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溫城周圍的地形在北境算是非常平坦的,就是因為它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特溫城才會是整個北境的中心城市,也是北境最大的城市,而不僅僅因為它是特溫侯爵的領地。
所以在特溫城外騎士居然有了用武之地,雖然不能進行長距離的沖鋒,但是曼德爾伯爵這二十多名騎士看起來也十分壯觀,尤其是他們每個人都是身穿明亮亮的鎖子甲,看起來居然有些晃眼。
營地內三個中隊的弓弩手已經列好了陣型,諾德采用的是經典的三段射的陣型,這基本上能夠保證弩兵的持續輸出能力,已經做好戰斗準備的弩兵隊列里十分沉默,他們手持十字弩,全神貫注的聽著指令,只要一聲令下,這一百五十名弩兵就能爆發出狂風驟雨一般的攻勢,這二十名騎士要是敢沖陣,諾德保證他們有去無回。
很顯然曼德爾伯爵也沒有那么傻,看著戒備森嚴的營地,他肯定不會像個愣頭青那樣就要往里沖,曼德爾伯爵只是要探探諾德的虛實罷了,他根本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就在弩兵的二百步之前,曼德爾伯爵等人就勒馬停下了。
看著對面士兵整齊的隊列以及沉穩的風格,曼德爾伯爵的心逐漸的沉了下來,因為他能夠感受到一股無限的壓力,對面的士兵應該不是好惹的,像是硬茬子,看來需要回去在重新規劃一下了,多了這么一個變數,明天的攻城計劃恐怕是不能正常的進行了。
曼德爾伯爵一擺手就要回到自己的營地,就在他調轉馬頭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整齊的弓弦震動聲音,然后就是嗖嗖的箭矢破空聲,曼德爾伯爵心中大喊不好,他對這種聲音太熟悉了,這肯定是對面的敵人對他們放箭了,只是曼德爾伯爵心中還有些疑惑,這么遠的距離弓箭有用嗎?
諾德看著對面停下了的騎士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如果他們在走進一點,就已經進入了弩兵的有效射程之內,因為他們身披鎖子甲的,即便是黑鐵木十字弩二百米的射程也只能看命了,所以看到他們停下之后,諾德就果斷的下令放箭。
既然來了就不要想那么輕易的就離開,即便是十字弩的給他們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諾德也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自己也不好好惹的,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隨著諾德的一聲令下,第一排的弩手就率先扣動扳機,然后就快速的蹲下上弦,裝配弩矢,然后就是第二排,第三排依次交替進行,盡可能的保持弩矢的連綿不絕,而且這一套流程已經反復訓練很久了,士兵們根本不會出現失誤。
弩矢是呈現覆蓋打擊的,因為只有二十多個敵人的原因,諾德的弩兵能夠用火力覆蓋那片區域,即便是射術不精,但是弩矢的數量和力道也夠他們喝一壺的,所以諾德就看到在自己發號施令之后,一陣連綿不絕的箭雨淹沒了對面的二十多名騎士。
曼德爾伯爵聽見了弩矢的破空聲就已經晚了,馬匹的奔跑根本比不過弩矢的速度,而且曼德爾伯爵感覺自己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他悶哼一聲,知道自己已經中箭了,幸虧身上穿了一層厚厚的鎖子甲,不然今天就要栽在這里了。
“快撤!”
曼德爾伯爵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坐下的戰馬,向其他人吼了一聲之后,就立刻往自己營地的方向沖去,其實根本就不用曼德爾伯爵提醒,他們每個人都跑得非常快,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傻傻的待在那里。
但是諾德的黑鐵木十字弩也不是吃素的,雖然這么遠的距離并不能正面穿透鎖子甲,但是如果射到一些沒有盔甲防護的地方,還是有很大的殺傷力的,所以就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曼德爾伯爵等人卻像是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一樣,每一秒都感覺是那么漫長。
其實也不過是一百米的距離,因為黑鐵木十字弩的極限射程也不過是三百多米,而且越到后面弩矢越是無力,這短短的一百米的距離,就讓絲毫沒有準備的騎士們吃了一個大虧,雖然損傷不是很嚴重,只不過有一個倒霉蛋剛好被弩矢射中了頭盔與鎖子甲的空隙當場斃命以外,其他人并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亡。
這不過十分的狼狽罷了,至少有十名騎士被弩兵的射下來馬,從戰馬上摔下來的時候讓這些騎士暈頭轉向的,辨認了方向之后這些騎士就邁開步子向著營地的方向奔跑,在生死攸關的局面下,每個人都爆發了自身的潛力,百米沖刺至少跑進了十秒。
沖出了弩兵的射程之后,曼德爾伯爵等人也并沒有回頭,也沒有清點自己部下的傷亡,就直接回到自己的營地之中,后面一群落馬的騎士徒步跟隨,跟出來的時候,騎著戰馬氣勢洶洶的場景相比,現在這一刻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這一切都被站在特溫城墻上的一位的貴族看在眼中,這名貴族身上的鎖子甲都被鮮血浸染著,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他跟曼德爾伯爵差不多的年紀,頭發也開始變得花白,不過他的身體更加的強壯,面容顯得十分的硬朗,看起起來不怒自威,而且古斯塔夫就站在他的身邊。
特溫侯爵頭也不回的向著古斯塔夫吩咐道。他們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諾德營地的方向,如果不是曼德爾伯爵等人突然出營,特溫侯爵還真的沒有發現城外什么時候多了一隊援軍,這么多天以來,別說是特溫城的那些士兵了,就是特溫侯爵本人也沒有報太多的希望了。
半個月的時間,即便是消息再閉塞,那也足夠趕過來支援特溫城了,但是這么多天以來,特溫侯爵就沒有看到一個援軍的到來,如果這個時候再不來的話,就是真的不會來了。
這種情況要比手下的三名伯爵反叛讓特溫侯爵更加難過,沒想到他在北境稱雄這么多年,居然沒有任何一個貴族趕來支援他,如果沒有援軍,特溫侯爵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