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淺手上的燙傷并不嚴(yán)重,因此去醫(yī)院也只是簡單地包扎一下,但是卻還是疼得夠嗆的。許彥軒在一旁看著都不禁覺得要倒抽一口冷氣。
醫(yī)生小心翼翼地給蘇陌淺的傷口消毒了一下,隨后就拿來了紗布給她包扎,全程下來蘇陌淺跟許彥軒兩個人都一言不發(fā),氣氛很是尷尬。
“傷口要注意避開水,最近吃東西也得忌口,過段時間來換藥就行了。”醫(yī)生說完了這話,還貌似有些埋怨地看了許彥軒一眼,十分不贊同地說道:“以后就算是再怎么鬧矛盾,下手也得注意著點,畢竟是個女人,留下疤痕那就不好了。”
看樣子醫(yī)生是有點兒誤會了,以為是許彥軒跟蘇陌淺兩個人情侶吵架弄的傷口。許彥軒雖然被一聲說得有些尷尬,但是卻也沒有反駁,只是應(yīng)和兩句隨后就帶著蘇陌淺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蘇陌淺一直看著窗外,心情依舊不怎么好,臉色也比較臭。
許彥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淺淺,其實你不應(yīng)該鉆牛角尖的。”
“我不覺得我自己現(xiàn)在是在鉆牛角尖。”蘇陌淺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這樣對你對我來說,都是解脫。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必糾結(jié)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我的尊嚴(yán)。你要離婚是吧?我同意。”
即便有剛才的那一吻,但是蘇陌淺卻還是覺得心底涼涼的。
許彥軒那立刻躲開的樣子,還有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頑固不化的小孩子。
她討厭許彥軒那樣的眼神,更討厭他雙重標(biāo)準(zhǔn)的做法。
如果注定她永遠也得不到許彥軒的愛情的話,那么就讓她自己離開就好了。也省得在許彥軒跟顧柔面前做一個這么尷尬的電燈泡,偏偏還連一點存在感都刷不到。
“我不同意。”許彥軒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態(tài)度十分強硬地說道,“沒有我的認可,你離不了婚。”
“呵……之前說離婚的人是你,現(xiàn)在說不同意的也是你。請問這樣耍我是不是讓你覺得成就感很高?”蘇陌淺冷笑了一聲,說出口的話句句刺耳。
車子開回到了家里。蘇陌淺沒有再跟許彥軒多說一句話就徑自下車進了房門,隨后就上樓進了客房反鎖上了門。
許彥軒在駕駛座上沉默了半餉,隨后狠狠錘了一下眼前的方向盤,這才將車子開進了車庫里,隨后進門。
房間里空蕩蕩冷冰冰的,毫無生氣,根本就不是一個家庭該有的樣子。許彥軒在黑暗中上了樓,只能看見客房門縫里面投過來的光線。
他上前敲了兩下門,但是門內(nèi)的蘇陌淺卻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想見到許彥軒,只要一見到這個男人,就會提醒著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是多么的沒有尊嚴(yán)。
許彥軒見蘇陌淺沒有反應(yīng),便也就不進去了,反正明天他可以騰出一整天的時間來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但是第二天,許彥軒起床之后卻發(fā)現(xiàn)客房里面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人了。不僅僅是客房里面沒人,可以說根本就是整個家里都已經(jīng)沒人了。
許彥軒撥打了蘇陌淺的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什么事?”蘇陌淺的語氣還是很沖,但是許彥軒卻放下了心,這么看來現(xiàn)在蘇陌淺應(yīng)該還是安全的。
“你在哪里?”許彥軒一邊拿起了車鑰匙一邊出門,也不知道蘇陌淺會不會又跟那個莫凌霄在一起。現(xiàn)在他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但是蘇陌淺卻顯然不打算讓許彥軒找到自己,只是冷聲說道:“怎么,原來你還會關(guān)心我在哪里么?還以為在你心里,我不過也就是那么一個路人甲而已。”
許彥軒被蘇陌淺這聲音說得有些別扭,“淺淺,你能不能別這么說話。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馬上過來接你。”
“不用了。”蘇陌淺淡淡說道,“很快我就會來你的公司找你的,你在辦公室里等我就好。”
說完,還不等許彥軒再說什么,蘇陌淺就直接掛掉了電話,顯得有些很不耐煩。
許彥軒雖然心中狐疑,但是卻也沒有說什么。反正蘇陌淺不是跟那個什么莫凌霄在一起就好,剩下的事情,可以等她來了再慢慢談。
此刻蘇陌淺正坐在一個律師事務(wù)所里,看著眼前的律師問道:“我要離婚。”
律師很淡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說道:“十個里面有八個來找我都是說這件事的。說說吧,你現(xiàn)在遇到了什么難處?”
蘇陌淺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后說道:“我丈夫不同意,但是我跟他之間沒有感情也沒有什么夫妻生活,現(xiàn)在他心里也有別的女人。”
“這樣的情況……”律師輕輕敲了敲眼前的桌子說道,“其實很好處理。這樣的婚姻原本就是名存實亡的,只要你們談好財產(chǎn)分配的問題,接下來就會相對來說順利得多。這樣的官司我經(jīng)常接。”
不過律師雖然這樣說,卻還是有些詫異。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好看又有氣質(zhì),而且衣著也不錯,想不通為什么會有男人放著這樣的妻子在家里不要,非要去外面偷腥。
蘇陌淺想到了父親的公司,心中猶豫了一會兒,“財產(chǎn)方面,我們牽扯太多,還需要一些時間處理。若是可以協(xié)議離婚的話,我還是不想去法院的。”
“我理解你的想法。”律師點了點頭:“但是你丈夫的想法呢?”
“這正是我現(xiàn)在想說的。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跟我現(xiàn)在走一趟么?”蘇陌淺眼神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律師。
律師雖然大部分時間都還是在事務(wù)所,但是偶爾出去的情況也會有,基本上都是處理一些有身份的人的麻煩。眼下這個女人看起來倒是也有點來頭,因此就點頭答應(yīng)了。
蘇陌淺開車到了公司,一下車就接收到了公司大堂里面那些人的注目禮。最近蘇陌淺每一次來公司他們基本都有好戲看,偏偏今天顧柔也還在公司,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精彩的事情。
不過當(dāng)他們看到了蘇陌淺身后跟著的西裝男的時候,就開始有些詫異了。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在蘇陌淺的身邊看見陌生的男人。
蘇陌淺無視了身邊那些員工們的竊竊私語,直截了當(dāng)?shù)貛е蓭熥吡藢S秒娞荨?
好巧不巧,電梯到了十樓的時候,顧柔竟然也進來了,手上抱著一疊文件夾,看起來也是要去頂樓的樣子。
“陌淺……不對,或許應(yīng)該叫你許太太。”顧柔想起了上次蘇陌淺在自己面前那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別扭,因此對蘇陌淺的態(tài)度也就有些冷淡。
律師禁不住多看了顧柔一眼,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跟蘇陌淺應(yīng)該是有些難以言喻的關(guān)系。
果然,蘇陌淺只是淡淡地瞥了顧柔一眼,隨后就沒說話了。反正也是要離婚的了,離婚之后她就會離開這個男人這個地方,從此跟顧柔應(yīng)該也再也不會再見面了。
不過顧柔卻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律師一眼,隨后問道:“這位是你的朋友么?打來公司參觀的?”
律師的眉頭微微挑起,眼前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說出來的話語雖然聽起來也還算是溫和,但是卻這話里話外似乎都透露著她才是這個公司的女主人的感覺,也難怪蘇陌淺不想去搭理她。
蘇陌淺此時就算是不想要理顧柔,也不得不理會了,因此就冷冷說道:“你想多了,這位是陳律師。”
“律師?”顧柔的眼神變得有些不解,不禁追問道:“公司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用到律師?”
但是蘇陌淺卻沒有再回答顧柔的問題了,因為頂樓已經(jīng)到了。
蘇陌淺帶頭走出了電梯,律師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柔之后也還是跟了上去。顧柔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隨后就還是跟了上去。
蘇陌淺沒有讓許彥軒的秘書進去通知,而是自己帶著律師徑自開門走了進去,而顧柔也跟著走了進去。
蘇陌淺回頭看了顧柔一眼,眼神不善,“你跟著進來做什么?”
顧柔十分無辜地越過了蘇陌淺,走到了許彥軒的面前,將文件夾放在了許彥軒的書桌上,說道:“這些事需要許總處理的文件,我?guī)兔λ瓦^來一下。”
其實顧柔原本身為經(jīng)理是不需要做這么瑣碎的事情的,但是她此刻就是想要見到許彥軒。只不過,蘇陌淺出現(xiàn)的不太是時候。
原本蘇陌淺還會覺得有些心中不快,但是現(xiàn)在一想自己來找許彥軒就是來離婚,成全他跟顧柔的,因此也就不怎么多想了,正好當(dāng)著顧柔的面,開門見山地說道:“許彥軒,我今天來找你沒什么別的事情,就是來跟你談離婚的細節(jié)問題。”
許彥軒原本還淡然的臉上現(xiàn)在頓時出現(xiàn)了一條裂縫,他蹭的一聲站起來,皺著眉頭瞪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就連一直站在許彥軒身邊的顧柔都被許彥軒現(xiàn)在的樣子嚇了一跳,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律師挑了挑眉,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是沒見過,還是先觀望一會兒再說。
蘇陌淺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真的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并且又加了一句:“我身邊這位就是專門處理離婚事務(wù)的律師,我想我們現(xiàn)在或許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談什么?談怎么跟你離婚嗎?”許彥軒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胸口一股無名火蹭蹭地上漲,他甚至有些情緒失控地將手中的鋼筆都給扔在了桌子上,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想都別想!”
顧柔有些意外地看著許彥軒。難不成許彥軒對蘇陌淺竟然是真的有感情的?要不然怎么會不同意離婚,而且還發(fā)這么大的火?
可是看著許彥軒平時跟蘇陌淺的相處方式,卻又不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