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云小子的媳婦兒(8K)
一邊的玉姑姑聽到鳳驚瀾的尖叫一時間也來了興致:“云小子,休想搶我的徒弟!”
雖然嘴上叫罵著,可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惱怒的樣子。
反而一雙眸子亮晶晶,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雙足一點,她如同一道離鉉的箭的一樣直沖上云霄—秈—
“轟”的一聲,一抹花花綠綠的身影便從竹林頂端的那一片綠葉中炸了出來。
玉姑姑雙腳在空中一劃拉,幻出讓人眼花繚亂的陣腳,整個人就這么輕盈的踏在那一片竹葉之上。
她四處張望一陣,在看到云景的身影之后,大笑一聲,飛快的追了上去:“云小子,我來追你啦!”
鳳驚瀾聽著耳畔呼嘯的風聲,剛剛低頭在腳下瞄了一眼,就覺得眼暈。
那原本憤怒的聲音也開始微微打顫了。
“云景,你個混蛋,放我下去!”
“你確定要我放你下去?”云景衣袂飄飄,斜睨了鳳驚瀾一眼。
“我不用你假好心!”
鳳驚瀾最是看不慣他這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若不是害怕掉下去,她早就空出手來,撓花他的臉了!
“假好心?”云景聰明如斯,若是這個時候還看不出她眼底的抗拒和憤怒,就白活了這么些年月了。
那漂亮的鳳眸微微一瞇,原本攬著鳳驚瀾細腰的手一松。
鳳驚瀾腰間一松,整個人作勢就要掉下去。
她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雙手雙腳并用,整個兒的纏上了云景的身子。
“云狐貍,你混蛋!”
鳳驚瀾受驚過度,聲音打顫,再看云景的時候,眼底已然是恨毒了他。
這個混球,昨晚棄自己于不顧,若不是簡無雙及時出現,她不死也殘廢了。
今天這個混蛋還敢老神在在的來戲弄自己!
想到這里,她就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無奈自己又是個極其怕死的貨,那邊云景松了手,她若是再松手,鐵定摔個粉身碎骨!
云景微微頷首,望著懷中那氣急敗壞罵自己,身體卻又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貼的小人兒,嘴角扯出一抹奇異的淺笑。
“你在生氣?”
溫雅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剛好戳中了鳳驚瀾的痛腳。
她眼睛一瞪,“我當然生氣啦!”
“說說看,我哪兒又招惹大小姐了?”云景眸光清淡地掃了一眼身后飛快追過來的玉姑姑。
俊眉微微一蹙,丹田一凝內力,下一瞬幾乎以光速射了出去。
“泥了喔得地慌躲勒處了——”
鳳驚瀾剛剛張嘴,打算說“你惹我的地方多了去了”,就覺得眼前一花。
整個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那灌了滿嘴的風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云景忍俊不禁,笑彎了鳳眸:“因為昨夜我沒出手救你,所以生氣了?”
“……”
聽著云景那略帶寵溺的詭異語氣,鳳驚瀾突然就回過神來。
喂,不對勁啊!
這情形怎么跟小情侶鬧別扭似得?
俏臉浮上一抹胭脂色,她沒好氣的別開臉:
“怎么說咱們也算合作伙伴,一條船上的螞蚱,見我有難,難道你不應該出手相助嗎?”
還老神在在的坐在哪里看熱鬧,簡直臭不要臉!
“就這樣?”云景瞇了瞇眸子,淺聲問道。
那微微的熱氣噴在鳳驚瀾的脖子上,讓她臉上熱意更甚。
她艱難的將臉又扭開些許,“當然啦,不然你以為還有什么?”
“唉,我還以為你是用世子妃的身份沖我發脾氣呢?原來只是一條船上的兩只螞蚱呀?”
云景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空撐住自己的額頭,露出一臉的憂郁:
“身為另一只螞蚱的我,恐怕是無能為力了!不然大伙兒誤會了,到時候毀了你的清譽怎么辦!”
“你——”鳳驚瀾差點被他這一番謬論氣的一個倒栽蔥掉下去了。
“云狐貍,放我下去,再不放我下去,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鳳驚瀾雙腿還纏在云景的身上,兩只手臂已經蠢蠢欲動,作勢要松開了。
望著那氣的已經泛紅的俏臉,云景不打算再繼續逗她了。
他緩緩收了內力,攬著鳳驚瀾雙足落在一片青翠的竹葉之上。
原本有兩個人的體重,可此刻卻像是一片羽毛,只壓的那竹葉緩緩的上下浮動著——
她驚詫的望著云景的腳底,徹底被這個家伙的輕功給震驚了。
“是我通知簡無雙的。”
鳳驚瀾被頭頂傳來了的一道微涼的聲線弄的一愣。
她一愣,猛地抬頭看向云景。
“云狐貍,是你通知簡無雙的?”
此刻,云景的面上已然不復之前的輕柔。
從那張俊臉開始,他周身似乎都被一種清冷的寒意慢慢地籠罩了起來。
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哀傷愁緒。
這突如其來的冷意叫鳳驚瀾也微微正色:
她似乎感覺到云狐貍心情好像不太好。
這個時候自己還是不要去招惹他了,省的他直接把自己扔下去摔成肉醬。
“看來你不但反應慢,還有些耳背。”
鳳眸里面流光一轉,落在鳳驚瀾小臉上的時候又輕柔了起來。
靠!
鳳驚瀾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對云景這種狡猾的狐貍就不能有同情心!
因為他絕對會在你不知道的下一瞬又翻臉把你給坑了。
“我耳朵好使的很,只是我不知道堂堂高貴不可侵犯的云世子,什么時候跟江湖人士扯上關系了。”
鳳驚瀾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只不過,在“簡無雙”的名字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她心頭拱起一絲莫名的怪異。
肯定是他那種變態的癖好已經嚴重傷害到了自己幼小又純潔的心靈了,所以自己已經有陰影了。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哎哎哎,這個云小子媳婦兒你就不知道了吧?”
云景還來不及回話,突然“轟”的一聲從他們腳下冒出來一張五彩斑斕的大花臉。
頃刻間,繁茂的竹葉像煙花一樣,轟然炸開。
“臥槽!”
鳳驚瀾被驚得怒斥一聲,原本還纏在云景腰上的右腳作勢就要踩上去。
只不過她的腳才抬到半空,就被云景大手一勾,給勾住了。
“是玉姑姑!”
云景淡淡挑眉,對于鳳驚瀾這種粗魯的行為似乎不太滿意。
“玉姑姑?”
鳳驚瀾一驚,眨巴了眸子,才看清楚那突然竄出來的東西就是一顆黑乎乎腦袋。
腦袋一揚,玉姑姑那張花里胡哨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清眸一眨,玉姑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云小子,我、我好像卡住了,快點把我拔出來啊!”
“……”
鳳驚瀾與云景同時黑了臉。
在瞧見云景輕而易舉地探手下去,一把抓住玉姑姑的肩膀,一個用力便將她提起來的樣子——
鳳驚瀾突然十分慶幸自己先前那一跪沒有跪下去。
因為這個玉姑姑實在是有些不靠譜呀!
待玉姑姑重新優雅地立在竹葉上的時候,她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剛才只是一個意外!”
云景淡淡的
掃了她一眼,很不給面子的戳穿:“嗯,十次會出現九次的意外。”
“喂,云小子,你別在我徒弟面前拆我的臺好不好?”
若是玉姑姑此刻將臉洗了,一定能夠看到兩團酡紅浮上臉頰。
云景不為所動,“以后不要到處跟別人說,我的凌波微步是從你這里學的。還有,我的小媳婦兒不是你的徒弟。”
“你……”玉姑姑氣的頭發都要炸開了。
她眼珠子一轉,落在鳳驚瀾的身上:
“喂,云小子媳婦,是你來找我的拜師的,你怎么不幫我說句話,還在這里跟云小子秀恩愛,欺負我孤家寡人嗎?”
“秀恩愛?誰跟這只云狐貍秀恩愛了?”
鳳驚瀾面色一沉,毫不客氣的放嘲諷。
還不停的拿眼角脧云景,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
玉姑姑無語的伸手點了點她的腿,“那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么嗎?”
鳳驚瀾順著玉姑姑的手往下一看——
剛才她伸腿打算踹下去的時候,云景就一直把著她的大腿。
而她雙手纏著云狐貍的脖子,左腿纏在云景的身上,右腿被他扶著,仿佛一曲探戈完畢的最終POSS!
臥槽!
鳳驚瀾猛地將腿一踹,將擱置在自己大腿上的咸豬手踹開。
然后——
毫無節操的再次纏在了云景的身上。
此刻的鳳驚瀾那張俏臉已然紅的如同鴿子血寶石一般。
她雙眸緊閉,在心底給自己暗暗催眠:
這樣是權宜之計,絕對不是自己要占便宜什么的。
因為云景不肯攬著自己,自己一松手那可是要摔死的!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才將眼簾掀開了一些,“對了,玉姑姑你剛才說你知道什么?”
瞧見她如此生硬的講話題轉開,云景眼底泛起笑意。
玉姑姑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起來:
“當初太上皇將哥哥和皇帝召喚到病榻前面的時候,我剛好也在場。云小子媳婦兒,你知道你相公為何一直如此受寵么?”
說著這話,玉姑姑笑的一臉雞賊,一邊拿倒拐子撞鳳驚瀾。
聽到“云小子媳婦兒”這個稱謂,鳳驚瀾眼角抽了抽。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十分配合的道:“玉姑姑你就別賣關子了,再不說我這手可就沒勁了。”
話音落下,玉姑姑就眼尖的看到云景悄無聲息地將右手挪到了鳳驚瀾的后腰。
她捂唇“嘿嘿”一笑,隨即正色道:
“哥哥當初在太上皇和皇帝的面前立下毒誓,發誓永生都不讓云景涉政,所以才換得他冠寵十年不衰。”
感覺到后腰有了支撐的鳳驚瀾正打算回頭看看,便聽到了這爆炸性的新聞。
當即抬頭朝著云景看了過去——
只見他一張俊臉之上依舊是百年不變的波瀾不驚。
忽的,鳳驚瀾心頭就涌起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像不甘,又像是心疼。
正所謂男兒志在四方,哪個男兒不想建功立業?
更何況像云景這樣有著卓絕頭腦聰慧無雙的人?
雖然不知道云王爺為何會在太上皇面前發下如此毒誓,不過光看著云景這般年輕的年紀,就有如此深沉、不動神色的打算,就能夠想像出這些年活的有多累。
至少,那種幽深如潭的目光,也只有百經磨難的人才能夠流露出來吧?
就在鳳驚瀾還在出神的時候,云景那張俊臉突然就湊了上來。
空出來的右手不客氣的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鼻梁。
那帶著淡淡松竹香氣的熱氣迎面拂了過來:
“你,是在心疼我么?”
“心疼”二字在鳳驚瀾的耳畔炸開,周身的熱血瞬間涌到了臉上。
“胡胡胡說八道!誰誰誰心疼你了!少少少自作多情了!”
鳳驚瀾連忙回嘴,心下更是怒吼:
臥槽,這個家伙是不是有透視眼啊,這都能猜到!
云景斜眼睨著鳳驚瀾,看著那緊張的都開始結巴的小人兒,唇間溢出了抑揚頓挫的一聲“哦——”
玉姑姑眨巴著一雙明亮的眸子,“云小子媳婦兒,我看你明顯就是心疼啊,不然干嘛心虛的連舌頭都打結了?”
“……”鳳驚瀾原本就漲紅的臉上瞬間又紅了三分。
她不管不顧的猛地將手一松,一把揪住云景胸前的衣襟,惡狠狠的威脅:
“送我下去,立刻,馬上!”
因為她感覺再在這里待下去,她就算不羞死,也得腦充血而死!
“遵命!”
這一次,云景沒有再為難鳳驚瀾。
他大手一收,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那輕綿悅耳的聲線在她耳畔輕輕一吹,“抱緊了。”
“咦—啊——”
鳳驚瀾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覺自己猛地騰空,然后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徑直朝著地面跌落了過去。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閉緊了雙眸,將整顆小腦袋都塞進了云景的懷中。
這一瞬,她竟然覺得仿佛只有云景才能夠給他一份安全感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耳畔又響起了云景的聲音:
“好了,可以不用抱這么緊了,讓這么多人看著不好。”
鳳驚瀾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攬著自己的云景一驚妥妥兒的落了地。
而他就像是從一開始就站在這里似得,雍容典雅。
“喝!”
猛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鳳驚瀾忙不迭地伸手去拍自己的衣裙,好似壓根兒一點都不想沾染上這只狐貍地氣味兒。
“小小小小姐——”
身后突然傳來了初夏結結巴巴地聲音。
鳳驚瀾在心底暗叫不好,她猛地回過頭去——
只見已經換好衣服地初夏被洛玉領著就站在自己身后地不遠處。
那,她們豈不是都看到自己跟章魚似得纏在云景身上了?
“哎,初夏,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地那樣——”
鳳驚瀾正打算解釋,就瞧見初夏小臉兒已經泛起了紅色,兩眼也開始冒出了星星。
她幾乎是拎著裙擺箭一般地沖到了鳳驚瀾的身邊,然后用眼角去挾面上掛著詫異的洛玉,開心的朝自家小姐比出大拇指:
小姐,干的漂釀!
鳳驚瀾翻了個白眼,然后無奈的扶額:這個小丫頭片子什么情況啊!
倒是那個貌似是云景什么小妾啊,或者是紅顏知己的洛玉在這個時候,面上反倒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來:“既然將初夏姑娘送過來了,洛玉就先退下了。”
說罷,她也不待云景做出回復,就躬身規規矩矩地離開了。
初夏挑眉,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小聲湊到鳳驚瀾的耳畔:
“小姐,這個洛玉在云王府地位好像不低,那些丫鬟婆子對她都挺客氣的。我多問了幾句,她什么也不說,但是能夠看出來對云世子的起居飲食都很是了解呢!”
初夏這話里面的意思再也明確不過,這個洛玉對云景來說,不是一般地丫鬟婆子的存在。
鳳驚瀾微微蹙眉:不過,這關她屁事呀?
“少嚼舌根,這里可不是沁月閣。”
她沒好氣的戳了一把初夏的額頭:都怪這個丫頭片子多嘴,搞得她好像很好奇似得。
理了理自己的裙襦,鳳驚瀾轉身朝著云景和玉姑姑盈盈見禮:
“想來學會凌波微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我改日再來拜訪。”
云景若有所思的看了玉姑姑一眼,也不打算留鳳驚瀾,“我送她出去。”
“不用了,我有眼睛,認路。”鳳驚瀾沖口而出。
這略帶了些許脾氣的話語讓云景微微一怔,不過頃刻之后,他眉眼中的就泛起了笑意來。
他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有眼睛,可是我還知道你眼神素來就不太好,若是迷路鬧出什么笑話就不好了。”
說完,他也不管鳳驚瀾齜牙咧嘴的反抗,只是握著她的柔荑,拉著她一路往前走。
鳳驚瀾掙脫不得,只得垂頭喪氣的鼓著腮幫子,任由云景拉著自己走。
直到他們出了竹林之后,身后才傳來了玉姑姑慌慌張張的聲音。
“哎呀,云小子媳婦兒,我忘記把這個給你了!”
待鳳驚瀾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玉姑姑雙手攀著竹林最外沿的一株竹子。
她焦灼的呼喚著,可那雙腳怎么都邁不出去,急得團團轉。
鳳驚瀾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云景,在看到他點頭之后,這才拎起裙擺走了過去。
望著那俏麗的背影,云景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這個小丫頭片子,剛才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她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么?
唔,會以夫為綱,是個可以培養的好苗子!
當鳳驚瀾走到竹林邊上的時候,玉姑姑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小卷軸作勢就要往她的懷里塞。
只是那東西還沒來得及塞過去,就被鳳驚瀾一個旋身巧巧的躲開了。
她防備的望著玉姑姑手中那個眼熟的東西:
“玉姑姑,你該不會又是給……”
“春/宮圖”這三個字她沒好意思說出口,但是面上的嫌棄已經很明顯的表現了出來。
玉姑姑一愣,終于回過了神。
她張開那畫出來的“血盆大口”,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討厭,你這孩子,怎么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健康的東西呢?”
鳳驚瀾滿頭黑線的望著她:到底是我不健康,還是你有前科啊?
玉姑姑伸手一把將鳳驚瀾朝自己這邊一拉,然后神秘兮兮的說道:
“吶,云小子不讓你拜我為師,但是呢,我心底已經將你當成我的徒兒了。
所以呢,你不是要學凌波微步嗎,這個步法圖就當作拜師禮送給你了!”
玉姑姑大方的將卷軸往鳳驚瀾懷里一塞:
“云小子可狡猾了,你可別告訴云小子,當年他求了好久,我都沒給他呢!”
鳳驚瀾一聽這話,當下眸子都亮了。
她緊緊的握住那卷軸,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懷里,連連點頭:“放心吧,玉姑姑。”
在緊緊拽著竹桿依依不舍的看著他們“小兩口”離開之后,玉姑姑才身形一閃,消失不見了。
倒是鳳驚瀾一心放在自己的步法卷軸之上,就連云景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都沒有發現。
因為玉姑姑剛才說云景很狡猾這件事,她可是深有體會。
她可不知道云狐貍會不會眼紅,將自己的步法圖搶走。
瞧見身邊的鳳驚瀾防賊似得防著自己,云景無奈的笑了:
“就算沒有那步法圖,我的凌波微步也比玉姑姑穩妥,你不覺得我這個活教材會比那個步法圖靠譜么?”
鳳驚瀾一愣:好像是這樣的哦?
好吧,云狐貍就云狐貍,不要步法圖也能練到爐火純青,甚至比玉姑姑還厲害的地步。
這個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氣哼哼的想著,鳳驚瀾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對了,我剛才看著,玉姑姑好像不敢出那個竹林?”
云景輕笑著點頭,“她跟人打賭輸了,所以一輩子都不能出竹林。”
“一輩子?”鳳驚瀾徹底驚呆了。
“她已經在里面待了十五年了。”云景繼續道。
“十五年!”
媽媽咪呀!
到底是什么賭約啊,竟然能夠讓一個女人待在竹林里面,一待就是十五年。
難怪玉姑姑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但凡是個正常人,在里面待個十幾年,不瘋就算好了。
雖然此刻鳳驚瀾的八卦心已然爆棚,但是這總歸是云景的家事,她不好多問。
所以,強忍著八卦撓心的感覺,她硬是將好奇心給憋了回去。
從他們離開景園,到出了云王府,初夏都是一臉冒著幸福小泡泡的望著走在前面的一對璧人。
哎呀,為什么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她都覺得云世子跟自家小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啊!
待鳳驚瀾躬身上了馬車之后,她抿了抿唇,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去參加太后壽宴的裙子,是你送給我的么?”
云景一雙鳳眸靜靜的看著她。
那里面又流光劃過,最后又沉于幽深的黑眸。
“不是。”
平淡的兩個字緩緩地從他的薄唇中吐出來,讓鳳驚瀾那微微懸著的心也跟著一松。
那俏臉上突然就綻放出一朵花兒來。
她俏皮的朝著云景笑著擺擺手,“我就知道,你這只狐貍不會這么細心。”
說完這話,她匆匆的合上馬車的矮門,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凝神望著那閉合著的矮門,突然覺得五味雜陳。
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略微有些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初夏也跟著鉆了進來。
她還沒有坐定,就笑道,“小姐,云世子他——”
“閉嘴,不許提云景!”
鳳驚瀾羞惱的瞪著初夏,眸色已經沉了下來。
都怪這個小丫頭片子,要不是她一直在自己耳畔提云景,自己也不會被洗腦。
也就不會出現剛才那種復雜又亂七八糟的情緒!
初夏莫名挨了訓斥,她一愣,連忙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倒是立在馬車外的云景,在聽到鳳驚瀾微變的音調之后,目光里面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
直到馬兒踏著“得得”的步子一路駛離云王府之后,云景才優雅的撩袍準備回府。
而就在他轉身時分,一道威嚴的身影閃現在了云王府的門口,目光復雜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