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人羣本來堵得水泄不通,但是在雷厲的目光掃過之後,便有很多人自行散去,而袁長老也早早的帶著袁少爺離開,他們損傷慘重,但是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就是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這是我的令牌。”雷厲隨手丟給清風一塊令牌,嶽赤示意他收起來。
清風隨著雷厲的狼騎隊伍走了一段路,有雷厲的令牌在手,在古月城,就算是大勢力的族長也得給清風積分薄面,雷厲統領的名字在古月城算是一塊金字招牌。
“謝過統領了。”清風卻之不恭,他人生地不熟的,有塊令牌拿著唬人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你應該不是地元一二重的修爲吧,雖然你的修爲連我都看不透,不過,在這古月城,只要那些老傢伙不像血五那般不要臉皮,沒有人可以難爲你。”
雷厲坐在天狼的背上對清風說道,深深的看了清風一眼,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隱藏修爲,在他的身邊他都沒辦法探查到清風的修爲。
“看來雷厲統領和寒玉的關係不錯。”清風手裡掂量著令牌,上面一道雷厲獨一無二的氣息流轉著,清風與他不相識,他對自己的幫助,應該都是寒玉的意思。
雷厲點點頭,笑了笑,而嶽赤朗笑幾聲,道:“清風,雷厲統領可是看著寒玉小姐長大的,族裡除了族長,其他長輩就屬統領和小姐最親了。”
難怪了,清風點點頭,暗道果然如他所料,雷厲原來是寒玉這一邊的人。
“好了,你快過去吧,我要帶嶽赤他們回去和族長稟報一下事情的經過,那次塵雙回到古家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上進刻苦起來,他說你在一兩年內會來幫寒玉解決這個問題,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雷厲轉身離去。
清風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苦笑,和元陽交談起來,“老元,我現在還沒有煉化炎陽之晶,那我們原來的計劃是行不通了吧。”
“煉化炎陽之晶,現在你的體質也差不多快跟上了,但是這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這東西老夫也沒辦法給它定論,它的威能我也沒有摸透,所以,現在先看看局勢怎麼樣吧。”元陽語重心長的說道。
清風笑了笑,雖然暫時沒有方法對付那武師,但是古月城先天之下的小魚小蝦,他一點都不放在眼裡,至少,他能夠保護住寒玉免受幕少卿的騷擾就行了。
忽然,清風好像想起了什麼東西一樣,急忙問道:“老元,你不是找回你的丹火了嗎?若是你的丹火能隱藏在靈丹中,會不會有相同的效果。”
“這個,老夫也不敢確定,不過,試上一試也無妨,嘿嘿……”元陽怪笑兩聲,清風整個人心情都好了很多,不論成功或是失敗,至少現在他不是沒有任何的方法對付幕家的武師了。
“這古月城的拍賣行也要走上一遭,也不知道我那些個獸皮地圖賣得怎麼樣了。”清風滿是期待,這可是一筆橫財。
古月城中,車馬喧囂,偶爾可見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從高空中飛躍過,不管是晴天陰天,只要是有風的日子,整座城池都能聽到古月塔上的編鐘,清靈古樸的鐘聲遠揚而開。
走在城中,看著各式各樣的小店,一件件剛鍛造出來的精緻的武器,還有小型的丹藥行,販賣各種武技的商鋪,連綿數十里,都是絡繹不絕的人流,討價還價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卻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寧靜,這是古月城別樣的和諧。
清風驚歎著古月城的繁茂,不是磐石城那小城可以相比的,而他城中大步流星的走著,半個時辰過去,依舊沒有走到任何一條街的盡頭。
“這城也太大了吧。”清風不禁感嘆道。
而此時,在一處裝飾輝煌,篁竹流水的酒樓中,庭院裡,輕盈的流水中在一座觀景山中流淌著,幾根筆直的竹子在風中輕輕搖曳著綠影,在酒樓三層的窗臺之上,抹上了幾分翠綠。
這處酒家,進出這裡的都是一些威名赫赫之輩,又或者是一些腰纏萬貫的富家子弟,這酒樓是古家所有,聽聞每日都有近百低級武晶的收入,這對於大部分地階武者來說,是他們一年的收入。
尋常之人,根本來不起這個地方,這裡的花費太大了,一進門,便是要收一塊武晶的費用,而這裡的佳餚,全是用武晶消費,金銀錢財在這古月城已經沒有多大的用途了。
而此時,在這酒樓最好最大的一間廂房內,兩雙玉手,十指青蔥,在琴跳動著,這女子,坐在帷幕之後,她的容顏被遮住,琴聲卻透過帷幕,流轉於整個廂房中。
在帷幕之外,隔著數米的距離,幾桌年輕子弟都癡迷的看著這玲瓏有致的曲線,腦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桌子上,一盤盤的佳餚香氣騰騰,這些都是荒獸鮮肉輔以靈藥烹飪而成,長期食用,對於武者改善體質甚至都幫助。
這些佳餚,每一盤價值都在兩個武晶以上,而這些年輕人卻都放任它們不管,卻只是癡迷的看著那帷幕後面的人兒。
“落花飛雪濺流水,清茶浮雲動往昔,靜待晨曦破寒宵,坐看雲起水窮處。”琴聲淡去,帷幕之後,女子傾吐蘭芝,望著窗臺搖曳的綠影,響起那道同樣青色的身影。
“好詩,好詩。”當即,有一名青年鼓手稱讚,其他人醒悟過來,紛紛讚揚出聲,這青年,是古月城徐家的少爺,徐家作爲古月城四大家族之一,這裡的其他青年,都很給他面子,附和聲不斷。
“寒玉小姐,什麼時候我徐巖有機會陪你靜待晨曦破寒宵,散去你的憂愁。”徐巖笑著一飲美酒,說道。
這帷幕後的女子,是清風近兩年未見的寒玉。
徐巖已經來這很多天了,也花費了不少的武晶,就是爲了博得美人的一絲好感,現在機會來了,他看出了古寒玉的憂傷,主動出擊,機會難得。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寒玉沒有說話,搖了搖頭。
徐巖正要說些什麼,忽然間,眉頭一皺,這廂房之下,突然傳來了吵鬧聲。
“怎麼,我付了武晶進來,這三樓我怎麼的就不能上去?”清風看著眼前攔路的彪型大漢,詰問道。
“不好意思,三樓已經被徐巖少爺包場了,如果不是得到邀請或者身份非同尋常的武者,一概不能上去。”彪型男子訕笑道,他看清風這年紀,頂多也只有塑身巔峰的修爲,而作爲煙雨飛花樓的護衛,他有地元境的修爲,一看到清風上來,當然毫不客氣的擋住了他。
清風臉上露出笑意,這傢伙目光真是淺如鼠,撇撇嘴,道:“我今日是來看老朋友的,不想生事。”說著清風手裡出現了雷厲的令牌,而正是這個時候,清風突然感到後背被一道鄙夷的目光盯住。
“我說是誰,原來是你,怎麼被血五追殺,現在不敢離城,怎麼就跑到這來,這上面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袁少爺看到清風的背影,立刻認出他來,看著他被擋住,忍不住譏笑道。
“還真的冤家路窄。”清風滿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
袁少爺成心要他難堪,他和這裡的護衛還是挺熟的,於是開口道:“滾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樑大哥,把他攆走吧。”
姓樑的彪型大漢當然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有仇,不過,他倒是很樂意賣袁少爺一個面子,畢竟他可是揮金如土的闊少。”
“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請你下去?”彪形大漢掐著手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哦?你想動手是吧?”清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快給老子滾!”彪形大漢不耐煩的大喝一聲,暴起地元四重的武元,猛然就是一巴掌扇向清風的面門。
“呵呵,自找苦吃。”袁少爺在一旁說道,這地元四重境武者的突然的攻擊,猝不及防之下,除了硬接之外,別無招數。
而袁少爺對於以爆力聞名的梁姓男子很有信心,這一巴掌絕對能把他扇走,這周圍吃著飯的武者都饒有興致的往這邊看,古月城內禁止打鬥,這煙雨飛花樓的護衛卻是個例外,因爲他是古家聘請的武者。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一記扇耳光的聲音響起,梁姓男子的右臉一個火紅的掌印,而他的左手,被清風的左手扣住,看似柔弱的一隻手,卻有接近兩千斤的力量。
全場人的武者愣住,筷子夾的食物,甚至從他們一些人的口中掉落。
“啊!”
清風左手猛然用力,瞬間便將梁姓男子的腕骨捏碎,而梁姓男子則是面部肌肉糾纏到一起,冷汗直冒而出。
清風偏過頭,看向袁少爺,笑瞇瞇,很是友善的說道:“我的臉在這,你來試試。”說著,清風單手抓起梁姓男子,在衆人驚愕的注視下,五獸之力齊發,直接把他往窗臺下砸去。
轟!
樓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聲響起,接著,樓下樓上,全場便是死一般的平靜。