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看到陸振宇這副模樣,唇角不由得扯起一抹笑容,像是故意刺激陸振宇似的說道:“鄙人姓夏,是一名律師。”
陸振宇聞言,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他可沒有忘記,在地下停車場,對方是如何趾高氣揚的,摟著蘇碧瑤對他說出那一番話的。
“你要不是坐在輪椅上,我想我會把你打趴下。”陸振宇冷冷的說道。
夏寒最是不懼怕這種威脅,尤其是他們這種學習法律的人,更懂得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蘇碧瑤看見莫名其妙掐起來的兩個人,又聽見陸振宇的那番話,忙上來說道:“你干什么?他現在受傷了,你要做什么?”
蘇碧瑤一臉警惕和維護的模樣著實刺痛了陸振宇的心,陸振宇狠狠的看了一眼夏寒,拉著蘇碧瑤走出了病房,相行見,情勢不對,剛想費力的搖動輪椅追上去。
陸振宇卻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隨手拿了一個東西,將門抵住,拉著蘇碧瑤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蘇碧瑤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被陸振宇拉著走了一截之后,狠狠的甩掉陸振宇的手,冷聲質問道:“你要干什么?”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才對吧?”陸振宇擋住出口,高大的陰影投遞在蘇碧瑤的頭頂,有著說不出的壓迫感。
“你什么意思?”蘇碧瑤狠狠的瞪著陸振宇,一臉不服輸。
“什么意思?你還不知道嗎?”陸振宇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些年,蘇碧瑤變化的太多,他都有點看不清了,“你為什么帶他來見童童?”
“你是說……夏律師?”蘇碧瑤試探的問道,心底里忽然又想起,那天夏寒為了替她解圍,在地下停車場說的話,心里便不由得想道,這下可壞事了。
誰知道蘇碧瑤試探的行為,在陸振宇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番解讀,頓時,陸振宇的臉上陰沉的似乎能夠滴下水來。
蘇碧瑤正在惴惴不安,誰知,一個軟軟的東西就貼上了自己的唇,蘇碧瑤驀然睜大了眼睛,卻發現,一張熟悉的帥顏離自己是那么的近,鼻尖對著自己的鼻尖,蘇碧瑤還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陸振宇眼中倒映著的自己。
在蘇碧瑤回過神來的那一霎那,蘇碧瑤突然覺得自己的嘴唇有點疼,甚至還有點淡淡的血腥味。
而在下一刻,陸振宇已經放開了自己,蘇碧瑤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卻發現唇角已經被陸振宇咬破了。
蘇碧瑤沒有想到這廝不僅強吻自己,竟然還咬破了自己的嘴,忙退后了幾步,勃然大怒道:“你屬狗的啊,你咬我干什么?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陸振宇挑了挑眉毛,淡定的從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一張餐巾紙,擦拭了一下自己嘴上的唇脂和血跡,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早已沒有痛覺了呢?”
說完,陸振宇便闊步回到了病房里,留下蘇碧瑤在原地,五味雜陳。
難道,自己做了這一切之后,在陸振宇的眼睛
里,早已經不把自己當做是人了嗎?
病房的門被打開之后,夏寒搖著龍椅走了出來,看見蘇碧瑤正愣愣的站在墻角,忙加快了速度,走到蘇碧瑤的身邊。
蘇碧瑤還沒有注意到夏寒的到來,夏寒就已經看見了她嘴角上新出現的傷口,以為是陸振宇動了粗,便忙義憤填膺的說道:“蘇小姐,你沒事兒吧,你嘴角的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打的?告訴我,我會在法庭上對法官說。”
蘇碧瑤這才從悲痛中回過神來,聽見夏寒這么說,忙搖了搖頭道:“不,不關他的事,你要不先回去吧。”
夏寒怎么能夠在這個時候離開蘇碧瑤呢?忙說道:“我還是陪著你和孩子吧。”
“不用了,夏律師只是我請來的律師而已,我們之間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吧?”蘇碧瑤現下只想趕快和眼前的這個人脫開關系。
夏寒聽聞此言,心里頓時有些難受,他早已經把蘇碧瑤當做了朋友,而對方,只愿意和他維持一種客戶之間的關系。
現在他雖然沒有別的奢望,但是只想和蘇碧瑤作朋友,便忙急切的說道:“我被人打了,扔在大街上,護士聯系不到任何人,只能聯系到你,那個時候你為什么要來?難道不是把我當做朋友嗎?”
蘇碧瑤現在心里亂的很,根本不想和夏寒糾結這些小問題,忙擺了擺手,一臉沉重的說道:“現在有些事情說不清楚,總之你先離開吧。”
說完,蘇碧瑤就進了病房,夏寒坐在輪椅上,心情復雜,不知道在走廊上坐了多久,一個小護士才走到他的身后,關切的問道:“這位先生,需不需要我把你送進病房?”
夏寒看了這小護士一眼,突然覺得她和蘇碧瑤很像,那眉眼,那關切人的語氣,幾乎如出一轍。
夏寒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看了一眼童童病房的方向,轉頭對小護士說道:“走吧。”
蘇碧瑤回到病房里,陸振宇正在童童的額頭上落了一吻,通通不知道何時醒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陸振宇。
陸振宇親完之后,才發現童童醒了,輕輕的揉了揉童童的小腦袋說道:“小家伙,醒了都不說!”
童童聞言,聲音洪亮的說道:“因為我想讓爸爸親我呀!”
“真是個鬼機靈。”陸振宇滿眼愛憐的摸了摸童童的頭,眼神中略微有些惆悵。
童童似乎也感受到陸振宇的心情不好,眨了眨眼,略帶著些許關切的語氣說道:“爸爸是怎么了呀?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盡管和童童說,童童……童童一定會,一定會給爸爸解決的。”
童言雖然幼稚,但是里面卻包含著一個小孩子深深的關切,陸振宇不由的感動,使勁的抱了抱童童說道:“只是擔心你這小不點長不大。”
“難道現在的童童不好嗎?”童童略帶著些委屈的口氣說道。
陸振宇一聽自己的話,差點給小孩子的心里烙下陰影,忙說道:“不是,不
是現在的童童就已經夠好了,爸爸只是希望你能快點長大,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爸爸,我現在就是個男子漢。”童童很肯定的說道,小小的模樣惹人疼“我一定能夠保護好媽媽,保護好爸爸。”
蘇碧瑤聽聞此言,心里一陣的感動,童童也在此時看見了,蘇碧瑤,正站在門口,忙驚喜的喊道:“媽媽,童童還以為媽媽走了呢!”
蘇碧瑤看了一眼陸振宇,而后者卻沒有看她,只是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蘇碧瑤笑了笑,一如往常的走了過去,柔聲說道:“童童還沒好起來,媽媽怎么會離開呢?”
“媽媽沒有走就好!”童童興高采烈的說道,伸出小小的手讓蘇碧瑤抱。
蘇碧瑤當然不會拒絕孩子,忙抱起童童笑了笑說道:“哎呀,又長重了,再過兩年,媽媽可就抱不動了。”
“童童不重,媽媽永遠都能抱得動。”童童賴在蘇碧瑤的懷里,撒著嬌說道。
陸振宇見狀,站起身來,正了正自己的西裝說道:“下午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走不開,童童就多麻煩你照顧一下了,我預約了醫生,好好的檢查一下童童的身體,如果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
蘇碧瑤知道陸振宇做的決定向來正確,便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
陸振宇沒有再多言,法庭上的事情雖然讓他傷心,但是,蘇碧瑤卻永遠是孩子的母親。
陸振宇在下午一點的時候又趕回了公司,小何正急切的等在辦公室里,看見陸振宇來了,忙上前去說道:“總裁,您中午去哪兒了?公司的情況這么緊急,這董事大會下午就要開了呀。”
“出去辦了點事。”陸振宇淡淡的說道,坐在椅子上之后,看到一臉關切的小何,笑了笑說道:“你緊張什么?該來的總會來,我們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小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我這心里總有點……”
陸振宇聞言,也斂了斂眉頭,想起錢弘方在陸氏的這么多年,冷笑了一聲說道:“終于拉開大幕唱戲了,要不然,留在公司里,他也只會是一個隱患。”
“可是他手里有股份啊。”小何擔憂的說道。
“有股份又如何?成王敗寇,他還有什么臉面留在公司里?”陸振宇已經做好了盤算,之前是沒有想到錢弘方會那樣做,現在知道有一個心腹大患就在自己的跟前,不除掉又怎能心安呢?
等到對方輸掉這場對弈之后,他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讓他做一個清閑的董事。
“董事會一點半召開,總裁,您不如先過去吧。”小何點了點頭說道。
“好。”陸振宇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一點過十分,他向來喜歡提前到達會議場所,便站起身來,正了正衣裝,朝著會議室里走去。
會議室空無一人,陸振宇并沒有白白浪費掉那二十分鐘的時間,而是把今天的對策都想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