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虛老祖淡淡的說著,他的聲音并不算響亮,但是聽在張壕和云帆二人的耳中卻是讓人為之一震。
聽得這話,張壕心里頓時出現一陣酸楚,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這十年來跟隨玄虛老祖修行,早已把師尊當成了親人般的存在,如今聽到師傅這么說,他心里當然會有些難過。
倒是那一旁的云帆,他那一雙隱藏在袖中的手卻是不覺緊握起來,眼中更是有著一道不易察覺的寒芒閃過。
玄虛老祖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愿就是將自己的畢生所學能夠找人傳承下去,至于他所要傳承的東西,一個就是他自創的驕傲,饕餮決,另一個就是自己畢生的實力。
眾所周知無論武者身前多么強大,當武者死后再強大的實力都會化為烏有,這是在武者世界里很常識的問題,但是這樣的問題在玄虛老祖身上卻不存在。
因為饕餮決的特殊性,這部吞噬力極強的修煉法門可將其他人的靈力乃至靈魂之力吞噬化為自己所用,所以只要玄虛老祖愿意讓張壕二人吞噬他的靈魂之力,張壕兩人的實力可以在原基礎上得到飛躍的提升。
當然,這樣的事情世間也僅僅只有玄虛老祖以及張壕和云帆這兩個徒弟能做到,因為只有他們能夠使用饕餮決。
關于自己開創的頂級修煉法門饕餮決,張壕和云帆兩人如今都已算是小有所成了,所以這算是完成了玄虛老祖的心愿之一,剩下的就是在他要歸于塵土之時將自己畢生的力量通過饕餮決傳輸給自己的弟子。
但是,玄虛老祖的弟子有兩個,張壕和云帆,而他自己的實力只能過渡給一個人,所以他必須在二人之間選出一個繼承者。
“師兄入門比我早,實力也在我之上,若師尊要選繼承者自然當然得是師兄,更何況弟子承蒙師尊傳道之恩還未能報,豈能在奢求其他。”
張壕低頭拱手說道一聲,心中有著很多的無奈和酸楚。
他當然也想獲得強大的實力,但是張壕更在乎的是玄虛老祖的身體狀況,況且他也的確覺得云帆無論是入門時間還是實力都是繼承者的不二人選。
“回師尊,弟子也未能報師尊傳道之恩怎能再要求其他,繼承者之位還是給師弟吧,相信以師弟的才華日后超越于我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就在這時,云帆也出聲說道。
兩人都在謙讓去讓對方來做這個繼承者,只不過到底是發自內心的沒興趣還是只是表面上的做出來的大度,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你二人也不要說了,關于繼承者一事為師也早已有抉擇的方案了,你二人都是為師一手教出來的親傳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為師不會偏向一方。”
”關于這繼承者之位為師決定看你們個人的表現來定,今日召你們過來也是想告訴你們,從明日起你們便離開懸浮宮回歸到外界去吧,十年之后你們再回來,十年時間老夫還是等的起的,待十年之后老夫自會憑你們各自的成長來選出繼承者。”
玄虛老祖一句話出,張壕二人都是猛地抬頭看向他,兩人的眼中皆是充滿了吃驚之情。
“師尊……”
“不要說了,為師心意已決,你二人還很年輕沒必要死守到我一個老頭子離開人世才走,我給你們十年的時間去外界闖蕩,十年之后再回來吧。”
兩人還想說些什么,玄虛老祖卻是搶先一步說道。
說罷,玄虛老祖也不給張壕兩人任何機會,只見其一揮袖袍,虛空在一陣扭曲之后他的身影便立馬消失了。
玄虛老祖走后,大殿之內只剩下張壕和云帆兩個人,最后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云帆沒有說什么也先走了,張壕一個人站在大殿,空蕩蕩的顯得很安靜。
其實玄虛老祖即便是不讓他走,張壕近期也的確是打算要去外面世界看看的。
他在懸浮宮跟隨玄虛老祖修煉也已經有十年了,這十年來張壕沒有走出過懸浮宮一步,他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一心一意的在這里修煉。
如今十年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幫兄弟怎么樣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外界成什么樣了,所以他本來也是打算近段時間要去外界看一看的,而今天玄虛老祖剛好說要讓張壕他們離開,其實這正好符合張壕的心意。
只是畢竟他在這里呆了十年,一下突然要從這里離開自然會有很多的不舍。
張壕心中暗嘆一聲,他搖了搖頭隨即也離開了大殿回到宣云閣內。
當他回到宣云閣內的時候,只見一身月袍的玄虛老祖竟然坐在宣云閣內,張壕平時用來修煉的那塊巨石上。
“師傅,你怎么在這?”
見玄虛老祖出現在宣云閣,張壕先是楞了楞,隨即便趕緊拱手說道。
“為師是來交代你一些事情的。”玄虛老祖淡淡的說道。
“你這些年都在懸浮宮修煉對外界可能有所不知,這些年外界發生了很多事,其中可能多有涉及到武神冢的地圖和武神玉的事,你出去切記要多加小心。”
玄虛老祖看向張壕,語重心長的說道一聲。
話落,只見玄虛老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掌,隨著其手掌攤開只見在其手心處出現了兩個東西,一個是赤色的符咒,一個是黑色的古玉。
看著師傅遞過來的這兩樣東西,一時間張壕有些呆愣下來,顯然是不明白玄虛老祖這是什么意思。
那古玉除了顏色是黑的比較罕見之外,其余倒是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那個符咒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威壓,即便是張壕感應起來都會有些忌憚。
“這兩個東西你你且收著,符咒是為師親自煉制的秘寶一經打開可發出相當于至尊巔峰強者的一擊可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另外這塊黑玉是為師當年闖蕩時所佩戴的信物,若是遇到力不能及的困難時也可將玉佩拿出來。”
玄虛老祖將符咒和黑玉交到張壕的手上,道。
張壕被這一幕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以他這十年來對玄虛老祖的了解,師傅在對待他和云帆師兄的態度上向來都是公平公正的不會偏向任何一方,怎么今天還會跑過來給他這兩個保命的法寶呢?
“師傅,弟子不明師傅這是何意?”張壕并沒有急著把兩個東西收進去,而是向著玄虛老祖問道。
“原本為師要在你師兄弟二人尋找繼承者是不該單獨給你這些保命底牌的,但是你與帆兒不一樣,你的身上有武神冢的地圖,你更是武神玉的主人。”
“這幾年外界因武神冢的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你若是去到外界定會遇到比帆兒更加危險的經歷,為師在挑選繼承者的問題上不會偏向你們任何一人,我會公平公正的進行選擇,但是因為你的身份不同注定你所遇到的危險會比帆兒更多,所以為了公平起見,為師給你兩件可在關鍵時刻保命的底牌。”
玄虛老祖似乎很無奈,一邊說著也在搖頭嘆息著。
張壕聞言心中頓時淌過一陣感激的暖流,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有些好奇,他今天已經從師傅的口中聽到了兩次外界現在不安靜的話了,如今的外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該交代的為師也都交代了,剩下的就看你們個人了。”
玄虛老祖最后說道一聲,隨即他的身子逐漸淡化最后直至完全化為透明消失在了眼前。
看著玄虛老祖剛才所坐的地方,張壕的眼中浮現一絲感恩的神色,隨即他嘴角微微笑了笑便將手中的兩個底牌收了起來。
次日,懸浮宮的階梯前,張壕和云帆兩人出現在了這里。
階梯之下的是萬丈的高空,周圍全是縹緲的白云,懸浮宮本就是一座飛行在天上的宮殿,自然是像人間仙境一樣。
“去吧。”
這時,虛空中突兀的傳來了玄虛老祖的聲音。
張壕握緊了拳頭,只見他轉身朝著身后的大殿鞠了個躬隨即便直接化為一道宏光朝著天空下方飛走了。
就在張壕離開之后,云帆也同樣飛走,偌大的宮殿看上去是如此的神秘,也同樣是如此的安靜。
……
懸浮宮是一座存沒有確定的方位的飛行宮殿,它懸浮于玄虛太廊的數萬米高空之下,并且隨風飛行位置每天都在改變,可能今天在這邊明天就在那邊。
不過雖說懸浮宮每天的方位都會不同,但唯一不會改變的是,它只會懸浮在玄虛太廊的上空。
再說張壕,他離開懸浮宮之后便一路朝著地面飛行而去,當他落地之后發現自己正處于一片很大的森林上空。
“看來此地不像是三十四區……”
看著下方的大地,張壕心中喃喃著。
他的那幫兄弟都還在三十四區的卿道山上,既然他從懸浮宮出來第一件事當然是要去和自己的兄弟們匯合。
已經十年沒見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那幫兄弟張壕的心里就是說不出的興奮。
根據當前的地形判斷,他只知道現在并非屬于三十四區的范圍內,至于他現在在玄虛太廊的哪個區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