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晴是第一次見到水麒麟,也是第一次看靈獸比武。
雖說靈獸并不是萬獸宗獨有,有能力的修士多多少少也會豢養(yǎng)一兩只靈獸,但對于道修來說,嬌貴的靈獸更多時候更像是靈寵。培養(yǎng)一只靈獸所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除非生死攸關(guān),是不會放出來戰(zhàn)斗的,萬一損傷了,那絕對是得不償失。因此靈獸的象征意義遠遠大于實戰(zhàn),更別提是拿靈獸出來比武了。
簡直就是作孽。
但萬獸宗不同。
萬獸宗豢養(yǎng)靈獸,本就是以戰(zhàn)斗為主,萬獸宗的修士,大多豢養(yǎng)的都是兇獸,諸如虎豹大雕一類的大型猛獸、猛禽。從小養(yǎng)在身邊培養(yǎng)感情,剛開靈智就要訓(xùn)練靈獸的戰(zhàn)斗意識,比之野物憑著爭斗本能撕斗,萬獸宗的靈獸就仿佛是主人的武器、法寶,必要的時候還能充當坐騎,非常的安全可靠……而且看起來,自然是非常拉風,非常威武的。
但豢養(yǎng)靈獸,卻不是一個輕省的活計。
須知,一些高級的法器法寶還需時時養(yǎng)護,個人的本命法寶更是要放在丹田之中溫養(yǎng),而作為天生萬物之一的靈獸,想要養(yǎng)的好,就更不容易了。
靈獸比之野獸,靈識初開,就如同懵懵懂懂卻天生怪力的孩童,想要讓它為自己所用,任何時候都聽從自己的話,付出的代價,遠比打造一柄神兵費勁的多了。
畢竟法器再怎樣通靈,也不過是器具,一旦被收服,就會完全聽從主人的掌控,而靈獸還會時不時的鬧個小脾氣,撒個嬌啊偶爾憂郁一下什么的。化形之前的靈獸連說話都不行,就算是主人也只能感覺到隱隱約約的情緒。這時的靈獸就如同沒辦法表達自己的心情的小孩子,萬一碰上個魯鈍的主人,跟他撒嬌人還當成是咆哮,那它就只能憂傷到死了。
萬獸宗修士所鉆研的御獸法門,能夠使得修士更好的理解與掌控靈獸,而不是單純的控制靈獸,在萬獸宗,靈獸是比人更加可靠的同伴。
所以,這種訓(xùn)練靈獸的手段自然不可能向外人道,被萬獸宗嚴格的控制了起來。這也導(dǎo)致了非萬獸宗的修士,即使養(yǎng)了靈獸,也只能修習一些不入門的御獸之法,更多的時候是挑選一些外表可愛或是有特殊能力的靈獸作為靈寵養(yǎng)在身邊,而不是冒著風險去豢養(yǎng)一些兇獸。
萬獸宗修士當然也不會貿(mào)然的在外人面前展現(xiàn)他們的御獸之法,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吃飯的家伙,怎能讓旁人輕易看了去?
是以,說是靈獸演武,其實就跟表演似的,不過是意思意思涂個熱鬧,就好像宋雪晴前身所見的一些跆拳道館舉辦的比賽,其實就是一場跆拳道的花架子表演,專拿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唬人,真正壓箱底的東西,怎能拿出來放在人前?
不過靈獸擂臺上,倒是不時傳來令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吼聲震天,一個個都跟練了獅吼功似的,好在臺下都是修士,要是藏了個把凡人,只怕光是聲音,立時都能將人嚇得暴斃而亡。
好在不是常見的,倒是多數(shù)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算是看個熱鬧了。
宋雪晴瞇著眼睛,看著臺上的靈獸,倒是很有幾分眼饞。她尤其喜歡一個萬獸宗女弟子豢養(yǎng)的雪白大雕,看著就是雄壯威武,一聲羽毛干凈潔白,每每振翅,還真有幾分仙禽風范。那撕斗間偶爾飄落的一兩片白羽,襯得那坐在大雕背上的女弟子如仙入塵,原本的七分美貌都成了八分,看起來就饞人的很。
前世的時候,她就想要弄一頭類似的靈獸,既好看又有攻擊力,還能充當坐騎令人艷羨。是以那時她煉制了不少捕獸的器具,可惜一直沒有碰上合心意的靈獸……再者,野生的靈獸戾氣極重,幾乎不可能被收服,她也沒耐心去偷幼獸來玩養(yǎng)成,后來漸漸便忘卻了這回事。
如今目睹了這一場場的“斗獸”,倒是將她當年的想法又勾了起來,心底有些蠢蠢欲動。
她最眼饞的自然是那水麒麟,李鐘錫自然不可能帶著水麒麟下場,真下去了,也不用比了,沒看那些靈獸對著水麒麟都是恭恭敬敬的?只怕一對上,腿就軟了,根本沒法比。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收服一頭成年水麒麟的……用句現(xiàn)代語來說,便是:這不科學!
但這卻是事實。
從那水麒麟對待李鐘錫過分親昵的態(tài)度便可以看的出來,它是真的被收服了,兩只銅鈴大的藍色眼珠子里明明白白的寫著四個字:心悅誠服。
叫她羨慕的緊。
但也只是羨慕而已了,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誤打誤撞收服稀有靈獸,那就只能在夢中想想,不管李鐘錫是如何辦到的,想來他應(yīng)該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看看他如今那張看似和氣的臉就知道,那一對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眸子,雖不冰冷,卻亦無情……這世上最可怕的從來就不是流于表面的冷漠,而是如冰封一般的內(nèi)心。
“上善若水,偏麒麟又是兇獸,水麒麟之心……也不知這李鐘錫到底是什么人……”正當她默默思忖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句低語聲,聽聲音,竟是她的師父玄如鏡。“宗主之子……還真是藏得相當嚴實。”
“我看未必,說不得是李延山拉出來充數(shù)的,畢竟以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這是玄如河。
宋雪晴忍不住暗自點頭,若非李鐘錫自己告訴她事實,她也會如此懷疑。
當然,她也知道李鐘錫必然是萬獸宗宗主李延山之子,畢竟,當年他對他父親的孺慕之情并非作假,這她還是能肯定的。
“不過,那水麒麟之心又是什么?”她忍不住在心里問道。
“這李鐘錫倒也是個人物。”宋雪晴本沒指望能得到寶尊的回答,他卻難得正經(jīng)的解釋了起來,口氣中還帶著絲絲對李鐘錫的認同:“麒麟是上古就很有名的兇獸,想要得到麒麟的認可,可不是簡單將他收服即可,而是必須要讓它臣服,交出麒麟之心才能加以管束,否則兇獸反噬,那不是鬧著玩兒的……而且你看那頭水麒麟,分明是上古遺種,上古妖獸與人族可是天生大敵,九死一生得脫后還能得此靈獸……李鐘錫果然是氣運非凡。”
命運逆轉(zhuǎn),氣運返還……此人,只怕比宋雪晴還要危險,寶尊在心中暗暗嘀咕。
宋雪晴自然聽不見寶尊的想法,只是問道:“上古妖獸?不是兇獸嗎?”
“你還真是沒見識!”寶尊白眼球送上,卻還是耐心為她解答:“獸有靈即妖!麒麟是兇獸,也是瑞獸!靈獸其實難分好壞,不過是憑著本心罷了。靈獸、兇獸還是瑞獸,其實都是你們?nèi)祟悘娂由先サ拿^,其實都是妖獸!這一頭水麒麟是上古妖獸的血脈,大抵有個兩三千歲,不過說起來,也只能算是剛剛成年,靈智和你們?nèi)祟愃f的少年差不多。”
兩三千歲還只能算是少年?
宋雪晴訝然,又有些心有余悸,還好她沒眼饞上古靈獸,不然豈不是等到她飛升或是隕落,都未必看得到靈獸長大的一天?
還不如不要養(yǎng)呢!
“那也未必,上古靈獸的血脈也并非個個都進化的如此緩慢,一般來說,幼年期和少年期雖然時間長,但也不會這么夸張。只是這頭水麒麟因為長期缺少靈氣,才會進化緩慢罷了……”
進化……而非成長?
宋雪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怕那水麒麟如人類一般,筑基后變回延緩衰老之類的。只不過因為它與人類不同,不會因為一直不進階而衰老,而是能夠?qū)⑦@個成長的過程盡量延長罷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靈氣供它進階,也許到死,它都只是幼生期。
“總算聰明了一回。”寶尊哼哼道。
宋雪晴莞爾一笑,寶尊如今對她的態(tài)度,比之前世不知道好了多少,反而令她有些高興。
她的寶尊,可不比那水麒麟差多少呢!
想來,寶尊也是知道,她這一世的目標不再是報仇了吧?要知道前世,他支持她,卻從來沒有贊同過。在他看來,凡塵如煙,不過是過往,根本不該為了那些愛恨情仇糾纏,早早脫開身,一心求道才是正道!如今她“迷途知返”,而他則能早日見到自己的主人,所以也就更愿意主動去幫助她。
不過說起來,他對他的前主人,執(zhí)念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烈!
靈獸演武也就半日,許是李延山宗主心情不錯,竟還帶著幾位宗門的掌門去他們培育靈獸的地方看了一圈,甚至送出了不少剛出生的幼獸——當然,不會是什么高階靈獸,但一些可愛型的小靈獸,還是很討女修喜歡的,還有一些可以用于傳信的飛禽,而已是眾人選擇的焦點。
宋雪晴與長沫也有些蠢蠢欲動,只是卻被玄如河和玄如鏡阻攔了下來。
劍道難修,再加上一個靈獸分神可不好。
雖然眼饞,宋雪晴還是明事理的,其實想想,自己還真沒有什么照顧小動物的經(jīng)驗,便是前身,她最多也就是摸兩下就算,從沒有親自養(yǎng)過。
就是真給了她,多半也是扔給小昭去照看,耽擱了小昭的修行就不妙了。
“禮物”派發(fā)完畢,這一次萬獸宗之行,算是圓滿結(jié)束,各宗皆大歡喜。
雖然還是沒有找出傳承之人,但李鐘錫的出世,也給了各大宗門一個警惕。萬獸宗,日后只怕要有所不同了,就是不知道,會發(fā)展到怎樣的地步。
有所防備,總比一無所知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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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什么的,真心讓人很無語吧?
傷的很厲害的,給朋友們看了傷口照片,都表示心有余悸……
皮開肉綻是個什么樣子,我終于悟了有沒有?
話說我當時是真的很害怕的,真的覺得也許會不知道怎么就死掉了……
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呢……
現(xiàn)在我對狗叫聲極其敏感,就算是小狗,都能嚇我一大跳。
這兩天手消腫了,但是虎口的傷口還沒有愈合,說實話,這一章打下來,感覺手都要抽筋了……
上個月就差幾天……全勤就這么沒了……我真是……
這個月,我……會盡量保證每天更新的,但是,那個,如有意外情況,還是請親們多多包涵,謝謝大家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