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手拉手走著,我蹦蹦跳跳,裝著無心地問:如果我不小心傷害了你媽媽呢?
我會分清你是不小心還是有意的。他的聲音突然有點冷。
那我如果是故意的呢?我決定破釜沉舟。
明天我們就要去北京了,回來后我們就該去美國了,我得抓緊最后的時間。殺人犯法!殺胎兒不犯法!胎兒不屬于自然人,我可是在圖書館查了很多法律專業書。
潤石停了下來,松開了我的手,眼神比北級的空氣還要冷,說:你想干什么?說出來,我幫你參考參考,看行不行得通,嗯?他揚起了黑黑的劍眉。
我咽了口唾沫。說:我開玩笑的。別當真。說著,為了掩飾我的神色,我自顧自地向前走著。
他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來,聲音不大,卻足夠我打顫的:最好是玩笑。如果不是玩笑,我發誓,我一定親手宰了你!
到了他爸爸家的時候,我們2個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互相回避著對方的眼神,潤石爸爸沒想到潤石會來看他。樂滋滋的,又是倒水又是沖茶。
潤石有點受寵若驚,不也多說話,就是說他是來道歉的,那天晚上是他的錯,請爸爸原諒。
潤石爸爸沉吟不語。
潤石一咬牙,跪下了,解下了自己的皮帶遞給他爸爸,就要解褲子。
潤石爸爸沒接那皮帶,眼眶紅紅的,說:孩子,你真覺得咱倆父子之間只能用皮帶來交流嗎?
切!我鄙夷地想,你就會用皮帶說話,地球人都知道,這會假惺惺開了。虛偽!
潤石揣摩他的意思,一時沒接話。他爸爸扶了他起來,說了一大通后悔之類的話,說了足足半個小時,又說希望他去美國后給他打電話,錢不夠跟爸爸要,他要做個合格的爸爸什么的。
聽的潤石眼眶紅紅的,竭力忍著哽咽,一直點頭。
我咬著手指頭,冷笑,感情沒了回的來嗎?刻在身上的傷痕可以愈合,心里的傷痕愈合的了嗎?就例如朱德望!
如果都傷害了別人,說一聲對不起,于是作孽的和被傷害的雙方都皆大歡喜,TMD要監獄和法院干什么!
我想到朱德望和秀蓮肚子里的孩子,心里恨極,你丫的兒女雙全,安享天倫之樂了,我媽媽早已是白骨一堆了,我媽媽的命誰來補償!我的殘廢和悲慘的一生誰來補償!
他們倆說著說著,說到秀蓮身上了,潤石爸爸轉頭對我說:小豬,你又惹你媽媽生氣了?
我媽媽?誰我猛一抬頭。
就是秀蓮啊他樂呵呵的。
我 操!你TMD欠宰啊!
我正欲破口大罵,被潤石用嚴厲的眼光硬生生地制止了。
我忍!
我忍!
什么事?我淡淡地問,將眼里的陰冷收了起來。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說:她有身孕了,你別惹她生氣啊,她說你和潤石有……那個關系了,還是你主動的,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怎么了?我目光炯炯地迎上他的目光。
潤石說:爸爸,我不久就帶小豬去美國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小豬嗎?讓小豬給你當兒媳婦吧。
潤石爸爸咳了一聲,好一會才說:潤石啊,有句話,爸爸覺得應該和你說說。小豬,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啊?
我一怔,潤石開口了:爸爸,關于我的事不用瞞小豬,我喜歡坦誠相待。
潤石爸爸又喝了口茶,說: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這點我的意思,也是你媽媽的意思。我們的媳婦最好是歐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