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米看到易寶兒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
易寶兒拉著男人的衣袖在撒嬌。
雖然男子背對著花小米,但是她看到了他耳後的眼鏡腳,覺得似乎在哪看到過。突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易景天。
不過,剛纔她聽到的信息,這場陷害與易寶兒和易老太太有關,易景天是事後得知的。只是,她明白,易景天絕對不會幫自己。那麼,他會選擇中立呢,還是幫易寶兒呢?
“你啊。這樣胡鬧,不怕易寒柏對付你?”易景天憂心地說。
易寶兒的身體不可察覺地抖了一下,“奶奶,也知道啊。”
“傻。事發之後,她會承認嗎?一定是你背了。”易景天搖搖頭。
“可是,我都做了。你是我哥,真的不管了?”易寶兒嘟囔著。 ● ttКan● ¢ O
“你啊……”易景天擡手點了一下易寶兒的額頭,“我要是不管,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謝謝哥。”易寶兒高興地抱住了易景天。
花小米咬住了脣,在心裡恨恨地想,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易寶兒,讓她一想到自己就心裡發毛才行。至於那個易老太太,也不能放過,太卑鄙了。
然後,花小米又通過縫隙,看了一下自己所處的屋子。這是一座極爲古色古香的舊時閨閣之房,牆上有琴,屋裡有雕花黑檀圓桌椅,還有倚窗的軟榻。當看到很多椅墊都是金色時,她幾乎可以斷定了,自己是在皇宮內的某處屋子裡。
看來,易寶兒是把自己弄到了一處宮院了。花小米看得出屋內的一切雖然都有了時光的痕跡,但是都很乾淨,一塵不染的。這就說明,易寶兒是精心準備了這一切。
正在這時,花小米發現易景天似乎覺察到什麼,微微側過了頭。
不好,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醒過來了!爲了避免再生事端,花小米趕緊放下牀幔,又躺了下來。
“寶兒,好了。既然你決定做了,那就這樣吧。快點,她不會醒過來吧?”易景天的聲音透過了牀,傳了進來。
花小米趕緊閉上眼,心裡把易家兄妹罵了個狗血淋頭。
“哥~還是你對我最好。”易寶兒嬌柔的聲音也傳了進來。那一聲充滿了撒嬌意味的稱呼。
花小米趕緊躺好,閉上了眼睛,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一些。
正在這時,牀幔被人揭開了。
“哥,她還沒有醒呢。我這就讓人去把記者引過來。”易寶兒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凡事小心。你讓手下的人去辦,自己不要露面了。剛纔如果不是隱衛,你就讓她跑了。那就麻煩了。”易景天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隱衛?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人?這不是存在於古代的人嗎?易家真是有太多秘密了。花小米明白了剛纔是隱衛把自己給絆倒了。她不禁想,易寒柏有隱衛嗎?如果有的話,他怎麼不分一兩個給自己?
“好。我知道了喔。”易寶兒在易景天面前,很是乖巧聽話。
然後,花小米就聽到兩人的腳步由近及遠,出了屋。她才把眼睛再次睜開。
“守好了啊。”隱隱地傳來了易寶兒的聲音,應該是她吩咐手下的人看好門。
幾個粗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遵命。”
真倒黴。花小米這下知道,門口一定守著不少人。那麼,自己要怎麼離開這間屋子呢?而且,還要帶上哥哥。不然,赤身的哥哥被記者拍到了,也不行啊。
花小米坐了起來,正準備下牀去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離這間房間。突然,牀板竟然翻轉了,她和明辰就掉了下去。
眼前一片漆黑,花小米只覺得自己在向下墜落,也不知道會掉到哪裡。沒想到,這張牀竟然有機關,想來是以前的主人用以逃生的吧。
“啊呀~”驚變之下,她忍不住叫出聲來,失重的感覺,讓她很難受,就像隨風飄落的葉子,無依無靠,也不知道會掉到什麼地方。
花小米閉緊了眼,抱緊自己的肩,做出了防禦動作。在這個時刻,她的腦海裡都是一個人—易寒柏。
這貨,死哪去了?還說要保護自己呢。花小米發現自己好想見到易寒柏。
“丫頭。”
是自己在做夢嗎?花小米驟然聽到了熟稔在心的聲音,詫異地睜開眼。
真的是易寒柏!花小米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她發現自己被易寒柏接住了。
“大……大壞蛋!”花小米抽著鼻子,用力捶著易寒柏的胸。這貨……總算來了。
“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易寒柏用一件大袍子,把她裹了起來,用公主抱把她抱起來。
花小米顧不得羞澀,一把摟住了易寒柏的脖子,把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裡,聞著他的清冷體香,一閉眼,眼淚就流了下來。
在別人面前,自己可以堅強如鐵,可是一到他面前,就做不到了。花小米此時只想在他的庇護下,什麼都不去想。
易寒柏緊緊地抱住她,用下巴輕蹭她的發頂,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啊~”這時,一聲熟悉的聲音讓花小米又睜開了眼睛。
在昏暗的地道里,花小米看到了明辰,看到他恍然不知地摸著頭。她本來想張口叫他,可是馬上就閉上了嘴了,臉又發燙了。因爲地道兩側的昏黃燭光下,她還是可以看出他還是什麼都沒有穿。
“柏,我哥醒了。”花小米摟緊了易寒柏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著急地說,“他……他也沒有穿。”
“好。”易寒柏應了一聲,抱著花小米就向地道的一側走去,並沒有理會在揉著太陽穴的明辰。
花小米有點急了,“易寒柏,我哥哥還在那裡呢。”
“閉上眼!”易寒柏悶聲地說。
什麼意思?閉什麼眼啊?花小米沒有領會他的意思,皺了一下眉。正在這時,她看到從黑暗裡走出來一名男子,拿出了一件大袍,替明辰披上了,並扶起了他。
咦?那個男子是什麼人?一直在地道里嗎?
“柏,那是什麼人啊?”花小米戳戳易寒柏的臉,好奇地問。
“隱衛。”易寒柏頭也沒回,抱著她大步走柏,留下明辰由男子扶著慢慢走。
“你真的也有隱衛?”花小米有點不爽地嘟起嘴了,“爲什麼瞞著我?剛纔,我很危險的,如果有隱衛在的話……”
易寒柏察覺到了花小米的不痛快,低頭看著她,“丫頭,只有易家的直系人員才能知道隱衛的存在。”
“什麼是直系人員?”花小米撇撇嘴,心想,這易家的臭規矩真多啊。
易寒柏用額頭磳了一下她的額頭,“就是易家的族長一系的男丁。”
“哦~”花小米拉長了尾音。這算什麼?重男輕女?只有男丁知道,那麼也就是說媳婦也不能知道。破規矩!
“我的隱衛一直在暗處保護你呢。”易寒柏看她還是很不爽的樣子,低聲說道。
什麼,有隱衛保護自己,還讓易寶兒她們得手了?!花小米瞪大子眼。很快,她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易寒柏是有意讓這些發生的。她更加來氣了,“那麼,你是故意讓我做誘餌的?”
“丫頭,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的。”
易寒柏的話,聽在花小米的耳朵裡,卻是承認了。
這貨,竟然拿自己做誘餌!花小米的心裡冒出了寒氣。難道對於他而言,自己不如他的任務重要?
不久前的田恬的所作所爲,加上現在發現易寒柏揹著自己的安排,花小米感到了深深的背叛感。
一個是死黨,一個是自己愛的!真是夠了!兩者之間,尤其以易寒柏的傷害爲大。自己因爲喜歡他,可以自願爲他涉險,但是被他隱瞞,被他算計,那就是另當別論了。
這種人,值得自己付出感情,爲之涉險嗎?
一股怒氣直衝腦門,花小米失了冷靜。
“放我下來!”花小米拉長了臉,用力地拍打他的前胸。
易寒柏把她放了下來,但是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湊在她的耳邊,“丫頭,今天讓你涉險,也是萬不得已。我是想知道是誰想破壞我們的婚禮,以及有哪些人涉及其中。但是又不能打草驚蛇,因爲晚上還有一場陰謀在等著。”
哼,這個道理是不錯,可是花小米就是心裡有一根刺。她掙扎著,提高了嗓音,怒氣衝衝地質問,“如果我跟你的任務起了衝突,你會怎麼選擇?!”
易寒柏停頓了一下,“丫頭,不會有這種事的。”
這貨沒有正面回答,只能說明他沒有把握。花小米的心又冷了一分,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來。他真是自己的良人嗎?
花小米冷笑一聲,“今天不就是嗎?你就那麼放心讓別人保護我,也不怕有萬一嗎?而且,我……我今天還被……”
回想到剛纔自己與明辰被設計了,放在一張牀上,而且易寶兒和易景天都知道這件事,花小米就覺得又窘迫又氣憤,一時說不出話來,呼哧地喘著粗氣。
“丫頭,對不起。”易寒柏緊了一下她的腰,“你哥哥全程都是昏睡的。所以……”
“是嗎,那我是應該慶幸嗎?”花小米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反脣相譏,繃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