規(guī)矩,爲父就要家法伺候了!”
“父親,你這是不相信孩兒!!”辛玉淮臉上帶著無法置信,眼睛緊緊盯著辛丞相。
辛丞相卻不悅的掃了一圈越圍越多的人,厲喝道:
“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吵吵嚷嚷,像什麼話,都給我滾進去!”
辛玉淮心中僅存的期望瞬間破滅道:
“不用了!既然父親不相信我,我進去也只是會死的更早而已,既然如此,就當我死了吧!母親,我們走,這些年委屈您爲了我在丞相府家過著下人一般的生活了,是孩兒眼拙,一直沒能看透他們的本性。”
辛玉淮現(xiàn)在在看清自己父親多麼的涼薄,這樣的父親,他寧願不要。
“辛玉淮,你今日若是敢離開,以後爲父就當沒有生過你!!”
辛丞相實在沒有想到,以前雖然不愛聽他的話但對他卻十分恭敬的辛玉淮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這讓辛丞相氣得臉十分難看。
辛玉淮卻連頭都不回道:
“那辛某就謝過辛丞相了。”
這話帶著濃濃的諷刺,百姓們看到王素雲(yún)和辛玉傑臉上偶然流露出來的得意,又看了看被逼的進不了丞相府的大門的辛玉淮母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原來當年他們看起來如此風(fēng)采和佩服的玉淮少爺和宣夫人在丞相府過的竟是如此水深火熱的生活。
當下有人大喊出聲道:
“好,玉淮少爺果然還是以前的玉淮少爺,鐵骨錚錚!!”
“我真是看錯了丞相,還以爲丞相定是無比睿智,可今日這麼明顯的事,卻像一個真眼瞎一般,太讓人失望了。”
“虧我以前還羨慕過丞相,現(xiàn)在看來,我眼也挺瞎的。”
那些百姓的話讓辛丞相差點氣得瞪紅眼,他剛要叫住辛玉淮,王素雲(yún)卻大聲道:
“好,既然辛玉淮已經(jīng)不是丞相府的大少爺了,那立刻把這羣偷盜之人都圍起來!”
辛丞相有些意外的看向王素雲(yún),王素雲(yún)卻柔柔的道:
“老爺,您忘了您丟失什麼了嗎?定是他們這些人搞得鬼,否則爲何一把宣氏掛出來,一年都不肯出現(xiàn)的辛玉淮就按捺不出出來了呢,還有那些帶著斗笠的人,一看就知道有什麼見不得人,定和此次偷盜有關(guān)係。”
辛丞相一想,沉下臉點點頭,那羣侍衛(wèi)們見此立刻衝上去將尹箐一行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