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雲(yún)少子——玄凌蒼,聞名不如見面。”墨傾池在亭內(nèi)緩緩道。
玄凌蒼只是站在亭下,並未再進一步,面無表情的聽著墨傾池的恭維之語,腦中卻想著對方留心的內(nèi)容。
“素聞得一人,塵雲(yún)少子,乃萬堺之青年俊傑,然幽都邪魔肆虐,卻有帝弓十二虹蕩清妖魔,今邀塵雲(yún)少子於十裡山亭一會,共商誅魔大計,爲防消息被幽都所得,此消息今雲(yún)少一人可知,不得外傳。”
玄凌蒼正是看到信中有誅魔之言與他要完成的任務相近,可是一路而來,腦中卻疑竇重生。
首先便是這名邀請人竟爲署名,可以說是藏頭露尾之人,其次即是誅魔的部署卻爲何在萬堺之外,最後也是玄凌蒼最懷疑的一點,爲什麼是他,不論怎麼看對方都沒有理由找上他,不論武力還是腦力,他玄凌蒼平時所表現(xiàn)的只是個遊山玩水的公子哥,要誅魔也應該邀請他大哥玄真君纔是。
“恭維之話就不要再說了,直奔主題吧!儒門聖司夜邀玄凌蒼到底有何見教?”玄凌蒼擺動手中玉煙,開口打斷墨傾池,臉上逐漸露出不耐之色,實則心中暗自警惕。
“哦,既然如此,雲(yún)少何妨不入亭一敘。”墨傾池也不惱玄凌蒼打斷他的話,袖袍輕揮,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玄凌蒼見此雖是心中警戒,卻也未露表面,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走入亭內(nèi)與墨傾池相對而坐,天上的烏雲(yún)遮掩著血紅的月色,卻露出一輪明月照在亭內(nèi)。
墨傾池手指天上一紅一白兩輪圓月,低聲道:“塵雲(yún)少子,你當也擡頭看得見,那天上的血月一到晚間便會散發(fā)出妖邪之氣,我萬堺百姓多少無故的性命亡於邪魔之手,你說幽都邪魔不該死嗎?”
“幽都邪魔夜晚獵殺百姓,自是該死,可恨我沒有能力一舉端掉邪窟。”
雖說這是一個副本,可是玄凌蒼畢竟身爲人類,而從記憶可知,幽都妖魔殺戮百姓如割草一般,夜晚就是邪魔的遊樂場,每天清晨都能夠聞到鮮血的腥味,他自是也希望這些妖魔被誅的一乾二淨。
“只是,我弓弧名家隨然武力比不得幽都,可也在盡力保護百姓,可是爲何卻不見你們呢?”玄凌蒼想到其他四教的做法,忍不住憤憤怒道。
一羣武林大能,竟然龜縮在有防禦法陣的萬堺朝城之內(nèi),任由邪魔晚上出來屠戮百姓,竟除了弓弧名家之外無一人出來保護百姓,可恨可惱。
“塵雲(yún)少子,請暫息怒氣,此次邀塵雲(yún)少子正是因爲如此啊!”墨傾池手掌虛壓,見玄凌蒼怒氣漸消便放下手接著說道:“塵雲(yún)少子,並非我等不想出城解救百姓性命,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有何苦衷?”玄凌蒼疑惑不解。
墨傾池緩緩道:“塵雲(yún)少子必定知道怒山協(xié)議吧!”
“這我當然知道。”玄凌蒼玉煙傾吐,靜靜聽著對方如何解釋。
“怒山協(xié)議乃萬堺尊主親自與幽都君臨黑帝所定,內(nèi)容便是分而治之,白天歸萬堺,晚上歸幽都,雙方不得互相干擾。萬堺尊主本是好意,可如今看來這只是一個明哲保身的做法罷了,怒山協(xié)議更是成爲了限制我們行動的掣肘。”
墨傾池緩緩講來,玄凌蒼卻明白了,萬堺竟然因一紙條約而自縛手腳,可是百姓何辜?
玄凌蒼雖是心有怒火,卻強忍下來繼續(xù)聽墨傾池講述。
“現(xiàn)如今,幽都邪魔越加猖狂,魔氣四益已經(jīng)早早的出來收割百姓的性命,而萬堺朝城之內(nèi)竟然不管不顧,還要舉行萬堺論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怒山協(xié)議,所以……”
說到此處,墨傾池竟然話語一頓不再言語。
“所以什麼?”玄凌蒼被墨傾池的話語調(diào)動起好奇之心。
“所以要想打破眼前的局勢,那麼就要打破怒山協(xié)議的束縛,可是因爲怒山協(xié)議乃萬堺尊主所定,而萬堺尊主不可能自己親手毀掉他自己創(chuàng)造的局面,所以我們要點一把火。”
“點火?如何點火?”玄凌蒼心中疑惑,他感覺墨傾池所說並非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箭彈。
“我這把火,要是點燃起來,那麼可以說是燃燒整個萬堺,但爲了蕓蕓衆(zhòng)生還是值得的,只是不知道塵雲(yún)少子敢不敢犧牲了。”墨傾池竟然將疑惑丟回給了玄凌蒼。
你這連具體的計劃都沒說,只是說一些蒼生百姓的,雖然他也同情百姓,也憤怒萬堺朝城裡面的四教,但他現(xiàn)在是在下副本啊!如果是以本來玄凌蒼年輕熱血,憤世嫉俗的個性會被對方忽悠,可別忘了現(xiàn)在的玄凌蒼可是經(jīng)歷前世地球上爆炸性的信息衝擊的,而且他還是一個演員。
“呵呵!”玄凌蒼噴出一口玉煙,卻是笑呵呵的看著墨傾池不說話。
墨傾池看著玄凌蒼一張微笑的臉,心中卻是疑惑不已,據(jù)他所知玄凌蒼完全就是一個熱血少爺,激一下就會就煩,可是看著對方好像小狐貍一般的笑臉,他怎麼也無法聯(lián)想到熱血少年身上去,玄凌蒼隱藏的夠深的。
玄凌蒼可不知道自己只是笑笑就讓墨傾池心中想了那麼多,就算知道了,也會一笑,你猜的太好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互相看著,亭內(nèi)靜謐異常,還是墨傾池打破沉靜,墨傾池站起身來到玄凌蒼的身邊,低聲說道:“如今的萬堺尊主已經(jīng)無法正確統(tǒng)領(lǐng)萬堺了,如果他死,那麼怒山協(xié)議也就自然而然的失效了!”
“什麼?你要殺萬堺尊主?”即使心中想著正合我意,但面上卻是一副大驚之色,玄凌蒼想要起身,卻冷不防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玄凌蒼神色漸冷,面上的驚愕全部消失不見,冷冷一笑:“怎麼了,這是什麼意思,聖司既然不相信我,還邀我來此,難道是要動手嗎?”
“我只是謹慎一點罷了,如果我不相信你,又怎麼能將事情說給你聽呢?怎麼樣,你的答案呢?”墨傾池語氣誠懇,手也從玄凌蒼肩膀放下,轉(zhuǎn)身回到玄凌蒼對面坐下。
“萬堺尊主可不是那麼好殺的!”玄凌蒼低聲說道,而這句話也代表著玄凌蒼同意了墨傾池殺掉萬堺尊主的計劃。
“當然不容易了,所以我纔會找到塵雲(yún)少子你,詳細的計劃我明天再講給你,爲了防止有心人察覺,我們不宜多留,明天同一時間再次匯合。”
“好!”
玄凌蒼一口答應下來,而後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去。
“玄凌蒼,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墨傾池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