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的她和覃沅珣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能夠緩和下來,結果卻還是想太多,事實證明,覃沅珣的柔情不過只是虛情假意罷了,逢場作戲,為的就是抓住他們。
警車呼嘯著離去,來得匆忙走得也很是急促,邵清秋微微磕上眼睫,面如死灰。她突然間感覺很累,就像做了一個無比甜美的夢,可一醒來卻只有滿室冰涼。
那個氣急敗壞,滿心算計的男人大約是不會再輕易放過她了。空氣中的風夾雜著涼意,吹進人心底,冷到了骨子里。
“覃沅珣你滿意了吧?”邵清秋看著站在理她不遠處的男人,唇角微微掀起成嘲諷模樣。
覃沅珣正在氣頭上,將她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自然將她表現出來的,那絲絲失落與莫名傷感都扭曲了意思。
“是不是特別遺憾沒有跟著他一起離開?是不是特別希望他不出事?邵清秋,我對你那么好,你難道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嗎?”
一吵架,人的理智便會與肉體分家,邵清秋理解得透徹,卻依舊不能淡然處之。
“覃沅珣,你對我的好有哪點是真的嗎?全都是為了利用我,為了算計我,對吧?你能反駁我一句嗎?”
他一定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希望能被反駁一句,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奢望。
周圍還有著想要登記的警務人員,拿著記錄本不知該退該進,尷尬得不成樣子。
要是這覃少打女人,他們到底是攔著好還是放任不管呢?
覃沅珣猩紅了眼,看著那不知一點悔改還一副趾高氣昂的女人,真想沖過去將她暴打一頓。
可殘存的那么一絲理智卻在告誡他,不可以,他是人,心也會疼,終究是舍不得的。
“邵清秋,你是不是覺得只是囚禁這個懲罰太輕了?那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懲罰。”
是要他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到底塞滿里面的人是不是叫邵清秋嗎?
邵清秋站在原地不動,鼻尖一陣陣的發酸,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旁若無人的大哭一場。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用冷到冒渣的聲音定了她的罪,就像君主對待一個犯錯的仆人。
邵清秋,你到底是在奢望些什么呢?聽童話故事的年紀都過去了那么久,你真以為他是真的愛你的?這不過只是一場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罷了!哦對,或者說,還有報復。報復自己之前對他的背叛。
風吹起她身上的長裙,似是帶著憐惜的慰問,只是夜色卻是愈加濃重,讓她感覺全身發冷。
“覃沅珣,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真是個天生的戲子,如果專注于演藝圈的話,一定能獲得影帝的稱號。”
邵清秋的聲音轉涼,如夜間的水,清冷卻失了靈氣。
覃沅珣一點兒也不喜歡她這副表情,悲傷絕望到像是死了丈夫一樣,用著滿是諷刺的語氣同他說話。覃沅珣覺得他們兩人間不久前才消融的冰中間,又隔起了一層玻璃,
透明卻觸摸不及。
“邵清秋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你在我面前又到底演了多少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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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如楚天凌,哪怕再怎么沖動,又怎么會莽撞到沒有絲毫準備就前去覃沅珣的別墅呢?他雖然自負,但是還沒有蠢到以為只要自己說幾句話就能把邵清秋成功帶走呢。
所以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邵清秋對覃沅珣的感情太深了,要讓她真正離開覃沅珣,除非讓她對覃沅珣徹底死心,這樣才能夠讓她毫無牽掛的離開。
更何況兩人之間還有一個邵簫音,骨肉血緣的關系,可比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親密的多。
楚天凌很配合的跟著警察離開了覃家別墅,戲都演完了,他也該退場了不是?剩下的怎么發展,兩個人的關系怎么樣,是不是會崩潰,可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警局對于普通人來說是龍潭虎穴,是萬萬都不敢想不希望進去的地方,在他們眼里,一旦進了警察局,進了看守所,就等于下半輩子被毀掉了,未來的希望都沒有了,以后的人生都要帶著污點過去了。
但是對于有錢人和有權人來說,那兒真的算不上什么。就算是覃沅珣動用了關系,讓他被關在看守所里,也不能把他怎么樣。覃沅珣有錢有權,他楚天凌就這么沒能耐,動不動就會被困在看守所嗎?
楚天凌在看守所席地而坐,絲毫沒有一點不自然的樣子,就像是熟門熟路一般。他十九歲就出道了,盡管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但是這里還是來過的。不過在他的印象里,上一回來這兒是多久前了?幾年前?還是十幾年前?
那一次他進來還真不是因為自己下手偷盜的事兒,那是他運氣太差了,正巧撞上有個笨賊行竊,他就順便想看看那人到底有多蠢,結果沒想到,最后人家跑了,他自己被誤抓進來了。
另一邊,堯輕則是在不停地打電話,“喂……對對對……你想辦法把他保釋出來就行其他的不用考慮,由我來擔著對沒錯,不管什么價格只要能讓他出來就行,別的什么都不要管。”
掛完這個電話之后,堯輕又繼續撥打另一個號碼,“錢老啊,好久不見最近身體怎么樣?是這樣的,那個楚天凌…哦哦…這樣啊這個沒問題不過我有個要求,楚天凌出來不可以驚動任何人,覃沅珣也得瞞著……我知道瞞不住多久,能瞞多久是多久……價格?再翻一倍怎么樣?好,那就成交!”
堯輕是楚天凌的義子,和邵清秋一樣,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又有才能,于是在遇到楚天凌之后被楚天凌看中,收養了下來。
和邵清秋不同的時,邵清秋的興趣是挑戰高難度的事物,偷盜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而堯輕則是只對錢感興趣,對于一切能夠賺到錢的行業領域,他都想要涉及一番。
對于邵清秋和堯輕來說,事實上楚凌天也算得上一個難得的伯樂,他順著他們兩人的興趣有方向性的培養,直到現在,可以說很成功
。
經過這么多年的培養,堯輕已經是堯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了。堯氏集團原本投資房地產和金融行業,在堯輕的不斷發展下,現在已經伸向各個行業,并且在各個行業站穩了腳跟,很少有人能夠扳動它。
楚天凌的一次任性就讓堯輕大出血一回,這讓堯輕對他恨的牙癢癢,但是又沒辦法,畢竟堯輕是他的義子,一日為父終身為父,堯輕自認為還是很有道德倫理的,父親有危險,作為兒子的自然是當仁不讓,總不能把他扔在看守所里自生自滅吧。
倒是能自生自滅就還好了,就怕他這邊動作再慢一點,楚天凌就能在看守所里整出別的一堆事情出來。
最后的結果就是,堯輕為了將楚天凌保出來,被人硬是吃掉了一大筆資金,想想就肉痛不已。算了,就當提前孝敬老人家的吧。
如果楚凌天知道堯輕這么想的話,估計得把人暴打一頓才能解氣。
“既然你這么快就能把我從被覃沅珣打點過的警局弄出來,看來本事也是不小的。”楚天凌說道。
“那是自然。”堯輕得意的冷哼,“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你就順便把邵清秋也從覃沅珣那兒弄出來吧。”楚天凌輕飄飄的飄過來一句話,堯輕頓時氣結,感情這是把人當苦力使了。
覃家別墅。
一個黑色的身影摸黑繞進別墅中。來人正是堯輕。
堯輕挑的是覃沅珣不在的時間,他和覃沅珣是商業上的對手,并且兩人在某些領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覃沅珣只知道他是堯氏集團的主要掌權人,身價過億,投資產業鮮有出錯,但是覃沅珣是不知道他和楚天凌的那一層關系的。
為了幫楚天凌救人,他也算是拼了。
偷偷放水讓出一部分利潤給覃沅珣,而那一部分正好是覃沅珣競爭了許久一直都沒有拿到的。讓利的姿態不能放太低,堯輕在許多個百分點上一點讓步的余地都不給,這不得不讓覃沅珣必須親身到場談這個合同。
像這樣吊著覃沅珣,才能夠讓他完全不起疑心。要是這樣還不能夠成功救出邵清秋,那可就虧大了!
邵清秋是見過堯輕的,知道他是楚天凌的義子,在看到堯輕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應當就是楚天凌讓他過來帶走自己的。
“他……沒事吧?”邵清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
堯輕倒是一點負擔都沒有的樣子,“當然沒事,看他那樣就知道了!”
“你也知道我過來是干嘛的吧?”堯輕又問。
邵清秋猶疑地點了點頭。
“那就趕緊走吧,別耽擱了!”以覃沅珣的能力,堯輕那邊的應酬的人估計不可能撐太久,得速戰速決趕緊把人帶走才是正事。
聽得堯輕的話,邵清秋“嗯”了一聲。經過之前那件事,覃沅珣對她看得更緊了,根本不給她任何自己的時間,基本上所以時候都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