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自己的意思明明都已經(jīng)這麼明顯了,這個小女人怎麼還是不懂呢?蘇然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無奈,忍住了想要撫額的衝動,耐心的向她解釋起了自己的意思。
“既然你只願意和我做朋友,我當然選擇尊重你的意見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勉強你的,方董那裡交給我就好,不過……”
蘇然故意吊起了方芷蘭的胃口,而方芷蘭因爲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的就同意了只做朋友,心裡很是驚喜,卻又對他故意藏住的止不住的好奇,忙問:“不過什麼?”
蘇然笑得別有深意,“不過就是要委屈方大小姐要經(jīng)常和蘇然吃飯約會了!”
方芷蘭還以爲他會說出什麼了不起的事呢,卻沒想到他的要求這麼簡單,當下扔了個白眼給他,帶著些許的嬌嗔意味。
一頓飯以兩人成爲朋友爲結(jié)尾,在方芷蘭的堅持之下,蘇然頭一次被一個女人送回了家裡,而方芷蘭卻並沒有接受他的邀請去喝茶,蘇然從頭到尾都表現(xiàn)得很有風度,所以也沒有勉強方芷蘭,目送她的車子離開便上了樓。
蘇然雖然很久沒有回過香港了,可留在香港的房子還是僱了鐘點工一個星期打掃兩次,所以他一回來就連酒店都不住,便直接回了自己久違的家。
一切的擺設(shè)都還是他走之前的模樣,蘇然微微感嘆時間的流逝,看著一室的清冷,腦海裡忍不住又浮現(xiàn)出了方芷蘭的身影。
這個家,也許真該有這個女主人入住了!
輕嘆一聲,蘇然徑直走到了酒櫃前,多年在國外的生活讓他養(yǎng)成了小酌的習慣,可打開酒櫃看到裡面空空如也才記起這裡並不是自己在國外的家裡,很多東西他還要抽時間來備齊。
轉(zhuǎn)身拿起自己隨手扔在茶幾上的錢包與手機,蘇然的動作僵了僵,以前在國外,他從不喝獨酒,總愛叫幾個酒友,要麼在家對喝,要麼進酒吧迷醉。
他剛回國,除了方芷蘭以外,還真沒幾個相熟的人了!
實際上,他和方芷蘭都纔是剛認識,也算不得熟悉。
想到方芷蘭,蘇然心裡驀然一陣煩躁,想要喝兩杯的心更加明顯了,劃開手機的鎖屏,翻出通訊錄,在寥寥無幾的聯(lián)繫人之中,他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備註爲單一個萬字的號碼。
蘇然的目光在掃到這個名字時,眸光明顯亮了一度,不帶任何猶豫的,便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電話一接通,那頭便傳來了男人慵懶的聲音,蘇然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放肆了,心裡猜測著對方應(yīng)該還沒猜到打電話的人是他。
“萬,這麼早就睡了麼?夜生活都還沒有開始,看來你最近過得頗爲無趣啊!”
聽到蘇然的打趣,電話那頭的男人呼吸聲明顯變重了,卻遲遲沒有迴應(yīng),過來好一會兒,才驚訝的反問:“Pretty?”
蘇然姿態(tài)隨意的靠在沙發(fā)上,一隻手拿著電話放在耳邊,另一隻手悠閒的橫搭在了沙發(fā)的靠背上。
“事實上,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蘇然!”
萬沉吟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再次開口,語氣中帶了些許恍然,“蘇然,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那裡和我這裡是有時差的,你那裡……此時應(yīng)該是凌晨兩點,這麼還晚不睡……難道是對今晚的佳人不滿意?”
蘇然臉上閃過些許的無奈之色,這個萬,還是是以前一樣睚眥必報,他不過就是調(diào)侃了一句他的夜生活無趣,他居然就諷刺起自己的身體不行,不過……如果他不回擊點什麼,他還真要懷疑自己認識的那個萬去哪裡了呢!。
臉上的神色一肅,蘇然開口說話的語氣也正經(jīng)了不少,“萬,我回到香港了!”
“什麼?”蘇然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對方驚詫得彷彿跳腳了一般的喝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那邊的人的聲音,是他少見的嚴肅,“你現(xiàn)在在香港?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不通知的我?”
蘇然剛想說一句沒必要,卻又怕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漫不經(jīng)心的官腔。
“告訴你幹什麼,你又不在香港,告訴你了難道你還能從大陸飛到香港來接我不成?”
那邊的萬想必早就已經(jīng)料到了他會這麼回答,他的話音剛一落下,他便接過了他的話茬,給了他一個勁爆的消息。
“誰告訴你我不在香港,恰好我這幾天在香港出差,沒想到你就回來了!”
正愁找不到人喝酒的蘇然一聽他這麼說,立馬來了勁,身子從沙發(fā)靠背上坐了起來,背脊挺得直直的。
“你居然在香港,真是太棒了,走,咱們這麼久沒見面了,一定要好好的喝一杯啊!”
電話那頭的萬聽到蘇然語氣中掩蓋不住的欣喜與激動,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不管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手頭上有沒有重要的事,便一口應(yīng)下了他的要求。
蘇然本就打算出門喝酒,又約到了幾年未見的好友,掛斷電話之後便沒有任何遲疑的出門前往兩人電話里約定好的酒吧。
下午六點,酒吧也纔剛開門,蘇然到的時候,酒吧裡的人還不算多,直到坐上了吧檯,蘇然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來早了。
舞臺上已經(jīng)開始放了勁爆的DJ音樂,蘇然一隻手拿起站在酒櫃前的酒保移過來的加了冰的威士忌,另一隻空閒的手放在桌子上隨著震耳的音樂打起了節(jié)拍。
半個小時之後,酒吧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來了,可蘇然卻遲遲沒等到自己要等的人,酒保遞給他的一杯酒已經(jīng)見了底,擡手看了看腕錶,蘇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拒絕了酒保要幫他添酒的動作。
掏出手機打算撥出一個電話,坐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觀察了他好一陣的女人卻掐準了時機走到了他的身邊,按住了他打電話的動作。
“帥哥,一個人?不會是被女朋友放了鴿子吧!”
蘇然將手機屏幕合向桌面,擡頭看了一眼主動過來搭訕的女人,臉上的濃妝幾乎讓他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目,這樣的女人並不對他的口味,臉上揚起的笑意並沒有散去,動作不著痕跡推開了女人對他的觸碰。
“你看我的長相是被放鴿子的樣子麼?”
敢過來主動搭訕的女人必然不會是不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從與蘇然短短的接觸中她心裡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男人不會是她今晚的伴侶。
可即便是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可人的心裡都有徵服欲,綻開一個自認爲最嫵媚的笑容,女人明顯還不太死心,對著蘇然舉了舉自己手上的酒杯。
不是自己的菜,對方表現(xiàn)的再積極蘇然也沒什麼興趣,毫不留情的指了指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蘇然遺憾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願意和她喝。
拒絕女性的乾杯是一件非常不紳士的事,同樣也會令女性難堪,濃妝打扮的女人臉色果然變了又變,明顯是沒見過像蘇然這麼不給面子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端著屬於自己的酒杯轉(zhuǎn)身就走。
蘇然第一次對酒吧裡搭訕的女人這麼絕情,這明顯和他平常給人的風度翩翩的形象不太符合,揉了揉眉心,他只感覺自己的額角都因爲酒吧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而隱隱作痛了。
忽然,手機輕微的震動引起了蘇然的注意,帶著些許的不確定拿起手機,亮著的屏幕上赫然顯示出有一條新短信。
“拒絕一個女性的邀請,這可真不像是夜店之王Pretty的風格!”
短信的署名赫然是和蘇然約好了一起喝酒卻遲遲不到的萬。
蘇然臉上的驚訝之色綻開,動作迅速的回過頭來,站在他面前離他不遠的男人衝著他點了點頭,蘇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嘴角揚起的依舊是似笑非笑的弧度,整張臉從裡到外都透露出妖孽的氣質(zhì),把他一個混血兒都比了下去,站在那裡即便只是雙手插兜也莫名的讓人覺得優(yōu)雅貴氣十足,無需多餘的動作就已經(jīng)是整場的焦點了。
確實是他印象之中的萬。
而這個神秘的男人,不是萬子歸這個妖孽,那又是誰呢?
邁著悠閒自在的腳步,萬子歸一步步像蘇然靠近,走到他的身旁,竟是習慣性的握拳捶了捶他的肩膀,見他還沒從驚愕的表情裡回過神,一巴掌拍向了他的額頭。
“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不認識我了!還有你那副驚訝得恨不得閉不攏的嘴的表情是什麼情況?難道這不該是我應(yīng)該有的表情麼?”
收住自己驚訝的表情,蘇然向酒保幫萬子歸要了一杯威士忌,隨即涼涼的斜睨了他一眼。
“怎麼,就連驚訝這麼一個再普通不過了的表情也成了你萬子歸的專屬了麼?”
萬子歸搖了搖頭,輕抿了一口酒杯裡黃褐色的液體,緩緩說道:“這倒不是,不是你小子回來得太突然了麼?難道就不允許我驚訝驚訝麼?完全沒有一點徵兆,要不是我來了香港,我看再見面要等什麼時候你大忙人去了S市纔要想得起來。”
蘇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可仍然死不承認是一時心血來潮了纔跟他打的電話,“我回來的消息,可就只打電話告訴了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