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斂了斂情緒后走出衛(wèi)生間,可當(dāng)她走到一間包房的時候,竟然看見了一個久違的人。
莫離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看著沒有關(guān)緊的房門,看著那張輪廓,最后落在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哦,不對,應(yīng)該是女孩。
看模樣似乎還是個大學(xué)生,此刻正一臉傷心祈求的拉著男人的褲腳。
“求你,我,我想把孩子生下來,我,我保證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寶寶也不會,我真的保證,求你了,我只有這一次做母親的機(jī)會了……”
可就算地上的女孩在怎么哭著祈求男人,男人的表情始終都很淡然,莫離只見他吸了一口香煙才看向地上的女孩。
“你為什么會懷孕?”
女孩只是搖著頭,哭著更慘了。
“我,我不知道,上學(xué)之前做過體檢的,醫(yī)生已經(jīng)很清楚告訴我過我,我以后可能都不會懷孕,幾率很小很小,所以,所以每,每次我,我都沒有吃藥,可,可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懷上你的孩子的,只,只是醫(yī)生說我懷孕的幾率很小,幾乎不可能懷孕,所以我才沒有吃藥,我,我不知道怎么就懷上了……”
“我知道,的確,你的情況的確不容易懷孕,可也不是不能百分百不能懷孕,瞧,百分之一你都趕上了。”
女孩只是哭著看著他,一邊哭一邊擦著眼淚。
“秦院長,我,我真的不能打掉這個孩子,你是醫(yī)生,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孩子我來的有多么來自不易,如果打掉了,我就真的連那百分之二的幾率都沒有了,所以,我求你,讓我生下來吧,我會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我發(fā)誓,我保證,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求你……”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秦穆,莫離靠在墻壁上看著里面的情景,秀眉卻不禁蹙緊,她真是沒有想到,平時那么溫爾儒雅會照顧人的秦穆,竟然在逼一個女孩打掉他的孩子。
而且,女孩的情況還這么糟。
“你乖一點(diǎn),去醫(yī)院打掉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女孩聽到他這么說,似乎有些絕望的放下一直緊抓著他褲腳的手,最后一臉凄慘的笑。
“什么都給我……你能給我什么,不過是更多的錢,我不要,我不要很多的錢,我要我的寶寶,我只要我的寶寶……”
只見秦穆將手中的煙蒂掐滅,瞇起雙眸看著她,聲音冷了幾分。
“小寶,聽話,打掉孩子,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包括一輩子,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你還是執(zhí)意如此,我會親自動手。”
說著,秦穆便起身越過地上哭的傷心欲絕的女孩,而莫離卻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這么和開門出來的秦穆撞了個正著。
兩人都是一愣,莫離愣住是因?yàn)橛行┫涣俗约簞偛潘匆姾吐犚姷氖虑椋啬驴粗驹陂T口的莫離,眸底閃過一抹錯愕。
卻并沒有那種無比的震驚,莫離想想,也沒什么震驚的,她還活著,并且回來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
莫離掃了一眼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女孩,她收回視線看著秦穆,唇角一勾,聲音清淡道:“學(xué)長,別來無恙。”
秦穆聽著她的聲音,眸中短暫的錯愕慢慢褪去,卻浮起絲絲笑意,仿佛剛才她看見冷漠無情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可偏偏,莫離看的清清楚楚,又是一個典型的豪門事件,只是可憐了那個女孩。
莫離聽見秦穆輕笑道:“學(xué)妹,真是好久不見。”
莫離看著她淡笑不語,還真是,真是好久不見。
五年了……
莫離還想說什么,只見坐在地上的女孩站起身體轉(zhuǎn)過來,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扯住秦穆的袖子。
“秦院長,我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求求你了……”
莫離這才看清楚女孩的面容,不由得有些訝異的挑眉,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長發(fā)很乖順的披在兩側(cè),一雙大大的杏眸此刻已經(jīng)哭的紅腫。
整個五官看上去,是一個可愛到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的臉,此刻更是楚楚可憐。
看上去似乎只有十七八歲,是個高中生……
莫離將懷疑的眸光落在秦穆身上,秦穆看著莫離歉意一笑,輕聲道:“抱歉,學(xué)妹,改天我請你吃飯。”
莫離只是笑著輕輕一點(diǎn)頭,并沒有說什么,就見秦穆拉著女孩的手腕離開,女孩跌撞踉蹌的背影落在莫離的眼里。
他們男人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孩子對于母親來說有多么重要,因?yàn)椋菞l脆弱的生命并不在他們的身體里面。
并不是依附他們生活。所以,他們不會知道當(dāng)寶寶寄存在母體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是分不開了。
而他們竟然要剝奪它……
莫離回到房間后霍修看著她低聲問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遇見了一個熟人。”
“熟人?”
“嗯,吃吧,菜都快涼了。”
莫離回到公寓的時候落艾正在抱著薯片在沙發(fā)上看電影,看見她回來就要起身。
“不用,下班時間,你隨意。”
“哦,好。”洛艾又坐了下去,看著莫離換好拖鞋走進(jìn)來。
“莫副總,霍總要在國內(nèi)待多久啊?”
莫離想著霍修進(jìn)酒店之前那句話。
“我暫時待在這里陪你。”
莫離轉(zhuǎn)頭看著落艾低聲道:“他暫時會一直待在X市。”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哥這次有人陪他耍了,不過也不一定,我哥的愛好就是釣美女,偏偏霍總對這個沒興趣。”說著,還不忘撇撇嘴。
莫離聽著就在房門口轉(zhuǎn)過身看著落艾問道:“小艾,他們怎么認(rèn)識的。”
“誰呀?啊,你說霍總和我哥啊,他們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很好,比哥們還鐵,而且,莫副總,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洛艾轉(zhuǎn)過身趴在沙發(fā)上看著她說道:“我聽我哥說,霍總曾經(jīng)舉辦一場婚禮,沒有幾個人知道,可也沒有新娘。”
聞言,莫離眼皮都是一跳,“沒有新娘?”
“對啊……”說著。落艾突然正了臉色,看著莫離低聲道:“因?yàn)槟鞘且粓鲒せ椤!?
莫離聽著雙眸睜大,顯然是被嚇到了,霍修曾經(jīng)舉辦過婚禮,還是一場冥婚,她只是聽說過,卻沒有見識過。
“冥婚……”
“是啊,聽說他那個去世的愛人,兩人舉辦了冥婚,震驚吧,我當(dāng)時也被嚇了一跳,都懷疑他是不是個正常人……”
莫離聽著,壓下心里的震驚,最后輕聲道:“只能說明,他真的很愛那個女孩。”
“是啊,我哥說,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女人能讓霍總用生命去愛了。”
莫離不由得點(diǎn),最后看了一眼落艾道:“我休息了。”
“對了,莫副總,晚上KM那邊的人說,明天要開集體回憶,請你作為洛氏代表出席會議。”
莫離聽著微微蹙眉,想起那張一閃而過的臉,抿唇道:“我知道了。”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會看到一出戲,一出好戲。
第二日,莫離來到KM,在門口等著她的依舊是韓深。
“莫副總。”
莫離只是微微點(diǎn)頭,走進(jìn)了KM。
這一次,她卻沒有昨天那種莫名的心情和躁動,經(jīng)過一整夜的思考,她已經(jīng)找到可以讓她躁動平復(fù)下來的方法。
電梯里,韓深看著莫離冷漠的臉龐,最后還是開口道:“莫副總,其實(shí)唐總這些年一直都希望你回來,他這幾年……”
“韓助理。”莫離卻冷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韓深一怔,看著她極其冷淡的眉眼和她那張冷漠的臉。
“韓助理,我不希望說一些與工作無關(guān)的事情,我討厭公私不分的人。”
韓深被莫離噎的一愣,有些回不過身,五年的時間真的就會讓一個人徹底改變啊?
以前的莫離在韓深眼里是很平易近人,是個善良的女人,盡管他對霍修的事情有誤解,可現(xiàn)在的莫離已經(jīng)找不到之前那個莫離了。
驚訝的是他竟然從她的身上看見了唐昱的影子。
電梯的門打開,莫離冷著一張臉走出電梯,身后,洛艾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韓深,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韓助理,我們莫副總就是這樣,你最好別招惹她,分分鐘凍死你不償命。”
韓深:“……”
韓深看著落艾的背影,唇角抽了抽,看著莫離那拒人千里的背影,頓時覺得前路困難重重,渺茫啊渺茫……
最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后,韓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后才跟了上去。
“莫副總,請進(jìn)……”
韓深推開會議室的門,莫離走進(jìn)去一看,眸光卻是一凝,因?yàn)闀h室已經(jīng)坐滿了人,只留了一個空位。
應(yīng)該就是她的位置,莫離看到了霍水,霍水也看到了她。
“抱歉,來晚了。”
唐昱看著莫離平靜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唇角輕輕一扯,眸光卻凝視著她冷淡的臉。
“沒關(guān)系,還有一分鐘。”
莫離只是秀眉一挑,她當(dāng)然不會遲到,真要是遲到,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只是,前后一分鐘的時間差距。
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