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隱門在熾陽門吞噬了自己勢力三分之一的時候,終於發(fā)覺了熾陽門狠辣的毒手。
王雪心一怒之下就要與熾陽門決一死戰(zhàn),心情稍稍平靜下來後,決定派線兒姑娘去夜羽門找木海主持正義,派曼曼姑娘去江湖散佈熾陽門野心吞併水隱門的消息。
一場大戰(zhàn)似乎更近了一步。
不說曼曼姑娘去向江湖中人發(fā)佈熾陽門暗中侵襲水隱門的事情,單表線兒姑娘去夜羽門向夜羽門主木海求援。
線兒姑娘一路不停,風塵僕僕的來到夜羽門。
剛經(jīng)過小弟子通報以後,線兒姑娘便感覺夜羽門的守衛(wèi)十分嚴格。
不說從長巖山下一路上來有多少暗樁,就是到了門前出示身份以後,進去通報的弟子走後,又在門內(nèi)走出兩名弟子接替進去通報弟子的空缺,嚴防在這個時候有什麼突發(fā)事情。
線兒姑娘隨小弟子走進夜羽門內(nèi)還不住的暗歎夜羽門實在戒備森嚴,看來平日木海的管教十分的嚴格。
當然,線兒姑娘如果知道前陣時候夜羽門發(fā)生的事情,想必想法會有所改變的。
夜羽門待客廳。
木海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看著跟隨小弟子進來的線兒姑娘。
線兒姑娘從一進待客廳的房門,便感到了一陣滔天的威壓,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擡頭看見微笑的木海,一瞬間,威壓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一種讓人非常舒服的感覺,就像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老朋友一樣親切。
小弟子恭敬的退出門,木海微微一笑,指著對面的椅子簡短道,“坐。”
線兒姑娘一怔,順著木海所指坐下來。
在水隱門中王雪心的管教並不是很嚴,甚至可以說是比較自由的,所以線兒姑娘對長輩並不是像有些人那樣懼怕,而是比較隨意,但該有的尊敬還是有的。
“晚輩參見木掌門。”線兒雖然已經(jīng)坐下還是恭敬的問候一聲。
木海擺擺手,微笑道,“你師傅王雪心最近可好?”
線兒微微一笑,不過笑得有些牽強,道,“師傅還好。線兒此次來貴門是受師傅的命令,來找木前輩商量一件事情。”
線兒姑娘開門見山,直接告訴木海自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有事要和木海商量。
木海笑容一斂,鄭重道,“雪心掌門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線兒臉色浮上猶豫,怎麼說水隱門的事情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沉聲道,“線兒受師傅之命代替師傅她老人家,來夜羽門和木前輩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是師傅的親筆信件。”說著掏出一封信遞給木海。
木海點點頭,接過信撕開。
一看信很簡短,只是說明線兒姑娘是替代水隱門門主王雪心來到夜羽門有事相商,線兒姑娘所說的一切都是按照王雪心的意思去說的。
木海輕輕放下信件,看著線兒姑娘不由臉色沉重起來。王雪心信上的意思已經(jīng)明明白白,線兒姑娘就代表王雪心、代表水隱門!
王雪心把如此大的責任放在線兒姑娘身上,水隱門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無暇分身自己前來!
“水隱門出了什麼事情?”木海臉色鄭重的看著線兒姑娘。
線兒姑娘暗歎一聲,道,“熾陽門暗中吞併我們水隱門很多堂口。”
“什麼?!”木海眼睛圓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線兒姑娘苦笑一聲,把熾陽門如何暗地偷襲水隱門的堂口,如何霸佔了水隱門的勢力,通通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線兒姑娘說完,偌大的會客廳忽然沉寂下來。
半響,木海眉頭緊皺著擡頭看著線兒姑娘,道,“水隱門的勢力幾乎被熾陽門暗地中搶去了三分之一?如此之多?!”木海聽完線兒姑娘的敘述以後,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線兒姑娘輕嘆一聲,點頭答道,“確實如此...熾陽門在我們發(fā)覺以前已經(jīng)很早就開始暗中下手了。”
木海皺眉沉思半響,緩緩道,“熾陽門的陽融過世沒有多久,熾陽門...怎麼會如此大膽敢向別的門派發(fā)起挑戰(zhàn)呢?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線兒姑娘輕輕搖搖頭,輕嘆一聲,道,“我們也不想相信,但是事實的確如此,熾陽門的確做出瞭如此欺人太甚的事情。”
木海低頭沉思,喃喃道,“熾陽門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線兒姑娘苦笑一聲,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次線兒來貴門就是想讓木前輩爲我們水隱門主持正義,聲討熾陽門!”
木海緩緩點點頭,道,“水隱門與夜羽門本就連理同枝,王門主和老夫也有幾分交情,這件事夜羽門的確應該站出來爲水隱門說句公道話。”
線兒姑娘稍稍感到欣慰,這次之行實在是怕遇到什麼挫折。
這不比別的事情,如果沒有夜羽門的幫助,水隱門很難敵得過熾陽門的。雖然王雪心口上不說,但線兒姑娘等人都有明白的很,熾陽門從正面衝突都不怕水隱門,更何況現(xiàn)在水隱門的勢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讓熾陽門吞噬了三分之一之多。
水隱門對抗熾陽門實在是有些困難。
不過線兒姑娘的欣慰可能來的早了些。
忽然,木海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沉默片刻,輕嘆一聲,沉聲道,“既然線兒姑娘代表的是水隱門主的身份,那麼老夫也不再隱瞞什麼。現(xiàn)在,夜羽門正經(jīng)歷著十分嚴重的考驗。”
線兒姑娘一愣,不知道木海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心裡已經(jīng)涼了半截,聽木海的口氣,似乎爲水隱門出兵無妄。
“想必線兒姑娘上山已經(jīng)看到一路之上,我夜羽門弟子的暗莊數(shù)不勝數(shù)。”木海沉聲道。
線兒姑娘點頭。
木海苦笑一聲,道,“其實夜羽門平日裡並沒有這麼嚴密的戒備。”說著眼中不由浮上一絲恨意,沉聲續(xù)道,“只因前些日我夜羽門中,發(fā)生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眼中的恨意越發(fā)濃重,聲調(diào)不由變得冰冷,“我夜羽門的一名二代弟子,被人殺死在自己的房屋之中。”
線兒姑娘臉露詫異之色,驚疑的看著木海。
這聽著彷彿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名低階弟子被人殺死,但在夜羽門中發(fā)生的事情,就不再是平常的事情了。有人竟然在夜羽門中殺人,這說明兇手的武功很高,看木海的表情,這名兇手想必還逃脫了!
線兒姑娘之所以沒有猜測夜羽門弟子,是被夜羽門內(nèi)的其他弟子殺害的,這是因爲如果是這樣的家醜,也不至於在兩派會面的時候說起了。
事實上,線兒姑娘猜的幾乎全對,但她猜不到夜羽門會不會救援水隱門。
木海長嘆一聲,強捺心中的怒火,沉聲道,“兇手膽敢在我夜羽門中殺害我的弟子,可謂囂張至極!但遺憾的是,兇手在我們的層層追捕中逃脫了。”說著又是一聲長嘆,彷彿心中有說不出的鬱悶,臉色遺憾道,“夜羽門現(xiàn)在有些自顧不暇啊。”
這次,線兒姑娘的心涼透了。
不用木海明說,這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了。夜羽門中起禍端,自顧不暇又怎會分身理會你水隱門的事情。
木海見線兒姑娘臉上露出失望,不由有些無奈,沉聲道,“線兒姑娘,你且放心。我夜羽門雖然後院起火,但武林正義還是我輩所追求的,夜羽門一定會幫水隱門討個公道。”
線兒姑娘無奈的點點頭。
木海這番話的意思,無疑就是要等夜羽門門內(nèi)弟子被殺之事有了眉目,纔有工夫去幫助水隱門。
線兒姑娘也不好多問夜羽門弟子如何被殺,這算是人家門派內(nèi)部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怎能不停追問。
木海皺眉沉聲道,“知曉這件事後,王門主有什麼打算嗎?”
線兒姑娘搖搖頭,道,“師傅很氣憤,指責熾陽門怎能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情,具體怎麼辦沒有說,但以熾陽門如此狠毒的手段,師傅恐怕也不會畏縮,可能會與熾陽門正面解決這件事。”
木海點點頭,沉聲道,“熾陽門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必定有所依。如果陽化水剛接替熾陽門未必會有這樣的事情,熾陽門中可能發(fā)生了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線兒姑娘點點頭,道,“師傅也曾經(jīng)如此猜測過,但熾陽門已經(jīng)吞併了水隱門三分之一的勢力...”讀了頓,話語轉爲冰冷,“師傅的意思,不管有什麼事情發(fā)生,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不可原諒的!”
木海點頭,鄭重道,“熾陽門做出如此之事,確實大失名門風範。老夫一定儘快處理好夜羽門事情,也請王門主不要心急,老夫不日就去熾陽門走上一遭。看看熾陽門爲何如此飛揚跋扈!”
線兒姑娘暗歎一聲,此來的目的是達不到了,輕輕點點頭,恭聲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木前輩了。線兒還有事就不再多留了,告辭。”說著起身施禮告辭。
木海嘴角嚅嚅,欲言又止,緩緩的點點頭。
忽然,走出幾步的線兒姑娘回頭問道,“木前輩,破雲(yún)公子在不在門中?”
木海一怔,隨意一笑,暗道師弟真是要走桃花運,苦笑搖頭道,“破雲(yún)師弟前些日出門下山,現(xiàn)在老夫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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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兒姑娘微微一笑算是回答,轉身走遠。
木海看著線兒姑娘的背影,不由眉頭緊皺,臉上忽然浮上了一絲難以形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