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宜咬唇,不太敢去看老爺子,微微垂眸道,“今天下午。”
老爺子氣鼓鼓地冷“哼”一聲,接下來,病房里就陷入了沉默,一時間,不算小的病房里,就只能聽到老爺子氣憤的粗喘聲。
老爺子不說話,林子宜自然也不敢亂說話,這種時候,她可絕對不敢做什么火上澆油的事情。
老爺子看著低眉順眼坐在沙發上,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林子宜,兀自生了會兒悶氣之后,又開口問道,“如果不是我老頭子被送進醫院,說不定就要死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就歡歡喜喜的跑去領證了?”
林子宜不敢瞞老爺子,也不可能瞞得住,于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你們......”老爺子一時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林子宜抬眸看向老爺子,見他臉色難看的厲害,起身就打算去叫醫生。
“跑什么跑,給我回來!”林子宜才起身走了兩步,老爺子便立刻又叫住了她,“老實坐在那里,不許出去搬救兵。”
林子宜看著病床的老爺子,突然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莫非老爺子認為,她是要跑出去叫唐肅來做她的擋箭牌么。
“哦~”雖然知道老爺子誤解了自己,不過林子宜也沒有解釋,又乖乖地退了回去,坐回沙發上。
“你這么想嫁給唐肅那小子,到底是為了什么?”待林子宜坐下后,老爺子又氣鼓鼓地問道。
林子宜,“.......”明明是唐肅向她求的婚,好么。
“你如果跟我說什么那小子人好,脾氣好,溫柔又體貼之類的話,那就算了,這些你說給你自己聽聽就好。”見林子宜沒有立刻回話,老爺子又兀自道。
林子宜,“.......”唐肅對她,明明就是很好呀!
見林子宜還不說話,老爺子又接著道,“那小子從小就性情薄涼,五歲那會兒,他媽死的時候都沒見他哭過幾聲,從小到大,更加從來沒有見他關心過誰,在意過誰,從來我行我素,不把別人當回事,估計要是我今天死了,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林子宜,“.......”哪有這樣咒自己的,為了損唐肅,老爺子還真是不遺余力呀!
見林子宜仍舊不說話,老爺子又繼續道,“要是哪天那小子不是總統了,連我們唐家也一敗涂地了,他什么也沒有了,你還會想要跟他過一輩子?!”
林子宜抿唇,想都不想地便脫口道,“他要是一無所有了,我養他。”
老爺子很是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林子宜垂眸,又不說話了,反正多說多錯,索性不說,聽著總沒錯的。
看著林子宜那一臉受傷的小媳婦兒樣子,想想自己那可愛乖巧又懂事的小曾孫,心里的氣不由就消了幾分,盡力心平氣和地問道,“你就這樣和那小子去民政署領證結婚,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一旦曝光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林子宜抬眸看向老爺子,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憂慮和惆悵,她當然看得很清楚,只不過,她卻還是選擇了不說話。
老爺子見林子宜不說話,但是從她低迷的神色里,老爺子知道,林子宜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
嘆了口氣,老爺子痛心地道,“自古非正常的政權更替,不知道會給一個國家和這個國家的百姓帶來多大的動蕩和影響,又有多少的人,為會了得到這至高無上的權力,而爭的頭破血流,甚至是不擇手段!到時候完蛋的可不僅僅只是我們唐家,那些一心輔助追隨阿肅的內閣大臣們,只怕一個個都會跟著遭殃了。”
林子宜聽著老爺子的話,不由垂下頭去,唇角,甚至是被她咬的隱隱有些泛白。
這次,老爺子沒給林子宜說話的機會,又繼續語重心長地道,“我知道,阿肅那小子喜歡你,但是你也不能仗著阿肅對你的喜歡,你就覺得什么都理所當然,什么都不替他考慮了,是不是?”
林子宜聽著老爺子語重心長、又合情合理的話,那語氣,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慍色,就如家里的長輩,在教家里不聽話的孩子一樣,竟然還帶了一絲的溫和與慈愛在里面。
她的頭,垂的愈發的低,這一刻,林子宜只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
“要是阿肅真的從總統的位置上摔下來,要是唐家真的完了,就算你們倆個真的在一起了,你覺得,你們又會幸福多久?”見林子宜愈發黯淡了下去的神色,老爺子繼續對林子宜實施心理戰術,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老司令,我.......”林子宜是個極其感性的人,向來吃軟不吃硬,面對老爺諄諄教導、循循善誘,她又怎么可能沒有深切的領悟。
就在她恨不得撲通一聲跪在老爺子的面前,想要深切反省地道“老司令,你放心吧,不管唐肅她怎么逼迫引誘我,我都不會再去跟他領證結婚”的時候,只聽到老爺子又慈祥地道,“我老爺子呢,也不是冥頑不靈,非得棒打鴛鴦,但是我也不想讓唐家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就此落敗了。”
“唉~”說著,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屈服了般地道,“你以后要跟阿肅在一起,我也不反對,只是,這領證結婚的事情,你們能不能緩一緩,至少,等阿肅結束了他的總統任期之后,你們再.......”
“唐老司令,我知道,是我不懂事,考慮不周,害得您擔心了。”老爺子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如果林子宜還要執意為了一紙結婚證而罔顧所有人的意愿,那她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
“那你的意思是.......?”老爺子還不放心,非得拿到林子宜的清清楚楚明明確確地答案不可。
“您放心吧,在沒有得到大家好的認可和祝福前,我不會再去跟唐肅領證的。”
老爺子虛弱地點點頭,終于松了口氣,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這林子宜,可比自己的孫子好說話多了!
...............................................................
當唐肅了解完了老爺子的情況,又接一通電話要回病房的時候,正巧林子宜從病房里出來。
唐肅二話不說,牽起林子宜的手便大步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去
哪?”林子宜被唐肅牽著,不得不跟著他的腳步走。
“去辦我們沒有辦完的事。”唐肅頭也不回地道。
林子宜微笑微一怔,她沒有想到,唐肅竟然對于要跟她領證結婚這件事情如此執著,而且還是如此的著急,好像非得趁著今天辦了一樣,要不然,她便會跑了一樣。
“唐肅.......”林子宜停下腳步,不愿意再跟著前面的男人走了。
林子宜不愿意走了,唐肅被迫停下腳步來看她,一雙浩瀚無波的墨眸,深沉的完全讓人看不敢望進去。
“怎么啦?”
林子宜看了他一眼,想說實話,卻又怕他不高興,只得閃躲著胡亂找借口道,“現在都快六點了,等我們趕到,辦事的人應該都已經下班了。”
男人好看的一雙眸子微微瞇起,看著面前閃爍其辭,甚至是不敢和自己對視的林子宜,立刻就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
“這個你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等著我們去。”
總統先生要領證結婚,就算不吃不喝不睡等個幾天幾夜,也沒有人有會意見的。
“唐肅,難道我們就非得今天去登記結婚嗎?”林子宜垂著頭,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她甚至是隱約已經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里漸漸開始下降的氣壓。
“戒指呢?去哪了?”掃到林子宜空蕩蕩的左手無名指,男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便沉了下來。
“我收起來了。”就在還牽著她的手的男人隱隱快要發作的時候,林子宜從脖子上掏出了一根細細的銀白的鏈子,鏈子上,吊著那顆鑲嵌紅寶石的戒指,感知到男人就要發火,所以,又解釋道,“戴在手上不太合適,所以我把它戴在脖子上了。”
這是剛才在病房的時候,趁老爺子睡著了,她取下來,戴到脖子上去的。
男人看著那顆墜在林子宜胸口位置的紅寶石戒指,眼里隱隱跳躍的怒火,瞬間就被澆滅了。
他抬手,長指挑起林子宜的下頷,讓她看著自己,然后,溫熱干燥的大掌覆上林子宜微涼的面頰,大拇指指腹,帶著說不出來溫柔憐惜的摩挲過她的臉頰,嗓音低沉魅惑如蘭地道,“你要是不喜歡這枚紅寶石的戒指,那就收起了,我再找設計師來,設計一款你喜歡的,好么?”
林子宜看著眼前的唐肅,輕咬唇角,心里又暖又甜的同時,也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愧疚來。
她沉吟一瞬,雖然真的怕唐肅會生氣,會失望,甚至是難過,可是,卻還是鼓起勇氣道,“我們領證結婚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嗎?”
“不!可!以!”林子宜的話音才落下,男人便毫不猶豫地拒絕,然后,長臂直接摟過林子宜,帶著她就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唐肅,你講講道理好不好?”見男人絲毫商量的余地都不給,林子宜也來了氣。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問題,憑什么還要他說怎樣就怎樣。
唐肅邊抱著她走,邊睨一眼懷里的她,臉色又陰沉了下去道,“我怎么不講道理啦?”
林子宜早就觀察過了,這一層是屬于VIP病房,除了唐老爺子外,這一層也沒住了其他的病人,所以,說起話來也完全不用顧慮會被人聽到。
她不怕死地回敬著男人,心虛卻理直氣壯地道,“結婚本來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干嘛非得逼著我去?”
男人抱著林子宜來到樓梯口停了下來,然后,一雙沉的見不到底的墨眸睨著她,身上的氣息,冷冽而又危險地道,“剛才最后那一句話,你再說一遍。”
林子宜低下頭去,縮在男人懷里像只鴕鳥似地嚅囁道,“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非得結婚,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林!子!宜!”
唐肅咬牙,他是真的生氣了,不止是生氣,心里的那股不安與惶恐,越演越烈,攪得他惶惶不安,心里沉積著的燥郁,讓他無處發泄。
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如果林子宜知曉了一切的真相,她若決定要離開的話,一紙結婚證書,根本就綁不住她。
可是,只有那一紙結婚證書,才能證明她是他唐肅的妻子。
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還是他唐肅的女人。
即使林子宜沒有看面前的男人,可是他那抵著后牙槽從齒縫里迸出來的三個字,已經足以讓她明白,他有多生氣了。
不過,林子宜卻并沒有因為唐肅的生氣,而覺得哪怕有一絲的委屈與不舒服,相反,她的一顆心都暖融融的。
堂堂的一國總統,一個別的女人甚至是完全不敢肖想的男人,竟然如此地在意她,巴著她要跟她去領證結婚,林子宜怎么可能會不開心。
這回,林子宜沒有像之前一樣,倔著脾氣跟唐肅擰著來,而是一臉討好的伸出自己的一雙小爪子去拉起他垂在身側的大手,然后抬起頭來,一臉十足的乖巧小媳婦的樣子望著他,一又澄亮澄亮的大眼睛還不停地閃呀閃地哄著他道,“別生氣了好不好?生氣生多了,對身體不好。”
唐肅從來就沒有見過林子宜這樣一副討好自己的乖巧小媳婦的樣子,那一雙水波盈盈的眸子,盛滿嬌媚,魅惑如絲,讓他的心思,蕩漾的厲害,眼里的怒意,不知不覺間便消失了許多,臉色也不由得好看多了。
“你還知道關心我嗎?”
“當然呀!”林子宜抿著唇,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別提有多么令人心動,“我不關心你,那還關心誰。”
“既然還知道關心我,不想讓我生氣,那現在就乖乖地跟我去領證。”說著,唐肅又摟著林子宜的腰打算進電梯。
因為VIP病房是頂層,電梯也是專用的,電梯門一直就在那開著。
“唐肅.......”林子宜又拽著他,不肯進電梯。
林子宜的一輕嬌媚又軟糯的輕喚,讓唐肅渾身的骨頭都有點酥了,他又低頭睨著她,深邃的墨眸里,道道灼熱的暗芒,不斷地閃過。
林子宜望著他,繼續道,“其實,只要能夠在你的身邊,領不領那張紙,都不重要!而我想要的,是能夠得到別人認可并且祝福的婚姻!”
頓了頓,林子宜又道,“其實我是個懦弱又膽小的人,如果我跟你現在去領了證,結了婚,換來的是大家的厭惡與唾罵,我情愿一輩子都不要跟你在一起。”
林子宜其實一點都不傻,他知道,如果她
說出來的話,是站在唐肅的角度去替他著想,那么,以唐肅的性格,他必定會義無反顧地拉著她,立馬就把結婚證給領了。
所以,她只能告訴唐肅,是她太自私和懦弱了,承受不了世俗人的眼光,更加不愿意和他一起去面對將來的狂風暴雨,她只想躲在他的身后,做個見不得光的小女人就好。
林子宜也斷定,以唐肅對她的在乎程度,他不可能不顧及她的想法和感受,所以,她違著自己的良心,說出了剛才的那一番話。
唐肅一瞬不瞬地睨著林子宜,他又何嘗不明白,一定是剛才老爺子跟林子宜說了什么,才會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只是,如果林子宜現在鐵了心不愿意跟他去領證,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他英挺的劍眉,微微攏了攏,心情,一時間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陳雜,不知道是何滋味。
靜默片刻之后,唐肅只問了林子宜一句話。
他問,“是不是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會離開我?”
見男人終于松開了,終于不再拉著自己去領證了,林子宜心里松了口氣,燦然一笑,想都不想地便點頭答應道,“除非你不要我了,要不然我哪也不去,一直粘著你。”
唐肅心弦顫動,一把將林子宜摟進懷里,緊緊地抱住。
“林子宜,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否則,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
這天晚上,在總統府主臥的大床上,兩個人身體配合的默契程度,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巔峰,林子宜從未有過的熱情與主動,更是讓唐肅在整個的過程中,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極致的快樂,如癡如醉,如夢似幻,上天入地,好似整個人間,再沒有比得到林子宜的全部,更讓他欣喜與饜足。
兩俱火熱的身體,整整糾纏了半個晚上,直到快凌晨三點的時候,唐肅才抱著林子宜去洗了澡,替她擦干身體,吹干頭發,輕輕地將她放回大床上,看著她,疲憊地沉沉地睡去。
在林子宜的眉心落下一吻,男人拿過了林子宜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關了床頭燈,裹上浴袍,出了臥室。
剛才身體上極致的愉悅與饜足,并沒有能平復男人心里的不安與燥郁,所以,他來到書房,拿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煙。
林子宜讓他少抽點煙的話,他時時刻刻都記得,可是,此刻,心里那無法壓抑的不安,甚至是惶恐,讓唐肅無處排解,只能將指尖的香煙,用力的吸進肺腑里,然后,再深深地呼出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好過一丁點。
當指尖的一支香煙燃盡,男人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后,按亮了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林子宜的手機。
熟練地解鎖,熟練地按下一連串陌生的數字,然后,撥通。
電話響了三聲之后,便被接通了。
“傻丫頭,干嘛要半夜三晚的打電話給我,睡不著覺嗎?”電話一接通,便是厲默衍親切與關切的聲音,因為時差的關系,此刻在M國的薔薇莊園,正是下午六點多。
厲默衍坐在葉素素的床前,將手機的揚聲器打開扔在一邊,然后,又接著幫葉素素做著按摩。
葉素素已經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了,每天,都需要幾個小時的按摩來保持身體血液的流通。
只要厲默衍有時間,幫葉素素按摩的事情,他便從不假手于人。
唐肅聽著厲默衍的聲音,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一絲的起伏,不過,那雙深邃的墨眸里,卻好似有騰騰的烏云在翻滾般。
了解厲氏家族的人都知道,雖然厲家的人對外人心狠手辣,做起事情來,從不手軟,甚至是讓人聞風喪膽,但是,厲家人對自己的家人,卻又是極其的呵護的,他們對手足親情的重視,超乎正常人的相像和理解。
這一點,唐肅以前也只是聽說,但是,當看到厲默衍對林子宜的這份兄妹之情后,他便再也不懷疑了。
等了三秒,當仍舊沒有聽到電話那頭有聲音傳來的時候,正在幫葉素素按摩胳膊的厲默衍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停下手上的動作,屏息靜心一聽,當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明顯的屬于男人的呼吸頻率的時候,厲墨衍一雙原本溫潤柔和的眸子,立刻就如染了一層霜般,陰森冷戾的寒芒,如利箭般射了出來。
能在半夜三更拿林子宜的手機打電話給他的人,而且敢打電話給他的人,除了唐肅,不會再有第二人。
厲默衍勾唇,唇角,溢出讓人望而卻步的森森笑意,“能讓唐大總統半夜的時候不睡覺,而是想著打電話給我厲某人,我厲某人真是覺得榮幸之至呀!”
唐肅絲毫都不意外,厲默衍能這么快便察覺到打電話的人是他,而不是林子宜。
唇角,亦是微扯一下,勾勒出一抹意味難明的弧度,唐肅再從容平靜不過地道,“厲默衍,放了阿颯,我和你們厲家的恩怨,由我來解決。”
“你來解決?!”厲默衍笑,嘴角的弧度,陰鷙的駭人,“怎么,唐大總統想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命來償還我大哥的性命嗎?”
“你大哥該死!”唐肅的墨眸驟然緊瞇,眸子里迸射出來的寒意,讓整個書房的溫度驟降,“七國政府聯合捕殺你大哥,你覺得,你大哥可以不死嗎?”
厲默衍嗤笑,森冷的嗓音,幾乎可以穿越萬里的空氣,直擊人的心臟,“我大哥該不該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誰殺了我大哥,誰就必須得為我大哥償命。”
“好,放了阿颯,我給你這個機會。”唐肅聲音里的威嚴,更是不容得任何人置喙,天生的王者氣息,此刻,章顯無疑。
“當然!我當然會放了我親愛的唐教官。”厲默衍又是一聲森森地冷笑,話峰突然一轉道,“不過,那肯定是要等唐大總統將我的妹妹安然無恙地放回來之后。”
唐肅的眉心,猛地一跳,他最不愿意也是最害怕聽到的一句話,就這樣赤裸地從厲默衍那里脫口而出,灌進了他的耳朵。
他一開始就料到,厲默衍費盡心機活抓唐颯,不過就是為了拿唐颯從他這里將林子宜和小溪換回去。
只是,如今自己的猜想就這樣被證實,唐肅還是控制不住地亂了心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