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原來是他!
下午下班,劉蕓跟朱曉萌拉著溫馨去吃飯,當作踐行。
溫馨和她倆‘交’情好,便同意了。
三人去吃的火鍋,都喜歡辣,點的最辣的那種湯鍋,從火鍋店出來時,一個個滿面通紅,直喊著舌頭都辣得麻木了。
溫馨說她去買礦泉水,叫她倆在外面等她。
超市里,她拿了三瓶礦泉水,轉身時,沒注意到身后有人,就這么跟人撞上了,頓時,手上的礦泉水全掉地上,發出頓重的聲響。
“啊,不好意思……”
“對不起……”
異口同聲。
溫馨急忙蹲下身去撿,可有一瓶滾遠了,那人便走過去幫她撿回來。
先前喝了啤酒,這會兒溫馨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她起身起得快,一下子只覺頭暈眼‘花’,站都站不穩。
“沒事吧?”一只溫暖的男‘性’大手及時抓住她的胳膊,幫她穩住身形。
醇厚的男聲,像過過水,令她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的掌心干燥,溫暖,覆住她細嫩的肌膚,溫馨皺下眉,輕輕推開他的手,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仰起頭,正要道謝,一個字才出口,她卻驀地瞪大眼。
“謝……容離?!”她難以置信地叫出這個名字。
他怎么會在這兒的?
對方將她的震驚收于眼中,嘴角揚起抹淺淡的微笑,他說:“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溫馨使勁眨眨眼,又仔細瞧了瞧,這才發現,這男人的長相跟容離有幾分相似,剛才她眼‘花’,以至于她竟錯把他認成容離了。
雙頰染上尷尬的紅暈,她捏著手里的礦泉水瓶兒,吶吶地解釋:“不好意思啊……你和我男朋友長得很像……我認錯了……”
男人笑笑,“沒關系……喏,你的水,剛剛撞到你,很抱歉。”
他把撿回來的礦泉水遞給她。
溫馨接過來,淺笑著道:“謝謝,剛才我也有錯,沒看到你。”
簡單‘交’談幾句,這男人給溫馨的印象是溫柔,儒雅,而這兩個詞,跟容離絕對不沾邊。
她剛剛真是腦袋短路了啊,竟然會喊他容離,估計那男人曉得她認錯人,會氣得跳腳吧。
“溫馨,你要買多久啊?”朱曉萌的聲音從貨架另一邊飄過來。
“馬上就來。”
溫馨回了聲,禮貌‘性’地對男人笑笑,然后抱著她的三瓶礦泉水去收銀臺結賬。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男人抬起觸碰過她胳膊的手,眼底,光芒幽幽。
那樣細膩柔滑的觸感,就是最上等的羊脂‘玉’也比不過……
他摩挲著指尖,仿佛回味著令他心動的溫潤手感,他瞥眼貨架,選了瓶她要的那個牌子的礦泉水。
街邊,停了輛低調奢華的法拉利。
他拉開車‘門’,欣長的身子坐進駕駛位,擰開瓶蓋喝了口,涼涼的,有一絲絲的甜味。
這味道,他,很喜歡!
“見到人了?”副駕駛位的‘女’人瞧著他心情甚好的模樣,幽幽開口。
車內的燈沒有開,她的五官模糊在朦朧夜‘色’中。
他‘舔’‘舔’‘唇’,“嗯。”
“感覺如何?”
他轉過臉,眼里,溢滿興趣,“容離的眼光,果然不錯!”
‘女’子冷哼聲,似譏似諷,又似乎夾雜著某種仇恨意味地道:“可惜啊,她是容離的。”
話語中難掩的嫉恨,男人忽而笑了兩聲,他傾過身,手指攥著她的下巴,薄‘唇’與她的相隔了一厘米,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
他‘陰’狠地道:“是容離的又怎樣?他的東西,我會一一奪過來!”
包括溫馨!
回到家,她洗個澡,上了‘床’去躺著,昏昏‘欲’睡時,容離的電話來了。
她困得厲害,沒聊幾句,她就睡著了,容離叫好幾聲都沒反應。
一覺睡到大天亮,起‘床’,洗漱,吃早飯。
她沒什么行李,唯一重要的,就是她的畫稿,容離再三強調過,他要全部帶回寧城去。
今天喬家人都在,自從喬安然被慕少傾傷了心以后,喬家還是第一次這么熱鬧。
快十一點時,容離到了。
喬嵐說馬上快中午,吃過午飯再走。
‘女’人是感‘性’的,要分別了,難免會有傷感,喬嵐說著話,眼眶倏爾就紅了,喬安然跟溫馨受到感染,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相比之下,喬安雯容‘色’淡淡,她覺得這又不是生離死別,至于哭么?
同樣難以理解的,還有容離。
不過他沒‘插’話。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吃完飯,坐了會兒,容離便說走了。
他早盼著把溫馨接回去。
可可像是知道以后很難再見到溫馨,扯著嗓子哭得驚天動地,聽得溫馨心臟揪疼。
她沒讓喬嵐她們去機場送她。
一路上,溫馨窩在容離懷中,想著可可,眼淚珠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容離知道她心里難受,安靜地陪著她,給她依靠。
墨西哥。
韓晉推‘門’而入,一眼看到,蕭湛屹立在陽光下的冷漠背影。
他走過去,“蕭少,溫小姐回寧城了。”
沉默,好一會兒,蕭湛低沉的嗓音揚起,“出去吧。”
韓晉瞥眼他手邊的東西,眸光緊了緊,無聲告退。
蕭湛垂下眼,盯著桌子上枯萎一大半的太陽‘花’,眸底,寒冰凝結。
自從他摔過它后,這‘花’開始凋零,無論用什么辦法,葉子一天天變黃,‘花’朵褪‘色’,未開的‘花’骨朵也蔫了。
留不住的東西,縱使傾盡所有,最終的結局,亦是一無所剩。
他伸手摘下朵白‘色’的小‘花’,閉了閉眼,端起‘花’盆,再次,從陽臺扔了下去。
到達寧城,是凌晨時分。
原本清清靜靜的機場,由于他倆的出現,立馬引起一陣‘混’‘亂’。
記者們不曉得從哪兒得知的消息,蹲守在這兒,等著這對黃金情侶現身。
閃光燈亮得她眼‘花’,耳邊,拍照的“咔嚓”聲不絕于耳,容離的隨行人員不過七八個,以至于面對龐大的記者團,他們寸步難行。
機場工作人員趕忙過來幫忙維持秩序。
“容少,溫小姐,請看這邊!”
“兩位的訂婚宴有確定具體時間嗎?”
“溫小姐現在感受如何?”
……
這架勢,太嚇人了。
容離把溫馨緊緊護在懷中,俊容染著霜‘色’。
比起男人的冷沉,溫馨白凈的小臉帶著淡淡微笑,她現在習慣了面對鏡頭,縱容取代了慌‘亂’,她也‘挺’佩服這些記者的,大半夜,舍棄被窩,跑機場來蹲點。
機場方面派來十多二十個保全,強硬地把記者分成兩撥兒,開辟條道路,容離帶著溫馨匆匆走出機場大廳,外面,接他們的車子早已就位。
闊別兩年多,望著頭頂的星空,溫馨有些感慨。
她曾決定一輩子都不再回寧城的。
回到別墅,屋里依舊燈火通明,知道他們今天回來,簡堯和喬嬸,特地等他們。
打開‘門’,里面的陳設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未曾有過變化。
溫馨站在‘門’口,雙腳卻奇怪地抬不起來。
恍惚間,她覺得好似在做夢,等夢醒了,她仍是孤單一人。
容離回過身,看著她,向她伸出手。
“愣著做什么?”
溫馨的目光攤開在他的手心,她抿抿‘唇’,把手‘交’給他,容離收攏手指,輕輕握住她的。
暖意,明明白白告訴她,是現實,真真切切的,她回來了!
眉梢揚出歡快,她沖他笑笑,隨他牽著手進屋。
“哥!溫馨!”簡堯去廚房煮咖啡,一出來見到兩人,把咖啡杯擱到餐桌上,‘激’動地喊了聲。
容離淡淡頷首。
故人相見,溫馨眼眶微熱,她笑著招呼他,“簡堯,好久不見。”
簡堯三步并兩步過來,湛藍‘色’的眸子緊盯著溫馨的面頰,他忽而抬手,惡狠狠地屈指彈她的額頭。
溫馨痛得低呼一聲,下一秒,就被簡堯抱緊了懷里。
“死丫頭,這兩年你騙得我們好苦啊!”他跟溫馨感情好,當初以為她死了,他一直為此難過。
后來確定她在r國活得好好的,他又是高興又是氣,高興她還活著,氣憤被她欺騙!
想想容離那些瘋魔的日子,簡堯就想教訓她一頓!
但此時見到活生生的她,他腦袋里除了‘激’動,還是‘激’動,別的,暫時想不起來。
容離眉頭猝然一緊,本‘欲’開口,話到嘴邊他忍住了。
簡堯的心情,他能理解。
從他的咬牙切齒里,溫馨能懂簡堯對她的關心,鼻尖一陣酸澀,她眼里淚‘花’閃閃,“對不起啊簡堯。”
簡堯眸中籠著薄薄的水霧,他放開她,傲嬌地哼哼,“知道對不起,以后別干這種蠢事了啊,不然的話,哼,這輩子我都不原諒你!”
溫馨‘揉’‘揉’眼睛,說話帶點鼻音,“我曉得啦!”
喬嬸回房去拿東西了,聽到客廳里的動靜,她急急地出來。
“喬嬸。”溫馨向她揮揮手。
喬嬸眼眶就是一酸,應了聲:“哎!”
溫馨為何會瞞著所有人,獨自留在r國,他們都已經知曉,怕提到她的傷心事,喬嬸就問了些生活瑣事兒。
溫馨一一作答,在她眼里,喬嬸待她極好,像媽媽一樣。
“你們吃東西了嗎?要不然我去煮點宵夜?”喬嬸關切道。
溫馨笑著道:“不用了喬嬸,我們在飛機上吃過飯,這會兒‘挺’晚的,先回房休息吧。”
“一點都沒變呢。”她在容離房間里,到處轉悠著。
容離解開領帶,“能有什么變化的?”
溫馨兩手背在背后,像個小孩子,踱到他跟前,眨巴著星辰樣的眸子,“我的衣服還在嗎?”
容離開始脫襯衣,鳳眸睨著她,“你說呢?”
他的眼底,似乎跳躍著火焰,溫馨滯了滯,眼里閃過某種頓悟,隨即腳尖一轉,往衣帽間去,“我拿件睡衣,洗個澡就睡覺吧。”
她那點小九九,他豈會猜不到。
容離挑下眉,跟上她的腳步。
想念了兩年多的小羊到手,當然是洗干凈,吃掉吃掉!
想跑?
‘門’兒都鎖死了!
……
一番廝磨,累得溫馨眼皮開始打架,她軟綿綿地半趴在他‘胸’口,淺淺的呼吸,像輕盈羽‘毛’樣撩著他的心。
容離心滿意足地擁著她,手指在她柔滑的肩頭流連。
“溫馨。”沙啞的男聲,磁‘性’低沉,好聽得一塌糊涂。
她懶懶撐開眼皮兒,透過細縫瞧著他,“嗯?”
“明天跟我回趟容家。”他說。
“……嗯。”她模糊地應了聲,其實腦子已經‘迷’糊了。
那困倦的小模樣,可愛得像只初生小貓,容離心上一片柔軟,他輕拍著她的背,低聲道:“睡吧。”
“……”
她已經跟周公會合了。
容離抬手關掉燈,臥室內,黑暗降臨。
過去的一千多個日夜,因為少了她,他夜夜輾轉難眠,除非借助安眠‘藥’,否則他根本無法好好睡一覺。
如今,她回來了,他的心,也安穩下來。
擁著懷中的嬌軟,容離終于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要見家長,估計沒幾個能淡定的。
回容家主宅的路上,溫馨像只易受驚的兔子,焦躁,不安。
“你家里人會接受我嗎?”這個問題,她問了第n次了。
容離即將和她訂婚的消息,早傳回國內,再加上他已開始籌備訂婚宴,這事兒,鐵板釘釘。
事關人生大事,容離獨自決定,家里兩位長輩都有不滿。
但是再如何不滿有什么用呢,容離決定的事兒,誰都阻攔不了!
于是容書年叫他把溫馨帶回容家,正式見見面。
昨晚他告訴她的時候,她困得慌,聽到了就過了,直到早上起‘床’,他再次提起回容家,她慌了。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容離的手指梳理著她絲綢樣順滑的秀發,耐心作答:“放心,有我在。”
帶她回去,是出于對長輩的尊重,至于別的,有他在,他就不會讓她受委屈!
男人的安慰,暫時撫平她心頭的焦躁,溫馨靠著他的肩膀,小手抓著他的手指,“我會好好表現的。”
容離微微勾下嘴角,另只手‘揉’‘揉’她的腦袋,“別緊張就好。”
“呀,你別把我頭發‘弄’‘亂’了。”她撥開他的手,乍呼呼地道。
容離覺得好笑,這傻丫頭!
當賓利開進容家的豪宅,瞅著外面的景‘色’,某些遙遠的記憶,忽然蘇醒。
她怎么覺得,她好像來過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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