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風吹過,粉白的花瓣和著雪一起輕飄飄的落下來,落了滿身滿發間。
伸出手,手心手臂上都是細細的雪和花瓣,真想就在這梅林里永遠也不離開了,避世一樣的地方,這樣的一天,連燕墨也變了,就仿佛這一夜的雪變了得不是大自然而是他。
遠遠的,有馬蹄聲響起,再疾速的跑來,“六表哥,六表哥,是你嗎?”
拓瑞的聲音就這么從這美麗的梅林間傳了過來,緊接著,夕沫看到了一身騎馬裝的她容光煥發的騎在馬背上,那么的英姿颯爽,英氣逼人,那是草原上女子固有的野性美,是這烈焰國的女子身上怎么也找不到的。
“六表哥,你的傷好了嗎?”關切的問,人也飛身就跳下了馬,輕盈的就仿佛是天空中的大雁,讓夕沫不由得自嘆弗如。
“好了。”燕墨淡淡的,眉宇間已多了一絲不耐,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梅林處遇見拓瑞。
“六表哥,你昨天才受的傷呀,我去過逍遙王府了,相大夫說你傷得很重,怎么可能現在就沒事了呢,六表哥,你快回去休息,不能硬陪著別人出來閑走,這會讓你的傷口難愈和的。”
拓瑞口中那個硬要燕墨相陪的人就是指的自己吧,也不辯駁,夕沫漫不經心的繼續向斜前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王爺快回去吧,夕沫想一個人走一走,到時候,馬車夫會送我回去藍府的。”
“夕沫……”燕墨低喊,“不許走。”
可她已經走出了幾步遠,又怎么會回頭呢,如果公主有意王爺有情,那她倒是寧愿撮合身后的這一對璧人,怎么看都般配呢,她這個懶小妾還站著忤著不離開可真就是大煞別人家的風景了。
“夕沫……”一閃身就鉆進了一株梅樹下,徐徐的走著,踩著雪‘咯吱咯吱’的響,身后,燕墨只喊了一聲卻沒有追上來。
輕輕的一笑,那所有的偽裝都在拓瑞到了的時候盡去了,他是為了救下拓瑞才受的傷的,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手落在梅花上,一處又一處,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把燕墨和拓瑞拋下了有多久,就那么靜靜的走著,曾有一瞬間,她想逃,可是她知道她還有她的責任,至少,要知道她的親娘親親爹爹是誰她才能逃離燕墨。
“夕沫,你還好吧。”就在夕沫迷朦的走在雪中梅中時,眼前,突的多了一個人。
還是一身的民間百姓打扮,一張卻是笑得那么的燦爛,燕康就這樣仿如突從天降一般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一彎身,她就要跪下去,不管燕康穿什么,他都是烈焰國的皇上,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皇上。”
眼前,身形一閃,兩只手及時的扶住了她,“夕沫,這不是在宮里,不必多禮,你瞧,這真是巧,朕來賞梅,你也來了。”
她才不信這是巧合呢,她與燕墨是大大方方的從藍府里出來的,她不信燕康會不知道,她昨天還為著燕
康把她交到燕墨的手上而奇怪呢,現在明白了,燕康根本就沒有放棄過她。
剛剛拓瑞的出現,一定就是燕康的杰作吧。
“夕沫是與六王爺一起來的。”
“那他呢?”好整以暇的問她,抱著膀子的燕康看起來就是有著那么一點點的可惡,拆散別人很舒服嗎?
不過,也好,她也真的是不習慣與變了的燕墨走在一起,總是有種很虛假的感覺,那不象是真的,“不知道。”也許是自尊心在作崇吧,她是怎么也不會說出燕墨是被拓瑞公主給纏住了的,那便,當作不知道。
“既是不知道,那就是離開了吧,夕沫,那朕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他的手遞過來就要抓著她的手臂離開。
身子下意識的一閃,如果說燕墨不是什么好人,那燕康也不是,他們兩個,其實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
“夕沫,真的是一個好地方,有紫梅,你一定沒見過的,紫色的梅花呀,那是很少見的,我剛去看了,開了滿枝呢。”
被他說得心動,她還真是不曾見過紫梅,心里,有些癢癢的想去,“夕沫,你放心,朕不會把你怎么樣的,只要你不答應,朕就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不過,只要你點頭了,朕會毫不猶豫的把你變成朕的女人,朕說到做到,要不,你試試?”
傻瓜才要試,試了就真的變成他的女人了,不過,她倒是信他的,他是皇上,“皇上金口玉言,皇上這話夕沫可是記在心里了。”輕輕的笑,她現在,就是想要知道一些事實,也更想要查到她的親娘親到底是誰。
那就是一團謎呀,也不知道燕康是不是知道,不過,只要留在京城,只要還在皇家的范圍內,她相信自己總會尋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還有,憑什么燕墨可以與拓瑞在一起她就不可以與燕康在一起呢,“皇上,走吧。”那紫梅已經挑起了她的好奇心,紫色的梅花呀,開在這雪色中一定是美極了。
燕康走得不疾不徐,一點也不著急身后會有燕墨追上來,讓夕沫不由得開始在揣測了,難道,燕墨真的出了什么事嗎?難道,又是如昨日那般有人要劫走拓瑞而燕墨與人打將起來了嗎?
可現在,她的耳邊根本聽不到打斗的聲音,如果有,不可能一點也傳不過來的,這么空曠的山野之間呀。
可梅林外哪里有什么紫梅,只有茫茫的雪野一望無際的延伸到遠方。
迷惘的看著燕康,“皇上,你說的紫梅在哪里?”
燕康好看的唇角一抿,笑得彎彎的眉動了一動,便響亮了吹了一聲口哨,于是,就在不遠的林子里有一匹馬飛一樣的跑過來,到了,安安靜靜的停下,卻只有一匹,“夕沫,我們騎馬去,不然,太遠。”
“有多遠?”有種直覺,她一定是被燕康算計了。
“騎馬去一刻鐘就到了,走路的話要半個多時辰,朕不怕走路,朕是怕你人還
未到就走不動了,所以,就備了這馬。”
看著他的手愛惜的落在馬身上的時候,夕沫下意識的轉過了頭,還是那美麗的梅林,是她怎么也看不夠的雪色與梅花,卻哪里還能看到燕墨呢,他此刻正與拓瑞在一起吧,明明之前還哄著她帶著她來了這里,可一見到拓瑞就什么都變了,再想起戲園子里他護著自己時對拓瑞的低吼,也許,那也是假的,那是他故意的要做給別人看的。
咬咬牙,她討厭那種虛偽,她與他之間什么也不需要就誰都知道彼此的心是怎么樣的。
都是恨,她恨他,他亦也恨她,從未改變過。
轉回頭,再也不想理會燕墨了,“皇上,我們走。”
燕康一喜,抱著她上了馬,坐在馬背上的時候她的心是慌慌的,從小到大,父親雖然是武將,可自從藍家被卸了兵權而轉為文官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騎過馬,而她,也從未騎過。
“別怕,有朕在呢。”翻身一躍,燕康就跳上了馬背,矯捷的身形宛如豹子,扯著韁繩在手,用力的一扯一帶,那匹馬便如飛一樣的射了出去,竟是,那般的快。
夕沫的臉色頓時煞白一片,她從未騎過馬,這突如其來的快與顛簸讓她真的很不適合,兩只手下意識的抱住燕康的身體,生怕自己被甩了下去。
白色的駿馬與這雪色融為了一體,飛跑時帶起的風聲呼呼吹過,“冷嗎?”燕康突然問。
她是坐在他的身后的,有他擋著風倒是不怎么冷,只是怕,“皇上,騎慢點,好嗎?”坐在他身后,她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讓她心亂,可她,卻又不得不抱緊他。
“好。”燕康果然放慢了速度,馬蹄聲響在曠野中,輕輕一回頭,遠遠便見著幾匹馬騎循著他們的方向而來,那是保護燕康的侍衛吧,畢竟,他是皇上。
“一定是冷了,夕沫,朕的大氅給你。”他一邊說一邊脫下,雖然沒有回頭看她,可那大氅卻象是長了眼睛一樣的被他向后一甩就披在了她的身上,“系好了,這樣就不冷了。”
“皇上……”
“朕熱著呢,你瞧,朕的手是熱的,你的手是冰的。”燕康他居然可以一手拽著韁繩一手落在了夕沫抱在他腰際的手上。
果然,他的手是熱的,下意識的一閃,她害怕那種肌膚相觸的感覺,“啊……”一聲驚叫,身子便從馬身子上歪斜的落下去。
“要到了……”隨著她驚叫的是燕康興奮的聲音。
可她,已來不及去看眼前的紫梅了,閉上眼睛,她怕極了。
“夕沫……”耳邊,傳來燕康驚吼的聲音,與此同時,就在她的身體即將著地的時候,另一具男人的身體已緊緊的抱住了她,隨著那墜勢燕康帶著她滾在雪地上,“嘭……嘭……嘭……”,耳邊,是兩個人的身體不住壓在雪地時的聲音。
緊閉著眼睛,夕沫嚇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