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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皇后回宮了……”
“皇后娘娘回宮了……”
樓蘭宮中,不斷的傳來叫聲,原本平靜的樓蘭宮,現在熱鬧得很,這些人自然不是因為她回來而開心。
等著看她笑話的人,那是無數啊。
納蘭白衣進了宮,回到了鳳和殿,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安靜,以前這里仆役無數,今日卻是空無一人。
“終于,還是回來了?!彼L嘆了一口氣,看著這里熟悉的一切,她卻沒有親切的感覺,這里并不是她的家。
鳳和殿只不過是一個可以提供她睡覺的地方,一個她不屬于她的窩,哪一天,或許她會完全的離開這里,可是,那一天到底有多遠?
“納蘭皇后,你回來了?”是蓉兒的聲音,她睡不著,這里太安靜了,時不時的想著納蘭白衣會回來的情景,可是,這一刻她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著納蘭白衣站在她的面前,看著有些狼狽的主子,看著臉上有些微紅有些浮腫的主子,不家些憔悴的主子。她有些不可思議,才短短半個月,雖然不知納蘭皇后上哪了,但她想象中的她,一定過得很好。
可是這一看就不得了了,沒有她想象中的這么美好,這一臉是臉的主子,沒有往日的風光,有的也只是沉默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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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兒,你在?。俊彼p聲的說著,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發抖,她在緊張什么?
回來了,這里屬于提供了她數月的居所,還有一個她熟悉的人,可是,這一切都有點陌生,沒有那種激情存在,可是,她還是有點激動,是因為回來了,還是因為看到蓉兒了?
“奴婢在等著納蘭皇后回來,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比貎荷锨耙徊?,扶著納蘭白衣的手。
納蘭白衣沒有拒絕她的扶持,只是一步步的走向鳳和殿的主廳,數日,物是人非啊,這半個月她就像作夢一樣,時不時的變化著,讓她膽怯,讓她害怕。
就像在被打的時候,看到了蓉兒和納蘭翠翠,可是,這一刻看到蓉兒時,她沒有氣憤,有的只是百感交集在一起的感覺。
“是啊,又回到這里了?!彼@些熟悉的東西,這些家具,有些是她令人仿現代的,有些是樓弘宇送的,可是每一件都是往事。
“朕還以為你永遠不回來了呢。”是樓弘宇的聲音,他怎么會在這里?納蘭白衣想不明白,為何他會比自己還早回宮?
樓弘宇好象知道她今日一定會回來?專門在這里等待著她的歸來?還是說這便是“巧合?”
“圣上也在?”她有些意外,但是她懂得掩飾得更好。
她抬起頭看著樓弘宇,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和流落在外一樣,有著感情,可是他的聲音卻沒有透露著絲毫情感。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冷冷的說著,似乎她不該回來,又或許是說她的回來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怎么?不想看到朕?”樓弘宇上前一步,看著她輕腫的臉,沒有疼惜,只是緊緊的捏著她的下巴。
納蘭白衣有些吃痛的緊咬嘴唇,卻沒有哼一聲,也沒有掙扎,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了。
樓弘宇瞇起鳳眸,眼中怒氣橫熾。他強自按捺住心底的憤怒,故作不在乎的模樣,一臉平靜,擦了衣搖,坐在了她的軟榻之上。
冷冷道:“你以為你就那樣跑掉朕就不會再追究?你可知你已踩到了朕的底線了!”
樓弘宇拿起藏藍色的酒壺,為自己倒上一杯酒,輕輕的啖著,一邊看著她并沒有動作的身子。
她似乎受了傷,剛才因為他的碰觸,臉上青了一塊,可是身上的衣服卻被血染紅了,她居然受傷了?她居然還沒有吭聲。
她居然瞞著他,她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她的失蹤讓他快瘋掉了,她私自離去丟下他一個人,他用一天一夜的時間把天下第一莊翻了一次又一次,卻最終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以為她出事了,以為她死了,以為她被帶走了,他不斷的盤問著妖紅山里,副問著所有所有的人,卻沒有人承認見過她。
他以為她就憑空消失了,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她不知道當時的他有多心慌,那種害怕,那種無助,那種迷茫,通通都涌上了心頭,他卻不敢對別人講……
“呵呵,不敢。“是的,她不敢,也從來不曾奢望著會得到他的注意,也不曾讓他知道她的擔心。
她在這里,沒地位,沒有權力,可是,她并沒有放棄,她不會放棄自己自由的生活方式。
她渴望著自由,不會因一個男人而破了自己的原則,她不是一個為了愛情可以做到所有事情的女人,她不偉大。
或許可以說她是自私的,她可以為了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擇手斷。
“你還有什么不敢的?”樓弘宇大怒,上前去再次捏著她的雙肩膀。
他明知她受傷,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他擔心她,可他卻做出傷害她身體的事,他連自己也說不清這是怎么回事。
“放開我。”好象她每一次遇到他,都會有這么一句臺詞,而他的舉動還是一樣不可思議。霸道,讓人受不了。
“你先下去?!睒呛胗羁戳巳貎阂谎?,示意她可以退下去了。
這是他們兩夫妻之間的事情,不需要有旁人在一起,而這蓉兒更是不在場比較好些。
在他的心底,他承認了彼此是夫妻,他的妃子眾多,可是他只承認納蘭白衣是他的妻,是他唯一的女人,這一生要共存的女人。
“是?!比貎汗郧傻幕卮鹬?,轉身離去,可是,她卻還是回頭看了納蘭白衣一眼。
這一眼正好與納蘭白衣對視,納蘭白衣不解的是,為何她與納蘭翠翠如此相似?就如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難道是以胞胎?
樓弘宇他的手布滿了繭子,想來是生活艱辛或者練功所留下的,粗糙卻又干凈,納蘭白衣的手被握在他的掌心里,心靈仿佛有所依靠。他就這樣不發一言的引導著她,雖然走在暗夜里,我卻仿佛滿目光明。
如果這一生有幸,多希望這條路能夠漫長一些,就這樣被他牽在手心里,直到地老天荒??墒?,她與他是不可能的,來自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怎么會有可能走到一起?而她也不希望被困在這皇宮中終死,這里沒有人情味,沒有愛情,沒有熱情,有的只是冷冷冰冰的規矩,禮節……
他低聲說:“白衣,乖,閉上眼。”
納蘭白衣一怔,他讓我閉上眼,他想做什么?聽說KISS的時候男子都希望所吻的女子能閉上眼享受,難道他想?天啊,才吵架,他居然就想占她便宜,想到這里,她的臉通紅。
“你想干嘛?”她防備著,她可不能相信這個男人啊,上一次不就被他XXOO了,自己也只能捂著胸口不當回事,其實她的心里有多難受啊?
這一次,不管如何說,都不能讓他再占便宜了。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他自己跑來這里與自己吵架的。
樓弘宇不再說話,只是握緊了納蘭白衣的的手。他的掌力很大很大,納蘭白衣盯著他的手,再看著他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這個男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乖。”樓弘宇忽然說著,納蘭白衣感覺腰肢一緊,已經被他緊緊地攬在了懷里,還沒等納蘭白衣驚呼出來,他已經卻將她帶離地面,身子輕輕了飛到了半空。
他居然帶著她從窗子里飛出去,而且沖上半空?天啊,她暈啊,暈車,現在是不是要暈輕功了?
她與他落在屋頂的風很大,納蘭白衣有些站立不穩,跌倒在他的懷里。他在納蘭白衣的耳邊低聲說:“別說話。”
樓弘宇與她就站在屋頂之上,隨后在屋頂潛行,飛到一處,他示意她蹲下來,輕輕抽掉屋頂上的瓦片,房間的一切都暴露在眼前。
來到一處靜無他人的地方,他坐在屋頂之上,而她因為害怕,也靠在他的身邊不敢動。
“知道嗎?小時候心情不好,我都會一個人來到這里,靜靜的看著,然后想著?!睒呛胗钚χ粗?,眼里有著寵愛的味道。
她心頭一怔,天啊,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臭著一張臉,現在居然就笑了,而且還帶她翻屋頂?
“嗯,然后呢?”她越來越了解不了他,而且,也看不透他,她只能隨口一問。
這個時候她不能惹他生氣,否則他將自己丟下去怎么辦?這么高的距離,她若是被摔得斷手斷腳,那又該如何是好?她正在想辦法解決這事。
“然后,奶娘會到處找我,最后,就被父王知道了,派出侍衛全宮搜查,卻都沒有發現我的行蹤,最后被一名淘氣的侍衛發現,當時我是累得在屋頂上睡著了?!睒呛胗罨貞浿?,一臉是笑。
他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快樂的時光,還有那些他想的生活,那樣無憂無慮,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他離屋頂這么近,卻不敢再上來。
他身為一國之君,再也不能做以前想做的事,有時就連自己上一下屋頂的時間也沒有,再者是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卻沒能再這樣做。
今日,他卻心血來潮的帶著她來到這里,向她說著自己以前的往事。
“噗,沒有想到你以前比我還調皮。”納蘭白衣噗一聲笑了,她坐在這里,仰望的是樓蘭城的景象。
這里可說是最高的樓層,她與他坐于屋頂之上眺望遠方,有點朦朧卻又真實的感覺。中午太陽有點曬,可是樓弘宇與納蘭白衣卻是談得很開心。
“當年,我和樓永逸,樓古月三個玩得最好,童年啊,真是無憂無慮?!睒呛胗钕肫甬斈甑氖?,喜悅依然能表現在臉上。
他從來不曾對別人說起他的過去,那些曾經都是些美好的回憶,直到他后來當了帝皇,直到他成
了樓蘭王,這一切都開始遠離他了。
他的事不再是事,必須以國家為重,數十年來,他再也沒有上過屋頂,再也沒有和別人能心平氣和的坐來下閑聊。就算是樓古月或樓永逸,他們都開始遠離他,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讓他心安,他知道,可是卻克制不了自己的占有欲。
樓弘宇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哥哥,可他卻是一個好帝皇,為了樓蘭,他寧愿犧牲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心愛的女人!
“你怎么了?”納蘭白衣沉聲問道,很意外的看到他一臉沉重的樣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煩心的事,或許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困難之事。
她望著樓弘宇的側臉,那很好看的輪廓,勾起嘴角有意無意的魅笑,她承認他是一位迷人的男子,而她似乎也有些情不自禁。
“沒事!我怎么會有事呢?”樓弘宇搖了搖頭,對剛才的話依然有點沒回過神來。似乎一直沉浸在曾經的回憶中,又似乎是沉浸在某一種困難之事中。
樓弘宇不知道,他這一句平平淡淡的“沒事”反而讓納蘭白衣更加驚詫。因為樓弘宇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的,而他今日似乎是對自己說出了他許多不曾提起的回憶,他這是怎么了?雖然有點恨他,但自己卻有點情不自禁的想知道,也想去關系,可她的能力有限。
她收回了眼神,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子,那上面繡得很好看的花紋,她一直看著看著,有點想家了,坐在高處,就算看得到很高很遠的地方,也未必是她想要的,家里才是最溫暖的巷彎。
“樓弘宇,你真的喜歡我嗎?”她抬起頭,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她輕輕的問著。
是的,樓弘宇從來不曾說過喜歡她,她也并不是害羞之人,喜歡與不喜歡,一句話便可說明,不需要太多的解釋與掩飾。
她突然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會喜歡自己,她想讓他親口說。什么昨日的情仇,什么曾經受的傷,她通通放開了,不在乎了,她覺得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安全感的男人,雖然樓弘宇不能給予。
她很清楚的是自己想要什么,她更懂得的是,他并不是自己能共同度一生的男人,畢竟他有七宮六院,佳麗三千,說不定哪一天她沒有吸引他的地方了,她也就從此在他的心里,生活上消失了,丟到冷宮中不聞不問。
“怎么這樣問呢?”樓弘宇環過她的腰,讓她更靠近他,讓她在自己的懷中斜靠著,偎依著。
他是喜歡她,或許說是愛她,可是他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繼續喜歡眼前這個人,他已知道她其實并不是曾經的納蘭白衣了,他卻說不出口,他無法告訴她,也不能對她承諾什么。
承諾很重,他不是扛不起,而是有些東西他真的給不起,至少現在給不起。
“就是想知道。”如果他是一普通的男子,那她會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可偏偏他不是,不是。
“想知道什么?”樓弘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手摸上她的臉,左邊有些浮腫的小臉。
這里應該很痛,雖然他不知她為何會這樣,雖然他也不知為何當日她突然就消失在天下第一莊了,據說她回宮了,據說她想逃離他,他連夜回到了樓蘭,沒想到第三天,她真的回來了。
從此,他真的不能肯定她就是自己愛的女人,以前的納蘭白衣沒有這種能力逃出那種地方,曾經的納蘭白衣她不會丟下他,然后一個人逃走了。
“沒什么。”納蘭白衣低下頭,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是的,她知道他有回避她的問題,她也知道他在裝傻,她更知道他不想給她答案,既然是這樣,或許有一天她走了就不再回來了。
她不想拖拖拉拉做事,要么就要,要么就不要,她是個很干脆的人,很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二日后,靈蛇宮的國王會來作客,你一定要出席?!睒呛胗顚λf著,并沒有看她的眼睛,自然不知此時她正在心傷著。
靈蛇?納蘭白衣聽到這名字之時,身子一怔,難怪她一直認為很耳熟,原來他就是靈蛇的人。
蝮子祈,這個名字她曾經聽樓弘宇提過,而呆在樓古月的榮親王府的人,不正是他么?難道樓古月……天,她不敢想,真的不敢去想象。
“我想我該回去了,身子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休息了?!彼行o精神的說著,她確實累了。
這一潭水千萬別拖她下去,她也不想知道更多,男人之間的戰爭與她無關,而她現在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過自己的,等待時機后尋找自己的自由。
“也好?!睒呛胗钜膊粡娏簦c他不知覺的在屋頂上呆了半個時辰之久,也該回去了。
二日之后又將會遇到什么事呢?他冷冷的笑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有點大,握著納蘭白衣的手有點痛,她吃痛的咬著嘴唇,卻一聲也不吭,只是看著他那張臉,心被堵得發慌,很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