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北信君的精力全放在了地圖上,兩天過去,他仍是在看圖,這一點到底引起人的注意,不過北信君也是小心,他一邊讓人開始戒備,一邊加快的行動,在到達了歷下城,北信君和趙致一行分隊。在此,趙致等人的商隊將會去往大梁,而北信君一行繼續行走,直向定陽而去。在此,北信君很擔心黃城的趙軍,在黃城,有著趙軍萬多的軍隊駐守。雖然齊趙一向無事,可是北信君并不放心,萬一黃城的趙軍來找麻煩,那豈不是討厭到了極點?還是說,北信君會相信自己手上的幾百人?至于齊軍,北信君寧可相信自己的幾百人。齊人不可信,他們的戰斗力太過于低下,并且沒有什么斗志。
最后,北信君決定南下,從阿城走,這樣可以避開黃城。這也許有點多此一舉,但是沒有辦法。北信君相信孫臏,孫臏曾經暗示北信君,龐涓會對北信君動手,北信君看過了地圖,從地圖上看,龐涓如果要下手,是不可能在齊國動手的,他沒那個能量,他也不大可能在魏東動手,在魏東,有大梁十多萬人的大工程,這不是龐涓能動的,而在趙國方面,有肥氏和列氏兩個老派的趙國氏族在邯鄲城擋著魏國的兵鋒,這也不是龐涓能動得了的。
那么一說的話……北信君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
是夜,北信君叫來了夏蟲八,夏蟲八是地方游俠,所謂游俠,不滯留于一地,所在地段甚廣也,交游廣闊。夏蟲八沒有想到北信君會如此突然的叫他,當他出現在北信君的身邊時,臉上不由發紅。這是夜里,北信君一身的薄纖,他的懷里靜靜的爬著一個女孩,她是舒兒,這個燕女在北信君回復了健康后就拿下了紅丸,的確如田忌說的,燕女的風情別有不同,唯一的遺憾就是她的腳有點大了,北信君的手一直在把她的腳,感覺那腳趾有點變形。這是因為燕國女子好舞,她們平常就喜歡踩踏著木屐,所以腳與別不同。縱然是強悍的燕女,可到底是舒兒的第一次,從后帳可以看出,那還有一個女孩,她是柔兒,田忌說此女在床上是死不認輸,北信君打算好好的品嘗。
“夏蟲八見過君上!”夏蟲八低頭行禮。北信君道:“坐吧,習慣我們東騎的椅子了沒有?”夏蟲八呵呵笑道:“習慣,我們最大的特點就是習慣,這可比跪坐著要強多了!”
“你最近在這些地段上有沒有什么朋友,本君是指那些個強人!”北信君一說,夏蟲八也猜出了幾分,道:“君上是說,有人吃了豹子膽,想要對君上動手?”北信君點頭。夏蟲八道:“如果是這樣,那的確是有一次的大型聚會,我聽幾個兄弟說了,在前不久,太行山的幾個大頭子下了山,他們在蕩陰會了一次盟,也不知是不是關系到我們!”
蕩陰就在太行山下,這太行山太大了,正是匪盜橫行之所。蕩陰卻是魏國的所在,魏國在此一向駐有大軍,大約在三千以上,不少了,至少太行山的大盜們不敢鬧事
。
“這批匪盜有多少?”北信君問。夏蟲八道:“這如何能清楚,大的有幾百,小的幾十,都不成氣候。”北信君奇道:“沒有大股的么?”夏蟲八笑道:“都是匪,誰信服誰啊,再說魏國趙國都不是好說話的,誰要是大了,還不想著弄一個官皮,而大了一不好養活自己,二來也會吸引兩國的圍剿,所以他們人都很散,但有也例外的,就是當一個大生意來的時候,他們吃不下,就會開會盟,君上一說,看來可能就是對付我們的。
此時,在太行山的確是有很多的大匪,但國家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正常情況下,他們不能坐大。直到……在后期。魏軍處在眾國的夾攻中,吃了大虧,此后魏國一反常態的改變了方案,大量的支持一些匪幫,在其它的國家進行劫掠,最高的時候,這些匪幫達到了八千之眾,他們的主要補給就是魏隊,這一舉動讓齊趙恨魏國恨得牙癢,后來便異口同聲的說明魏人不可信。因為他往一面和你建立邦交,一面卻支使這些匪幫胡作非為。但令人可笑的是,這些匪幫的主要人源,卻是趙人,其中卻是以野人戎狄為主要領導,這真是讓人無語。
北信君猶豫一下道:“蕩陰……以本君的面子,可以請魏國的當地出派一些軍馬,這筆錢不能省,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本君要知道這蕩陰會有多少敵人,你知道么?”
夏蟲八道:“這好辦,我的兄弟有些從前就是匪,可以讓他們到前方的路上去打探一下。”
十日后,北信君的大隊人馬也到達了頓丘,此時,前方也傳回了信報。
蕩陰大會的是白氏兄弟為主,這兩個人一個叫白崇虎,一個叫白崇惡。
傳說白氏兄弟開始只有一個白崇虎,在白崇虎小的時候,他給老虎叼去了,但是老虎沒有吃掉白崇虎,反而給他哺乳,而當地的村民們上山打死了老虎,救回了白崇虎,可僅僅三天時間,小孩子的白崇虎卻記住了這件事情,他覺得老虎似是自己的親人,卻是給村民們殺了,于是他找到了一個機會,在水中下了山里尋到的毒菌子毒殺死了同村的人,其后這個白崇虎開始闖蕩太行山,給太行大家之一的大頭目囂鐵器相中,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多久囂鐵器卻是死了,白崇虎自然而然娶了囂器的女兒囂小小,并收了囂鐵器的兒子囂進為自己的弟弟。囂進很崇拜白崇虎,于是就認白崇虎為自己的親哥,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白崇惡。此后,他們對外的名號就叫成了白氏兄弟。
大哥白崇虎為人兇恨,詭計多端,并且力大無窮,他善用一對精鐵大斧,傳說他喜歡敲開小孩子的頭顱吃他們的腦子,聽到這里北信君很不恥,他可不認為人腦子有多好吃,除非是嬰孩,人的頭比一般的動物大,人腦子也大,就會發硬,那也就意味著不好吃。只有嫩到極點的猴子腦才有點吃頭。而相比之下,白崇惡就一般多了,據說他喜歡用女子的下菜。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兩個人都是壞到了骨頭里,令人感到上天有眼的是,白崇虎的妻子囂小小卻是因為早產而死,連她的孩子也沒有活下來
。可惜的是這兩個兄弟還好好的活著。在北信君離開魏國后沒多久,有一個神秘人到了太行山,找到了眾人,特別是白氏兄弟,他提出了要求,他說那位北信君有一大筆的錢,他手上還有大美人。但這并不是可以輕易吃下的大生意,不過那神秘人卻提出了一批令人不能拒絕的步人甲和魏國的步軍大劍。再次說明,對于一支軍隊來說,長矛也許很好,但他們是匪幫,自然不能指望那些不便提帶的兵器,大劍不但貴重,而且是軍隊的制式裝備,可比那些小鐵劍強多了。
有這批武器,白氏兄弟手上二百人就可以發揮出四百人以上的戰斗力。
所以白氏兄弟發出了太行山白貼。就是丟一個白石頭,大一點,巴掌大,上面寫著會面的地點要求。于是很多人響應了,大約有四十多個大頭目,他們一起來到了蕩陰,因為白氏兄弟雖然兇殘,但也很守信,他們的愛憎總是很分明。至少在守信方面還是可以值得稱道的。白氏兄弟許諾,愿意來的,一人十金,白拿!
從與會的各個頭目看來算起,他們大約可以湊出一萬人左右。可是在關鍵時刻的時候,出了一件事。北信君在齊國大比武,一力殺了同樣的十一個高手,這些太行人別的不知道,但他們知道秦無業,那可是一個有名的人,秦無業游歷的時候到過太行山,曾以劍會過不少人,知道的都了解他的厲害,那樣的一個人,一劍竟然刺不動北信君,還有一個十馬當的,竟然也是不行,一錘子都砸不死人。總而言之,北信君是神靈庇佑的消息傳遍天下。
古人敬畏神靈的心是別人想不出來的,四十多家人竟然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就連白氏兄弟都動了心思。但神秘人做出了保證,這個保證是什么,白氏兄弟沒有透露,但他們決定留下來,而其余的人卻猶豫不定。現在的敵人有兩千多人,可以確定,他們的目標就是對付北信君一行人,在此,北信君的人的確是少,哪怕是加上了新加入的狴犴衛。
最離譜的是,北信君的手下不僅是這些人,還有一百多沒有戰斗力的士子們。
北信君感嘆道:“真是……怎么說呢……竟然真的有人要找我們的麻煩……你們怎么說?”狴犴衛夏蟲八敬佩道:“君上果然英名神武,竟然一下子就算到有人要襲擊我們!”他是天真,因為迷信北信君,所以連敵人來了也是看成北信君的神機妙算。雖然現在兵力對比很離譜,但是他去很相信北信君!如果北信君小心翼翼,那自然是好,可是北信君不想那么磨磨蹭蹭的,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東騎,這就不得不戰斗了。如果是北信君手上的騎兵,哪怕是一哨兵,北信君也可以打下去,但是他的手上只有三百不是騎兵的軍衛,其中囚牛衛全是騎兵,可是狴犴衛就不是了,北信君在齊國是找不到足夠的馬匹的。
定然是龐涓的主意,北信君相信這是龐涓派出人來做。由于龐涓自己正在中山國督戰!他抽不出空來,也不可能明令的調動大軍擊殺北信君,那么,借刀殺人就是最好的方法,本來北信君覺得借趙人之力殺自己才對,但看來龐涓不敢把事情弄得太大,再說趙人也不是傻子,哪由得他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如此一來,龐涓可以借助的力量就可想而知了。
但……北信君卻不相信這就是龐涓唯一拿得出手的,這太沒有力量了。
于是北信君在頓丘向當地的魏軍請令,花了一筆錢,請動了大約五百多的魏國士兵隨行,在到達了蕩陰后,沒有見到一個人,此時,第二個狴犴衛的士兵回報了,在前不久,白氏兄弟帶著兩千多的手下走了,好在的是北信君還有一個人在他們當中,看來這些游俠的作用真是不小,北信君大感滿意。不過敵人的人數還是比北信君多,所以不敢大意的北信君又花了一筆錢,好在他身上不怕沒錢,再說這些士兵雇起來也是便宜,要不了太多。于是,北信君輕輕松松的把手上的兵力擴充到了一千人。現在他的手上是一千三百人,以這樣的兵力,相信敵軍也占不了便宜,除非他們設伏。不過北信君十分小心,魏軍又有足夠的戰斗力,只要小心,還怕什么呢?
“沮洳山!”北信君惡狠狠的道:“一定是沮洳山,這是我們上次走過的,只是本君很懷疑,他們既然沒有機會,為何不放棄?真想伏擊我們?”狴犴衛夏蟲八信心十足道:“君上放心,我們還有一個人在他們那里,以我們的小心,縱然他們想要設伏,也沒有機會,只要過了沮洳山,我們就可以甩開他們,進入到韓國,在那里,敵人也就無可奈何了,所以沮洳山是他們唯一也是最后的機會!”北信君道:“不能大意!”說著對兩個魏國的領軍將軍共淇和修武道:“不過沮洳山,還要有勞兩位將軍了!”共淇、修武雙雙拱手道:“君上客氣了,這是卑職的職責!”北信君大喜,其實調動魏國的軍隊,哪里是說說那么容易的,一來北信君是和魏國丞相私交密切,二來是北信君的身邊還有小狐這個定陽公主。若是沒有這些個條件,縱是北信君在此花的錢再多也是沒有用。
不消數日,眾人再度到了淇水,淇水,又見淇水,淇水的水流是很急的。忽然邊上的小狐叫道:“那是什么……”只見從水上漂下了一物,赫然是一具尸體!
狴犴衛夏蟲八叫道:“不對……那是……石葉兄弟!”石葉,就是那個跟隨著白氏兄弟的夏蟲八手下,他和夏蟲八是有一定交情的,不然他也不會一下子認出來。只是淇水出了名的湍急,這急切間,哪里是那么容易去打撈的。卻聽邊上“撲通”一聲,只見北信君竟然跳下了河水中。只在岸上留下了一雙搖搖晃晃的靴子。
“君上……”眾人大叫,但見北信君展開魚一樣的游泳技術,沒個兩下子,就拉著漂浮的尸體回到了岸邊,只是仍給沖得順下游百多米。小狐抱著北信君的靴子過來,“君上……”夏蟲八帶人趕到,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怎么也想不到會成這個樣子,堂堂的北信君竟然跳下了淇水去打撈尸體,與其說北信君的泳技不如說北信君的這種作法對他們的震憾。
“人死了!死得不久!我們不能再前進了,要小心行進才可以!必須把路探明,不行的話……就撤退
!不能冒險!”北信君說著,看向尸體。尸體身上有七八個傷口,死得不算慘,看得出來,他是經過了拼殺,給逼入水中的,可惜的是這個石葉沒有那么好的游泳技術,只能是這樣死了。真正的死因是淹死,這說明他是想要報信,而給發現的,作出了如下的判斷后北信君道:“前面一定有可以埋伏的地方,敵人就是在那里埋伏的!”
夏蟲八、囚掬、共淇、修武四人道:“君上,既然如此,我們已經知道,就當追上前去,探明情況,和敵人大殺一通!”北信君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好,不管怎么說,這樣的戰斗都是沒有價值的,反而會死傷不必要的兄弟性命,至于白氏兄弟,本君寧愿下暗花……”
夏蟲八道:“君上,何謂暗花?”北信君咬牙道:“本君愿意用一萬金收取此二賊的人頭,此約,一百年不變,運氣的話,就不要留下一個后人,當然,也有可能這筆暗花最后還是本君拿,不管是誰,得罪了本君,就要去死!死——”四人看北信君氣到了如此地步,都為白氏兄弟感嘆,沒想到此二人竟然會如此不智的得罪北信君這樣的強人,的確,哪怕是北信君不是個一方之王,可只要他有錢,有現在的身份,區區兩個匪賊,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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