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如果他真的不要我了,你還有什么價值呢?”
這個笑容,帶著溫柔,但更多的,卻是殘忍和可怕。
蘇陌淺手里的文件已經(jīng)解決完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總裁,我今天的文件已經(jīng)處理完了,我要先回去了。”
她來的時候,還記得,今天沈以宸給她準備了一場音樂會的門票。
是她最喜歡的。
“再等等,你看一下,今天歐陽公司送來的文件,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
“是。”
嘆了一口氣,她只好是再次回到了工作狀態(tài)中去。
“總裁,文件都到了,已經(jīng)全部看完了,沒有問題。”
五分鐘之后,她抱著文件,再次走到了許彥軒的面前。
卻看到許彥軒頭也沒有抬起來,只是看著文件,在那一堆堆積成為小山的文件中,繼續(xù)找著什么。
“好。”
她站在原地,等著他讓她走。
“額……那個……”
“林凡,把昨天的文件拿過來,我看一眼,好像出了什么問題。”
許彥軒忽然眉心一舒展,抬頭朝著林凡的位置勾勾手指。
林凡咽咽口水。
看了一眼時間表,已經(jīng)下班十分鐘了。
也難為了蘇陌淺現(xiàn)在還被他扣在辦公室里。
“嗯,還好,沒有出錯。這些文件可以發(fā)給子公司了,剩下的,他們知道應該怎么處理。就說我只要成績。”
“是。”
林凡倒是也腿腳夠快,利索的就去找人辦。
蘇陌淺站在原地。
她回頭看著她的辦公桌。
文件早就堆成了小山,但還是整齊有序的放在角落上,中間有一塊大概十六開紙的地方,是她今天唯一能夠自己用的辦公余地。
“總裁……”
“你去給我倒杯水。”
“……是……”
蘇陌淺有些著急的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現(xiàn)在沈以宸應該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她好久了吧?
今天的音樂會是她最喜歡的一個樂團,她現(xiàn)在的工資根本就不能夠浪費。
好容易買到票了,當然不能夠不去啊。
只是,許彥軒卻也沒有要放她走的樣子,她看著他伏案工作的模樣,還是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總裁,您的茶。”
“嗯。”
許彥軒也不抬頭,左手的食指還指著文件上的一行小字,右手就朝著蘇陌淺遞過來杯子的地方接茶。
一只溫熱有些粗糙的手心忽然覆蓋在了蘇陌淺的手背上。
她只覺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冷。
“嗯?”
許彥軒感覺到一中溫暖的溫度,冷不丁的說道:“茶太涼了,我要熱茶。”
“這是我的手……”
蘇陌淺無奈的皺起眉頭來。
她的手哪里是涼的?分明就是溫的!
被她這么一說,許彥軒的手明顯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抽回去。
眼神尷尬的掃過蘇陌淺的臉,別過去臉,平靜的說道:“放在桌子上吧。”
“嗯。”
安靜。
房間里除了林凡敲打鍵盤的聲音,就是茶葉在杯子里慢慢的舒展開的聲音。
“總裁,到了我的下班時間了,我該走了……”
蘇陌淺站在邊兒上,終于還是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嗯。”
然而,她卻沒有換回來應該有的感覺。
站在辦公桌邊兒上,腳都沒有了知覺。
蘇陌淺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不許接,工作時間,不許在辦公室里接電話。”
許彥軒冷冷的聲音從辦公桌的方向飄來,她憤恨的白了一眼他。
從包里拿出來手機,朝著門口走過去。
“你要去哪兒?還沒有下班,不許曠班。”
許彥軒的聲音就像是如影隨形一樣,她但凡能夠有一點動作,都會變成束縛。
“……”
她沒有理會背后喋喋不休的許彥軒,來開門。
“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嗎?我打了這么久的電話,你也沒有接。”
“沒事。”
“我現(xiàn)在在樓下,我們先去吃飯吧,音樂會改天也可以看,你應該餓了。”
“可是我,現(xiàn)在根本走不開啊。我也餓了……”
蘇陌淺摸著已經(jīng)在作響的肚子,在想想里邊那個還在為了公司的前途發(fā)展而拼搏的怪人,就不能夠怪他了。
昨天,的確是做的有些過了,但是對于歐陽流那樣的流氓,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對于無賴,你也只能夠無賴。
“沒關系,你現(xiàn)在下來就好,我準備了外賣,你多少嘗一點吧?”
“好。”
每當聽到電話里那溫暖的聲音,她的心里,就會不忍心拒絕。
為什么,許彥軒就不能夠像是沈以宸一樣呢?
哪怕只有一分也好。
“彥軒,怎么還不下班呢?”
顧柔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看到一張正在發(fā)呆的臉。
“一會就下班了,你身體不方便,早點回家吧。”
在她進門的瞬間,許彥軒收起剛剛的失落,眼角帶著平靜,雙手交叉,看著門口孕肚越來越大的女人。
“嗯。”
顧柔溫柔的點點頭,朝著許彥軒的身邊過來。
只是,走到桌子邊兒的時候,才發(fā)覺,這里可以看到樓下的動靜,一清二楚。
“所以,你是在為了淺淺和沈以宸交往的事情,而擔心嗎?”
她溫柔的像是姐姐一樣,走到了許彥軒的身后,伸手捏著他的肩膀。
溫柔的力道,正好,但是有些泥巴一般的感覺,缺少一點生氣。
“不用按了,我讓林凡送你回家。”
“可是你不是也沒有回去嗎?我在這里陪你一會好了。”
嬌滴滴的撒嬌聲音,沒有了剛剛工作時候的那些雷厲風行。
林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角掃了一眼顧柔。
她什么都好,只是不是原配,總歸讓人覺得心里不舒服,也為了蘇陌淺覺得不值得。
“你身體不方便,就回去吧,我今天就在公司加班。”
其實,顧柔又怎么會不明白呢?
說她身體不好,不過是一個幌子。
身體不好,他不是應該陪伴在身邊照顧嗎?其實,許彥軒不過是想要脫離自己這個麻煩罷了。
她在那冰冰涼涼的小別墅里住了那么久,他也只不過去看過兩次罷了。
現(xiàn)在有了孩子,這一切,不都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
怪就怪在蘇陌淺。
自從她出現(xiàn)在公司里之后,她在公司的地位,和在許彥軒心里的地位就有了十足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