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濤的話，莫向東盤膝而坐，他心中雖然忐忑，卻也沒有多少恐懼。多少年的嘲諷和失望，讓他已經習慣了絕望，所以張濤是不是可以成功，他似乎已經覺得不在意了。

事實上他也知道，這樣年輕的人就算成功，也不會好似他所說沒有副作用，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心如死灰，已經無欲無求了。

曉微看到莫向東進入狀態，以他的閱歷和經驗，一眼就可以看出，現在出手是最佳機會，與此同時，張濤屈指一彈，內丹進入莫向東的嘴中，這讓曉微微微一驚，看起來張濤把握時機的能力不弱。

下一刻，張濤右手放在莫向東的百會穴之上，螺旋真氣混合著天地至寒的寒氣猶如一道清泉一般進入他的體內，如同清理全身上下的雜質一般洗滌身體。

“月兒，釋放！”張濤心中默念，只見張月小嘴一張，陰寒之氣猶如生命的凝結噴涌而出。三道力量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將異獸內丹融化，最后進入了莫向東的奇經八脈。

“尋！”張濤閉上雙目，這個先天巔峰莫向東，體內的竅穴幾乎都在松動了，只是因為難以跨越最后一道關所以一直無法進入。

很快張濤就選定了最適合莫向東突破的竅穴，一鼓作氣的沖了進去。原本竅穴的薄膜已經非常的清脆，輕輕觸碰，在螺旋真氣的強大穿透力下，不堪一擊，瞬間破碎。

“啊啊啊！”忽然突破的竅穴，引起的反應讓莫向東發出慘叫聲。

莫問天和曉微都是一愣，曉微臉上出現了冷笑，“破竅嶺掌教不過如此，破竅失敗了。”莫向東這樣的武師，雖然竅穴容易突破，但是也因為太容易突破，所以容易將竅穴毀滅，從而失去破竅的機會。

至于莫問天卻是臉色微沉，莫非九天一少的弟子就是這般平庸之輩嗎？對于莫問天來說，他很了解九天一少，九天一少的代名詞就是能人所不能。

剛剛在談話中，張濤一語驚醒夢中人，融合四大家族的功法就可以超越界上，觸摸到九天一少的層次，甚至有可能將其超越。

這句話絕對是點睛之筆，庸才之輩怎么可能洞悉局內之事？就算旁觀者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懂的，事實上雖然四大家族的族長都知道九天一少和自己家族的歷史，但是對于祖龍戒卻是毫不知情，否則哪里能夠輪到圣殿將其奉為神器？

張濤卻是臉色平靜，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曉微心中冷笑連連。“氣度不錯，沉穩有余，只可惜能力不足，無論你如何的平靜也難以掩飾失敗的結局。不過你運氣很好，族長看起來和你關系不錯，我會給族長留下三分薄面，讓你成為我的跟班。”

但是就在下一刻，張濤卻忽然睜開雙目，“破！”頓時間，莫向東的慘叫停止了，他的臉色居然開始微微紅潤起來，不僅如此，呼吸也開始慢慢平穩順暢，這讓曉微臉色一驚，莫非他還成功了不成？不可能啊？

雖然開始莫向東拿出黃色內丹，讓曉微有些不滿，畢竟黃色內丹蘊含的力量太大，增加了破竅成功率，不過曉微想要看到的就是沒有副作用，就算是給他紫色內丹，也無法做到。這是曉微的信心。

很快，張濤拿起了右手，“成功了。”張濤淡淡的說道。

“成功很正常，不過證明給我看，沒有副作用？”曉微和莫問天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莫向東的體內正在蛻變，顯然是真的成功了，從先天頂峰變成了天士一級。

雖然這樣的實力在莫家不算什么，但是這也算是脫胎換骨，至少從一個普通的武師變成了尊者，這已經算是進步了。

張濤聳了聳肩，“很快你們就會看到了。”這樣的震撼張濤實在是經歷太多次，以這樣的方式來贏得勝利已經是家常便飯，張濤自信滿滿的雙手抱胸站在一旁。

很快莫向東睜開了滿是精光的雙目，只見他翻身而起，一臉喜悅和興奮。“家主，謝謝您家主，我成功了。”莫向東興奮之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為何可以自由行動。

他也根本沒有注意到，莫問天和曉微的震驚表情。一般來說破竅之后至少十五日無法動彈一根手指，只能靠別人生存，這段時間有人來偷襲，只有死路一條。而且破竅士破竅之后，因為是靠螺旋真氣和屬性真氣雙管齊下破竅的，所以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如同吸毒一樣，下一次必須還要破竅士幫助破竅，否則想要更進一步，需要更多的努力，幾乎是不可能。

而且破竅士幫助破竅的武師，實力一般比同級稍低，再加上破竅并非百分百，所以危險性非常之高，不然東岳大陸的高手就不會這么少了。

“多謝張公子再造之恩，向東沒齒難忘。”莫向東興奮之后，來到張濤面前。

張濤用真氣將其抬起，“不必客氣，你好好修煉，日后必然有機會突破的。”說完，莫向東向張濤再度鞠躬，然后退了下去，張濤的臉上才算是從新露出了笑容，而一旁的莫問天也是微微一笑，對于莫問天來說，張濤做到這樣的事情是正常的。

“曉微大人，如何？我們的承諾是否可以兌現呢？”張濤懶洋洋的說道。就算無法估計莫向東日后突破下一級會不會更難，至少可以立刻活蹦亂跳已經算是奇跡之中的奇跡了，曉微破竅上百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曉微臉色陰晴不定，最后終于嘆息一聲，“老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莫問天捋著胡須，一臉笑容，雖然曉微是莫家的首席，但是他卻不擔心，和張濤搞好關系，才是最重要的。以張濤的潛力和破竅的實力，都是莫家必須要交好的對象。

而且若是曉微可以在張濤哪里學得更多的破竅心得，對于莫家來說也是百利無害的事情。所以莫問天害死樂見其成的。

曉微，這個高傲的破竅士，看到他居然真的對自己嘆服，張濤也較為佩服他的心胸，若是他打死不認，誰也不能把他怎么樣，“請起，不必叫我老師，叫我張濤便是。”張濤心中也知道，自己若不是靠著鬼帝身上傳來的奇怪陰寒之氣，絕對到達不了這樣的程度。

單論破竅，自己未必就在曉微之上，但是曉微卻相當固執，“不行，正所謂學無先后達者為師，您比我強，而且有賭約在先，我曉微就是您的弟子，我不需要學習什么技巧，只需要跟在您的身邊就好了。”

曉微這方面的固執，倒是讓張濤微微一笑，這個老頭有些地方倒是有可愛之處，看到曉微說到這個份上，張濤也沒有反對，而是選擇了默認。

曉微反而微微一喜，就直接站在張濤的身后，真的猶如弟子一般恭敬不已。莫問天卻是呵呵一笑，“恭喜你了。”

“族長太客氣了。”張濤連忙抱拳。不過無論如何，到現在，自己所能達到的一切都算是成功了，“走吧，去看看你的兄弟莫冷風。”說完，只見莫問天輕輕揮手，頓時張濤，曉微消失在原地。

再度出現已經來到莫家內族的迎客居中，“參見族長大人。”就算高傲冷峻的莫冷風，此時也不得不收起冰冷的眼神，真誠的單膝跪地，莫冷風可以憎恨內族所有人，但是卻不包括閉關的族長，因為他知道，當時若不是族長閉關，莫恒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莫冷風來到迎客居的時候，自然是許久不見淚汪汪。莫冷風內心壓制的一切都爆發了出來，后來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莫空信如此，心中的憎恨越發的強大，莫空信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心中也是一陣感嘆，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居然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心中欣慰不已。

他當然知道莫冷風帶著外族殺進內族的事情，雖然現在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心中卻也不免心驚，看到外族從新統一，莫空信也留下了淚水，這個為莫家奉獻卻反而被關押在牢獄之中的垂死老人，終于算是去除了所有的心結。

莫問天溫和的一笑，“都起來吧。”莫冷風等人才算是站了起來，此時張濤才發現床榻之上躺著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這個老人滿臉都是皺褶，只能虛弱的說道，“族，族長駕臨，莫，空信無法行禮，還望，咳咳。”

看到莫冷風父親莫空信這般摸樣，莫冷風雙眼微紅，自己雖然是為了父親出外歷練，但是也未盡孝道，心中倒也是內疚不已，看到父親無藥可救，莫冷風對莫恒的恨意更加濃厚，只是因為莫家內部條例，不可報私仇。

莫問天嘆息一聲，“空信不必多禮，若不是我閉關多年，你也不會吃這么多的苦。莫恒我已經懲罰了，也算是對你的愧疚和補償。”

聽到族長都親自出言解釋，莫空信還能說什么？事實上莫問天對莫空信還是有所內疚。只是界上對于莫家來說重要性太大，他必須要估計整個莫家的安危，處罰可以，絕對不能處死。雖然知道愧對，卻也無奈，莫問天相信他們身為莫家族人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