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人聲鼎沸的角斗場,此刻,竟是肅靜無比,所有人都是呆呆的望著薩塔爾角斗場。
剛剛石浪濤天,怎的現在又平靜了?剛剛是在做夢嗎?那個邋遢男人不見了?是被埋了嗎?
一大串的明知故問浮現在腦海之中。
這是一場十分精彩的較量,但怎么眨眼間就只為一人震撼了?
戰斗似乎顯得無趣了,反而那魔法更加令人驚艷!
果然…
「魔女」是不可能輸的…
在一開始見「魔女」落入下風,許多人還在喝彩,但此刻,倒是覺得自己傻了,怎么可能會輸呢?明明贏的異常輕松!
貝倫與三女都是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下方的銀發女孩,這一次所感到的震驚,比上次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份年紀的實力與天資,可以說是被上天所眷顧了!
伊莉雅,有些不一樣了…
這是貝倫的感覺,并不是指實力,因為從一開始就無法判斷伊莉雅的實力深淺。不一樣,是指感覺,此刻站在那里的伊莉雅正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份感覺該怎樣形容?或許,可以說是更加生動了吧?大膽的猜想,或許,是因為上一次的那件事?
“西格瑪爾…艾洛,艾洛…?”
隱約間,貝倫想到了什么,他眸子微微一動,但心思卻不通透,需要經過一番苦思冥想或許才能想明白。
貴賓室內。
“強的過分啊,這個孩子。”
就連薇爾妮也忍不住驚嘆了,那個被稱為「魔女」的孩子,在魔力與魔法的天資天賦甚至比巫女這個種族還要強的過分。
“星奈,你對上那個孩子,有勝算嗎?”薇爾妮好奇的問一旁的紫發美少女,有些在意。
聽到薇爾妮問起,星奈則是搖了搖頭,她眨了眨美麗的星眸。
“那個孩子在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戰意,直到后來才認真起來,在我看來,如果不能近身,我也贏不了。”
星奈在腦海中大致模擬了下自己與銀發女孩的戰斗,最后得出的結果就是這樣,如果沒法近身,她就連保證不敗的可能性都想象不到。
“真厲害呢,可惜了。”薇爾妮嘆了口氣,眸子里蠻是惋惜,但同時,還有疑惑。
塔樓上。
“怎么可能這么強…?”
羅德里格此刻都是傻了眼,本以為「狂人」足以完勝「魔女」的,但結果卻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現在,就算挖地三尺,但不見得能把那個「狂人」的尸體給帶出來了,說不準,還剩一點渣子?
羅德里格完全無法接受,在薩塔爾監獄里居然關著這么一個強者,話說回來,怎么關住的?現在羅德里格開始有些后怕了,這樣的人物,他該怎樣給押走?
“呵…呵呵,海格倫啊,你知道她的這份力量嗎?”
羅德里格神色十分難看的看向了海格倫,他可不認為海格倫會有把握控制住這樣的強者?
“咳咳,當,當然了。”海格倫剛咳一聲,然后露出一副當然知道的模樣,然而,并沒有說服力。
原來,他也不知道。
深深地看了一眼海格倫,羅德里格收回了目光,他又看向了場中站在原地發呆的銀發女孩,這個「魔女」是肯定要帶走的,但問題是,該怎么帶走呢?
此刻他心情還十分煩躁,因為還要承擔「狂人」死在這里的后果,畢竟,這個囚犯并不歸他管,能要出來一行已經是極限了。
“真是麻煩!”
羅德里格氣的只想跺腳,但卻不能在海格倫面前落了下乘。
“今天就到這吧,我正好想品品耶魯薩爾的酒,就先走了,再聊。”說著,羅德里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見狀,這令周圍的兵衛都有些忍俊不禁,這不就是臉面掛不住所以落荒而逃嗎?
海格倫對此也是感到有些莞爾,他重新望向了下方的那個孩子,許多事情都出乎意料呢,就像這一次。
伊莉雅站在原地,她講自己的目光從手上收回,她抬頭看向了角斗場外的無數觀眾,神色平靜,最后,銀發女孩轉過身,走向了鐵欄大門,重歸黑暗。
當伊莉雅走進通道后,海格倫正一個人站在通道前方注視著她。
“伊莉雅。”
聽到有人喊她,伊莉雅也是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海格倫的身上,目光有些波動。
“你有受傷嗎?”
海格倫走上前來,絲毫不在意伊莉雅剛殺了人,他只有滿滿的擔憂與關懷。
“沒有。”
伊莉雅下意識的回復了面前這個幾乎快踏入老年生活的中年男人。
聽到伊莉雅回復了他,海格倫也是愣住了,目光略有些呆滯的看著伊莉雅,這是伊莉雅第一次回復了他的話,而且,聲音不再那般低弱。
“伊莉雅…你,怎么了?”出于關心,海格倫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伊莉雅眼簾低垂,她的身軀微微有些搖晃,只覺得有些頭疼,她低著頭說道:“想起了,一些事情。”
聽到伊莉雅的這句話,海格倫心頭一顫,果然是這樣,他已經有這種預感了。
“你,知道些什么嗎?”
伊莉雅抬起頭望向了眼前這個發絲半白的男子,目光平靜,卻十分專注,似想要從眼前人的臉上得到什么答案。
聽到伊莉雅的話,海格倫沉默了,最后,他心中嘆息,無論如何,他都沒讓說服自己隱瞞一切。
此刻的伊莉雅,記憶顯然還不清晰,但遲早會想起一切的,而海格倫,也是做出了決定。
“伊莉雅,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的,但,還請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海格倫會選擇不當面告訴她。
伊莉雅越發覺得頭暈了起來,但她注視著海格倫好一會兒后,她終于點了下頭。
這讓海格倫如釋重負,他看著伊莉雅有些疲憊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戰斗的緣故,他的目光逐漸柔和。
“我帶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應該也累了吧。”
海格倫伸出了大手,將伊莉雅的小手牽了起來。
“嗯。”
伊莉雅并不抗拒這個慈祥的人,她的記憶里曾經也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溫柔,和藹,同樣粗糙卻溫暖的大手。
就像…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