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那些全場的小弟們,跪在地上,一個個渾身抖,生怕自己被四肢砸扁,有人已經(jīng)嚇得失禁了,搞得臭氣熏天。
我看著肖鵬,他對我點了點頭,眼神裡恐懼無比,似乎在用眼神勸阻我。
我看屈兵、曹雲(yún)、王小亮、陳春柳,四個人都是渾身顫抖,簡直不敢看我的目光。
鄭文英看著我目光掃向他,神情漠然,朝我點了點頭,說:冬哥,我去拿二錘!
這個傢伙果然還是有點冷血氣質。
然而,邱素波卻是搶先一步,奔到那邊,提起開山二錘奔回來。
黑豹扭頭一看她,然後瘋了一樣,兩隻手劃著地面,殘疾的雙腿狠狠的在地劃拉,像一條狂蛇一樣,拼了老命想逃走。
可是,邱素波衝上去,轟轟轟轟,四錘下去!
黑豹嗓子破裂般的嚎叫,在諾大的廠房裡迴盪,悽慘無比。他有好幾個小弟都嚇暈了過去,其餘人不敢看那場面。
王小亮和陳春柳連連後退好幾米,倒靠在磚牆上,瞪大眼珠子看著邱素波。
肖鵬和屈兵、曹雲(yún)嚇得是渾身抖。鄭文英也是臉上肌肉都驚得抽了抽。
我自淡定,看著不到三米之外的邱素波,淡淡一笑。
邱素波開山二錘放在地上,手扶著錘桿,面無表情,低頭看了看早已在第一錘下昏死的黑豹,然後掃眼那些已經(jīng)嚇得魂不附體的小弟們,嚇得他們個個跪地瘋狂後退。
她什麼也不說,只是幾步奔回來,張開雙臂,撲抱住我,緊緊的,才低聲說:“誰想傷害我的男人,我第一個不饒。開山二錘,我想讓它成爲標配?!?
她的聲音很小,但卻是清晰入耳,傳到了每一個角落。對於我來說,這是一種榮耀。她做了我想做的事情,爲我,她不在乎一切,因爲她是我的女人。
我無視了肖鵬等人驚訝的目光,抱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擡起頭,送我一抹欣慰的微笑,然後不顧我身上髒、臭,吻了吻我的脣,擡手擦著我的鼻血,眼神裡透著關切。
我知道她的眼神在問我疼不疼,我笑了,搖了搖頭。她點了點頭,一臉以我而自豪的微笑。
那時候,我纔看到爲了救我,她的雙手摳泥沙灰漿,和肖鵬他們一樣,指甲都斷了、翻了,幾乎個個都是十指尖頭在流血,血和水泥灰糊在一起。那是何等的痛,讓我心裡感動。我的手下,我的團隊,他們夠忠心,我喜歡,我驕傲!
我忍不住拿起她的雙手,輕輕的吻了吻。然後過去和肖鵬、屈兵、曹雲(yún)、王小亮、陳春柳、鄭文英緊緊的抱了抱,同時重重的拍了拍他們的後背,什麼也不說,這樣已經(jīng)夠了。
隨即,我看了看昏死的黑豹,呵呵,一對小腿和小臂如薄餅,衣褲布料與肢體比被汽車輪子碾壓後捱得還緊密,血滲布料,緩緩流。我讓他讓跪著的小弟轉告以後的他,傷好以後,可以在果城出現(xiàn),但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xiàn)。
我也說了一句“沒有人能永遠罩著你,只有你自己才能罩自己,沒本事別跟老子搞冤冤相報”,然後帶著邱素波等人先行離去。
邱素波居然真的帶走了開山二錘。我說這個東西太沉,標配不合適,她說以後會有車的。於是,也就隨她了。
我們一起回了肖鵬的家裡,在那裡他們洗一下,包紮一下指尖的傷口。收拾完畢,我才和大家坐在一起聊了聊。那時候我纔有時間問肖鵬,他怎麼老是一個人在家?
肖鵬有些傷感,說他媽媽早年就和爸爸離婚,嫁到南方去了。他爸因爲那種職位,女人少不了,從來不回家的。對於他的學習、生活,他爸也不怎麼管,但每個月生活費什麼的還是給得高。
這一處房子,是一個開商特別送他爸的,搞得特別大,兩套合一套,衛(wèi)生間都是四個。而他爸也只是回來住過一次,就是開商幫著裝修好了可以住人的那天,搞了個喬遷之喜,收了不少的錢。
算起來,肖鵬也是老早就獨立自主了,也算個角色。學習不錯,籃球打得也挺好,就是脾氣有點爆。從邱素波帶他們訓練開始,這裡也就是大本營了。
而鄭文英呢,父母的感情不是很好,早就分居了。據(jù)他說,是他媽在外面有人了,說的時候頭都低得不行了,臉都恥辱的紅了。父母也不怎麼管他,讓他自己好好學習,以後的路早給他鋪好了。其實他父母更在意的是他姐鄭文娟,現(xiàn)在在成都,一直跟他媽生活。
屈兵和曹雲(yún)的家庭相對好一點,父母感情還算可以,但都忙著做生意掙錢,沒時間照管他們。好在他們還不怎麼混,就是跟肖鵬、鄭文英混,打架的時間不多,打球的時間多。
王小亮和陳春柳呢,都是離異家庭的孩子,都跟著父親,兩個人父親是牌友、酒友,不愛管他們,他們混成啥樣也不管。
瞭解完這些情況,我說不管出身怎麼樣吧,還是我離開廢廠房的時候說過的,任何人不能永遠罩著你,只有自己才能罩自己,咱們是一個集體,一個團隊,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不欺凌弱小,但也不能被別人欺凌,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訓練。
陳春柳說冬哥,要不咱們團隊還是商量個名字吧,我們那些天想了很多,不知道哪一個合適,你給定下唄?
我冷冷笑,說愚蠢無知,取個團隊名字,說好聽的就是要混社團,不好聽就他媽是混黑,想隨時讓公安機關盯著,掛上號嗎?心中有團隊,爲團隊而訓練,爲團隊而戰(zhàn),這就可以了。
他們沉默了,點了點頭,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其實,這是秦阿姨一直給我強調的,千萬不要搞社團,那樣以後會很麻煩。
說完,我起身看了看那些房間,問肖鵬我睡哪裡?
肖鵬那傢伙呵呵一笑,摳了摳腦袋,看了一眼邱素波,壞笑說冬哥,波姐睡哪兒你睡哪兒唄!
屈兵、曹雲(yún)、王小亮和陳春柳馬上跟著起鬨,興奮得不行,陳春柳那個混蛋還說冬哥啊,怎麼好女人都讓你啃了?這搞得邱素波臉上一紅,開山二錘提在手上,喝斥說再他媽黃話連篇,老子一人一錘子!
四個傢伙嚇得吐舌頭鼓眼,起身各自往自己的房間裡鑽。
鄭文英臉色有些冷沉,看了我和邱素波一眼,起身給我們說晚安,回房間去了。
肖鵬也對我和邱素波說了晚安,也回房去了。
我跟著邱素波,也去了她的房間,非常豪華、舒適。進去,抱著她,給她講了楊光明等人的慘相,讓她很興奮,感覺很解恨,然後狂吻著我,掀起一陣陣浪潮。
一水之後,她就累得不行了,我們相擁而眠,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白天,大家在一起學習,訓練。我和周曉蓉的成績通知書也早由邱素波領回來了,還不錯,我在三班考到了第15名了。許穎穎全初中第一,鄭文英第二,周曉蓉第三。肖鵬、屈兵和曹雲(yún)成績都不錯,王小亮和陳春柳垃圾,但總算不是最差的,但跟我們在一起學習還是很上心的。
大年三十那天中午,肖鵬邀請孟婷來家裡和我們聚個會,算是團年。孟婷也答應了,說和許晴晴一起來。但兩個人一直沒有來,打電話也接不通。
我們覺得可能她們家裡要過年了,來的客人也多,不方便接電話了。中午飯是肖鵬在外面酒店訂了送來的,很豐盛。
飯後半下午,訓練結束後,鄭文英、屈兵和曹雲(yún)還是回家去,準備晚上和家人吃年夜飯。我和邱素波、王小亮、陳春柳就留在肖鵬家,一起過守歲夜。
我們和了面,在廚房裡包年夜飯的餃子。有人砰砰砸門,陳春柳罵罵咧咧的去開門,說這他媽是誰呢,大過年的還不讓人清寧。誰知他剛一開門就捱了一腳,被人從門口踹飛起五米多,落在了廚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