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軒,你現(xiàn)在真的是夠了,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我冷眼看著鏡中的他,他正是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我,讓我心里頓時涼了半截,是嗎,除了霸道地想擁有和懼怕的想要放棄。
“林宇軒,你是我見過最小膽子的男人,你簡直都不配做男人!”我最終推開了林宇軒,忍不住地罵道。
“方可兒,你也是我見過最不可理喻的女人,你以為你就配做女人嗎?!”林宇軒苦笑,開門出門將我直接關(guān)在了房間里,我坐在床上,用被子蓋在自己的膝蓋上,我的命運里難道注定擺脫不來這個男人嗎?!
黢黑的房間,讓我感到窒息,我回想著婚禮上我爸媽高興的場景,現(xiàn)在就算自己回去了,又該怎么跟關(guān)爸爸交代,他好不容易答應(yīng)辦婚禮,卻林宇軒這樣搞砸了!我回去現(xiàn)在又該給我什么樣的臉色看呢?我開始變得不愿意去想,真想直接拋開一切不顧,自己一個人過好自己就行!
我聽到林宇軒和沈浩文在客廳里爭吵,他們鬧得很兇,我卻沒有聽清楚他們到底在吵些什么,我甚至身上什么都沒有帶,一個人坐在床上,腦子都跟抽空了似的!關(guān)杰是公務(wù)員,請了不少自己的同事,而關(guān)爸爸是醫(yī)生,在縣城里也是有點名氣,兩個人邀請的人都是在縣城里算得上有點臉面的人,這下新娘被搶走了,面子都該被丟完了!
林宇軒家的老房子,是最老式的房子,有著防護欄,就算我有勇氣從三樓跳下去也沒有那么好的身材能從那么小的縫鉆出去!想著我爸媽擔(dān)心的樣子,我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房門口,兩人似乎沒有再吵了,外面而是安靜地出奇。我躡手打開房門,林宇軒就赫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冷眼看著我,手里還提著一雙毛拖鞋!
“你要干什么?!”林宇軒問著我。
我指了指外面,“我就是想上個廁所!”
“穿上鞋吧,這里沒有你的衣服,不過這里有幾條我媽的很厚的打底褲,我拿給你吧,一會我讓沈浩文送你回縣城!”林宇軒將拖鞋扔到了我的面前,轉(zhuǎn)身進了旁邊的房間,我瞪大了眼睛,他早就不是原來的他,以前的他都會蹲下來幫我穿上鞋的,現(xiàn)在的他,連多看我一眼都嫌多!
沈浩文走了過來,臉上貼了不少的創(chuàng)可貼,沖著我一笑,“沒事的,你一會就可以回去了!”
我看著沈浩文,竟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一個小時的功夫,居然讓我不認識了兩個人!
沒一會的功夫林宇軒就拿著一條里面帶著毛絨的黑色打底褲遞到我的面前,瞟了一眼我光著的腿,沒好氣地罵道,“還想露出來勾引誰去?!”
“對啊,我就是生怕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不喜歡我,我誰都想勾引!”我毫不相讓地瞪著林宇軒,離開三年,他再也不是我所認識的林宇軒了!
“還看什么看,去樓下車?yán)锏戎桑 绷钟钴帉⑸蚝莆倪B推帶搡地“送”出了房子,自己則是折了回來,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我將褲子穿上,拿著毛茸茸的大耳朵拖鞋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動彈,他看了我一眼,終于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為我穿上了鞋,我看著他的頭頂,一切又好像是回到了三年多以前,他的溫柔,他的關(guān)心一點都沒有變....
“這些東西都要別人幫你做,你看看除了我還有誰能容忍你!我真是為那個關(guān)杰感到悲哀!”林宇軒為我穿好鞋之后,斜著眼睛看著我,一臉的嘲諷。
我猛地收回了腿,沒有管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早就不見了之前的幸福模樣,頭發(fā)雖說還是新娘妝,可是身上卻穿著的是一身再居家不過,甚至有些男人的毛衣!此時的我,該怎么去見我的父母?!
后來林宇軒沒有送我到樓下,直接讓我下去的,我有些遲疑地往下走著,每走一步心情越是沉重一番。以林宇軒的個性,若是我現(xiàn)在回頭給他一個擁抱,無非就是告訴他我心里還有他,若是我什么都沒有做,他定是會以為,我與他再無關(guān)系。這一次之后,我會不會再一次失去他的消息?!
走著走著眼淚都要下來了,人生最害怕的不是失去,而是來之不易的相聚卻沒有辦法去擁抱,林宇軒,若是當(dāng)年我們都能再退一步,或許現(xiàn)在的我們誰都不會這樣痛苦。你的懦弱和擔(dān)心,讓本是膽小鬼的你一走了之,我的高傲和固執(zhí)讓,讓本是偏執(zhí)狂的我沒有說清楚。所以我們分道揚鑣,所以我們各奔天涯。現(xiàn)在的痛苦不過就是過去的報應(yīng),我最終沒有回頭,一直走到一樓我也沒有聽到防盜門關(guān)門的聲音,車就停在門口,我看著駕駛室上坐著的沈浩文,不禁皺起了眉頭上了車,他正是在接著電話,一見我進來,立馬將手機遞給我。
我有些不明白地看著他,“這電話是誰打的?!”
“胡毅!”沈浩文聲音有些沙啞。
我接過電話,胡毅在電話那邊罵作了一團,說是婚禮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沒有幾個人了,讓我趕緊趕回去,我爸媽也都氣得不可開交。我指揮著沈浩文讓他趕緊過去,沈浩文開車很快,不到十多分鐘的功夫就到了飯店。我下了車,看著已經(jīng)從飯店門口撤離了的我和關(guān)杰的照片,心忽然間有些失落。
進了大廳,零零散散幾個人,我爸媽坐在舞臺上,不知道在爭吵著什么,胡毅一眼就認出了我,沖了過來,對我破口大罵道,“方可兒,你現(xiàn)在干的什么事情!你看看,這好好的婚禮,都被你搞砸了!”
我看著胡毅,有點鼻酸,忽然間,我真的很后悔有了這場婚禮,我為什么要那么急切地去找個人嫁了,我到底在賭什么樣的氣?!
“你到底怎么了?!”見我不說話,也不反駁,胡毅拉著我的手,立馬湊近了說道,“關(guān)杰過來了,你先看著辦,回頭我再好好收拾你!”說完,他立馬閃到了一邊,我扭頭,關(guān)杰大汗淋漓地站在我的身后,雙眼通紅,新郎的西裝領(lǐng)帶早就偏作一旁,他張著嘴,久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