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個不知呀!是不是又要讓哀家動刑了,你才肯招呀。不要以為,你不招這事就結(jié)了,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來人呀,給哀家將他拖出去用刑。”江太后怒火沖沖的說道。
顯然江太后是將剛剛宣德帝給她的委屈,強(qiáng)加到了小六子的身上,準(zhǔn)備在小六子上撒氣。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因此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出頭替小六子求情。
而且對于人命似草芥一樣的古代,一個小太監(jiān)算得了什么,必要時連自己身邊的貼身心腹都能犧牲,只要能保全自己就好。
這就是人性的邪惡呀!
“太后,除了這兩人,這事可曾查到其他的東西,妾身聽聞有人曾經(jīng)在江昭容生產(chǎn)的事情在翠微宮徘徊過。”在一片肅靜中,肖皇后不得不開口打破寂靜。
江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安嬤嬤“將那個宮女押上來吧!”
當(dāng)時天色有些昏暗,肖皇后又去問太醫(yī)醫(yī)女去了,因此并不知道事情的詳情。還是江太后身邊的宮女眼尖,發(fā)現(xiàn)了在翠微宮外面鬼鬼祟祟的一個小宮女。當(dāng)時江太后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想法,將她抓起來了。
這事發(fā)生得挺快的,因此雖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但是肖皇后還是只有所耳聞,不曾知道事情的真相。
已經(jīng)在慈寧宮被關(guān)了一個多月的小宮女,看起來十分邋遢,頭發(fā)也是一副亂糟糟的樣子,非常的符合她現(xiàn)在的處境。
“安嬤嬤你來說。”江太后命令道。
“是!”安嬤嬤站了出來,對著在場的眾人福了福身子才開口說道:“這個宮女叫詩月,是尚衣局的宮女,平時負(fù)責(zé)給各宮的娘娘送衣服。
在江昭容出事的那天,詩月并沒有宮務(wù)在身,據(jù)和她同房的宮女說。她很早就在屋子里休息去了。可是在傍晚的時候,卻出現(xiàn)在了翠微宮的外面,還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
據(jù)老俾審問,她說她是去御膳房拿晚飯,可是老俾查到,她的份例已經(jīng)有人幫她領(lǐng)了,而且據(jù)說她以身子不適的借口,請人幫忙領(lǐng)的。因此老俾認(rèn)為她是在說謊。”
見幾位主子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安嬤嬤對著詩月說道:“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了吧!免得受那些皮肉之苦。”這句話安嬤嬤今天已經(jīng)說了兩次了,可是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一樣的。這些人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
見詩月又被一旁的兩個長得粗壯的嬤嬤拖了下去,安嬤嬤閉上了眼睛,不是她不幫她,而是這事真的沒有辦法幫。那可是主子心心念念的小主子呀!就這么被人給毀了,是個人都受不了,報復(fù)是必須的。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江太后又開口道:“將東西都呈上來。”
只見一個托盤上放著一張紙,一個小陶瓷瓶,還有一個金手鐲。
這是什么?眾人疑惑。只有某人心中一沉,不過表面上還是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低頭做溫順狀。
江太后將來紙條拿起了晃了一下,看向德妃。開口說道:“德妃擅長書畫,因此長樂宮的顏料畫筆墨無一不是最好的,就連宮里的顏料和墨也不是內(nèi)務(wù)府統(tǒng)一采購的,而是皇上讓殿中省特意替你留著的。”
見德妃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江太后的眼神飛快的劃過一絲厭惡,很快的就給她來了當(dāng)頭一棒“這是哀家讓人從思苒屋子里搜出來的字條,為了證明德妃與此事無關(guān),還是讓人驗一驗。也好還德妃一個清白。”說完。也不待德妃反駁,就讓人傳了人來辨認(rèn)。
德妃宮里的顏料和墨被人拿了過來,與字條放在一處。很快那人便得出結(jié)論,這紙條上的墨跡與德妃宮里的相同。
德妃一下子臉色就變白了,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當(dāng)場跪了下來“皇上,臣妾不知此事,宮里的顏料和墨汁臣妾并沒有刻意收撿,定是有人特意偷了做下此事……”
“噗通”麗妃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瞧德妃姐姐這話說得,連姐姐你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皇上特意讓人給你備下的,別人又怎么知曉?”
說完麗妃話風(fēng)一轉(zhuǎn),幽幽的說道:“臣妾記得江昭容之前的那只愛貓,好像踩死過德妃姐姐你最心愛的蘭花。姐姐你也真是的,就為了怎么雞皮疙瘩的一點小事就……”就什么大家腦補(bǔ)去吧,麗妃搖搖頭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太后,都怪妾身管理不周,這才出了這等事,妾身愿意受罰!”肖皇后在一旁火上澆油。
“哪里關(guān)皇后娘娘的事,分明是有些人膽大妄為,恃寵而驕!”伊充儀心直口快的說道。
只有和昭儀和安嬪兩人默然不語。
其他嬪也紛紛附和,誰讓她們進(jìn)宮后,最得寵的除了肖皇后之外就是德妃了,現(xiàn)在肖皇后惹不起,但是的德妃卻被江太后抓住了把柄,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了!
德妃騰地握緊了拳頭,將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心里跟明鏡似的直發(fā)寒,她們的這一番話,硬是坐實了自己因嫉妒謀害江昭容的事。
真狠!
看來她們是想借由這次的事讓她無法翻身。
德妃的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她沒有想法江太后讓人頂缸的人,竟然會是她。這是一向自詡為后宮除了肖皇后之外第一人的德妃娘娘所不能接受的,她可是天之驕女,怎么能在這點惡勢力下就低頭了,那樣不是顯得她心虛的嗎?
因此德妃高傲的抬起來了頭,臉上除了坦蕩之外就是恭順倔強(qiáng)的神色,這事她沒干,心里自然不怕。自己一定要先穩(wěn)住,有高家在外面,江太后不敢真把她怎么樣的,德妃不停的在心里給自己鼓勁催眠。
她要穩(wěn)住,不能被江太后這么一炸就莫名其妙的當(dāng)了別人的替死鬼。
“好了,都給哀家閉嘴!”江太后有些厭煩的瞥了她們一眼,她們在打什么主意她會不知?
眾人均心中一凜,驀然噤聲。
“麗妃,哀家有說是德妃下的手嗎?”太后輕瞥了一眼麗妃,輕聲說道,語氣并不似發(fā)怒。
說真的,江太后不喜歡這個麗妃,完全是因為麗妃娘家的原因,掌握著兵權(quán)的家族,都是讓人又嫉又恨的。
麗妃剛才的一番話,聽到她耳中卻變了味道。
明面上說的是德妃,實在是是在說她為江昭容爭寵的事情了,關(guān)于這件事情,江太后并不后悔,但是讓江太后討厭的是,底下的人在不停的說出來,這不是赤裸裸的戳她心窩子嗎?戳別人心窩子的人,都是壞人,都要干掉。
麗妃沒想到太后會突然點到她,心一緊,慌忙站出來,尷尬地干笑了幾聲,說道:“太后說得是!是臣妾太過武斷了,請?zhí)笏∽铮 毙睦飬s暗恨自己沉不住氣,太急躁了。這事不能急。
肖皇后淡淡的看著剛才的鬧劇,眼底一絲笑意一閃而逝。
倒是底下的德妃一臉的愕然,一頭霧水,這是鬧哪出啊?怎么太后不是向她問罪嗎?怎么又敲打起麗妃來了?這江太后到底在玩什么呀!
難道她想借著這個機(jī)會,將所有后宮比江昭容高的嬪妃都敲打一邊嗎?為的就是給江昭容日后當(dāng)皇后乃至皇太后掃清障礙?囧,江太后沒這么無聊吧。
之所謂說無聊,那是因為憑著現(xiàn)在江昭容的分位,江太后這么做完全是白費(fèi)工,如果江昭容現(xiàn)在是正一品四妃或者是從一品的側(cè)妃,這么做倒是有點意義。但是現(xiàn)在做了,能有什么作用,什么作用也沒有。
德妃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江太后的心思,不過隨后她也拋到腦后去了,現(xiàn)在對于德妃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將今天的事情好好的應(yīng)付過去。
“你知道就好,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江太后敲打完后,才轉(zhuǎn)向德妃“德妃,你說有可能是別人偷了你的墨汁,那平時負(fù)責(zé)給你保管這些東西的宮女又是誰了?”
“是茗兒,臣妾入宮以后,那些東西都是茗兒保管著的。”德妃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不過隨后德妃又猶豫了,茗兒她可是讓高家查過根底的,是她知根知底的人,她又怎么會背叛她了?難道還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嗎?
江太后點了點頭“去將茗兒帶來!”吩咐完后,也沒去瞧底下跪著的德妃,而是直接轉(zhuǎn)過頭去對照安嬤嬤說道:“你去外面看看,看看他們招了沒有,沒有招給哀家繼續(xù)用刑,哀家就不相信他們不招。”
其實江太后已經(jīng)查出來幕后主使是誰了,只是沒有人證,物證就是那三樣?xùn)|西,而人證就要靠今天審案的結(jié)果了。不過江太后對自己有信心相信一定能將人證搞出來的,只要有了證據(jù),那一切就好說話了。
當(dāng)時候人證物證都在,看她怎么狡辯,就是皇上也無話可說。
大囧!
所謂的搞出來就是要屈打成招嗎?——用刑不是屈打成招是什么?
狂汗!
ps:
感謝【某只狐貍】童鞋的打賞,摸摸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