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姐這樣的問題,我無法給出答案。
目前的我,是走一步算一步,未來的很多事情,我想不到,猜不透,無法給出答案。
為了不傷害她們某一個人,我弄出了失憶的戲碼。
不管怎么樣看,我很是自私。
但除了這個辦法,我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
如同菱姐說的,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只能夠這樣發(fā)展下去了。
現(xiàn)在的我,不適合學習什么,菱姐也沒有強迫我,她離開了,讓我獨自一人待著。
尹梓音給我發(fā)送信息,傳遞著宋晴依她們的情況。
宋晴依極為的慌張,老媽回來之后,她哭得更加傷心。
老媽被這樣的消息嚇得不輕,四處找我不到,她們決定前往我之前所在的城市找尋我。
她們過去那個城市的話,我怎么可能在那里啊,我預見了結(jié)果,心里更是難受。
宋晴依已經(jīng)將消息散布出去,她想要聯(lián)合大家的力量,一起來找尋我。
各種電話信息紛紛過來,我將手機關(guān)掉,陷入與世隔絕般的世界里。
菱姐應(yīng)該是去保護老媽了,她一直沒有回來。
我趴在沙發(fā)上,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晚上的時候醒過來,高級宿舍里空蕩蕩,黑乎乎一片。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之前被宋晴依她們孤立我的感覺,不對,這個時候,比那時候更加的難受!
雖然已經(jīng)是午夜,但我沒有打開手機。
她們給我發(fā)送了怎么樣的信息,我能夠猜測到。
胡亂吃了一點東西,我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我的心思沒有放在電視上,我心里面想著那群家伙。
我突然的失憶了,消失了,她們該有多傷心啊,她們所有人加起來的傷心,就是我咎由自取的愧疚。
看著電視,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再度趴在沙發(fā)上睡著。
做了一個噩夢,夢里的我,被人一路追殺,不管走去哪里,都沒有藏身之地。
被人擊殺的時候,恐懼將我驚醒。
醒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枕在菱姐的腿上,她輕撫著我的頭發(fā),試圖讓我睡得安穩(wěn)一些。
“菱姐你回來了啊,她們怎么樣了?”我翻身起來,緊張詢問菱姐。
“她們?nèi)フ夷懔耍匀皇钦也坏剑缓螅只貋砹恕!绷饨愫喍痰恼f出這樣一則消息。
“晴依呢,她是不是很傷心?”我最為放心不下我的妹妹啊。
菱姐點點頭,沒有詳細說什么。
我越發(fā)的覺得不安,讓那家伙傷心,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
“你想好自己的出場方式了嗎?”菱姐忽然這樣詢問。
“什么?”有一下子沒有回過神。
“你繼續(xù)躲在這里,絕對會被看穿。”
這點我知道,但我心里很糾結(jié)。
我偽裝失憶,就是為了逃避,如今讓我去面對,我不怕,因為我已經(jīng)失憶了。
但是,我極為不想看到宋晴依傷心哭泣的模樣啊。
“我來幫你準備一下吧。”菱姐嘆了一口氣。
“謝謝。”雖然我不知道菱姐要幫我準備什么,但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好。
“不用謝,誰叫你是我徒弟呢,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將來我很老很老的時候,說不定我要你給我養(yǎng)老送終呢。”菱姐忽然這樣說。
“你不是想著當個普通人,然后結(jié)婚生子嗎?”我一陣驚訝。
“目睹了你們的感情生活,對于愛情什么的,我忽然怕怕的,我能夠干凈利落的結(jié)果一個人,但無法駕馭愛情那種東西,結(jié)婚什么的事情,我還要再想想。”
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沒有想到,我竟然成為了反面教材一般的存在。
菱姐說的準備,是把我弄得邋里邋遢,好像是貓在墻角過了一晚,一天一夜沒有吃沒有喝,流浪漢一般。
畢竟,我晚上睡覺從床上掉下來,身上怎么可能有錢。
菱姐將我的手機也拿走了,她把我偽裝成一個可憐兮兮的流浪少年。
身上什么都沒有,自然也就沒有回去之前的城市,無頭蒼蠅般,在陌生的城市亂轉(zhuǎn)。
菱姐將我送到某條街道上,讓我蹲在墻角里,等待救援。
時間正好是中午,正值下班放學的高峰期。
街上人來人往,我蹲在墻角里,別提有多尷尬了。
各種有手有腳,卻走來乞討之類的話語傳入我耳中,讓我有種想死的感覺。
更加讓我無語的是,竟然有熟人從街上走來,并發(fā)現(xiàn)了我。
那個,說熟人也不算是熟人,起碼,對方認識我。
郭寶萍小鳥依人的抱住呂曉坤的手臂,兩人貌似是在約會,正好從我面前走過。
呂曉坤見到我蹲在墻角,他目瞪口呆,當然,如今我渾身上下很是邋遢,他有點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我。
“你是江千夜嗎?”呂曉坤驚訝朝我詢問。
我滿頭黑線,沒有理會他,他應(yīng)該不知道我失憶了的事情。
旁邊的郭寶萍推著呂曉坤離開,她滿臉厭惡,“這個人怎么可能是江千夜,江千夜可是天后的徒弟,說不定如今是在哪里錄制專輯,等著一鳴驚人呢!”
聽到這樣的話語,我很是無語。
“快走,這個人臟死了,你也給我努力,爭取早日像是江千夜那樣,不然你的下場就像是這個人一樣!”郭寶萍推搡著呂曉坤離開。
呂曉坤有些尷尬,他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放在了我面前。
兩人走開,郭寶萍夸贊著呂曉坤有善心,但又罵他,十塊錢太多了什么的,一看那人就是騙錢的。
看著面前的十塊錢,我滿頭黑線,我被當做是乞丐了啊。
接下來的十來分鐘里,不少路過我面前的善心人士,他們多多少少給了我一點錢。
僅僅一會,我面前堆著各種零鈔和鋼镚,加起來有個幾十塊,這錢來得也太快了吧。
讓我無語的是,街頭上的一些義工,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他們圍過來,詢問我各種問題,打電話聯(lián)系救助站,想要把我送去救助站里。
最終,他們沒有得逞,因為白天使出現(xiàn)了。
那家伙慢悠悠的開著車,她四處張望,一副找人的樣子。
見到我蹲在街角,她又驚又喜,一把將那些人撥開。
“江千夜!”白天使走過來,見到我淪為乞丐,她的眼睛紅紅的,應(yīng)該是覺得難受吧。
“我?guī)慊丶摇!卑滋焓箾]有懼怕我臟兮兮的衣服和手臂,她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虛弱’的看著白天使,我必須要演下去啊。
“我是你的朋友,你受傷了,失憶了,我現(xiàn)在帶你回家去,好嗎?”白天使展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溫柔,她拉著我,讓我坐在車上。
我有些抗拒,但白天使循循善誘,她給宋晴依她們打著電話,說是找到我了。
坐在白天使的車上,她將我?guī)Щ亓丝萍紙@小區(qū)。
得到消息,大家都過來了,大家站在門口,看著邋遢的我出現(xiàn)。
見到我這個模樣,大家眼睛都紅紅的,感覺極為的心酸。
楊雅潔和忻怡有點不敢相信,一天沒有見我,我變成了這個模樣,她們的眼淚嘩啦啦的跌落。
還有小影,她也難以相信,申智嫻目瞪口呆,宋晴依和老媽待在一起,兩個家伙傻愣著。
知道真相的尹梓音,無奈的站在角落。
沒有人懷疑我失憶是假的,畢竟,我房間地面上,可是流淌了一灘鮮血啊,讓人觸目驚心。
“先洗個澡,然后吃東西……”
這群家伙,極為緊張的拉著我往別墅里走去,焦急的嚷嚷著。
我保持著被動,不知所措,驚慌的神情。
宋晴依把換洗的衣服放進了浴室里,老媽示意尹梓音她們準備下吃的東西,她推著我進入了浴室里。
沒錯,老媽也一起進來了。
關(guān)上浴室門,老媽的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她伸手想要脫我的衣服,“千夜,媽媽幫你洗澡,我是你媽媽,你還記得嗎?”
我滿頭暴汗,我是失憶了,但并非是變成白癡了啊,我怎么可能不會洗澡,老媽也真是的。
“那個,我自己來……”我表現(xiàn)出怯生生的模樣,抗拒著老媽。
“不行,就要我?guī)湍阆矗叶紱]有幫你洗過澡,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老媽極為自責,很是傷心,執(zhí)著無比。
老媽不顧我反對,幫我脫著衣服。
喂喂喂,真的是要幫我洗澡嗎,我都已經(jīng)十七歲了啊,媽媽幫我洗澡什么的,這多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