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東北方趕去,終於在半個多月以後,夏傾城他們到了距離玉龍雪山十里外的玉雪鎮(zhèn)落腳住下。
來到這兒以後,爲(wèi)了不想引起過多的注意,他們不得不估計重拾,扮演起一家人來,唯一不同得是這次他們並沒有易容。
在這裡,遠(yuǎn)遠(yuǎn)地就可以把玉龍雪山收入眼中。只見它終年白雪皚皚、晶瑩耀眼。不僅巍峨磅礴,而且秀麗挺拔,皎潔如晶瑩的玉石,在碧藍(lán)的天幕下,宛若一條銀白色的玉龍在沉睡一般。
由於玉龍雪山是沁月國的禁地,由沁月國最爲(wèi)德高望重的國師在它的周圍專門設(shè)了五行八卦陣,並長年派駐武功高強的侍衛(wèi)在山下把守的緣故,是以這裡的村民都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觀看這沉睡中的玉龍,很少有人興起想要近看的想法。
“這麼美麗的山,我就不相信沒有那麼一兩個偷偷摸摸的想要上山去一探究竟的。”翩翩歪著頭看琳兒。
聽到她說這一日的觀察下來她和紫凝都覺得當(dāng)?shù)氐拇迕駴]有一個有想上山的想法的,她就不困惑了。
這麼美的山,是她都想登上最高峰去看看,她就不信別人都是瞎子,會沒有她這種想要一覽這美好山峰的慾望。
“聽說早些年是有那麼一些不安分的人去過的,可最後都是有去無回,最終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久而久之,就沒人再敢去探險了。”琳兒當(dāng)時聽到居民們這麼說的時候,心中不覺寒顫了一些,覺得這人連個音信都沒有的就這麼沒了,讓人不寒而慄。
“八成是給那些長年派駐在山下把守的武功高強的侍給、、、、、、”夜無痕的右手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琳兒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說法。“你說的那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沒錯,但我聽村民們說,早些年,也是有一些能力不錯的人瞞過這些侍衛(wèi),上了雪山的。只不過,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沒有一個是回來的。”
聽了琳兒的話,翩翩的眉頭不由皺了皺,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夏傾城。“夫君有何看法?”
這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也太玄乎了!
難不成這玉龍雪山還是個什麼淤泥沼澤地,可以將人給悄無聲息地淹沒、掩埋。
夏傾城思索片刻,淺笑著看向她。“娘子覺得呢?”
他心中自是有一些想法的,可更多的,他想聽聽她怎麼說。
這半個多月以來,他總是會告訴她一些風(fēng)土人情,給她分析一下所遇事情的應(yīng)變方法,會在無意中引導(dǎo)著她,鼓勵著她,讓她慢慢地成長起來。而這種成長不僅僅是侷限於見識上的,也包括思想上的。
翩翩知道她對自己用心良苦,也不推遲,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琳兒也說那是早些年的事情了,當(dāng)初都沒個說法的事情,現(xiàn)在想要知道當(dāng)中到底上山的人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夏傾城點了一些頭,深深地看著她,嘴角勾著不明的笑痕。“然後呢?”
自她的神態(tài)中,他知道,她的話纔開始。
她也果然如他所料,繼續(xù)說道。“這些年,既然都沒人上去過,那我們要從居民的口中問玉龍雪山的事情,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確實,問了也是白問。”夜無痕抿了一口茶說道。
只是茶水才入口,他就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將杯子放在一旁,不願去動。
說來,這地方偏遠(yuǎn)就是有這些不好的地方,他們帶的茶早就喝完了,這地方根本就沒個茶鋪,這種很劣質(zhì)的茶還是紫凝高價從人家家裡給收了的。
所謂的高價也就是比市場上的價格要高一些,不過這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已經(jīng)很值得高興就是了,畢竟這麼個不能好好的種莊稼,也沒有河可以給他們大魚的地方,有這麼點額外的收入,那是很振奮人心的事情。
翩翩點了一下頭,並沒有因爲(wèi)他的打斷有所不悅,繼續(xù)說道。“但是有一點是有可能的。”
“哪一點?”紫凝好奇地問。
翩翩好笑地看著她。
紫凝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彆扭地摸摸自己的頭髮。
秦白含笑溫柔地看著她,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你別急,坐下聽王妃慢慢說。”
“哦!”紫凝回他一個低眉淺笑,依言坐下。
秦白見她果真乖乖地坐到自己的身邊,心情變得很是愉悅,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大大的笑痕,看上去果真如董宣對他的評價一樣——傻傻的!
翩翩將他二人的互動收入眼中,很是欣慰。
自從上次她與紫凝談過以後,他們的關(guān)係似乎跨進(jìn)了一大步,紫凝更不會再如以外那般總該躲著秦白,對他表現(xiàn)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看到他們兩這樣,她深覺安慰的同時,又忍不住在心中嘆息,轉(zhuǎn)向坐在夜無痕身邊失去了往日鮮活笑顏的琳兒。
距離上次她們交談過後,她和夜無痕之間,好像是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她不禁爲(wèi)她擔(dān)憂,深知這世間的事,最是讓女子黯然神傷的就是情之一事。
“娘子!”夏傾城一連喚了她兩次,都見她低眉沉思,沒有聽見自己的話,只得把音量加大了一些。
“啊!哦!”翩翩自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見他們幾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有些尷尬地笑笑。
“呵!”見她那帶著幾分迷糊的可愛樣,夏傾城輕笑出聲。“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
“沒呢!”被他這帶著兩分寵溺地一問,她越發(fā)的不好意思了,臉也更是被火燒一樣。
她不說,他也不多問,體貼地轉(zhuǎn)移著大家的注意力,希望她不會覺得那麼尷尬。“你剛纔說有可能的一點指的是什麼?”
被他這麼一提醒,她恍然。“我是想說,玉龍雪山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是一種禁忌,他們的思想裡潛意識地就覺得那地方是不能去的。可對外人來說,不是。總有那麼一些人,總會因爲(wèi)別的原因上雪山的吧。”
所以說,這玉龍雪山有去無回的說法是不存在的。只是這裡所住的村民迂腐,在他們的心中給自己和玉龍雪山之間畫了一條線,在先祖?zhèn)兊昧鱾髦校@就變成了一種他們不敢去觸摸和跨越的一種禁忌。
夏傾城讚許地笑著點了一下頭。“不錯。是這裡的人自己侷限了自己。暫且不說有沒有別人上得這玉龍雪山,就這沁月國千百年來流傳著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凡是皇室子孫,能上得玉龍雪山頂峰者,將是天命所歸的真龍?zhí)熳樱艿锰斓乇佑樱旄0傩眨蚕硪皇捞竭@一說,我們就完全可以斷定,這山總是有上去的辦法的。”
若真的是誰都有去無回,那玉寒天還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當(dāng)然,沁月國的歷代君主也就不會誕生。
“看來,與其去打聽,還不如我們親自上去查探一番。”夜無痕說道。
“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等師父、師孃他們來了再做打算。”夏傾城說道。
“我?guī)熋蒙砩系亩静荒茉偻狭耍魩煾浮煁麄円恢睕]來,難不成我們就要一直在這裡空等著?”琳兒十分不贊成夏傾城的說法。
“你急什麼,傾城他這話不是還沒說完嘛。”夜無痕無奈地看著琳兒。
就他看來,這丫頭心地是很善良的,可就是這性子,有時候不夠拐彎。
她怎麼就不好好想想,夏傾城那麼在乎她師妹,會不比她急?!既然他急,那就絕對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琳兒努了努嘴,知道他說得有理,也不想和他爭辯,只是心中很是委屈,彆扭地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那張讓她愛極,卻有感覺很無力的臉。
只是,扭開了頭,卻躲不過他鑲再腦海中的模樣。
“我們上山若是有個閃失,或者是打草驚蛇都不行,只能等師父好師孃他們到了,想一個萬全之策一擊即中。”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他沒有說,那就是在千葉草沒有拿到手之前,即使他們能上得玉龍雪山,那也是無濟於事。“但是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們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偵察好地形,盡其所能地收集好我們最大限度能找到的一切消息。”
“恩。”琳兒點了一下頭。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心中難免擔(dān)憂,可她也明白,夏傾城所說的一切都是在理的。若他們上了雪上出了什麼事,那姜娘他們拿到了千葉草又能有什麼意義?若他們打草驚蛇,引起了那些守雪山的侍衛(wèi)的注意,要想再上雪上更是難上加難了。
如夏傾城所說,現(xiàn)在收集所有的消息和勘察雪山的地形成了他們目前僅能做的事。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天一亮,我和秦白、夜無痕就出去走走,瞭解一下玉龍雪山的地形。我想,師傅他們,明日就應(yīng)該能到了。”說到董宣和姜娘明日將要到達(dá)的時候,夏傾城顯得似乎是胸有成竹。
“你怎麼知道他們明日就會到?”琳兒的眼睛微微瞇起,察覺了一些不對勁。
夏傾城也不隱瞞,直直地看向夜無痕。“這個是他給我說的。”
對於琳兒,他的心中還是有著對妹妹一般的疼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