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真的回家去。
花想容沒有打的,也沒有擠公共汽車,而是走路回去。
因是周末,街上的人很多,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潮洶涌而擠擁,人流把花想容自這邊撞到那一邊,又自那一邊撞到這一邊?;ㄏ肴莸男暮軄y,很亂,亂到頭腦一片空白,仿佛沒了思想,沒了靈魂,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那樣。
花想容走了很久很久,直走到筋疲力盡,雙腳發軟,才回到了出租的房子。
花想容肚子里的火氣,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消了。甚至,花想容產生一絲后悔起來,她不應該這樣不問青紅皂白,亂發脾氣,她應該聽宋小飛解釋。也許,她真的是誤會了,也許,宋小飛和岑曉綠,真的沒有什么事。
羅馬詩人奧維德在《愛經》里有這樣一段話:“談愛猶如服兵役。怯懦的人們,且請退下。懦夫是不該來捍衛這種旗???的。黑夜、寒冬、長路、劇烈痛楚,所有辛勞的考驗,在這歡樂的營地中,都是理應忍受的。你須得時常承受自云中落下的瓢潑大雨;你常常冷得顫抖,還得席地而眠?!?
也許,這便是花想容和宋小飛的愛情中的“瓢潑大雨”。
是不是呢?
瓢潑大雨之后,便是雨過天晴。
想著平日里,宋小飛對自己種種的好,花想容不禁心軟起來,她心中的憤怒,此時此刻,就像一場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無蹤無影,仿佛不曾有過似的,她和宋小飛的的恩恩怨怨,也終化成一場急雨——真的可以化成一場急雨么?
才沒有化成急雨。
回到出租屋,宋小飛沒有回來。
大概,宋小飛是真的生她的氣了。以宋小飛的脾氣性格,向來都是女孩子討好他,沒有他遷就女孩子的份。也許,宋小飛覺得,花想容算得了什么,像了花想容這樣的女孩子,滿大街都是,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就是閉上眼睛,走到大街上,隨便一抓,只要是雌的動物,都要比花想容強——至少,岑曉綠比花想容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