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靖平出現的那一瞬間,許珊整個臉都紅了,表面上看著沒什么,但就是覺得很不對勁,這屋里大部分都是過來人,一看許珊那眼神臉色就知道,人家姑娘喜歡的是這個面生的男同志。
先前的那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一下子就散的,大家興致勃勃地猜測起婁靖平的身份,和婁燕妮的關系,以及許珊和婁靖平的關系來。
許珊去打了電話,給婁燕妮匯報了一下情況,就沒再往辦公室湊了,等派出所來把人帶走,她還一直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著,坐著倒是坐著了,就是干不了活,腦子一直在放空的狀態。
本來以為這輩子見婁靖平的機會寥寥無幾,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他,想到這里,許珊又有些沮喪,她會不會表現得太兇悍了,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婁靖平看著是十分溫和的人,他喜歡的女孩子應該也是乖乖巧巧地才對。
許珊一時高興一時愁,懊惱了好一會兒,最后自暴自棄地放棄了,反正她也只是瞎想想而已,說不定婁靖平心里根本就沒有對她留下一點印象。
按說,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許珊看婁靖平的眼神婁燕妮也注意到了,不過婁燕妮以為許珊心里有喜歡的人,那會可能只是驚嚇和感激,眼神才有點激動而已。
婁靖平則是壓根沒有往那方面想,倒是覺得人家小姑娘,小小年紀管著著這么些人,也挺不容易的。
再加上婁靖平在婁燕妮的辦公室里呆了一會兒,許珊也沒借著端茶倒水的機會往上湊,而是一直窩在辦公室里,這兩兄妹愣是半點也沒有察覺。
一直到婁靖平走,許珊也沒往前湊,就是走的時候,默默地出了辦公室目送了一下,也沒搭半句話。
心里還是有些悵然的,她知道婁靖平是軍人,估計來這里的時間也短,可能這次見面后,以后不是沒可能再見面,就是要隔很久的。
不過很快許珊就在心里安慰自己,這次能夠見到婁靖平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她不應該奢求太多。
婁燕妮兄妹剛走沒多久,派出所的公安就過來了,許珊把那些旖旎的思緒拋在腦后,著手去處理熊要玲那里的事情去了。
沒多久,熊要玲就被公安帶走了,三個工作間里的女工和學徒們都看著,等她這里一走,廠里的女工們更加自覺了一點兒,大家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說報公安就報公安,這會人都給帶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判坐牢。
大家心里也緊上了根弦,明確了廠子的定位,知道這里是工作的地方,也知道婁燕妮說加強紀律不是說著玩,嚇她們的,這都是來真的。
公安來的時候,婦女主任也被叫了出去,她算是受害者了,肯定是要去交待一些事情的。
婦女主任倒是沒有被公安帶走,就是問話的時候,差點下意識地站在熊要玲那邊說話,沒辦法,婦女主任還忌憚著熊要玲鄉鎮府的領導親戚呢。
不過對著許珊清冷的目光,婦女主任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不敢再維護熊要玲,也沒敢見機踩熊要玲兩腳,老老實實把熊要玲要鬧的原因,還有自己被熊要玲打傷的地方,告訴和展示給了公安看。
熊要玲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平時在家里也是要下點地干點活的,力氣不小,婦女主任頭上的頭發都被扯禿了一小塊兒,上面還有血絲,看著挺嚇人的。
等公安把熊要玲帶走,許珊就讓她回去工作。
其實婦女主任特別想問一下廠里對她的安排,但許珊沒說,她也有點不敢問了,今天許珊那樣兒,說實話,在廠里的女工心里都建立起了威信,不再覺得她是個早跟婁燕妮混才沾光的小姑娘,而是正兒八經的主管。
不敢問,心里就特別忐忑,你說這事兒鬧得,都要沒臉見人了,婦女主任心里也糾結,糾結要不要辭職算了。
辭吧,舍不得廠里這份豐厚的收入,熊要玲離開前那惡狠狠的眼神,婦女主任心里估摸著,只怕她這村干部的職要撤了,所以更舍不得這份工作了,但是不辭吧,臉都沒了,也總覺得身邊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帶著各種譴責和鄙視。
糾結來糾結去,想到家里的孩子,婦女主任還是定下了心,不打算主動辭職,如果上頭領導親自找她談離職的時候再說,能呆一天多掙一天的工資,實在呆不下去再走也不遲。
決定了下來,婦女主任自己躲去廠房后面抹了會眼淚,哭完了,就跟沒事人一樣回去了自己的工位。
村里的那些女工雖然對婦女主任頗有微詞,但也沒人說非得逼她辭職走人,雖然不是小組長了,畢竟還是村里的婦女主任,也不是很好得罪的。
撇開這些不提,大家也都是熟人,一個村里呆著的,都是有交情的,有幾個關系還是很不錯的。
婦女主任一直忐忑地等著許珊找她談話,結果并沒有,只是晚上下班時在廠門口遇到了,許珊稍微說了兩句,讓她和熊鄭二人有事在外頭處理好,不要弄到廠里來,這次就先算了,再有下次,也不用她開口了,自己走就是。
至于婦女主任先前維護熊要玲的事,許珊并沒有多說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有些事她說了也沒有用的,人的性格已經成形,多說無益。
何況婦女主任年長她許多,話到點子上就行,說多了傷人自尊心。
婦女主任很感激,再三保證以后絕不在廠里鬧起來,就安下心來繼續工作,不過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上班前呼后擁,都是一起上班閑聊的伴,現在婦女主任大多是自己獨來獨往了,顯得有些不太和群。
婁燕妮和婁靖平捎上四個孩子就一起去了省城,到了省城主要就是帶著孩子吃吃喝喝,再就是去給婁靖平購買生活用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