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經(jīng)過水獅的治療,千宇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一睜眼,便發(fā)現(xiàn)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譚歆夢和老實和尚。
“施主,你醒了?!崩蠈嵑蜕行σ饕鞯卣f道。
譚歆夢在床邊睡著了,老實和尚示意不要吵醒她。
“外面說吧。”
老實和尚起身,走向房外的庭院。千宇穿好衣服后跟著出來了。
“施主,那女施主對你用情至深吶?!崩蠈嵑蜕懈锌?,“老衲一生擁有過無數(shù)女人,卻從未有女子愿意為老衲如此付出。”
“死和尚,那是因為你沒有真心待人,別人又怎會以真心待你呢?”
“說的也是?!崩蠈嵑蜕邢胂胍矊?,他是個花花腸子,油嘴滑舌慣了,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話。
“死和尚,你為何會來城主府?”
“狂歡日結束了,老衲特地來看看你?!?
“結束了?”千宇有些吃驚,“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正好五日?!?
“誰奪冠了?”
“聽說是巖家的巖鶴?!?
“他打敗了葉凌?”
“是的,雖然他修為比葉凌低一個境界,但他擁有雷靈族血脈,動用血脈之力,最終打敗了葉凌?!崩蠈嵑蜕休p描淡寫地說道,“施主,你看看別人,小小年紀便能力挽狂瀾,而你呢?與人決斗落了個兩敗俱傷,養(yǎng)傷之際錯過如此重要的比賽,真是可惜啊?!?
“死和尚你少在這里說風涼話。”千宇鄙夷地瞪了老實和尚一眼。
“嘿嘿,施主,老衲也是為你感到痛心啊。”
“我看你是為了乾坤石痛心吧?!?
“嘿嘿,知我者,施主也?!崩蠈嵑蜕行Σ[瞇地看著千宇,千宇正經(jīng)道:“死和尚你想干嘛?乾坤石在巖鶴手里,我總不能去巖家偷吧?”
“有何不可?”
“你還真打算去偷?”
“是借,不是偷!”老實和尚糾正道,“只是借過來用一用,用完了再還回去?!?
“我不去。”千宇嚴詞拒絕。
“施主,就算幫老衲一個忙,可以不?”
“你那么厲害,你直接把巖家滅了,巖家的東西不都歸你了?”千宇提議道。
“施主,你是了解老衲的。老衲菩薩心腸,宅心仁厚,從不亂殺無辜。巖家人與老衲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害他們?”
“算你還有點良心。”千宇繼續(xù)說道,“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偷東西畢竟不好。”
“都說了是借,不是偷!”老實和尚認真了。
“你說借,那就是借吧?!鼻в顟械酶蠈嵑蜕欣碚?,“反正我不會幫你,你想借,就自己動手?!?
“施主,你當真要如此狠心?”
“這是原則問題,我怎么能幫你去偷……借別人東西呢?”
“施主,你若是不幫我,我立即離開流云城?!?
“你要走便走唄,好走不送?!?
“施主,你別忘了,五天前,你殺了蕭隕的兒子蕭羽安,他這筆賬,還沒找你算呢?!?
“死和尚你威脅我?”千宇瞪大了眼睛。
“嘿嘿,老衲哪敢威脅施主,只是提醒施主目前所面臨的危機。”老實和尚笑的很奸詐。
“狂歡日有規(guī)定,殺人無需償命。蕭隕雖然生氣,但也不敢向我尋仇?!?
“施主你莫忘了你現(xiàn)在在城主府。有城主的庇護,蕭隕自然不敢上門。待你離開城主府,蕭隕會如何對付你,不用老衲多說吧?”
千宇陷入了沉思,蕭隕的兒子死在他手里,殺子之仇,蕭隕必然會報。
“施主,你只有兩個選擇。一,立即離開流云城,回千月洞天,閉關修行,再不出來。二,與老衲合作,老衲幫你擺平蕭隕,你幫老衲借乾坤石,如何?”
“死和尚,你真是個小人。”千宇惡狠狠地罵道。
老實和尚喜笑顏開:“哈哈,多謝施主夸贊,老衲非君子,乃真小人也。”
“死和尚,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偷?”
“是借!”老實和尚再次糾正道,“施主方便的話,就在今晚三更時分,如何?”
“今晚?這也太突然了吧?!?
“嘿嘿,連施主都覺得突然,巖家的人肯定也意想不到?!崩蠈嵑蜕行Φ母_心,“施主你先休息,老衲去放松放松,晚上見?!?
說完,老實和尚屁顛屁顛地離開了。千宇郁悶地嘆了口氣,正要回房,卻遇上了譚毅。
“見過城主。”千宇躬身施禮。
“千宇小友,你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恢復的差不多了?!?
“很好。”譚毅滿意地笑了,“明日一早,你便離開城主府吧?!?
“這么突然?”
“你昏迷的這五日里,蕭隕多次找我,讓我把你交給他,他要為他兒子報仇雪恨?!?
“不是說狂歡日殺人不償命么?”
“只是說說而已,何必當真?況且死的人是蕭隕的兒子,蕭隕為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蕭羽安是他唯一的兒子,你殺了蕭羽安,他肯定不會放過你。若你一直待在城主府,他便會不停來找我,我也很為難。”
“我知道了?!鼻в罾斫庾T毅的做法。
“流云城不可久待,盡早離開吧。”譚毅給千宇留下忠告,“還有,留意刺客府的那群人,他們藏在暗處,你千萬小心?!?
“嗯?!鼻в钌髦攸c頭。他現(xiàn)在有點頭大。即得罪了刺客府,也惹了蕭家。馬上要去巖家偷東西,若是被抓,巖家也會找他的麻煩。四大家族他得罪了倆,流云城已經(jīng)沒有他的容身之所,只能去天一城避避風頭了。
回到客房,譚歆夢還沒醒。收拾好衣物,千宇靜悄悄地離開,不帶走一片云彩。
出了客房,千宇一路直走,打算離開城主府,去城內(nèi)找個客棧,暫且住下。譚毅的話很明了,他再待下去就是自討沒趣。
待千宇走到府外,譚歆夢突然追了出來:“師傅,留步!”
千宇頓住腳步,笑著說道:“徒弟,怎么了?”
“師傅,聽爹爹說,你要離開流云城了?”
“嗯。”千宇如實地點點頭。
“師傅,你能不能不走?”譚歆夢深情地看著千宇,懇求道。
“徒弟,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如今已到了分別的時候?!鼻в钜灿行﹤?。
“師傅,就不能再多待幾日嗎?哪怕一日也好?!?
“不能。”千宇拒絕道。
譚歆夢的眼里已有淚花,千宇的離開讓她非常不舍。
“師傅,你不在的話,我會很想你的。”說著,譚歆夢的眼淚順著眼眶滑落,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千宇也很難受。
“徒弟,又不是生離死別,哭什么?”千宇強顏歡笑,幫譚歆夢抹去淚水。
“師傅,我們以后還會再見嗎?”
“有緣再會。”千宇也不知道,只能含糊其辭。
“若是無緣呢?豈不是永遠都見不到師傅了?”譚歆夢哭的更傷心了。
千宇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以微笑來代替回答。
“如果以后再也見不到師傅了,我有個禮物要送給師傅,就當做是我留給師傅的紀念吧。”譚歆夢抹凈眼淚,讓千宇閉上眼睛。
“師傅,把手伸出來,然后默念,從一數(shù)到十,數(shù)完后再睜眼。”
“你要送什么紀念品給我?”千宇閉上眼睛,笑著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譚歆夢神秘地說道,“不準偷看哦。好啦,開始數(shù)吧!”
把紀念品放到千宇手心,譚歆夢飛也似地跑開了。千宇開始默念:“一,二,三……七,八,九,十!”
睜開雙眼,看到手心上的物品,千宇神情復雜,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內(nèi)心深處仿佛被刺中,就這樣失神地愣在原地,許久不能回神。
因為,譚歆夢送給他的紀念品,是一枚寒玉鴛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