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宮斐忽然之間變化的面色,仍舊說下去,“南清王見諒,楚夏向來害羞,楚夏,還不快叩謝南清王?從今兒個開始你便是南清王的人了,日后可一定要盡心伺候南清王,否則難以對得起南清王的一片癡心。”
那女子摘下面紗,頓時露出一張與楚夏不分上下丑陋的容顏,她聽楚夏的命令,羞怯的朝著宮翎分瑩瑩一禮,“叩謝南清王。”
“楚夏,你當(dāng)真好大的膽子!”宮斐震怒,但仍舊是面如春風(fēng),聲音輕輕柔柔的質(zhì)問。一雙細(xì)長的眸子暗光流轉(zhuǎn)在楚夏的身上。
那女子渾身一顫,驚恐萬分,“民女,民女實在是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爺。”
楚夏聞言,暗地里叫好,軒轅劍找的人就是不一般!竟然會如此的做戲,倒是省了她一番的力氣。她好似渾然未覺察宮斐的質(zhì)問是真對她,只是搖頭道:“楚夏,南清王只是稱贊你而已。”
“楚夏,你以為如此便可躲過去?本王想要的人從來沒有能夠逃得開的。”宮斐微笑道。細(xì)長的眸子內(nèi)盡是對楚夏的欲望。這個女人越是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他便越是想要得到!楚夏,已經(jīng)逃不開了!
“南清王在說什么,民女怎么聽不懂?這楚夏與我是好友,當(dāng)初就是因為看她的名字甚是悅耳,我從來就沒有名字過,索性自己便起了這個名字。”楚夏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這具身體從來都沒有名字,就算曾經(jīng)擁有過名字,但那名字也是屬于慕容依的。而皇上的圣旨,上面并未說明是誰家的楚夏!
這一點,便是一個絕對的漏洞!她若是不好好利用,罔顧宮斐的一番盛意。
宮斐唇角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他竟然起身走向楚夏。
楚夏也在他走近時起身,她微蹙眉頭有些厭惡的看著宮斐的靠近,很明顯的退后三步,語氣略含嘲諷的說道:“南清王不就是喜歡丑女嗎?民女的丑與她不相上下。”話落,楚夏心底閃過一個想法,這張面具因為長年不見光,近日來因為見了光后,竟然漸漸的露出了一些破綻,未免被他人發(fā)現(xiàn),她需要找個機(jī)會將面具取下。
看來,想要用這張面具當(dāng)擋箭牌的心思怕是留不得了。
宮斐面色沉冷,少有的肅穆,他的目光下移落在楚夏的雙腳上,她剛才明顯的后退,顯示出她并不想與他有任何的接觸,同時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厭惡他?
是因為那晚他對她使用了強硬的手段?
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因為得到了他的寵愛而如此厭惡的!
楚夏不打算留在此處繼續(xù)與宮斐糾纏,便又是后退了一大步,笑道:“皇上賜婚,從來沒有收回旨意的時候,雖然楚夏嫁給南清王為貴妾,但卻是皇上賜婚,日后南清王可要好好的對待楚夏。”話里意思明顯,她是在明確的提醒宮斐,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退了這名女子!更不能休了!
這一招,楚夏反擊的夠絕,夠狠!
但是,顯然她遇到的是一個嫉妒危險變態(tài)的對手,宮斐渾然不在意,而是回頭將那女子扶起來,溫柔的笑道:“是啊,本王定會好好待她。”
楚夏眉頭一挑,緊接著便聽見宮斐接著道:“本王最近缺了一個玩物,據(jù)說紫燕國有一個刑罰,似乎是將人的眼睛,舌頭,胳膊,腿全部砍掉,然后養(yǎng)在缸里面,或者豬圈里面,如此用來觀賞讓人心情大好。”
皇上賜下的女人不能休,但絕對沒有說不能玩死!
那女子似乎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來送死的準(zhǔn)備,所以面色全然沒變,非常泰然。
楚夏同樣不在意,而是宮斐討論道:“不如在缸里放一些蜂蜜,如此還能招惹來更多可愛的小東西們,到時候南清王定會喜歡那場面。”
宮斐笑容一僵,眼眸死死的盯著楚夏,“你的提議不錯。”
楚夏淡淡一笑,又退后幾步,“民女還有要事,告退。”話落絲毫沒有給宮斐回應(yīng)的機(jī)會,她幾步便是飛快離開。
待在這里的每一刻,與宮斐的每一次接觸都讓她感覺到極度的惡心!
看著楚夏飛一般離去的背影,宮斐的紅唇緊緊抿在一起,她果真是在厭惡他!心口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用著最鋒利的一面輕輕的隔著他的心肉,一下,一下的,有些疼,有些令他陌生的疼。
“是軒轅劍派你來的吧?”宮斐冷聲問道。
那女子點了點頭,“是。”軒轅劍曾經(jīng)命令無需尋找理由辯解,直接告訴宮斐實情便可。這也是為何她在聽見宮斐要將她折磨成人棍的時候,她沒有一絲驚慌,反而從容應(yīng)對的理由。
這一趟前來南清王府,她用不了幾日便會安然離開。
“軒轅劍真是對楚夏用了心。”宮斐似笑非笑道。
那女子沉默不語,只是笑道:“民女不過是一介女奴,主子對民女從來沒有太用心過。”
宮斐面色深沉,略有幾分猙獰恐怖之色從那勾起的唇角邊游走而過。
……
納蘭馨兒這兩日一直閉門不出想盡法子,她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為自己已證清白。這兩日事情鬧得越發(fā)的大了,似乎很快便會傳的天下人皆知。
最重要的是那春宮圖,幾乎每個男子手中都有一份。就算她知曉那春宮圖上的女子并非是自己,但是在所有人眼里,那便是她!
納蘭安尋了人,張貼了公告,同時告了官府,但仍舊是沒有起太大的左右。她總不能自己站出去,脫了衣服讓眾人看,說她的身上其實有一個胎記的,而春宮圖上沒有,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她嗎?
此舉太過瘋狂,也絕對不可能。
兩日來,她一直無法入睡,茶飯不思的想著如何能夠走出這困境!不得不說分楚夏這招太陰很,太絕!對于女子而言,最怕的就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清白毀了,便是注定要人生都?xì)Я耍?
突然,腦海中一道亮光閃過。
被人鑒定身上有胎記和處子之身,且最能讓天下人信服的,眼下便是望月國的皇帝!只要讓皇帝找個嬤嬤為她驗身,然后公告天下,就算還有人議論紛紛,但是她的清白卻找了回來,只不過這事兒要讓楚冥去見望月國皇帝。
想到這里,沉悶的心豁然開朗,她微笑命令守在一側(cè)的下人道:“去準(zhǔn)備膳食。”低眸看向擺在眼前的百寶盒,盒子內(nèi)仍舊還裝著春宮圖,楚夏,從今以后你我勢不兩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
當(dāng)楚夏回來楚府,便要帶著天兒和小雅離開時,納蘭馨兒親自前來攔了她的路。
“楚小姐今日便要離開嗎?不過現(xiàn)在有一個與楚小姐關(guān)系匪淺的人要見楚小姐,楚小姐還是見此人后再走吧。”納蘭馨兒笑道。
楚夏對于納蘭馨兒的出現(xiàn)有些意外,看納蘭馨兒的笑容未有一絲偽裝和勉強,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尋到了法子來為自己解脫吧?用了這么短的時間來應(yīng)對,納蘭馨兒果真是不笨。
不過,會是誰來見她呢?她還真是有些好奇。
讓小雅和天兒在房間內(nèi)稍等片刻,她與納蘭馨兒一同去見那人。
當(dāng)見到那人時,楚夏不覺得有些好笑!慕容晴怕是無處可去,厚著臉皮前來此處要公道了吧?只不過,慕容晴被宮斐毀了后,精神似乎有些失常,較之以前實在是太過于愚笨!她揉了揉太陽穴,對付這種人,下手沒必要留情。
慕容晴見到楚夏后,便是激動,憤恨難忍,她落得今日這般凄慘的模樣,都是拜她和慕容依所賜!
“慕容三小姐怎么不去照顧你爹?你爹如今還在大街上躺著,來來往往的人都不敢?guī)兔Γ憧墒撬挠H生女兒,這時候就應(yīng)該在他身邊盡孝的。”楚夏笑容可掬道。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坐在一側(cè)等著看戲的納蘭馨兒。
納蘭馨兒是沒有學(xué)乖?看來該交代一聲軒轅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太過淺顯,不夠刺激!
慕容晴原本還能耐得住性子,想要與楚夏好好談?wù)撗a償?shù)氖虑椋陕犃顺倪@話后,怒從心生,理智漸漸的被憤怒壓制,她面色蒼白如鬼,指著楚夏便道:“這一切都是你!若非是你,我怎么可能落得今日這般凄慘?”
“呦!慕容三小姐這話是從何說起啊?難道是我毀了你的清白?是我讓你無處可去?從始至終都是你來招惹我的吧?奉勸三小姐一句,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往,走在路上千萬要小心。”楚夏慢悠悠的說道。
此話更是激怒了慕容晴,就是因為當(dāng)初她去了那小鎮(zhèn)上,所以才會被人毀了清白,不只如此,更是因為楚夏不要臉勾引宮斐,才會讓宮斐讓人那般對她!眼下倒好,楚夏竟然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她的身上!她拼近全身的力氣撲向楚夏,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殺了楚夏!
但是……
楚夏的身子靈活,稍稍一動便是躲過了她的攻擊。緊接著楚夏便是對門外楚府的護(hù)衛(wèi)喊道:“有人闖入楚府,意圖害人性命!”
話音一落,幾名護(hù)衛(wèi)同時進(jìn)來。
慕容晴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