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不過是一個沒落的王族後裔,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樊擎宇半瞇著眼睛一點點靠近leo,桀驁不馴的話語在他耳旁響起。
“我勸你早早交出許安卉,我可以留你條全屍?!?
“許安卉?哈哈——”leo放肆的笑聲在大廳裡不斷的迴旋。“恐怕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他的話音剛落,韓然從走廊裡衝了出來,一臉焦急的說道:“擎宇,人已經不在醫療室了。”
“仔細找過了沒有?”
“都仔細找過了,可是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表n然腦袋上頂著一層紗布,臉上滲出少有的汗珠。
柳一凡掙開海盜們的束縛,走上臺前狠狠的踢開正在瑪麗身上馳騁的海盜們。“滾開——都滾開——”
瑪麗小麥色的肌膚泛著絲絲紅暈,好像那幾個壯漢根本就沒能夠滿足她潛意識裡的慾望。一雙手慢慢的攀爬上柳一凡的肩膀。
“一凡——我好熱,快給我——快給我吧——”
“瑪麗,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柳一凡一臉痛苦的看著她。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去打幾桶涼水來,快去——”
樊擎宇冷傲的眸仔細打量著leo的面部表情,只見他並未露出半點害怕的神色,依舊挺拔的站在那裡,猶如一尊完美的雕像,臉上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偶爾牽動一下脣角的肌肉。
“很好,我就欣賞你這樣的性格?!狈嬗钤诘厣限D了一圈,猝不及防的猛一轉身抽出leo腰間的佩劍。在他肩膀上狠狠刺了下去。鮮血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流淌下來。
Leo眼睛不眨一下,笑聲說道:“身手,還不錯?!?
諾威爾走過來,一臉擔憂的問道:“leo,你還好嗎?快將那個女孩還給他們吧,正事要緊。”
Leo冷哼一聲,“既然事已至此,他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多個人陪葬豈不是更好?!?
樊擎宇走到他的面前,一張帥氣冷峻的臉離他越來越近。令人髮指的聲音在他耳旁不斷縈繞。
“你說錯了,是你們所有人爲她陪葬?!?
樊擎宇話音剛落,三四個海盜已經死在雷宇航的槍口之下?!扒嬗?,還跟他廢什麼話?直接剷平這裡不就完事了嗎?”
樊擎宇淡淡的看了雷宇航一眼,轉過頭繼續對leo說道:“你聽到了沒有?如果你不想你苦心經營起來的王室被我毀滅掉,你最好將她交出來。”
Leo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徹底惹惱了樊擎宇。那張古銅色光潔且棱角分明的俊臉,青筋突起,白襯衫的領口被他一把扯開,露出迷人切精壯的胸肌,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手中的佩劍高高舉起。
“別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說話間佩劍已然落下。
“等等——”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這種沉寂的氣氛?!鞍不茉谶@裡?!?
樊擎宇,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古諺夕吃力的推著大牀,漸漸的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收起劍,leo的脖頸處赫然有一道明顯的血痕,正往外冒著細小的血珠。
柳一凡看到他跑過去一把揪起古諺夕的衣領,憤怒的問道:“是不是你小子出賣了我們?你哥哥爲了報復纔將瑪麗弄成這般模樣?”
古諺夕冷哼一聲,不屑的看著赤luo躺在地上的瑪麗,“那是她罪有應得?!?
“你這話什麼意思?”柳一凡雙眼圓瞪,鼓起腮幫子,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古諺夕看著躺在牀上異常安靜的可人兒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安卉就是被那個歹毒的女人才弄成這樣的?!?
“你在騙人對不對?你根本就是在騙我對不對?你爲了撇清罪責才這樣說的對不對?”柳一凡不置可否的鬆開手,像是瘋了一般的怒吼道。
古諺夕此話一出,站在他身旁的韓然也忽然間開口道:“我昏迷前也是聽到一個女人叫了我的名字,而且看到的那抹大紅色,就該是她身穿的那件薄紗。”
“不會的,不會的?!绷环仓匦屡芑厝⑺械谋繚姷浆旣惖纳砩稀?
瑪麗的意識總算是清醒過來了。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赤luo的身體,和眼前所有的人放聲痛哭。“這——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樊擎宇不由分說走過去,眼睛深邃有神的看著她?!艾旣愇乙獑柲阋患虑?,許安卉是不是被你弄傷成那樣的?”
瑪麗表情一怔,心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著。眼神四處閃躲的說道:“擎宇哥——你在說什麼?我——我不明白。”
“瑪麗,究竟是不是你?你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啊。”柳一凡也走過去搖晃著她的肩膀,脫下軍裝遮掩住她殘破不堪的身子,一臉迫切的看著她。
“不是我——不是我——都是他叫我那麼做的。是他——”瑪麗表情猙獰的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leo大聲吼道。
“都是他逼我的,如果我不這樣做,死的就會是我。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瑪麗渾身顫抖不已。
柳一凡看她的表情,不忍的蹲下身將她摟在懷中?!岸紱]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古諺夕看著那個歹毒的女人,心中滿是怨恨。“你不要再被她的謊言所矇蔽了,安卉好心好意救她出去,卻不想這個女人非但不知恩圖報,竟然——竟然用那麼殘忍的刑具割傷她的身體,任由她的血液流灑滿地,她竟然還慘絕人寰的吸她的血——”
古諺夕實在不忍再說下
去了,腦海中都是許安卉當時慘不忍睹的模樣。
樊擎宇雙拳緊握。反轉過頭看著她冰冷的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瑪麗掙開柳一凡的懷抱,爬到樊擎宇的腳邊,大波浪的捲髮凌亂的披在腦後?!扒嬗罡?,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相信那個男人說的話——他們向來都是排斥我的——向來都是——”
“那我問你,打傷我的人是不是你?”韓然雙眼怒視的看著地上的人毫無憐惜之情。
“我——我沒有——不是我——”瑪麗搖著頭在一瞬間覺得,天就要崩塌了。
Leo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所有人的目光均被他吸引了去?!艾旣悾氵@個賤奴,我終於想明白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醫療室了,原來你們認識的?!?
瑪麗頹廢的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沒有——我沒去過——”
柳一凡憤恨的捏著她的肩膀問道:“爲什麼?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瑪麗忽然擡起頭瘋了一般的笑出聲來?!笆恰幸磺卸际俏易龅哪怯衷觞N樣?她本來就該死,如果沒有她我一定會成爲擎宇哥的女人。一定會的?!?
柳一凡的心彷彿在滴血,看著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陌生?!霸瓉砟阋恢毕矚g的只有擎宇,那你爲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
“爲什麼?因爲你有錢,你有勢力,也只有你一個人無論我說什麼都會相信?!爆旣愓f完瘋瘋癲癲的跑了出去。
柳一凡看著她跌撞的背影,狠心的低下頭,眼裡有淚水悄然落在地上。
樊擎宇走過去將許安卉攔腰抱起,一臉淡然的走出大廳,韓然拉著柳一凡緊隨其後。
曼妮拿著手中的相機不停的按著快門,照下所有的一切。這將是她獨家的第一份報道。
“擎宇,這些人怎麼辦?”雷宇航在他身後大聲嚷道。
樊擎宇回過頭,冰冷的聲音讓所有人望而生畏:“將所有人趕出去,炸了這座古堡?!?
“我求你——這位先生,我求你不要這樣做?!敝Z威爾忽然跑過去攔住樊擎宇,成熟的臉上落下滾燙的淚珠。
“這裡承載了幾代人的心血,我求你不要這樣做?!?
樊擎宇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又看了看懷中的許安卉。淡淡的說道:“我們走吧?!边@一句話權當是應允。
諾威爾一臉感激,忽然又說道:“能讓我看看你懷中的這個女孩嗎?”說完站起身走過去,看著許安卉一臉寧靜的窩在她的懷中,那眉宇間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擎宇,你爲什麼不炸掉那個古堡?你這等於放虎歸山,就不怕他們會捲土重來嗎?”韓然坐在直升機上忍不住嘟囔到。
樊擎宇只是看著懷中寧靜的女人,眼裡流露出異樣的精光。
“你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韓然見狀,忽然低下頭小聲的問道。閃躲的眼神裡有讓人讀不懂的寂寞。
樊擎宇擡起頭,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都透著一股狡黠。古銅色的肌膚趁著冰冷薄比的脣,冷哼一聲。“愛上她?她地獄般的日子纔剛剛開始?!?
話音剛落韓然和柳一凡紛紛擡起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可你卻真的在乎她不是嗎?”
“我在乎,是因爲她是我的奴隸,我沒有親口讓她離開,她就永遠休想逃脫我的手掌心?!狈嬗顢傞_手掌,又重新緊握在一起。
“你瞭解你的心就行,到最後不要後悔莫及就好。”韓然潛意識的嘆息一聲,腦海中又出現爲她診治時的景象,雖然是爲了救人,但是她赤luo的上半身,雪白的肌膚高聳的胸脯,一直在他眼前晃動,揮之不去。
柳一凡只是看著窗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樊擎宇騰出一隻手,摟著他的肩膀,關切的問道:“還在想瑪麗的事情嗎?”
“擎宇,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利用我,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她喜歡的是你,對不對?”柳一凡忽然緊緊抓著他溫熱的手掌,卻一點也融化不了他心中的冰川。
“過去的事情就徹底忘了吧,只能說她不是你的。”樊擎宇說著輕輕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膀,嘆息一聲。
三個孩子的嬉鬧聲還在他耳邊不斷縈繞著,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
直升機穩穩的降落在H酒店場外的沙灘上。
“本以爲會大幹一場,只不過才殺死了幾個海盜而已,一點都不過癮。”雷宇航下了直升機走了過來滿腹牢騷的說道。
樊擎宇雙手抱著許安卉,只好點頭致意。“無論如何,這一次都要感謝你?!?
雷宇航用力錘了他一拳,“說的什麼話?兄弟之間而談謝字?以後多送些裝備過來就行。哈哈——”
幾個人爽朗的笑聲,真摯的笑臉迎合著天邊的晚霞,譜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雷宇航走進看了看樊擎宇懷中的女人,依稀可見一張雪白的臉孔,蒼白的脣毫無血色,長長的睫毛安靜的覆在眼瞼上,烏黑的長髮披落下來。大片鮮血渲染在她潔白的公主裙上。
“這個女人是——”
“我的奴隸?!狈嬗畹卮?,抱著許安卉徑直的走到酒店裡。
雷宇航渾厚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會去香港看你們的,到時候你一定要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
曼妮手中拿著照相機,嘴角綻放出絢麗的笑容。“這一次真的多虧你們了,等我回到香港後,會好好宴請你們的?!?
韓然看著一臉稚嫩的小姑娘,搖搖頭:“不必了,你還是請一凡好了,這一次多虧他,你纔可以跟我們在一起的?!彪S即擺擺手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大廳裡只剩下曼妮和柳一凡兩個人。
“請我喝酒吧。”柳一凡情緒低落的說道。
“好啊,半個小時後餐廳裡見?!甭萋冻隹蓯鄣男δ?,抱著照相機高高興興的走進電梯裡。
韓然回到房間疲憊的躺在大牀上,腦海中總是頻繁的出現許安卉慘淡的身影。終於大腦不受控制,坐起身——
“叩叩叩”樊擎宇的房間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便看到韓然低著頭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外。
“進來吧?!狈嬗顚⑺屵M房裡,臥室的大牀上許安卉安靜的躺在那裡。
“有酒嗎?我陪你一起吧——”韓然突然間開口說道。
樊擎宇從酒櫃中拿出一瓶朗姆酒。“這裡只有這個,這的特產?!?
“沒關係,只是我一個人在房間裡沒事可做,所以纔來看看——”韓然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破綻百出。
樊擎宇聳了聳肩膀。“沒關係,反正我也不睡——”
“她還好嗎?今晚這個關會很難過的,只要出一點差錯,她很可能會喪命的?!表n然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妖孽般的眼睛暗淡無光。
“你擔心她?”樊擎宇將酒杯裡的酒仰頭而盡,單刀直入的問道。
韓然錯愕的半晌,尷尬的笑了兩聲:“你開什麼玩笑,我是你的家庭醫生,她該算是你家的一員吧——”
樊擎宇凌厲的眼光直直的看著韓然,性感的脣彎出一抹弧度。
“是!我擔心她?!表n然終於抵不住那種凜冽寒冷的感覺,淡淡的說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樊擎宇站起身走過去,拿著酒瓶,重新爲他添了一杯酒,語氣仍舊平淡。“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剛,不長時間?!表n然擡起頭忽然問道:“我們還是朋友吧?”
“是——”樊擎宇邪惡的笑。“只是她不適合你。確切的說,她配不上你。”
“那是你的看法,我認爲她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韓然再一次舉起杯,將杯中酒喝的精光,好看的妖精臉上泛起紅紅的光暈。
餐廳裡,蒙了彩色玻璃紙的檯燈仍舊發著各種絢麗的光芒,樂隊依然不停的演奏著各種好聽的風情樂曲。四面牆壁的彩燈發著令人暈眩曖昧的光芒。
“你怎麼不等我?”曼妮換好衣服站在柳一凡的面前,恍惚間有種錯覺,那身形婀娜的女子彷彿人間的精靈一般站在他的面前。
一身淺綠色的連衣裙,掩不住窈窕之姿,秀色照人,嫣然一笑登時百媚衆生。
“喂,你怎麼了?想什麼呢?”曼妮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罢玖撕冒胩?,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來這種餐廳最起碼也要幫人家挪開椅子吧?!?
“對不起?!绷环驳恼f道。
曼妮的錯愕半晌?!拔沂歉汩_玩笑的,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沒有,我們要酒喝吧。”柳一凡說著伸出手打了個響指,服務生拿著兩份菜單飛快的走過來。
“先生,女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服務生一臉笑意的問道。
“一瓶上等法國紅酒,一份牛排。”曼妮歪著頭,在腦海中仔細搜索著自己喜愛的食物。
“一瓶威士忌烈酒。兩份牛排。”柳一凡搖晃了一下手指說道。
曼妮睜大眼睛看著他,有些張口結舌,“你——你這是幹什麼呀?爲——爲什麼要喝烈酒?”
“不是說好你請我喝酒的嗎?當然要隨我安排了?!绷环埠莺莸牡闪怂谎?,轉頭對服務生說道:“先這些吧?!闭f著從上衣兜裡掏出兩張一百歐元扔在菜單上。
“謝謝您,先生?!狈丈Ь吹恼f道。
曼妮撅著嘴,看著臺前用力表演的黑人們嘟囔著:“本以爲在這種環境下,可以品著紅酒,吃著牛排,感受浪漫的氣氛——”
柳一凡並沒有理會她,只是打開酒自顧自的喝著,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嘆息。
樊擎宇的房間裡,許安卉躺在大牀上,眉頭緊皺,嘴裡不停的呢喃著:“爹地——爹地——不要——不要丟下我——”
韓然豎起耳朵,“噌”的從客廳站起身,走了進去。樊擎宇見狀不由分說也跟了進去。
許安卉滿頭汗水,不停的叮嚀著,蒼白無力的脣緊抿著,晶瑩的淚珠從眼瞼中緩緩流出。
“喂——喂,許安卉你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樊擎宇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大聲吼道。
韓然走過去,伸手觸碰到她的額頭時,臉色驟變?!安缓茫l燒了。”
“那要怎麼辦?”樊擎宇黝黑的瞳仁裡,有焦急的目光在閃爍,只是聲音依舊冰冷。
“你先將酒燙好了仔細搓著她的身體,小心千萬別碰到傷口,我這就去買些退燒和消炎的藥過來?!表n然輕輕拍了拍樊擎宇的肩膀,打開門飛快的衝了出去。
樊擎宇在房內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酒架最底層的一小瓶白酒。點燃,輕輕解開許安卉裙子的鈕釦,雪白的肌膚完美無瑕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只是鎖骨間腫的像小山一樣高,顯得是那樣的突兀不自在。
樊擎宇小心翼翼的在她皮膚上胳膊上,不停的搓著酒,當他的目光觸碰到那血肉麼模糊的食指時,心中重新燃燒起熊熊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