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劉詩澤覺得:其實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做,唯一真正難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做人。
做人難,做人難,這本就不是虛言。
你得坦然地接受這個世界給你帶來的所有苦難和痛苦,你得隨時做出一些具有決定性質的選擇,你還得用自己的價值觀念和別人進行溝通,然后找到其中的平衡。
世上沒有什么是絕對的對,也沒有什么是絕對的錯。
……
我是一個沒有人要,也沒有人疼的孩子,在這個坑爹的社會中,沉淪……
終于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個家,家徒四壁,卻也會有香噴噴的米飯,有溫暖的氣息。
可是無情的上天連我們這個小小的溫暖家庭都不放過,它總是找很多人來傷害弱小的我們。
終于,我忍無可忍,毅然地,走上復仇之路,那些欺負人的人渣子,都在我的雄風下拜倒吧!
可是,我的父母去了哪里呢?
他們也不要我了嗎?
最悲劇的悲劇是
我也不是他們的孩子
走入這黑洞洞的監(jiān)獄,這暗無天日的生活,來看我的人,竟然是拋棄我的親身父親!
黑龍倚靠在監(jiān)獄的墻壁上,嘴里喃喃地念叨著。
突然,黑龍笑了,她第一次在無聊中學著記憶中的那些文藝青年作詩,說了幾句后,覺得自己在文藝方面也是蠻有天賦的,自我感覺很良好。
“也許,也許我生長在一個書香門第,就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作家,怎么會打架斗毆,淪落到如此地步?”
黑龍悲催地想著,心中茫然而失落。
平時精力充沛的黑龍,現在卻是渾身乏力,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也不知道像個瘋子一樣苦笑了多久,到最后,黑龍的臉頰都酸麻了。
突然,一陣陣空靈的,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從監(jiān)獄的大廳前方傳來,打破了監(jiān)獄的沉寂。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黑龍覺得有些熟悉,他側過頭,卻還是什么都看不到。
終于,這個神秘的人轉過一個個拐角,出現在了黑龍的面前。
“啊,鳳兒,是你!”
盡管心中充滿了對褚成鳳的無比仇恨,但是當他看到褚成鳳的時候,那些心中的憤恨、仇恨全都煙消云散,只剩下驚喜和喜歡。
畢竟,這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
可是黑龍的表現也并沒有使褚成鳳的情緒出現多大的轉化,她只是極為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子,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和輕蔑。
黑龍驚喜的表情漸漸收攏,現在,他的眼神中只剩下疑惑甚至驚恐。
看著黑龍失魂落魄的模樣,褚成鳳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狂妄的笑聲震蕩在空蕩蕩的監(jiān)獄內,黑龍放佛陷入一片冰天絕地。
天地一片銀白,肆虐的風霜狠狠地刮刻著黑龍全身的肌膚。
然而全身暴露在風霜的黑龍卻是無處躲閃,只得無奈地承受這些亙古的寒冷。
下意識地攥
緊拳頭,黑龍的表情有些僵硬,很杯具的是,現在也只有這習慣性的動作才能讓他的內心中更有幾分安全感。
入獄的這幾天,勇猛如虎的黑龍卻是脆弱到無法承受一絲打擊和挫折的地步。
褚成鳳再一次哈哈大笑,那輕佻的眼神,讓黑龍感到陌生,眼前的這個女子,他已經不認識。
“你來干什么?”
黑龍冷冷地說。
“我來干什么?真是好笑啊,我是你黑龍的女朋友啊,當然是來看你的!”
褚成鳳眼波流轉,顯得分外妖艷迷人,可是黑龍的心跳卻是越來越快。
“你黑龍為了我褚成鳳,用武力傷害劉詩澤、溫達等人,最后卻不小心被自己的舊情人出賣,唉……真是個悲情、癡情的大英雄呢,我真是好感動好感動啊!”
褚成鳳不理會黑龍的情緒,語氣故作輕松。
“你想怎樣?”
盡管內心早已波濤洶涌,但是黑龍還是裝出一副極其平靜的樣子。
“把我的**都奪去了,黑龍啊,你好厲害呀!”
褚成鳳竟然是一副調戲的口吻。
“說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想怎么樣?人家黑龍是什么人啊,黑幫老大啊,我怎么敢招惹呢?”
說著說著,褚成鳳向后急退了幾步,表現出一副害怕的神色。
黑龍在有生之年沒想到會被一個女子這般調戲。
但是他并沒有發(fā)怒,在監(jiān)獄的這段時間里,他的脾氣似乎已經被磨平了。
在黑龍的冷漠中,褚成鳳終于忍受不住,她再也沒有興趣戲弄這個怪人,她爆發(fā)出了內心強烈的情感。
“你TM算個什么東西啊?大街上的臭流氓一個,老娘我忍受你好久了,看看你那副惡心的模樣,我真想把你變成一個太監(jiān),哈哈……要不是老娘我要對付劉詩澤那些人,才不會和你這種人渣敗類交往,本來我覺得你還是有一點前途的,沒想到竟落得如此凄涼的下場,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尼瑪的……
各種各樣惡毒的語言從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頰迸發(fā)而出,相信這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之一了。
黑龍依然保持著沉默,但是在他內心中,似乎正曝光在日光之下,遭受著慘無人道的鞭撻。
也不知過了多久,罵人罵得筋疲力盡的褚成鳳竟然流下了汗水,于是她被迫停止了那近乎于潑婦罵街般的行為。
黑龍的嘴角浮現出幾絲血跡,原來是牙齒咬得太狠,連牙齦都被咬出血了。
突然,黑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褚成鳳撲去。
褚成鳳還沒有反應過來,黑龍的手就透過監(jiān)獄欄桿的縫隙抓住了她的左腿。
黑龍的手掌漸漸加力,褚成鳳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突然,褚成鳳急中生智,她抬起穿著高跟鞋的右腳,使出渾身的力氣,向那只青筋暴起的右手踩去。
一聲更為可怕的叫聲幾乎將褚成鳳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相信沒有一個人,敢忽視高跟鞋踩人時的威力,而且,這次是在
褚成鳳狗急跳墻的時候。
伴隨著這野獸般的嚎叫,那只抓著褚成鳳左腿的手終于緩緩放開,一大片鮮紅的**像漣漪一樣散漫開來。
黑龍的手筋被褚成鳳踩斷了!
接著,警察們拿著警棍隨之而至,處理了現場。
……
“TMD,你真是個廢物,我還指望你再給我出點力呢,你竟然被我一腳踩廢了,還拒絕就醫(yī),真是個腦殘的傻B,我以后怎么跟林熙珍他們斗呢?”
褚成鳳嘴里小聲地罵道,隨手將一個洋娃娃丟到一旁。
離開臥室,來到客廳,隨意地將電視打開。
“大家好,歡迎來到《午間直播之聲》,我是陳明,今天下午4時30分,在香港九龍地區(qū),一男子開一輛路虎車肆無忌憚地在街道上疾馳,而在這輛車的后面,竟然有七輛車緊隨其后,它們穿街繞巷,超速行駛,嚴重違反《道路交通法》,路上因此受輕傷的行人有25人,重傷的有12人,死亡的有3人,半個小時后,此男子在郊外一棵大樹旁翻車,接著,其他幾輛車將這輛車團團包圍,緊接著,這幾輛車上下來十幾個青年,他們手執(zhí)刀具、棍棒等非法武器,將翻車的傷者拉出車艙,經過一陣激烈的砍殺,此男子身體被砍成多段,不成人形!而這幾名故意傷人的青年,其中11名已被當地警察逮捕,其余幾名仍然下落不明……現場發(fā)現了死者的身份證,是一名來自北京市的成年男子,名叫褚龍。而且經過警察多方調查,又有了新的發(fā)現。這名成年男子是現任北京市質檢局副局長,曾貪污受賄達5000萬人民幣,目前,警方已將其在全國各大銀行的存款全部沒收,而且,其家屬……”
電視臺前,正在畫著歐美紅唇的褚成鳳的化妝筆突然掉落在地上,在地板上染出一片紅暈。
而坐在茶幾前往嘴里撥弄提子的褚成鳳的母親,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竟然硬生生地咬破了嘴。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她們幾乎無法馬上接受。
“風兒,你……你再看看清楚了,是……是誰啊?”
褚成鳳的媽媽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在繼續(xù)看了2分鐘的新聞報道后,褚成鳳極不情愿的說了一句:“沒錯,是爸爸!”
在聽完這句話后,褚成鳳的媽媽絕望了,崩潰了!
這十幾年來,褚成鳳和她的媽媽在他人面前趾高氣揚、。頤指氣使,靠的是什么?是褚龍的地位和金錢!
而現在,她們的這個靠山就這樣突然死亡,這對于習慣了榮華富貴的母女來說,是多么難以想象的打擊。
看著家里那些豪華的家具擺設,想著幾天之后她們就可能被逐出其內,恐怖和絕望彌漫在家中。
“媽,爸爸不在了,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褚成鳳的聲音在顫抖,倒不是因為她為褚龍死亡的事情感到悲痛萬分,而是,她賴以維持的地位已經面臨不保。
“還能怎么辦?難道我還去勾引一個男人不成?”
說完,這個女人歇斯底里地在家里亂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