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寵聽到皇上答應了他的請求,不哭了,從地上站起來,擦擦眼淚,擤擤鼻涕,對納蘭德說:“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現(xiàn)在就走,早去早回!”皇上一看閆寵這樣心急,索性就讓他快去,打發(fā)他高興也算是息事寧人。
“皇上,您還讓我早去早回?看來皇上您是不希望小的死在那裡是吧,還是捨不得小的??!”閆寵這個人嘴就是這樣叼,一句話把皇上逗樂了。
“朕的心思算是讓你猜得透透的,你就是朕肚子裡面的蛔蟲!什麼心思都瞞不了你,知道朕的心思就好,快去吧!”皇上一高興,閆寵和納蘭德也隨之高興起來。閆寵立刻開始收拾東西,納蘭德在一邊催促他:“有什麼好收拾的?集市上有紙張鋪子,什麼貢品都有,樣樣齊全,到哪裡我給你僱上一輛馬車,要什麼都拉上,這不就結(jié)了!”
“嗯,就依你,我這一高興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那咱們現(xiàn)在就動身!皇上,您好好吃藥啊,小的捨不得皇上,也不會死在哪裡,小的一定聽皇上的,早去早回,小的侍奉皇上還沒有侍奉夠呢,怎麼能夠扔下皇上自己先走了呢!”閆寵的話,句句讓皇上聽了貼心。
“用多少銀兩,到庫管那裡隨便去支取,你就說是我讓的!”皇上笑著對閆寵說。
“小的謝過皇上,閆寵不需要銀兩,就是上個墳,用不了太多,燒多少都是那麼回事,我纔不信什麼鬼啊魂啊的,就是懷念一下罷了,解解活人的心意,燒太多不都是浪費了!”閆寵似乎很懂得節(jié)省,很通情達理。
“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花多少朕都不心疼,算是朕的兒子欠你的,納蘭德,帶他去!”皇上吩咐納蘭德去辦。
“諾!”納蘭德應了一聲,閆寵二人一同出去了。
平日在皇上面前唯唯諾諾的閆寵,走起路來竟然是很輕快的,納蘭德看到閆寵健步如飛的樣子有些吃驚,心想一個在宮中的太監(jiān),整日裡橫草不拿,豎草不捏,一點重活不幹,按理說應該是很虛弱的樣子,可是這個閆寵怎麼會有這樣的好腿腳?
納蘭德是習武之人,當然健步如飛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閆寵能夠跟得上他的步子,這不由得讓納蘭德心生疑慮。
納蘭德爲了試探閆寵,故意加快了腳步,閆寵竟然能夠跟得上,並且絲毫不喘,
這和納蘭德想到的一般的太監(jiān)不一樣啊!
來到掌管庫銀的地方,閆寵的態(tài)度竟然和剛剛在皇上身邊的時候大不一樣。
閆寵一改在皇上身邊唯唯諾諾的樣子,說話的嗓音似乎都有了變化:“我是奉皇上之口諭前來領取給我女兒祭祀用的銀兩,金銀都要,各百兩,快給我取了來!”
聽了閆寵的話,納蘭德在心中一怔:就是上個墳,怎麼用得了這麼多的金銀呢?這也太奢侈了!
可是納蘭德才不願意得罪這個皇上身邊的寵太監(jiān),自己雖說是皇上的最信任的近身侍衛(wèi),可是和閆寵相比,皇上離不開的人更會是閆寵,因爲皇上的癖好納蘭德是清楚的,沒有閆寵他就無法入睡。
此時的閆寵和在皇上身邊簡直是判若兩人!
閆寵眼睛發(fā)亮地接過庫管遞過來的金銀各百兩,竟然沒有讓納蘭德幫忙,自己似乎很輕鬆地拿在手裡,不覺得沉重,這個閆寵,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納蘭德突然覺得他對這個閆寵要重新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