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人力有限,本次重返九洲是要完成尊上臨終前的託付,至於對付佛界請完成血祭之後再說!”一個陰柔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一個青衫男子在雲端悠閒的漫步而來,此人約莫二十上下的樣子,他穿的十分的隨意,長衫在風中輕輕的飄動,宛如謫仙下凡。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青年確實死神座下最強的高手之一,曾經讓這個世界差點陷入絕望深淵,消失無盡歲月之後又來到九洲其用意令人深思。
看見來人,在場的五人齊齊行禮道:“首座!”
年輕男子瞥了一眼衆人,微笑著說道:“各位能齊聚這裡,本座深感欣慰,這至少說明了你們還沒有忘記尊上大人,既然如此本座也就不說廢話了,接下來本座來分配一下大家血祭的具體任務!”
閻三娘皺了皺眉頭,說道:“首座,我們只有區區六個人,到時候會比較吃力,而且九洲修士的修爲不明,你確定開啓血祭大局嗎?”
青年冷峻的目光帶著魅惑的目光掃來,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狂涌,似乎要將閻三娘所在的空間撕成碎片一般。
冷藏鋒見狀急忙說道:“首座息怒,三娘說的也沒錯,這件事情事關尊上性命,我等萬死不辭,要是稍有差池我等即便萬死也難以擬補。”
“天機混沌,尊上制定的宏偉藍圖恐怕會出現變故,血祭開啓刻不容緩,尊上一旦出現意外,後果我等無法承當!”墨白散去威壓,語氣中卻有毋庸置疑的霸氣。
此言一出,勾起了很多了的回憶,衆人陷入沉思,血祭必須要用修士的精血填滿整個神海,這個決定無疑是和整個修界爲敵,即便鎮魂碑封印解除,憑藉他們六個人的力量要想顛覆整個修界,無疑十分的吃力。
陣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並不怕對手只是近日的遭遇讓他不得不重新評估現在修界的實力,他們來開了太久時間,無盡的歲月很多東西都發生了滄桑鉅變,更何況他們最大的死對頭長老院一定會出手干預此事,屆時他們的行動將處處受到限制。
墨白深知衆人的憂慮,如今修道界的局面,彼此割據,各大勢力只見也相互征伐,按理來說他們坐山觀虎鬥,等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來坐收漁翁之利纔是上策,只是尊上的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他已經坐不住了,面對強者,弱者往往會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即便有絕對的力量有時候不一定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即便再難他也不會忘記尊上的知遇之恩,沒有死神就沒有他,爲了死國的宏圖霸業他不惜一死。
過了半晌,衆人同時擡起頭看向彼此,眼中的充滿的了高昂的戰意,站在雄鷹上的男子,低沉的說道:“域外交給我了,我會讓域外的鮮血注滿神海!”說罷架起雄鷹騰空離去。
“策演還是那麼風急火燎的!”冷藏鋒搖頭嘆道,轉身對墨白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首座,海外就由我來負責好了,我若不敵就讓我的神血注滿神海,到那時候崑崙之行就有勞列爲了?!?
“蓬萊不好對付,屆時一旦出事我們無法支援一切只能靠自己了,那個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墨白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冷藏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身形漸漸暗淡下去,最後消失不見!
“佛界就讓我來解決,早就看那些自命不凡的和尚不順眼了!”陣尊跨出一步,眼中充滿了殺意,要不是佛界干預他們的神也不會爲了保護他們而被那幫禿驢鑽了空子。
墨白儒雅的一笑,沉聲說道:“九洲風雲莫測,龍蛇混雜,大勢力盤踞多年,實力深不可測,我初步將其劃分三塊,正道、魔道還有佛界!,佛門龜縮多年養精蓄銳,底蘊無雙,恐怕是最棘手的?!?
“我知道你想挑戰自身極限,但是佛界妙法與你宗法門相剋,佛界實力不低,這就交給本座來處理吧,你負責魔道。”說著轉身對閻三娘說道:“正道就由你麻煩你了!”
陣尊雖有不滿但是對墨白的話絲毫不敢違背,除了尊上,普天之下能和墨白抗衡的人物寥寥無幾。他可不想領教他可怕到極點的實力,由他對付佛界最好不過,他們幾人還在商量這如何對付佛界,心中都是沒有半點把握,這種以一人之力抗衡整個佛界的話也只有墨白能說的出口。
陣尊點了點頭,腳底下亮起了傳送法陣,這這裡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都錯過了一場好戲了。
“那本皇就負責打通崑崙通道,在崑崙恭候各位大駕了!”妖皇說著身形一閃就在虛空消失不見,整片暗淡的天空瞬間恢復了明亮,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種事情他們似乎早就習慣了一般,早就見怪不怪了。
閻三娘欠身一禮道:“首座自己小心一點,佛界不好對付!”說罷邪笑著離開了。
墨白輕輕一笑,豎起食指,在虛空中刻下一道道神秘莫測的圖紋,一股森然的氣息瞬間蔓延了整個修界!
“尊上,你賜給我們無與倫比的絕世力量,甚至是永恆不死的身軀,到底是要我們幫你完成夙願還是殺伐天下的夢想,不管是什麼我從沒動搖過對你的追隨,無論你是對的還是錯的,我想他們和我一樣都會義無反顧的爲你站在世界的對頭!”墨白眼中閃動這一股決絕與堅毅,爲了尊上別說血染九洲,哪怕其他幾界他們也在所不惜。
陣宗後山,李隨雲盤膝挑選著玉簡中關於天鏡的記載,終於在日落之前找到了一篇關於天鏡大陣的敘述,李隨雲感到一陣嘆息,山羊鬍子老頭不知不覺中在他的儲物戒指中留下這麼多的玉簡,其中對法陣的介紹多的無法言語。
李隨雲沉醉在陣道的海洋中,根據山羊鬍子老頭留下的玉簡介紹這個天鏡並不是不可打破只是所需要的力量接近極限,他根本就無法打破,就算強如柔心月也無法將其打破,否則她早就離開這裡了。
不過這個方法實在慘絕人寰,天鏡陣法防禦力精妙絕倫,可以說是個接近完美的陣法,被困在天鏡中的人只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憑藉超凡的力量直接打破天鏡逃脫,另外一種就是自廢修爲,這種方法對修士來說十分的殘酷,自廢修爲和自殺沒有區別。
說起來也是很正常的,這個法陣創造之初本來就是用來封印犯錯的修士和殺不死的絕世強者,根本目的就是殺滅,如果能自廢修爲恰恰就能正中下懷,自然不受約束。
世間無論是什麼陣法和術法一樣都有利有弊,缺點和優點並存,這個天鏡同樣也存在不足之處,無論是上古還是當今的修界都是用神識來判別一個的修爲也就是說只要神識低微到一定的階段,天鏡陣法就會判定此人不再收到威脅,封印對這樣的人便會失效。
這種做法除非自廢修爲否則是不可能辦得到的,即便是隱匿修爲收斂神識也辦不到,這個對李隨雲來說倒是可以一試,只是強大的神識來來的快感還沒有享受到,就要大會原型,只在肉痛,但是爲了保命他不得不這麼做了。
只要能離開只能拼命了!
李隨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有辦法了!”
柔心月眸子一動,大喜沉聲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李隨雲點了點頭,鏗鏘有力的說出四個驚天動地的字:“自廢修爲!”
“什麼?”柔心月的臉色刷的變成了一張白紙,自廢修爲和死亡有什麼區別。
李隨雲知道這個對誰來說都無法承受,但是他自然不能將破解的秘密告訴妖孽男,淡淡一笑說道:“我來,只要我能逃出這裡就能無所顧忌的施展傳送法陣,一起離開這裡?!?
“什麼,你要自廢修爲?”柔心月顯然被李隨雲的話給嚇到了,連忙拒絕道:“你可要考慮清楚,修爲不易不可莽撞啊!”
在修界沒有什麼會比修爲更重要的,爲了能提升一階的實力修士之間向來都是爭破頭的搶奪,更有甚至會不惜殺人越貨,李隨雲說出這句話還是深深讓柔心月感到震撼,此人不是一個有魄力之人就是一個瘋子。
“已經沒有時間了!”李隨雲淡淡說了一句,掐動法決不斷的刻畫法陣,而李隨雲的神念也消耗的十分的迅速。
“快點,快點,再快點!”李隨雲心中默默唸著,心理暗暗著急,他只能用這種土辦法對神識的損耗巨大,大事他識海中蘊藏的神念比一般人要強,相對來說消耗也是十分的緩慢的。
“道友,請使用法決攻擊我!”李隨雲急忙說道,有了外力的作用,神識的損耗就能成倍的加劇,他已經沒用多少時間了,今天過後揭曉來損耗的就是百年的時光,以他的修爲恐怕頃刻間化作老朽。
修仙無比的殘酷,修者更是與天爭命,損失壽元對李隨雲來說就是損失茫茫修仙之路。
柔心月略微遲疑,玉手一揮,腰間的黑色鐵鏈飛出帶著恐怖威能當空落下!
“轟——!”的一聲地動山搖,李隨雲手印決變化,索命困陣不斷的打出重重倒影,手中的烈焰大陣也同時打出,真元輸出的同時神識也加劇損耗起來。
柔心月心中隱隱的駭然,雖然她下手很有分寸,但是這個綠茫居然能擋得住幽冥鎖鏈連的攻擊,幽冥鎖鏈的普通一擊所蘊含的威能也是極其霸道的,此人修爲雖然僅僅是超凡境界,但施展的神通威力一點也不亞於御空境界的修士。
半天功夫下來李隨雲的神念消耗的十分的迅速,連柔心月也明顯感覺到李隨雲的修爲越來越低,心中隱隱的泛起一絲的酸楚,爲了從這裡逃出去,他居然自廢修爲,這個大恩令她如何報答。
漸漸的體外的靈光消失,李隨雲猛然張開雙眼,起身跨步走了出去,天鏡法陣的光幕很是安全的讓他通過了,李隨雲臉色一喜,居然出來了,從這個傳說中的囚牢中走出來了。
當下李隨雲毫不遲疑抓起一把丹藥吞下,稍稍恢復一絲真元就立刻騰空而起,隨手一抖,虛空中紫芒迸射,傳送法陣瞬間在虛空中張開,一道紫芒從天降下,落到柔心月身上,瞬間將兩人傳送到萬里之遙的地方。
高空中的李隨雲臉色變得無比的慘白,此道傳送法陣施展出來頗爲耗費神識,以他薄弱的神念施展此術讓他的體力瞬間奔潰,他還是咬牙到達目的地之後,整個人才安心的暈死過去!
柔心月伸手一覽將他接住,心中更是驚訝到了極點,沒有了修爲居然還有能力御空飛行,能撐到現在已經足以讓人歎服了。看著懷中的男子,從相識在現在自己彷彿就欠他似的,一個個人情債堆積在那裡讓她可怎麼還啊。
一個時辰之後,陣宗的山門上一道紫光衝來,陣尊的身形出現在虛空,看到空空如也的天鏡,微笑的臉上瞬間僵住了,變得無比的凝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居然有人能從我的天鏡中逃脫,連尊上也用了七天的時間,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只用一天不到的時間安啊!”虧他還急急忙忙的趕來欣賞那些人臨死前的掙扎與痛苦,此時見狀宛如找到雷擊一般頹然。
陣尊幾乎陷入了瘋狂,握緊了雙手,目光中滿是殺意,他絕不允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的陣法造詣比他強。能從此陣出來的人對法陣的造詣該是何等的強大,一個優秀的對手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呵呵,只要是高手遲早有一天會浮現出來,到時候本人一定好好的領教閣下高招!”陣尊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