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薛冷玉松了手,將展風(fēng)頌手中酒杯抽出放在一邊。
展風(fēng)頌再看了看她,壓下涌上來的醉意,站起身:“我是喝多了……先回去了……”
剛才一心想著別的事情,還真沒有覺得自己喝了多少,如今被薛冷玉一說,頓時覺得頭腦暈眩起來,伸手撫了對,感覺自己的酒量不該如此,卻是站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感到吃力,腳下一軟,連忙用手撐了瞫子才勉強(qiáng)站住。
薛冷玉在一旁看了搖搖欲倒的展風(fēng)頌,連忙的伸手扶住,知道他后來帶了三分酒意之后,確實是有些找醉。可是開始的時候,卻全是因為怕自己喝多了,才會頻頻為她擋酒。
喝醉了的人身子格外的沉重,何況是展風(fēng)頌這樣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薛冷玉勉強(qiáng)扶著他的胳膊,四處的看,想要找兩個人送他回房休息。
可此時院中氣氛正在熱騰,姑娘們哄起來的激烈也絲毫不輸男人,小安早已不知在哪個角落里不知自己姓什么了,薛冷玉看了一圈,實在是無奈,只感覺身邊的展風(fēng)頌有著能這么靠在自己身上睡過去的跡象,無奈的忙道:“展大哥,你醒一下啊,我送你回房。”
“恩……”展風(fēng)頌也不推辭,順從的跟著薛冷玉的步子蹣跚的往外走。
出了院子,關(guān)上門。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那喧囂熱鬧仿佛都關(guān)在了另一個空間,今夜說了不醉不歸,所有的人都在后院狂歡,前廳里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聲音。
薛冷玉扶著展風(fēng)頌走向他們住的小院,漸漸的離遠(yuǎn)了鬧哄哄的一群,初夏的夜晚,風(fēng)輕柔吹過,難免的一絲涼意。
剛才一直坐著沒有感覺,如今站起來走了幾步,風(fēng)一吹,酒意上頭,展風(fēng)頌?zāi)X中,不禁又渾濁了幾分。停了步,伸手撫著自己腦袋,等這一陣眩暈過去。
“很難過嗎?”薛冷玉看展風(fēng)頌緊鎖雙眉撫著頭的樣子,知是酒意上來了,連忙將他扶在一邊長廊上坐下:“要不要去倒杯水給你……”
展風(fēng)頌沒有說話,一手卻緊握著她的手臂表示不要,低著頭等那暈眩過去了一些,抬臉看到蹲在身邊的薛冷玉一臉關(guān)切的樣子,心中一暖,柔聲道:“你陪著我,我便不難過了。”
薛冷玉面上一紅,展風(fēng)頌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含蓄內(nèi)斂的,便是明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曾這么直接的說出過。如今這樣帶著七分酒意,深情款款的說出這樣的話,薛冷玉便是明知不可能答應(yīng),心里仍是狂跳無比。
若不是那晚心里先有了殊離,對展風(fēng)頌這樣溫柔似水,永遠(yuǎn)守在自己身邊體貼呵斥的男子,薛冷玉又如何能不動心。
半響,薛冷玉囁囁道:“展大哥,你醉了……”
“我是醉了。”展風(fēng)頌也不否認(rèn),可那雙如水的眸子卻是漸漸的清明起來:“酒后吐真言,冷玉,你信嗎?”
薛冷玉尷尬的笑:“展大哥的話,我從來都是信的,可是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明天酒醒了,我就沒有勇氣說了。”展風(fēng)頌看著眼前的清麗容顏,不禁的一陣恍惚,伸出手去,想要撫上這日日在眼前,卻能見不能碰的容顏。
往后稍退了一點,避開展風(fēng)頌的手,薛冷玉慌道:“展大哥……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薛冷玉急急忙忙也不等話說完,便要落荒而逃,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展風(fēng)頌這么溫柔的情意爆發(fā)。
還未邁出一步,薛冷玉腰上一緊,便被一個溫?zé)岜Я诉^去,緊緊的自背后被按在懷中。
“不要躲著我。”展風(fēng)頌再也不想壓抑什么,酒壯三分膽,便憑著本能的將薛冷玉摟在懷中,也不管她會有什么樣的憤怒驚慌。
什么都不想再理,他的感情已經(jīng)壓抑的太久。便是今晚惹的她怒了,從此與他絕了來往,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若非自己顧忌的太多,又如何會讓那殊離先了一步。
“我沒有躲著你。”薛冷玉試著動了動,卻是被展風(fēng)頌的雙臂箍的緊緊,不能掙扎半分。因為展風(fēng)頌給她根深蒂固的印象便是老實溫和,所以便是這樣,她心里倒并不甚怕。何況此時又是在傾國傾城的后廳,只要自己一聲喊叫,便也能喊了人來。
展風(fēng)頌雖是心情激蕩,可是心里的悸動卻是遠(yuǎn)大于身體的情愫涌動。微低了頭在薛冷玉耳邊。呼出的熱氣一陣陣,惹的薛冷玉身子一震顫栗。
“展大哥……你別這樣。”展風(fēng)頌這樣輕薄行為。薛冷玉本該是生氣的,可是不知為何,心里竟是涌不起一絲怒意,雖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卻能感覺的出,這時候,他的痛苦掙扎,絕不會比她少。
對自己用情至深如此的男人,讓薛冷玉如何能狠下心腸。
“我心痛……”展風(fēng)頌的聲音,染了一絲痛楚,在薛冷玉耳邊,說的她的心也微顫了起來:“冷玉,我知道你在等他,他若是能給你幸福,也就罷了。可……”
展風(fēng)頌的雙臂驟然的收緊,一向溫和覺靜的眼神中,露出忍無可忍的恨意。他不知道薛冷玉和殊離之間具體有些什么,可是卻知道薛冷玉為了一個男人等的日漸憔悴,而在一邊守候的他,卻只能默默的看著。除了盡量幫她分擔(dān)繁鎖的事物,卻是不能讓她的心情好上一分。
“別……”那手臂實在摟的太緊,薛冷玉低低的聲音帶了微微的痛楚,此時才發(fā)現(xiàn),這素日里溫和的男人,若是強(qiáng)硬起來,也有著駭人的氣勢,心里的慌亂又增,和剛才已是不同感覺。
想著展風(fēng)頌?zāi)且簧淼膫郏@男人的本相,不知究竟是如何。
察覺到自己弄痛了她,展風(fēng)頌忙的松開了手臂,眸中醉意淡了一分,又恢復(fù)了往日的舒緩,知道今晚自己做的事情確實過分,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著薛冷玉該有的怒火。
展風(fēng)頌嘴角,一絲失落的淡淡笑意,本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的,靜靜的守在她身邊,直到看著那個人給她幸福生活。
或是等到一個花好月圓的時間,將她攬入懷中。
可這酒,卻是引發(fā)了自己心里一直深藏的情感。在今夜,忍無可忍的爆發(f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