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對黃心棠的態(tài)度一直隔著距離,至少在白瑾瑾看來,溫楚確實(shí)對黃心棠沒有什麼想法了。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偶爾會看見他的房間亮著燈。
有一次,她看見他的房門開了一道小縫,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就見溫楚坐在桌前拿著一個小鑽戒,默默發(fā)呆。
直覺告訴白瑾瑾,那個鑽戒就是黃心棠那天說的鑽戒。
原來溫楚,根本沒丟。
那他爲(wèi)什麼不跟黃心棠說?
白瑾瑾的心有些發(fā)堵,想要推門而入好好問個清楚,可是卻沒有勇氣。
沉默再三,還是回房了。
進(jìn)入四月份,馬上就要高考了,家裡來了電話,白衍說,他今年準(zhǔn)備報考明洲大學(xué),專業(yè)都想好了,就報建築工程,他說他出來,想像沈暢一樣,當(dāng)個建築師,而且還是那種很厲害的建築師。
白瑾瑾聽著他的夢想,心裡怪羨慕的,知道他成績好,上明洲大學(xué)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
一轉(zhuǎn)身,溫楚就站在她的身後,緩緩說道:“弟弟要來明洲市?”
“嗯,他說他要考明洲大學(xué)。”白瑾瑾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們的事,我還沒跟家裡說,不知道怎麼開口……”
回家時,沈暢去了,現(xiàn)在又說要和溫楚在一起,不知道外婆聽了之後,會不會生氣。
所以白瑾瑾一直沒有說。
溫楚笑了笑:“可以生個孩子,那麼他們也就不會拒絕了。”
白瑾瑾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突然才意識到溫楚話裡的意思,頓時小臉噌紅,也不敢擡頭看他:“你說什麼呢?”
溫楚捏了捏她紅彤彤的小臉:“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和溫楚……
白瑾瑾的臉,越發(fā)灼熱。
溫楚的外表溫潤如玉,衣冠楚楚,她從來不敢去想,如果做那事的他,究竟是怎麼樣的?越想……她的臉就越發(fā)灼熱,無法直視,嬌嗔一聲:“我,我要去上班了。”
自從梅氏被取締之後,梅氏集團(tuán)也宣告破產(chǎn),溫楚對其進(jìn)行收購,現(xiàn)在
已經(jīng)是廈棠的一份子。
在此之後,白瑾瑾又去一家公司找了一份設(shè)計工作,不辛苦,但工資也不高。
溫楚的工作也很忙,但是隻要他有空,都會來接白瑾瑾上下班,有的時候,他覺得她太辛苦,總是叫她在家裡呆著,可白瑾瑾覺得女人不管怎麼樣,都得有一份正經(jīng)工作。
溫楚拗不過她,只能是上下班來接她,接完後,還是會回公司加班。
這樣溫馨的日子,讓白瑾瑾覺得好不真實(shí),曾經(jīng)那個高高在上,冰冷的溫楚,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那麼溫柔,對她如此關(guān)懷。
如果這是夢,那就一直做下去吧……她真的不想醒來。
直到有一天,黃心棠主動上門來了,那天,她穿著淡黃色的連衣裙,頭髮很是飄逸,踩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來到溫楚的別墅。
是白瑾瑾開的門,所以當(dāng)她看見站在門口的黃心棠時,愣了很久。
因爲(wèi)在她的印象中,她至少有一個多月沒有看見過黃心棠了。
自從飯館一別。
兩個女人相見,總是帶著幾分打量和訝異。
黃心棠的眼裡閃過那麼一絲詫異,大概是沒料到會在溫楚的別墅裡看見白瑾瑾,在她的記憶裡,她知道這棟別墅對於溫楚而言的意義。
曾經(jīng)這個地方,溫楚從未讓任何人進(jìn)來,除了她。
黃心棠沉默了些許時候,才說道:“阿楚在嗎?”
白瑾瑾抿著脣,正好想說不在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溫楚的聲音:“我在,有事嗎?”
黃心棠越過白瑾瑾看到溫楚時,很明顯的能看見她的雙眼裡流出的情愫。
黃心棠還喜歡溫楚,這一點(diǎn),白瑾瑾可以肯定!
“我能進(jìn)去嗎?”這一句話,是黃心棠對白瑾瑾說的。
白瑾瑾倒是不想讓她進(jìn),可是黃心棠站在那裡,不讓她進(jìn),反而是自己不對。
沉思了好一會,她才極不情願的讓開了位置。
黃心棠踩著高跟鞋走了進(jìn)來,看著這個曾經(jīng)熟悉的地方,不由得心生感慨。
當(dāng)她看到桌前擺放著那些舊報紙時,神色微微一變
,喃喃說道:“你還是喜歡這樣,收藏著上個世紀(jì)的報紙……”
溫楚到?jīng)]有太多的表情,走到沙發(fā)前坐了下來。
黃心棠緊跟著坐下,白瑾瑾心裡有些發(fā)堵,但還是去倒了茶,放到黃心棠的面前:“黃小姐請喝茶,家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以主人的姿態(tài)來面對黃心棠。
她愣了一會,看著那個瓷杯,說道:“阿楚,其實(shí)你根本沒變。”
溫楚的目光微微一閃:“你想多了,人總會變的,只是變得程度有多少而已。”
“那你呢?”黃心棠直接擡起頭看著他:“你變了多少?”
溫楚淡淡一笑:“不是以前的我,就行了。”
黃心棠的臉色,頓時有些煞白,她緊緊攥著包包,抿著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看著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白瑾瑾也膈應(yīng)得緊,不知道是該離開,還是該留下。
就在她躊躇不定時,溫楚緩緩握住她的手,小聲說了一句:“坐下來,別怕。”
溫楚的手,很溫暖,亦如他的言語一樣。
興許是他的這句話給她力量,白瑾瑾內(nèi)心有些雀躍,坐在了他的旁邊。
席間,溫楚並沒有放開她的手。
這下,黃心棠真正成爲(wèi)了客人。
氣氛,有些凝固,黃心棠遲遲不肯言語,像是在想些什麼東西。看到他們緊握的雙手時,黃心棠的眼裡還是閃過了一絲痛楚。
醞釀了好一會,黃心棠才張口說道:“阿楚,我來,還是想跟你說韻雪的事情,這一個多月,我找了很多關(guān)係,都沒有辦法,我想,肯定是你背後施壓,不然不會這樣的。”
溫楚笑了笑:“如果談?wù)撨@件事,我並不想多說什麼。”
“阿楚……”黃韻雪有些焦急:“你當(dāng)真要這麼殘忍?”
“殘忍?”溫楚喃喃說道:“殘忍的究竟是誰?”
黃心棠輕輕咬著脣,看了看白瑾瑾,又看了看溫楚:“阿楚,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故意在背後施壓,就是爲(wèi)了讓我來找你,如今我來找你了,你告訴你,你要的,究竟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