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痛苦地呻吟一聲,緩緩張開雙眼。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和羅烈滿是焦急的臉。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羅烈終于展顏:“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昏睡了兩天兩夜了!”
林躍搖搖頭,在羅烈?guī)椭旅銖娮鹕碜樱瑥娦Φ溃骸翱礃幼游揖谷粵]有死?嘿!運氣真的不錯哩!”
羅烈聞言恨恨道:“幸好最后時候玄火祖師出現(xiàn),否則你真的要被掌門殺了!”他伸手捏了捏林躍肩膀,鄭重道:“知道我為何一直在這里守著你么?”
他的視線轉(zhuǎn)向漆黑的天空,片刻之后才低頭笑道:“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是他們口中的奪魂者,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
林躍心中升起暖流,眼睛一酸,連忙扭過頭去,不愿對方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他在百口莫辯的時候沒有流淚,在被打得半生不死的時候也沒有流淚,現(xiàn)在卻因為羅烈的一句話,他終于流淚了。他個性即便在倔強和堅強,但畢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所有人都離自己而去的時候,竟還有人大聲說著相信自己,讓他如何還能忍得住呢?
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他強笑道:“或許你看錯了呢!必定那么多證據(jù)都直指我,嘿!想不到我林躍竟然有如此受關(guān)注的一天。”
羅烈不欲再談這個問題,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定然是被人陷害的,到底是誰呢?”
林躍腦中閃過葉長征的臉,咬牙道:“我曾發(fā)誓,若是這次死不了,以后定然會加倍奉還,嘿!老天真的給我機會了!”頓了頓才又問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又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羅烈將玄火出現(xiàn)后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被逐出玄云宗,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躍在知道夏嫣也如同羅烈一樣相信自己之后,心中一甜,升起豪氣,挺胸道:“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一定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要讓陷害我和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林躍絕對不是好惹的主!”
羅烈見他振起了精神,也很開心,點頭道:“這里距離羅州城還有一段距離,不如我送你你先到那里將傷養(yǎng)好再說?”
林躍擺手拒絕,羅烈能在這里守了他兩天已經(jīng)讓他感激不盡了,若是再因為自己的事而引起夏一寒的不快,那便沒有必要了。
與羅烈道別并做出以后一定會回來看他的約定之后,他獨自離開了。
緩步走在崎嶇難行的山道上,林躍心中盡是苦澀。想當初自己加入玄云宗的時候是由無為親自帶著,而現(xiàn)在自己卻已經(jīng)被逐出玄云宗,獨自一人離開。
他感覺自己實在有些對不住無為,無論自己是否被陷害,以后他在夏一寒面前必定會因為自己的事而矮了半分。
就在他胡思亂想,機械般移動腳步的同時,前方乳白色光芒閃動。他許久未曾見到的玄火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參加祖師!”林躍自然而然的施禮,但隨即又發(fā)覺自己已不在是玄云宗的弟子,尷尬且無奈地收回抱拳的手:“祖師
是在找弟子?”對于對方為何出門放自己走,他一直弄不懂是什么原因,因此現(xiàn)在見到玄火,便想要問個清楚。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玄火轉(zhuǎn)過身子,微笑道:“來陪我走一段路。”
林躍依言跟上,與玄火并肩行走。
“祖師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林躍大喜過望:“那為何不……”他說到這里突然停嘴,深知玄火是不是高人,他的任何做法都必定有他的道理。
玄火背負雙手,望著前方漆黑的山道和樹林,不答反問道:“如果前方?jīng)]有路,而是一片山壁,你會怎么做?”
林躍雖然不明就里,但仍舊恭敬回答道:“繞開山壁,重新找一條下山的路。”
“你天資聰明,為何卻看不開這一點呢?”玄火淡淡道:“你的回答就是你今后要走的路了。”
林躍呆住,停下腳步,嘴里喃喃道:“繞開山壁,重新找到另外一條路?”他一直重復這句話,十多次之后他雙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展顏笑道:“我明白了!”
他終于明白了玄火話中意思,世上并非只有在玄云宗才能修煉魂之術(shù),縱然因為此事,自己再也無法加入其他宗派也是無妨。自己完全可以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躲起來慢慢修煉。雖然他認識不明白為何玄火要讓自己離開玄云宗,但仍感激地施了一禮,肅然道:“小子林躍絕不會忘記玄火祖師的教誨。”
“去吧!”玄火停下腳步,望向無盡的夜幕,微笑道:“世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便是。無為那里我會替你說明的。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那邊是從今以后你不再是玄云宗的弟子,絕不可以利用玄云宗的名號做任何事,否則我必定取你性命。”
林躍鄭重道:“小子記下了。”
玄火對他有師徒之實,從內(nèi)心來講,整個玄云宗除了無為,他最尊敬的人便是玄火了。
玄火輕輕頷首,身影逐漸淡去,直至消失。
林躍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舉步踏上通往羅州城的山道。
烈日高掛,無情的高溫烘烤大地。
經(jīng)過一天多時間,林躍終于再次回到了羅州城。不過這次的感覺與先前兩次大為不同,無法言表。
這一天多時間中,他的傷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也同時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魂之力蠢蠢欲動,看樣子竟是在于夏一寒交手之后有了快要突破到通魂中級的樣子。
輕車熟道地來到了羅烈的家中,見到了羅烈的父母。他并未將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兩老,只是隨意推說自己來羅州城辦事,混了一頓簡單的粗茶淡飯之后,他向兩老道別,去往羅州城最熱鬧的地方。
羅州城雖然面積極廣,但實際熱鬧的地方只有幾處,其中一處就是位于城中心的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并不高檔,相反卻是在迎接著來自各地的三教九流的人,無論是魂戰(zhàn)士還是販夫走卒,均坐在一個大廳內(nèi)喝酒吃飯,雖然雜亂,倒是顯得更為熱鬧。
而林躍的打算則是到這個地方聽取一些來自各個地方的消息
,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便打算到這個地方碰碰運氣。
雖然他身無分文,但自幼優(yōu)越的家庭環(huán)境讓他早已習慣初入任何場合。對于這種熱鬧的場面,他非但沒有半點陌生和擔心,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自己,每一件事都需要自己去承擔后果了。
大廳門口,幾名臉色漲紅的大漢正在揮舞著手中的酒瓶,周圍凳子也是被踢翻無數(shù)。他們像是完全被酒精控制,大聲談笑打鬧,好不熱鬧。周圍的雖然有些面露不愉之色,但卻也沒有出言干涉,畢竟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樣子,想要寧靜,盡可到城外的樹林中去。
林躍微微一笑,走到離幾名醉漢不遠的桌子坐下。一名伙計笑臉迎上,將他面前桌子快速抹干凈,詢問他需要什么。
林躍擺擺手,示意自己在等人。實則是他身無分文,不得不這樣做。他原先身上穿的玄云宗的白色衣褲早已在離開之前被換下,現(xiàn)在他穿的是羅烈的衣褲。即便是離開了,玄云宗也沒有讓他帶走任何東西。
小二倒是不疑有他,為他倒上一杯茶后離去。
林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仔細聽著周圍人的談話。對于這種熱鬧的場面他見過不少,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境與以前完全不一樣,因此感到陌生又熟悉。
幾名醉醺醺的大漢搖頭晃腦,其中一名突然低聲道:“知道么?聽說最近要出現(xiàn)一樣寶物!”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醉后的人是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任何行為的,因此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量壓低的聲音卻讓林躍聽的很清楚。
“據(jù)說是埋藏了很久的寶物,是上古之時留下來的!”醉漢的有意義的道:“你們不要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我說的絕對是真的!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有很多人趕去綠仙湖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林躍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幾名醉漢面前,施禮后問道:“敢問這位大哥,之前你說的綠仙湖是在什么地方?”
醉漢瞄了他一眼,哈哈笑道:“難道你也想去奪寶?看你一陣風就能把你吹到的樣子,我勸你死心吧!乖乖回家吃奶去吧!”
幾名醉漢同時哈哈大笑,完全無視林躍。
林躍倒是也沒有生氣,仍舊一臉微笑道:“莫非這位大哥也不知道綠仙湖在哪里么?”
醉漢聞言瞪眼道:“我怎么會不知道?就在北面塞外距離無極宗左邊三百里左右的地方!”他似乎還擔心林躍不肯相信,一把扯住林躍胸衣,大聲道:“那里的湖泊水質(zhì)清澈見底,但周圍全是終年不變的綠色樹木,每逢落葉時候,真?zhèn)€湖泊全是一片綠色,綠仙湖也因此而得名了!”
林躍得到答案,將醉漢手扳開后大步而去。他總算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么了。那就是去到綠仙湖看看究竟,雖然并沒有奪取寶物的心思,但卻也想去開開眼界。也順便看看自己能否找到機**陰釋無道,自己現(xiàn)在肯定不是對方對手,但若是對方參與奪寶,難免不會與人動手,那時自己或許便有機會為死在他手中的父親和謝雷報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