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靜靜的坐著,紹劍來了,他相反的冷靜了許多。
此刻月光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道銀瀑從頭頂上的小洞投下。
銀輝依舊,人依舊,可是相見的心情卻已經(jīng)變了,青松此刻的心情恐怕誰也無法理解,而紹劍想要做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時宮娥他們已經(jīng)到達(dá)嵐化洞,他們在往里面走,而宮娥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洶涌澎湃,上一次在眼前見到的人絕對是紹劍,可是紹劍究竟想要做什么?宮娥不停的問自己,紹劍會死嗎?而紹劍若是死了,那么她又該怎么辦?紹劍可曾愛過自己?紹劍究竟愛過人嗎?是上官一枝嗎?可是她卻偏偏選擇背叛了紹劍。
紹劍還會再愛嗎?宮娥內(nèi)心不斷的顫抖,她愛紹劍,所以她愿意為紹劍做任何事情,不管紹劍是否愛自己,她也會選擇繼續(xù)愛下去,因為她在乎的不是紹劍愛不愛自己,而是她愛不愛紹劍!
紹劍此刻坐在青松對面,青松望著他終于說話了:“我知道你來究竟為了什么,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紹劍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想你一定會告訴我的!”
青松嘆道:“可是我卻不能說,因為不說也是為了你好!”
紹劍卻冷笑:“你可以完全不為我好,因為誰對我好了下場一定不會好!”
青松聽完笑道:“你是想知道慕容清是怎樣知道那把槍的對嗎?”
紹劍不說話了,他不說話也代表他已經(jīng)回答。
青松搖頭道:“他的確是唯一的人選!”
紹劍又問道:“我想問你們不出手阻止的原因!”
青松卻笑道:“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既然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再問?”
紹劍這時慢慢站了起來,他站起來時他的長劍也出鞘了,那把黑色的劍此刻就在手里,黑劍依然鋒利,劍柄依然是黑色,長劍寬度不過只是二指寬。
紹劍站起來后說道:“答案我的確知道了,可是我卻不知道這次的主謀究竟是誰!”
主謀?難道還有主謀?難道主謀不是慕容清?不是他又是誰?不論是誰聽了這話一定會糊涂的,可是顯然紹劍與青竹都不糊涂。
青松苦笑:“你應(yīng)該知道我根本不能說!”
紹劍一聽突然癱坐下來,他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每個結(jié)果都一樣。
紹劍又將長劍收回,然后說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一個都不會說!”
青松苦笑著繼續(xù)說道:“可是你還是來了!”
紹劍又道:“他們說的對,我的確不只是來問你問題的,還是來討債的!”
青松沉默了,他不說話就代表他的確欠下了債,而且是要用命來償還的債。
沉默許久后青松依然說話了:“既然是債,那么一定有償還的一天,現(xiàn)在你就把我全身的債拿走吧!”
紹劍輕輕的走過去,就在這時青松也閉上了雙眼,可是許久紹劍的殺氣也沒有爆發(fā)出來,而青松睜開眼時紹劍已經(jīng)走了,而他長嘆一聲后卻默默的哭出了聲。
誰能想象的到一代尊主此刻淚流滿面,但是他的確流下了淚水,而且是恨意與懊悔雜糅的淚水。
青竹與胡照志在外面已經(jīng)聽了許久,可是他們卻沒有聽見太多的話,因為紹劍與青松的聲音太小,他們只聽見了兩個字——“討債”。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討什么債,紹劍又是替誰討債,而青松究竟又欠下了什么債!
青竹與胡照志跟著進(jìn)去,就在他們聽見一串哭泣聲停止后,他們便走了進(jìn)去,可是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只有一具尸體,尸體還是溫?zé)岬模@具尸體就是青松的,他坐在那把常坐的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仰著,像是在望著頭頂?shù)氖矗纯谕断裸y色的寒光,寒光趴在青松的臉上,顯得青松死去后臉部更加慘白。
青竹猛地跪下,胡照志走過去一看,依然是喉嚨的致命傷,而且是一招致命。
這時宮娥一小西風(fēng)她們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她們來的匆匆,可是達(dá)到這里時青松已經(jīng)死了,面前跪著青竹,身旁站著胡照志。
二人見了小西風(fēng)過來卻絲毫沒有理會,宮娥一看見青松死前的樣子卻感到一陣反胃,因為那被切斷的咽喉此刻還在流血,而且不斷的涌出。
青竹就在這時抱起青松然后幾個躍身便不見了,胡照志知道青竹再也不會出現(xiàn),因為一個人心死了人也就跟著不存在。
小西風(fēng)長嘆一聲:“又來晚了!”
胡照志也嘆道:“紹劍已經(jīng)殺人如麻,恐怕接下來遇難的人更多,他的劍已經(jīng)沾了太多的血。”
衛(wèi)莊與陽望著二人卻沒有說話,他們也無法反駁二人的話,因為紹劍的確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紹劍,他現(xiàn)在只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死在他手里的亡魂此刻也許還在世間游蕩。
可是這里還有一個人不同意,這個人就是宮娥,宮娥聽完后大笑起來。
胡照志問道:“你笑什么?”
宮娥笑道:“我笑你們蠢!”
護(hù)照朱一下子臉漲的通紅,他質(zhì)問道:“哪里蠢?”
宮娥笑道:“紹劍何時殺人如麻?如果他真的殺了人,也只是殺了五個尊主,可是他們卻沒有殺你們,他難道不知道你們跟蹤他?他一定知道,可是他沒有動手,那就說明他根本不想殺人,尊主的確死了,可是你們又怎能一口咬定是他?”
胡照志道:“因為傷口,這樣快的劍只有他可以做到!”
宮娥又笑了,她笑道:“笑話,高手如此之多,難道只有紹劍可以做到?”
胡照志沒話說了,因為的確是這樣,紹劍絕不是唯一一個可以使出如此快的招數(shù)的人。
宮娥說完后又繼續(xù)說道:“不管他是否殺了人,現(xiàn)在只要找到他問清楚不就可以了?”
宮娥說完就走,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小西風(fēng)不禁在心里為這個女人鼓掌,眼前這個女人是多么愛紹劍?那么自己···小西風(fēng)不再想下去,她也更上衛(wèi)莊與陽接著走了出去。
胡照志愣了很久,他無話可說,所以他只能跟著,跟著這些人去看看究竟。
外面的風(fēng)依舊很大,而夜色伴著一種朦朧的感覺,月光剛才還在,可是幾陣風(fēng)一起便將帶著厚厚的云將月光遮住了。
他們縱云而起,他們相信只要跟著紹劍,一定可以找的出他究竟殺過人沒有,也可以找到他想要討什么債!
陰風(fēng)陣陣,紹劍不禁又加快了步子,天下如此之大,此刻他像是沒有方向的浪子,而他現(xiàn)在該往哪里去?他究竟還要不要走下去?可是他突然決定了,一定要走下去,直到自己的生命結(jié)束,他決不能放棄。
他抬起頭突然望向灰蒙蒙的霧色,里面出現(xiàn)了很多人影,鶴天賜、將病夫、十三媚娘、鬼娘子、火仆、記不得,還有更多的人,這些人此刻就站在霧里望著紹劍,而紹劍的步子就更加的快,更加的穩(wěn)重了。
風(fēng)沙中,他呆在風(fēng)沙中睡了一夜,因為這里狂風(fēng)四起,這里毫無人煙,所以他才可以安心的睡下,因為連野獸都不敢靠近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清晨,紹劍又站了起來,他望了一下四周,腳下有一條毒蛇經(jīng)過,應(yīng)該是蛇進(jìn)入冬眠的時節(jié),可是依然見的到蛇的影子,那就說明這是一條擁有劇毒的蛇。
紹劍快速的出手,兩根手指已經(jīng)夾住這條蛇的七寸,蛇在他手心已經(jīng)無法動彈,接著紹劍吞下了蛇的苦膽,蛇膽的確是可以給人精神的好東西,紹劍此刻也感覺不到餓,也感覺不到疲勞,他就像是精神振奮的小孩子。
他吞下苦膽又向前走去,苦膽的汁液還在嘴中殘留,他不禁有些作嘔,因為苦膽不止可以給人療傷與補(bǔ)氣,也是一種難喝的東西,可是紹劍此刻卻不能吐,這是他唯一可以填飽肚子和精神的東西,所以他只能強(qiáng)忍著胃里的翻騰,繼續(xù)向前走。
下一站就是第十一小世界君子府,這里是君子府,可是里面的人卻不是君子,而君子府尊主長懷君更不是君子,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
他常常對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他常常將人打死然后煮成一鍋血水。
他常常對人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所以他總是把聽這些話的人吊起來用鐵鞭抽打百千遍,然后放在鹽水里,因為他總是認(rèn)為自己是君子,所有人都是小人,小人就應(yīng)該受到刑罰。
他常常對人說:“君子自給自足,小人茍且而活!”所以他把所有給他送禮物的人吊起來用鐵鞭抽打百千回,接著放進(jìn)酒缸,因為送禮物的都是小人,而他覺得小人就是應(yīng)該受到懲罰!
君子府整個世界都圍上了高達(dá)百丈的城墻,城墻上都掛滿了鋒利的刀子,而且刀子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射出,不管前面時行人還是自己外出的人,都會一律射殺,毫無幸免,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經(jīng)過這里。
更沒有其他尊主與之打交道,因為與他打交道就相當(dāng)于跟陰險的小人打交道。
此刻紹劍就站在門外,而那銀白色鋒利的刀子正對向紹劍,而紹劍往后退了一步。
此時大門卻打開了,門打開后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人后跟著百十個護(hù)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