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這下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打在了誰的臉上。
“可是她已經暈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這次,怯懦的聲音里更是布滿了濃烈的哭腔。
“你們幾個在干什么!”
突然一個沉重的男子聲音響起,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女子,瞬間變成了弱雞。
“是警察趕緊跑!”
警察?地獄里難道也有警察?
思忖期間她的身體忽然騰空了起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
“同學你沒事吧。”
同學?
被這一切弄得有些頭暈目眩的尹淑蕙,艱難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頗為正義的警察,而她所在的周圍則是一個胡同巷子。
多么熟悉的地方啊,甚至像極了從小呆在的那個地方。只是這一切怎么那么模糊不清啊,好像還在旋轉?
“同學,同學你沒事吧?”
感到有東西在拍自己臉后的尹淑蕙,眼光霎時間恢復如常,這下輪到她愣住了。
狹長的胡同,貼滿了小廣告的石磚墻,坑坑洼洼的地面,還有那老鼠亂跑著的石子路。這不正是從小生長的那條街道,又會是哪里!
“同學,以后出門一定要小心,這條路上有太多的壞孩子,你不好好保護自己,會受大罪的!”
同學?我怎么也三十五歲了,即便再年輕也不可能用同學這樣的名詞來稱呼吧。
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應該已經死了么!她想要張口說聲謝謝,卻發現怎么也開不了口。甚至就連身體,也是無法移動一毫。身體就像是被大客車碾壓過似得,渾身酸痛不說,還四肢無力。她突然一激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腳,卻發現那手柔軟而又窄小,這絕對不可能是個三十五的中年婦女應該有的!
警察見尹淑蕙不說話,當即就將她帶回了警局。
呆愣愣的坐在警局里,仔細的環顧著四周。正對著她的墻上有著一個指向九月二十一號的1997年的日歷。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2016年啊,怎么回事1997年呢,這日歷是不是弄錯了?
“小麗啊,你男朋友來消息了!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飯?”
一個身著警服的男子笑著揚起手上的東西,而被換做小麗的女警更是臉頰一紅大罵起來:
“偉哥,你怎么可以這樣讀出來,這可是個人隱私。”
“哎呀,誰叫你每次都留我號碼,我看你還是趕緊買個BB機吧。”
“哼,討厭。”女警臉更紅了,然后就跑了出去。
BB機?這個東西不是上個世紀九十年的東西么?
尹淑蕙越來越疑惑了,朝這窗外望去,這一看她瞬間愣住了。
街邊掛著各式各樣的橫幅,不過每一個上面都貼著同樣的內容——慶祝香港回歸!
“淑蕙,淑蕙!”
一個熟悉而又久遠的聲音,在門口處大聲喊著。而下一刻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種獨特的氣息,以及那溫暖的身軀,還有那滿是皺紋的手,讓她當即淚流滿面。
“我的淑蕙啊,你怎么成為了這種……”
“媽媽!”
多少年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記得在自己剛回父親那沒多久,母親就已經去世了。這讓她如何不想,如何不哭!縱使她再怎么愚笨,也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但沒死,還回到了十九年前。看來是上天開眼了,再次給了自己一次機會,那一定要好好把握,將她所失去的一并奪回來!
從小的自己,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姑娘,對任何事情都無怨無求,這點正是遺傳了母親。哪怕被設計凈身出戶,依舊不爭不鬧,過著自己的生活。
媽,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絕對不會讓你再重蹈覆轍!
背上書包,再一次踏上那距離自己十分遙遠的校園,尹淑蕙忽然有種滑稽感。心中更是浮現出一個,三十五歲的中年婦女和一群十多歲的孩子一起上學的場景。
既然我已經重生,那
一切的命運將從現在開始,被我轉運!
“哎喲,這不是那個土鱉么?”
一進教室,就被一團紙砸了一臉,看了看那個正一臉得意的男孩,她不但沒有怒,沒有反駁,甚至還笑了起來。
那男孩本來還想著得到她憤怒的回應,結果卻換來了這么一個表情,頓時覺得自己的行為幼稚之極。特別是看到尹淑蕙那淡然處之的表情時,忽然覺得有種大人看待孩子的感覺。
這個尹淑蕙,該不會被打傻了吧。
“哎呦喂,你命還真大哦,竟然沒有死。”
昨天的施暴者呂文麗一腳將她踢倒在地,一臉得意的嘲笑起來。
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尹淑蕙安靜的站了起來,她記得以前的自己,每當這個時候就會哭鼻子,然而那些以她取樂的家伙們,就會笑的更加得意。如果現在她已經三十五歲了,要是還沒有本事對付這些找死的熊孩子,那就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看了看講臺旁的時鐘,嘴角微微揚起。
如果一切都沒有變的話……
“你難道不怕班主任看到訓斥你么?”
“班主任?哼,她算個屁,如果沒有我爸爸的話,她哪有本事做到班主任的位置,恐怕還不知道要在哪個農村當老師呢!”
一個身影剛好在這話結束的那一刻,走了進來。
“呂文麗你給我出來!”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呂文麗,當即就慫了。
班主任喜歡在上課前,提前五分鐘到教室的習慣從來就沒有變過,而她正是抓緊了這一點。
整整一節課,她都沉浸在過去的歷史之中。她不敢哭,只能由著淚水在眼眶之中來回打轉。她害怕一下秒中,自己又會成為那個呆在瘋人院里被世人遺棄的瘋子,更是害怕聽到尹家豪門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哪兩個狼狽為奸,謀害她腹中胎兒的狗男女,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油鍋烹炸……手指死命的掐在手掌心中,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淚水則是在這種憤怒之中,毫不客氣的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