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熟悉讓兩人互相通明,但記憶中卻沒有一點熟悉,都是失去記憶的人,都是新生的名字。
“你跟著我做什麼?”霽無瑕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跟在身後的藏劍人。
“這個武林又不屬於你一人,你既然能走,我當然也能走,怎麼能說是誰跟著誰呢!”藏劍人低著頭一步一步跟在霽無瑕身後,卻就是不承認自己跟著對方,難道他要承認自己迷路了嗎?
霽無瑕見藏劍人以這種可笑的理由來解釋,頓時一愣,隨即卻是高聲一喝:“想跟,那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雪映芳華!”
霽無瑕一聲輕喝,真元催動便是漫天飄雪,隨即便是一條銀雪華光引著霽無瑕的身影縱然離去,那飄飛在空中的披風咧咧作響,漫天的雪花震爆一空久久落下。
“想和我比速度嗎?”藏劍人驚見霽無瑕身影已在一里之外,低低笑著亦將元功灌入雙腿,腳下風雷響動大步邁出隆隆作響。
與霽無瑕縹緲清爽的身姿不同,藏劍人整個人如一頭巨象低頭猛撞,一往無前,任何攔路之物在遇到藏劍人外放的氣勁上都被衝擊成粉末。
霽無瑕聽著身後傳來的劇烈聲響稍顯訝異,不過她很快又再催元功,身形又快了一截,整個人已經看不清形貌,只見一條藍色的華光在一條雪路上飛速前進。
而藏劍人卻牢牢鎖定霽無瑕,任由霽無瑕怎麼奔襲都絲毫不放鬆,一瞬間整片樹林被藏劍人犁出一道龐然溝壑,這條溝壑在除了樹林才消失無蹤,因爲霽無瑕已經飛了起來,不再地面飛奔,藏劍人自然也是跟著飛了。
霽無瑕架藍色遁光在前面飛馳,藏劍人則駕馭紫色電光跟在後面,猶如兩顆流星過境破雲穿空。
兩個人早已經不是誰跟著誰的問題了,而是霽無瑕發現擺脫不了藏劍人後已經激起了心中求勝的慾望,因此霽無瑕遁光不只是直飛,更是在山川峽谷縫隙之間穿梭。
藏劍人原本也跟在霽無瑕後面,但藏劍人突然不繞彎了,對著一座大山就穿了過去,紫色電光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穿破了三座大山,立即追上了霽無瑕。
只留身後山峰之上滾滾滑落的巨石聲響,還好這附近沒有人煙,不然這麼大動靜指不定多少人罵爹罵娘呢。
霽無瑕見被藏劍人追上了心中雖然不爽,但還是在一座孤峰頂端落下身形。
但口中還是有些不服氣地看著跟著落下來的藏劍人道:“雖然你追上我了,但是我見你以力破巧,看來你對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如果你能接我一劍,那我就讓你跟著我。”
原本藏劍人對霽無瑕有些莫名熟悉,便不由自主的跟著霽無瑕,但現在已經變成了二人之間的爭鬥,而跟著霽無瑕竟然也成了賭約一般的賭注,但藏劍人還是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
“可以,你出劍吧!”
“那你就接我一劍吧!”
霽無瑕話聲落,手中質樸的泰若山劍舉重若輕的斬向藏劍人。
藏劍人在霽無瑕出劍後便凝神應對,雙掌上隱有風雷閃動,見霽無瑕一劍輕飄飄的落下,藏劍人卻一點也沒有放鬆,反而手上雷光更濃。
就在泰若山劍到達胸前之際,藏劍人雙掌合十夾住此劍劍身,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藏劍人面色驚變,雙臂衣袍猛然暴漲,那是真元充斥的結果,要是能夠透過衣袖就能看到藏劍人的雙臂早已青筋暴露細汗直流,雙臂隱隱顫抖。
“不錯,不過這只是開始,我還沒有真的用力,因爲這只是劍本身的重量。”霽無瑕見藏劍人攔下泰若山劍後也不驚訝,能夠以力破巧穿越三座大山沒有點力量是不行的,接不下霽無瑕才奇怪呢!
也就在霽無瑕說完後,手上突然施力,泰若山劍與霽無瑕的怪力猛然爆發,藏劍人頓感泰山壓頂,身形一頓,竟然是腳下的大山開始塌陷,藏劍人也一點點被霽無瑕用一把劍壓入山體之內。
藏劍人要是知道羊駝的話估計心中肯定有數萬只草泥馬踐踏而過,他沒想到霽無瑕看似婀娜颯爽,卻有一身神力,他可是看出來了,霽無瑕現在只是憑藉肉身的力量就讓他整個人成了一枚釘子,釘入山體中,只剩一個上半身在外面。
“喝~”
藏劍人真元猛催,自腳下灌注大地產生源源不斷的排斥力使得他的身形不再下降,只是就在藏劍人以爲這樣就算接下霽無瑕一劍時,猛然與霽無瑕雙眼對視,卻見霽無瑕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藏劍人心知不好,卻剛剛來得及反應,就聞聽霽無瑕同樣一聲利落的喝聲,霽無瑕神光一閃,泰若山劍重了不下十倍,藏劍人身形瞬間崩落,猶如一枚天降隕石射入山體之下,整個孤峰更因這一下一分爲二,藏劍人勢如破竹,直到沒入地面十米才停下墜落的身形。
“不會死了吧!”霽無瑕看著被自己劈出來的一線裂縫有些不忍的自言自語。
“破!”
就在霽無瑕認爲藏劍人再也上不來之際,一聲悶響自地下傳來,隨即大地震動,一時間猶如天翻地覆。
而霽無瑕則腳尖輕點離開山峰飄在空中向下看去。
隨著震動越來越劇烈,原本被霽無瑕劈開的山峰下爆發出一聲震天巨響,滾滾山石滑落,被劈成兩座的山峰竟然拔地而起。
只見一道狂亂的身影,渾身爆發出沖天的氣勁,雙手各託著一半山峰飛了起來,直到飛到與霽無瑕齊平,藏劍人才停了下來。
“我這算是接下你的一劍了,還是沒接下呢?”藏劍人也不知道該怎麼算了,要說他接下了,可是明明被打落地面,可是要是沒接下也是因爲山體不堅的緣故,算不得藏劍人自己修爲不濟。
“要是你能一直託著這座山,我就認輸了。”霽無瑕也不知爲何竟然同意藏劍人跟著自己,也許一個人真的需要一個陪伴,也許對方是和自己一類人,兩人互相感應吧!
就這樣,當天邊即將亮起來時,一個颯爽的身影,唱著莫名的歌曲,身後跟著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