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見那武士眼神怪異,想要叫過來詢問,那武士已經(jīng)去盤查另外的人了。
子鴻對白起道:“有古怪,不如去拜會一下城主,我們的身份,打探下消息還是可以的。”
白起道:“墨家不是純粹的煉氣宗門,這禮節(jié)可怎么辦?”
“就當(dāng)他是好了,我們兩個人,按照正常禮節(jié)去,那墨家的城主,不會拒絕。”
“總得準(zhǔn)備禮物,否則人家就是不見咱們,也沒辦法,對不對。”白起發(fā)愁地道,他對墨家不太了解,拜入云夢宗之后,除了修煉的東西,他別的玉簡也不去看。墨武城的城主是什么人,煉氣士還是武者,他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墨家的人喜歡什么。
子鴻笑了,對白起道:“師弟,你說你在冥界,都知道賄賂那鬼將,到了人間,怎么就不會了?”
白起恍然,是啊,紫陽煉神丹這種東西,拿出來一枚,金丹之下就無人能夠拒絕,就是金丹強(qiáng)者,這丹藥的作用也十分巨大。
子鴻干脆的取出一塊美玉,用青絲切了個玉盒,放上一枚紫陽煉神丹,道:“走吧,去看看這墨家的城主。”
兩人望了一下墨武城的氣息,不需要打聽,就找到了城主府。晉皇還在的時候,這墨武城的官吏,就沒辦法統(tǒng)治墨武城,城主府才是這墨武城的核心。無論有沒有煉氣士在,這城主府都是有一道赤紅色的氣息沖天而起,無法遮掩。
來到城主府前,大門不開,側(cè)門有門房,侍衛(wèi)。見兩個道士前來,那侍衛(wèi)并沒有阻攔,聽說是拜會城主大人的,就請進(jìn)了門房之中。有人傳稟。白起隨手送了銀子,這凡人的金銀,對他已經(jīng)無用。
門房看著白起和子鴻,眼神與那守城門的武士一樣怪異。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有仆人出來,對白起道:“大人請你們進(jìn)去客廳敘話。”
白起和子鴻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是先投上的拜帖還有禮物,在這里等了半個時辰,這城主有些失禮。
跟隨仆人來到一個小的花廳,花廳之中,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端坐在主人位置上,白起和子鴻進(jìn)來,他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問了一聲:“兩位是云夢宗的煉氣士?”
白起看這中年人身高差不多有一丈左右,這可相當(dāng)威猛。一身錦袍,沒有半點元氣波動,看來是個武者,不是煉氣士。略微發(fā)紅的臉膛,雄壯的身軀,頭上沒有戴冠,梳著干凈的發(fā)髻,插了一根木簪,整個人顯得質(zhì)樸,威武。
“不錯,云夢宗煉氣士青溟子,子鴻,見過城主。”白起舉手施禮。
那城主沒有自報姓名,而是斷喝一聲:“大膽賊子,竟然冒充云夢宗的人,來人,拿下!”
一聲呼喝,花廳外,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個武士,手持長戟,武士的后面,還有兩個身穿道袍的煉氣士,將門死死的堵住。
白起冷笑道:“城主大人,這是何意,難道墨家要對付云夢宗不成?”
那城主站起身來,指著白起,喝道:“云夢宗已經(jīng)被夜帝門攻破,如果你們是云夢宗的人,怎么還有閑心在這里逛蕩。你們必然是夜帝門的奸細(xì),還有什么話好說。”
白起心驚,云夢宗被夜帝門攻破了?這不可能!
他和子鴻對望一眼,子鴻也是震驚。云夢宗雖然不是可以和天庭對抗的門派,可是在中州也是威名赫赫,這名聲不是吹出來的,兩個福地,數(shù)十名仙人坐鎮(zhèn),這樣的實力,怎么可能被打下來?
“墨城主,我們要是夜帝的奸細(xì),怎么會冒云夢宗的名頭。我二人是云游遠(yuǎn)方,這才回中州,并不清楚門中的事情。”白起這話漏洞頗多,但是那城主也沒有深究。
“怎樣證明?”
子鴻頭上青絲揚(yáng)起,一道劍氣激射,窗欞轟然粉碎,破碎之處,有淡淡的焚燒痕跡,幾不可查。
“離火明心劍,云夢宗真?zhèn)鳌!弊峪櫚寥坏馈K幌癜灼穑€在世俗之中摸爬滾打過,從小進(jìn)入云夢宗,她的脾氣,是懶得和人多說的。
墨家城主面色陰沉下來,卻揮揮手,讓沖出來的武士與煉氣士退下,這些人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唬一下白起和子鴻。兩個人若是驚慌,戰(zhàn)斗才會真正開始。
子鴻顯露出一手劍法之后,那城主忽然發(fā)現(xiàn),憑借眼前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兩人。這兩個人也不像是奸細(xì),離火明心劍他不認(rèn)識,但是離火的威力他見過,窗欞粉碎,那可是鐵木煉制的,這個花廳,本來就是用來抓人的場所。
子鴻的劍術(shù),顯示出金丹強(qiáng)者一樣的威力,這城主也是松了口氣,夜帝門的人即是派遣奸細(xì),也不會用金丹強(qiáng)者。實力越強(qiáng)的煉氣士,就越不愿意做這種事情。
“鄙人墨汲,暫時執(zhí)掌墨武城。兩位請坐。”那墨汲先倨后恭,白起也不好發(fā)作,只好坐下,立刻有婢女奉茶。
白起也沒心思喝茶,他直接開口詢問道:“墨先生,我們的宗門被夜帝門攻破,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十二月。”
“那現(xiàn)在……”
墨汲楞了一下,道:“現(xiàn)在是二月初四。”
“宗門有福地兩處,怎么可能被攻打下來?”白起疑惑。
墨汲道:“兩位,我只聽說,那夜帝門的書圣親自動手,他手下有金丹強(qiáng)者數(shù)十人,他有四個神秘的弟子,據(jù)說已經(jīng)有仙人的修為。另外,夜帝門中的九天十地十九神魔也出動了,西南門派,被毀無數(shù)啊。”
“那著墨武城……”
墨汲淡然道:“墨家有遠(yuǎn)古焚仙大陣,就是夜帝親至,也要鎩羽而歸。”
白起心想,我云夢宗也有遠(yuǎn)古大陣,還有兩處福地,那夜帝門還不是將其攻破了,這云夢宗內(nèi),必有內(nèi)鬼。
“我那宗門之中,可有人逃出來?”白起心中的想法,卻不能說,他甚至懷疑墨家已經(jīng)和這夜帝門茍合在一處。眼下自己和師姐勢單力薄,和這墨汲翻臉,下場難料。
“福地之中的仙人是否逃出我不知曉,不過內(nèi)門長老,只有李信陵一人隕落,剩下的不知所蹤。夜帝門正在搜捕云夢宗的人,二位道長,要是怕危險,可以留在墨武城,那夜帝門絕不敢來抓人。”
“不敢勞煩城主,宗門有難,我們做弟子的,自然要回去尋找門中長老。”白起婉拒了這墨汲的邀請。墨汲有些失望,如果這兩個人不走,收入墨家,也算是兩個有前途的人。
子鴻突然道:“城主,云夢宗被毀,天下修道的門派,是什么反應(yīng)?”
墨汲冷笑一聲,道:“小門小派,自顧不暇,四大宗門,無一開口。只有和云夢宗并列的幾個門派出來聲討,并且聲稱要幫助云夢宗恢復(fù)門派,奪回福地。”
白起心想,這話說的漂亮,實際上是要圖謀云夢宗的福地了。如果云夢宗的人死絕,重建之后,誰幫忙這福地實際上就是誰的。
“多謝城主指點,我們二人要去南方,尋找?guī)熼T長老,這就告辭。”白起不想在墨武城多停留,這里兩面都在夜帝門的包圍之下,白起可不認(rèn)為這墨武城是因為力量強(qiáng)大,夜帝門才沒動手。真正的原因,可能是墨武城的價值不足。云夢宗有福地,墨武城沒有。
“二位,可否留下,加入墨家?”那墨汲索性只說了,這兩個煉氣士也算強(qiáng)大,回去之后,直接對抗夜帝門,估計要隕落的。不如留下來,增強(qiáng)墨家的力量。
“抱歉,師門恩重。”白起起身,行了一禮,昂然出門。子鴻也是飄然離座,半分猶豫都沒有。這師弟的道術(shù)不如自己,可是對危險的感知卻敏銳的多。
墨汲無可奈何,眼前的人手,留不下二人,門中又沒有命令投靠夜帝門,對這兩個云夢宗的人動手得不償失。
白起趁著墨汲瞻前顧后,帶著子鴻迅速離開城主府,一出門他便道:“師姐快走,這墨武城也保不住地位,夜帝門這是要統(tǒng)一南方了。”
“怎么可能,難道夜帝門想直接面對羅浮?”
“有何不可,那書圣手下就有仙人,夜帝門實力強(qiáng)大,羅浮難道會去主動攻打?”
子鴻一愣,心想果然如此,羅浮有洞天福地多處,自給自足。沒有必要為了南方這些門派,和夜帝門開戰(zhàn)。別說羅浮了,就算是云夢宗這樣的門派,因為有了兩處福地,也很少去參與小門派的爭端,更不霸占礦脈。
“那我們怎么辦?”子鴻加快腳步,和白起向城外走去,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已經(jīng)用上了道術(shù),速度極快。身邊的行人甚至無法察覺,有人從他們之中穿過。
“回宗門福地。”白起鎮(zhèn)定地道。
“回去做什么!”子鴻感覺白起有些瘋狂。
“既然福地被夜帝門攻破,我就去將其破壞。嘿……”白起心想,洞天福地之中,天地元氣和遠(yuǎn)古一樣濃郁,甚至有傳說之中的靈脈,自己的逆鱗槍要是吸取了靈脈,差不多就可以恢復(fù)到仙器的狀態(tài)。
子鴻聽了白起的話,心中也想起了逆鱗槍這件逆天的仙器。連聻煞都可以收取,那福地之中的元氣,恐怕也會被這逆鱗槍吸取干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