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勝所提出的要求也不低,主集中搜集安息帝國、羅馬和希臘各地的手工藝技術、學術著作,更聳人聽聞的是,要安迪滿將所經過的國家地區的風土人情,地域風貌和地圖記錄下來,交予陳勝。
陳勝這個做法,讓安迪滿非常擔心。不過陳勝卻打消了安迪滿的疑慮,說道:“大秦帝國的版圖之內,土地肥沃的地方比比皆是,根本沒必要跨越數萬里之遙,遠征你們那些幾個國家的人口比不上我們一個郡縣的地方,這樣勞民傷財,卻得不償失的舉動,任何一個明智的君王都不會愿意去做的。我之所以有這樣的要求,完全是想知道,在大秦帝國之外的風土人情,以及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樣子而已。”
安迪滿對于陳勝這一番解釋將信將疑。不過一路從安息帝國經往秦國的道路,遙遠險要,的確無法組織大規模的軍團遠征,光是糧草供應,便無法接應得上。于是滿口答應了陳勝的要求。
后來,史學大家司馬談在撰寫《西番諸郡見聞》之時,便把秦國往西域擴張的歷史,從陳勝與安迪滿的一紙商業和約開始。而歷史最戲劇性的是,領軍滅安息帝國的將領,便是陳勝的玄孫陳龍,而當時的安息帝國的君主,則是安迪滿的后裔。安迪滿這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把自己的子孫給賣了。
……
“大人,這些胡人的體格不錯,而且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真想不明白,他們怎么會這么窩囊,淪落到變成任人欺凌的奴隸?”盧建輝很是不解。
國尉府的后花園里,一百多個戴著腳鏈的斯巴達奴隸,正排著隊伍,從管事手中拿過荷葉包著的飯團。每一個飯團足足一斤多,里面除了有米飯之外還有青菜和肉片,但對于這些饑餓的奴隸來說,也就只能吃個半飽而已。
陳勝從安迪滿口中得知這些奴隸的來源,加上對歷史的一些了解,對這群特殊的奴隸自然了解。他笑了笑說道:“這些是極西地方有一個叫斯巴達城邦的戰士。在斯巴達,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要上戰場,甚至每一個婦女都要參加軍事訓練。這些戰士從年幼的時候便開始參加軍事訓練,直到六十歲才能夠停止服兵役。他們好戰廝殺,信奉強者為尊,所以經常和別的城邦開戰,也因為如此,窮兵黷武的斯巴達如今已經走向了衰弱,國力大不如前,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其他國家吞并滅亡了。“陳勝淡然笑道:“不過即使如此,斯巴達勇士的英勇善戰,也沒有減少多少,可以說,這一回,我們是撿到寶了。”陳勝笑容滿面,以斯巴達戰士的魔鬼式訓練形成的戰士,只需短暫的訓練,便可以加入黑狐營,擴充黑狐營的力量。即使不把他們并入黑狐營,另外建成編制,也是一支戰斗力強悍的奇兵。
“那這二十個黑炭呢?”盧建輝看著那二十個昆侖奴,便忍不住直吸冷氣。初時看到這黑炭般的人,盧建輝那從戰場尸山血海里鍛造出來的膽子也忍不住顫栗,以為鬼魅。若不是陳勝解說,告訴他這世上有黑色人種,他還真把這些黑人當鬼魅消滅了。
“可以叫他們昆侖奴,不過他們的來歷可不比斯巴達人差。唔,他們的國家位置,差不多和斯巴達隔海相望,這二十個昆侖奴,便是這個國家的國王的貼身侍衛,戰斗力可不弱。不過他們生性敦厚,隨意而安,忠心赤膽,對于主人的任何命令都會遵循。”
“長得這么黑,夜里迎面走過來,都看不清楚人影吶。”盧建輝感慨道。陳勝哈哈一笑,拍了拍盧建輝的肩膀,說道:“不要取笑別人。要和他們好好相處,他和諧都是最一流的將士,將來肯定有大用的。”
盧建輝連連點頭,說道:“那么,這一百多號人如何安置?”這一百多號人,安排在國尉府里顯然是不行的。陳勝想了想,說道:“之前我讓素韻在遠郊的地方買下了一塊地,準備在那里建造工場的,先在那里搭起一些帳篷,安置這些家伙吧。”
尉繚也被陳勝的舉動所驚動,跑到后花園里看新鮮,看著一大群胡人在地上蹲著狼吞虎咽,腳上還帶著腳鏈,樣子怪可憐的,他嘆了一口氣,對著陳勝說道:“勝兒啊,這些人看上去都是條漢子,不可隨意折辱,不當人看了。”
陳勝見老師發話,哪有不從的道理,說道:“老師說的是,雖然是是以奴隸的身份買他們進來的,但學生不會把他們真當奴隸使喚。但是,對于這些以戰為命的斯巴達人,一味的懷柔是不行的,必須得剛柔并濟,方能讓他們服帖聽命,為我所用。”
“那你準備怎么辦?”尉繚撫著銀須,笑瞇瞇說道。
“給他們希望。”陳勝笑了笑。這些斯巴達奴隸,雖然已經是奴隸之身,而且饑餓難耐,但是行為舉止上,他們也依舊帶著昔日貴族般的氣質,進食的時候有著自己的規矩。見這些奴隸已經基本把手上的食物吃干凈了,陳勝便招手,讓候在一邊的通譯過來。這通譯本是安迪滿身邊的仆人,也被陳勝借過來,暫時充當陳勝和眼前這些奴隸的橋梁。
“奴隸們,都站起來。”陳勝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然,傲然看著地上的斯巴達戰士,說道:“你們應該知道,現在,你們已經是我的奴隸了,我有資格要求你們做任何事情。”
旁邊的通譯快速地把陳勝話反應了過去,在翻譯的過程之中,通譯還快速地把陳勝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斯巴達戰士們冷冷地看著陳勝,不情愿地站了起來。而和他們涇渭分明的昆侖奴,聽到陳勝這一番話,卻反應非常迅速,整齊地列隊。看著奴顏婢膝的昆侖奴,不少斯巴達戰士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少人還往地上吐了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