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幽深的大殿傳來幾聲急促的咳嗽聲。
“你這個,人,是有病吧!整天,掐人脖子,你,真的,敢殺我不成?!”
空羽剛一走進(jìn)東氏一族的大殿,那東族長就一臉陰鷙的掐著自己的脖子,往柱子上一抵,震得空羽一陣撕心裂肺。
“我不敢殺你?!你不會是以爲(wèi)救了北辰世家的公子哥就有北辰世家的人給你撐腰,就敢放肆了是吧?!”東族長眼神透著兇狠,恨不得馬上掐死手中的小女娃。
空羽看著東族長那怨毒的表情,似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勾,“你,不會,是怕了北辰世家吧?!還是說,北辰非葉活著,有礙,你的計劃?!”
東族長眉眼倒豎,宛如被戳中心思般,眼中閃著憤怒的火光,手中的勁道也暗暗加深。
空羽感覺越發(fā)難受,小臉都要變成醬紫色了,但依舊勾起嘴,黑瞳閃過不屑,“看來,是被我,說,說中了!嘿嘿,真,真抱歉,的確是我,我親手,救,救活了,北辰非葉!”
空羽的倔強超出了東族長的意料,明明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還在那激怒著自己,明明知道這樣做沒有好下場,卻還是不放棄那所謂的廉價的自尊嗎?!
東族長眉眼微動,詭異的一笑,“好!既然你這麼看重自己那不值錢的自尊,那我就非要去踐踏你那所謂的驕傲!”
東族長一把放開空羽,任由她在那拼命的呼吸新鮮空氣,眼中閃過狠毒,“都說冰術(shù)師冷漠異常,連心都是冷的,不過卻沒有人證實。我想夜市裡的人應(yīng)該對你很有興趣的!”
說著就像提起一塊抹布一樣,直接拿鐐銬將空羽雙手雙腳拷在了柱子上。
“的確北辰非葉如果死在了東方家族,那我扳到東方世家會輕鬆許多,不過他活著也沒什麼關(guān)係。”東族長好似又認(rèn)真打量著空羽一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冰術(shù)師,劍術(shù)卻如此厲害,不過你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全身無力呀?!你覺得我會放這樣一個危險在自己身邊嗎?接下來的比賽是用不到那樣厲害的劍術(shù)的吧?!我可等著你的好消息呀!哈哈哈!!”
東族長看著空羽依舊一臉漠然,心中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你知道夜市是什麼地方嗎?那可不比這東炎谷的紅院,那是在一個星雲(yún)大陸之人拼死都想進(jìn)去的地方,那裡最爲(wèi)豪華奢侈的地方就是夜市,據(jù)說夜市的人剔骨剜心都很擅長呢?不知道你這個冰術(shù)師的心到底是不是冰做的呢?!”
東族長明顯的看著空羽的身體爲(wèi)之一滯,眼神一愣,又笑著補充道:“還聽說夜市的人對處子特別在意呢!”
果然看到空羽的身體爲(wèi)之一僵,眼神發(fā)直,東族長滿意的大笑而去,殺子之仇怎麼能殺了你便一筆勾銷呢?!你最看重的高傲,我偏偏要親手在你面前把它捏個粉碎!黃泉路上,要怪就怪那個與你同爲(wèi)冰術(shù)師的南宮冰華吧!!
幽深的大殿寂靜陰森,鮮紅的柱子上拷著一個小小女孩,白衣勝雪,眉眼低垂,幽風(fēng)陣陣,吹起少女的衣襬。
“誰?”
女孩清脆之聲宛如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泛起陣陣漣漪,在這幽深的大殿迴旋飄揚。
嗒嗒的腳步聲緩緩向女孩的靠近,站定。女孩微擡起來頭,眼中早已沒有之前的楞充,漆黑的瞳冰冷如水,宛如深譚幽深不可捉摸。
墨發(fā)飛揚,赤瞳清澈,黒衫帶風(fēng),短笛儒雅,原來是那天宴會上的惡劣公子哦!
空羽靜靜的看著來人,那人也靜靜的與空羽對視著,空羽一言不語,黑眸淡定,幽深如譚。
片刻之後,那人終是敗下陣來,苦笑道:“原來無言竟是這個意思嗎?”
“你是要做什麼?”空羽淡淡出言,她可不會相信這個性格惡劣的小子是特地跑來看她的笑話的。
“美人有難,在下前來相救,不可以嗎?”那人赤瞳帶笑,淡定的說道。
“你在找什麼?”
此言一出,空羽明顯感覺到那人渾身的氣勢一滯,但也只是一瞬,馬上嘴邊又掛起笑意,只是赤色的瞳中卻似在醞釀著什麼,“無言小姐此話何意?”
“你腳上的紅土可不是一般地方能有的吧?”那紅土只有在那東方家族更上面的死火山纔有的,而她也曾看見東族長腳上有類似的泥土,就曾問過別人。
“呵呵,無言小姐果然聰慧。”那人微微敷衍,赤眸轉(zhuǎn)而看了看拷住空羽的鐐銬,淡笑道:“不知道無言小姐知道你這手上鐐銬是何物否?”
空羽眉眼淡定,靜等他接著說下去。畢竟她並沒有指望眼前之人會告訴她他在找什麼,雖然知道的話也許可以知道東族長更詳細(xì)的計劃,不過她不強求,東族長始終是得栽在她手上的!
那人看著空羽一臉平靜,心道這丫頭怎麼一點求知慾都沒有。心中一嘆表示有些無奈呀!便道:
“這鐐銬可是夜市獨有的鐐銬,專門用來鎖人,鎖獸的,而且每一個都是有記錄的,而且這鐐銬一旦鎖上沒有鑰匙是不可能打開的,所以說你唯一出處就只有夜市。而且看剛纔你對那人毫無反抗之力的樣子,應(yīng)該是被他下了什麼藥吧,讓你全身無力的藥。”
“你想說什麼?”她的確是被下了藥,而她竟然連是什麼時候下的都不知道!
那人看空羽神色淡淡,似毫不在意的樣子,也神色坦然的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無言小姐處境堪憂罷了。”
“喂,合作吧。”空羽黑眸緊緊的盯著那人的赤瞳,淡淡說道。
沒有內(nèi)容,沒有要求,沒有報酬,這個合作,彷彿就像在問你可以信任嗎?這是空羽或者衛(wèi)青空至今爲(wèi)止第一次和別人如此說話,第一次主動給了別人靠近她,傷害她的機會,就像一場賭博,贏了,逃離,自由,輸了,再次被利用,自此此身不再。
赤瞳微閃,並沒有再詢問什麼,似是已然瞭解空羽此話的深意,淡笑道:“好,合作。”
赤色的瞳倒映在空羽幽深的眼底,空羽沒有看見那名爲(wèi)狡詐的東西,也許,只是也許,眼前之人目前是可以信任的吧。
展顏一笑,如傲立的雪蓮開出春的氣象,朔風(fēng)中的花透明得似要凋謝。
“切莫後悔哦!”於己也是於人。
如果自己最後背叛或是怎樣,眼前的少女不論天涯海角都是要殺了自己吧!雖然少女的笑清純美麗,可是少年心中卻不禁這樣想著,後背似陣陣發(fā)涼。
“這個自然。”笑容依舊被扯了出來。
大殿再次迴旋著幽深寂靜,空蕩之中終只餘下空羽一人,漆黑的眸看著那投下來的薄薄日光,是背叛,還是逃離,是離開,還是被囚,是停止,還是繼續(xù),第一次殺手衛(wèi)青空對她的未來產(chǎn)生疑惑,不似那般堅韌,堅定。
大雪紛飛下的蓮,終是飄搖不定,前途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